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高手,如果沒有經過這方面的專門修煉,身上的氣血陽剛非常微弱,根本無法壓製張地師身上的死氣,更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但是,這位講道館的柔道紅帶大師不同,宮本野藏一直在追求最正統的柔道,而且是“柔之道”,對於柔道的技巧,他更追求內涵的道之奧義。
為了強化自身的氣血陽剛,宮本野藏平時喝的是雄雞血和虎骨酒,吃的東西都是精挑細選,每天都要生吃一根野山參。
甚至,六十歲的宮本野藏,至今都保持著童子之身,不近女色,只為了得到最濃鬱的氣血陽剛。
數十年一日的刻意培養,再加上宮本野藏本身的高深修為,使得他身上的氣血陽剛,簡直濃鬱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大冬天的時候,他隻穿一件單薄道服出門,走到哪裡,哪裡的積雪就會開始融化,非常的神奇。
在講道館中,他甚至被譽為“一百年來,最接近柔道之父嘉納治五郎的人”。
“愚蠢的中國人,你以為我看不穿你的攻擊軌跡嗎?我只是故意讓你攻擊,故意沒有躲開。現在,你知道了吧,就算我站在這裡,任由你隨便攻擊,第一個死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
宮本野藏聲音低沉而有力,用一種極其傲慢的語氣,囂張的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講道館的紅帶大師,殺,殺,殺,快殺了那個中國人。殺一個高手,我就多給你們三億日元的讚助,殺一個中國高手,就是十億日元的讚助!”
大江株式會社的江口三郎,穿著傳統的古式黑色和服,發出陰冷的笑聲。
咻!
張地師手掌凌空一切,五根手指的指甲,就跟氣釘槍一樣,迸射出來,凌厲的打在了鋼鐵鍛造的牆壁上,居然發出了“叮叮當當”金屬碰撞聲。
宮本野藏的血氣陽剛,對他來說,就如同毒藥,如同瘟疫,會破壞他身上的死氣,打破他體內那種微妙的平衡。
其實,以張地師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身上的生死二氣的微妙平衡。這種平衡一旦被打破,他就會迅速老死,再也無法保持活死人的狀態。
所謂是“壯士斷腕”,張地師不得不放棄五根手指的指甲。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厲害之處。在我面前,你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宮本野藏傲慢的說道,根本沒有把張地師放在眼裡。
“哼!”
張地師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老夫吃的飯,比你吃的翔還多!連你都知道的事情,老夫會不懂嗎?低頭看看你的胸口吧,老夫的鬼爪可不是給你撓癢用的。”
宮本野藏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剛才被張地師抓出的五道血痕,此時已經由紅轉綠,就好像石階上的苔蘚一樣,綠油油的,而且還在迅速的擴散蔓延。
“你、你居然在指甲上淬毒!你以為,靠這點小毒,就能傷到我嗎?”
宮本野藏身上的道服,就像吹氣般膨脹了起來。
他的氣血活躍,血流速度非常快,一條條血管,就好像是大江奔湧,發出轟隆巨響,不斷的衝刷著傷口。
那股強烈的氣血陽剛,瘋狂散發出來,如同一座人形火爐,朝著張地師大步流星的衝來。
宮本野藏和張地師的戰鬥,完全是以命搏命的生死拚殺。
如果宮本野藏,遇到的是普通的邪術修煉者,肯定是他一面倒的絕對優勢。
只可惜他遇上的是張地師,一百五十多年活死人,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煉過多少屍,對於各門各派的手段,都是了如指掌,對自己的缺點命門,同樣非常清楚。
宮本野藏用氣血陽剛,去消融他身上的死氣陰氣。
而張地師的身體,渾身上下,從指甲到頭髮,全都是劇毒之物,而且是活血之毒,你血流速度越快,毒性擴散的就越厲害,專門針對宮本野藏這種陽剛濃鬱的高手。
兩人的戰鬥,堪稱是相生相克,打到最後,宮本野藏全身都變成了墨綠色,一根根血管裡,流淌的全是毒血,靠著一股氣才強撐著。
而張地師同樣好不到哪裡去,身上的皮膚,就好像被濃硫酸潑過一樣,腐蝕得不成樣子,一處處的部位,全都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響,甚至連森白的骨頭都露出來了。
“爆!”
張地師冷冷吐出一個字。
緊接著,宮本野藏的身體,如同氣球般鼓了起來,砰然巨響,整個身體都炸開,無數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四處飛濺,就連戰艦裝甲級的鋼板,都出現了明顯的腐蝕。
“唉,看來是同歸於盡的結局,可惜那位張地師了,活了這麽多年,居然死在一個小鬼子手上。”任不凡感歎道。
陸崢淡淡說道:“他還有救。”
“不可能吧,他都變成這樣子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啊!”任不凡搖搖頭說道。
可他一轉身,卻發現陸崢早就消失不見了。
後勤的醫療室中,幾位世界頂級的名醫,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張地師,卻是根本束手無策。
沒有心跳,沒有脈搏,沒有血壓,幾乎所有的科學儀器,都對他無效,檢測不出任何的信息。
“你們退下吧,這不是你們能治的。”陸崢突然出現在了醫療室,把周圍的幾個醫生嚇了一跳。
“你是誰?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趕緊出去!”有位英國醫生,用流利的倫敦腔英語說道。
陸崢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看來,得我自己動手了。”
“你、你想幹什麽?這裡可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崢一把抓起,整個人像皮球一樣,直接丟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個醫生和護士,得到了同樣的待遇,一個個的白衣人影,不斷的被陸崢丟出來,很快,整個醫療室,就剩下了陸崢和張地師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