然後,克裡斯便直接進入了主題。
“你知道神器吧?”
從克裡斯的口中出現的詞匯,讓方裡眯起了眼睛。
方裡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神器是什麽。
“那是女神賦予從異世界被召喚而來的勇者候補們的力量,擁有各種強大威力的武器吧?”方裡向著克裡斯說道:“然後呢?你想說的事情和神器有關嗎?”
“沒錯。”克裡斯點下了頭,這麽說道:“我想將流落在外的神器給找出來,並進行封印。”
克裡斯的這番話語,讓方裡沉默了。
克裡斯為什麽說這樣的話,方裡也是能夠理解一些的。
一般而言,阿庫婭賦予那些來自現代的勇者候補們的外掛,要麽是某種特殊能力,要麽是某件強力武器。
特殊能力的情況,一旦使用者身死,那或許有可能靠著血脈的遺傳讓後代習得,也有可能直接就此失傳,不再出現於這個世界。
強力武器,亦即神器的話,則是一旦本來的所有者死了,那就會流落在這個世界裡。
克裡斯想尋找的就是這部分的神器。
“神器是只有被賦予的勇者候補才能使用的強力武器,別人雖然也不是不能使用,但有的卻無法發揮出完全的力量,有的則需要滿足某種條件才能使用,更甚者還有一些會變成需要支付某種代價的可怕東西,那樣一來,讓它們流落出去,實在太過於危險了。”
克裡斯想表達的意思,方裡也不是不明白。
就像過去,阿爾達普將能夠交換身體的神器交給了愛麗絲,企圖用來與王子互換身份,進而得到這個國家,如果那真的成功了,被阿爾達普那種人渣成為這個國家的主人,那這個國家也就基本完蛋了。
本來的話,這件神器是唯有被賦予的勇者候補才能毫無條件的使用的東西,除了被賦予者以外的人進行使用,那將會出現時間限制,一旦超過時間限制就會自動解除。
可就算是這樣的一件神器,同樣有通過殺死與自己交換了身體的人這樣的手段來永遠獲得身體的使用權的方法。
這樣一來,神器流落在外,那自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只是…
“就算是這樣,你也沒有理由特地去收集神器吧?”
方裡有些狐疑的說著這樣的話。
“如果是王室中人,亦或者這個國家與哪個國家的高層,擔心這些神器會對自己的國家造成危害,想將其找出來封印,那還情有可原,但克裡斯你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冒險者,會不會太杞人憂天了?”
就算在路邊告訴某個人,這個世界上到處都埋有炸彈,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炸死人,那這個人也只會擔驚受怕,不可能會生出自己去將炸彈給找出來,杜絕掉這些危險的想法吧?
如果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們的話,那還有必要對此實施對策。
可作為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公民,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嘛…”克裡斯頓時別過了視線,撓了撓自己臉上的傷疤,以無意間變低了許多的聲音,如此說道:“雖然的確不是我應該擔心的事情啦,但我其實也是厄裡斯教的信徒喔?”
這倒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厄裡斯教在這個世界裡本來就是主流信仰,在這個國家裡也是國教,很多人都是厄裡斯教的信徒,連許多貴族都是信仰者。
別的不說,達克妮斯便是厄裡斯教的信徒。
既然如此,與達克妮斯是好友關系的克裡斯會是厄裡斯教的信徒,那也一點都不奇怪了。
“據說,賦予勇者們神器的女神就是厄裡斯女神的前輩,司掌水的女神,那位阿庫婭大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克裡斯的表情也顯得有些複雜,歎息出聲。
“這樣的話,作為阿庫婭女神的後輩,女神厄裡斯也會想幫她回收流落在外的神器,防止被惡人利用,或者危害到世間吧?”
也就是說,克裡斯是想這麽說的吧?
因為覺得厄裡斯會幫阿庫婭收拾殘局,所以作為厄裡斯的信徒,自己也應該出一份力嗎?
想到這裡,方裡看著克裡斯的眼神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唔…”克裡斯頓時緊皺起了眉頭,有些怪異的說道:“我…我說,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好像看著可憐孩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能不這麽看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就是妄想症了。
但方裡並不覺得克裡斯是妄想症患者。
換言之,克裡斯是隱瞞了一些什麽,不打算說出來吧?
“唉…”方裡也是佩服般的說道:“想說服我的話,如果不想說出真正的理由,那至少編個像樣點的理由,不至於這麽輕易被人懷疑和看出破綻吧?”
“……編謊什麽的事情,讓我去做的話,那也很讓人為難啊。”克裡斯只能苦笑著,並對著方裡露出了笑顏。
那不是之前那般充滿爽朗的男孩子氣般的笑顏,而是有種虛無縹緲的美麗感的笑顏。
“我想,如果是你的話,就算說出我想這麽做的理由也是沒關系的吧?”克裡斯便眨了眨眼睛,有些惡作劇般的笑道:“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或許我能夠向你坦白呢。”
以初次見面而言,這樣的信賴感和親近感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非同凡響了。
想必,克裡斯應該也是關注了方裡不短的一段時間,認為他的人品沒問題,可以信任,方才做出這番表現的吧?
不過,方裡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就算你說想收集流落在外的神器, 這也僅僅是一個大目標而已,理所當然也不是一件能夠輕易完成的事情。”
方裡抱起手臂,想也一會以後,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看你的樣子,應該有在收集流落在外的神器的情報,你就繼續做你的事情好了,我的話,在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你吧。”
聞言,克裡斯也是想了想,隨即爽快的點下了頭。
“那就期待你的答案囖。”
“希望別讓你失望才好。”
兩人就這麽舉起了剛剛被送上來的酒杯,互相碰了一下,喝了起來。
望著克裡斯以稱得上豪爽的動作喝下酒,讓臉頰都泛起了紅暈的模樣,再想起剛剛那個有種虛無縹緲的美麗感的笑顏,方裡在心中默默的嘀咕了起來。
“這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