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那口金色長劍,如月色般傾瀉而出來,劍光化作一抹波紋,滌蕩擴散,瞬息之間,掃下了六顆頭顱。
一劍六殺!
宛如割草般驚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一口氣直接殺光。
剛剛還準備乘勢圍攻的四大武奴,頓時就停住了,半隻腳邁出去,往前不對,收回也不對,就這麽尷尬的停著不動。
而實力最強的武田正一,早就被嚇傻了,心生恐懼,已經在滿腦子的思索,等下該用什麽辦法,才能活著逃出去。
金色長劍的劍尖,輕輕挑起了德大寺族長的下巴,陸崢慢條斯理的說道:“剛才,是你在說話嗎?說什麽來著的,罪該萬死?”
德大寺家族的族長,嚇得全身都顫抖起來,撲通一聲,當即就跪在了陸崢的面前,用最標準的“土下座”,惶恐不安的說道:“我,是我罪該萬死,是我這不長眼的狗東西罪該萬死!”
他已經活了八十多歲了,享盡了榮華富貴,掌握著龐大的權力與資金,哪裡肯這麽輕易的死去,失去手上所擁有的一切?
而且,以德大寺家族的醫療條件,他完全可以活到一百歲,還能再活十幾年,繼續享受無邊的尊榮與華貴。
活得越久,就越怕死。財富越多,就越怕死。權力越大,就越怕死。
很不幸的是,他這三樣全都佔了。
在場的所有人當中,除了已經被殺的三條公政,恐怕就是他最害怕死亡了。
“你還挺識相的嘛。好,我可以寬恕你的罪行。”陸崢笑著說道。
德大寺族長,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滿臉歡喜的爬過去,抱住了陸崢的小腿。
“謝謝大人寬恕,謝謝大人寬恕,我德大寺……”
嘭!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跟皮球一樣,被陸崢一腳直接踢飛了。
肥胖的身體,重重的砸在牆壁上,發出水袋破裂般的聲音。
確切的說,應該是血袋破裂般的聲音,就好像一隻吸滿血的胖蚊子,被狠狠拍死在了牆壁上。
隨著他的屍體緩緩滑落,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跡。
“你本來是罪該萬死,現在,我隻殺你一次,隻讓你死一次,等於是饒恕了你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條死罪。唉,我真是太寬容了,總是改不了這個善良的壞毛病!”
陸崢無奈的感歎道,直接坐在了會議桌的正中央,是原來屬於三條公政的家首之位。
一個膽小的武奴,終於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壓抑到極點的恐怖氣氛。
他,逃了。
不顧一切的逃跑,朝著大門,直接衝了出去。
就在他邁出門檻的那一刻,臉上露出狂笑的那一秒。
黃金長劍再次出現,瞬間貫穿了他的身體,當場斃命!
“我一向是非常寬容的,大家都可以逃,只要能逃出這間會議室,我就饒你們一命。不要害怕嘛,大家都可以試一試,希望總是有的,你不試試看,怎麽知道自己不行呢?”陸崢淡淡的說道。
話是這麽說,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一個個血淋淋的例子,都觸目驚心的擺在眼前。
先是三條家族的族長三條公政,再是伊賀流的前代風忍伊賀道藏,接著又是六道忍者和德大寺族長,現在又多出一個自尋死路的武尊山武奴。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在這間會議室裡,已經死了整整十個人。
且不說位高權重的三條公政了,光是武尊山那個武奴,放在外面,都是實力強大的高手,可以受到萬人敬仰,足夠橫掃一支小型的特種部隊。
然而,在這間鮮血淋漓的會議室裡,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不管你是任何身份的大人物,都如同草芥般卑微,說殺就殺,說死就死,不留半點余地。
他的出現,仿佛就是深淵地獄裡的修羅,降臨人間,為世人帶來無邊的恐怖。
這時候,剛才昏倒在地上的和服少女,終於醒了。
她揉著惺忪的眼睛,緩緩走到了陸崢的面前。
“我這是怎麽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三條大人……”
和服少女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眼前一片的慘狀,到處都是屍體,人命如草芥。
她的臉色,頓時就嚇得蒼白如紙,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說不出一個字來。
“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陸崢饒有興趣的問道。
能夠陪著三條公政,來到這間規格最高的會議室,就算沒有真正參與其中,單單是有資格在裡面旁聽,就代表這位和服少女的地位,絕對是非同一般。
“櫻、櫻子,三條櫻子。”和服少女結結巴巴的說道,臉上充滿了恐懼。
陸崢笑了笑,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對著剩下的七位族長,和武田正一,緩緩說道:“原來的老頭已經死了,三條家族的族長之位,總不能一直空缺下去。你們所謂的清華九大家,也不能一直沒有家首吧?”
“這位大人,你的意思是?”
花山院族長,像是突然想到了,某種幾乎是不可能的可能性,忍不住咽下一團的口水。
“看來,你這老頭還挺聰明的嘛。不錯,我想讓她繼承三條家族的族長之位,同時也讓她成為新一任的清華家首。反正她也姓三條,不算破壞規矩吧?”陸崢笑著說道。
啪!
醍醐族長猛然一拍桌子,突然站了起來。
他憤怒的呵斥道:“這怎麽可能?不管是族長的位置,還是家首的位置,向來都是傳男不傳女,這是我們幾百年來的古老規矩,誰都不能破壞!”
“是嗎?原來你們還有這種亂七八糟的規矩啊,抱歉了,算我不懂事,說錯了話。”陸崢用茶杯蓋,輕輕撥弄著漂在上面的茶葉,柔聲說道。
“哼,你一個外人,當然不知道清華家系的古老規則。這種傳位給女人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你是在侮辱所有高貴的華族後人。”醍醐族長義正言辭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