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之隔,天地之差!
現在以他元嬰後期的巔峰修為,若是對上迦樓羅,根本就是毫無半點勝算,很可能在反手之間,就會被迦樓羅輕易滅殺!
所以,在其他人信心滿滿的時候,赫連八荒卻是心情越發沉重,對未來充滿了渺茫之感。
“嗯?”
陸崢微微一愣,他的注意力,突然被一位其貌不揚的黑袍人所吸引。
那人身材與相貌,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不高不艾,不胖不瘦,模樣也是平平無奇。而且,那人更是穿了一件黑袍子,衣帽的帽簷壓低,遮住了半張臉,整個人顯得非常陰沉。
他不急不慢的從眾人面前走過,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黑袍少年的存在,哪怕看到了,也不會去多想什麽。
尤其是在迦樓羅的面前,這位黑袍少年,簡直就如同太陽低下的一小塊陰影,平凡而卑微,遠遠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然而,陸崢卻是在這位黑袍少年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雖然僅僅是一閃而過,好似刹那間的錯覺,可是以陸崢今天的修為,正常來說,在場的所有天才加在一起,都很難讓他感到多少威脅。
可是這位陰沉低調的黑袍少年,卻讓踏入道神期的陸崢,心頭閃過一絲警覺之意。
這種感覺,就如同心血來潮,是遇到強者時,所產生的本能反應。除非對方已經到達了,足夠威脅到陸崢的境界,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產生這種感覺的。
“通天塔的門檻是一千歲以下,能夠威脅到我的人,最低也得是道神期的境界。不到千年,就修煉成一方巨擘,踏入了道神期的境界,而且是尚未踏入通天塔的人,在區區一顆角星上,真有可能存在嗎?”
察覺到黑袍少年的詭異之處,陸崢頓生萬千思緒,卻是遲遲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不過,有一點陸崢可以非常肯定,在玄龍號上的眾多乘客,在這批前往通天塔的各方天才之中,黑袍少年對他的威脅性,要遠遠超越那位號稱“角星第一天才”的迦樓羅。
雖然尚未確定黑袍少年的真實身份,也尚未與其交手,可是陸崢已經在心中,暗暗將其列入頭號危險人物。
很快,港口的各方天才們,就陸陸續續的登上了玄龍號。這艘罕見的王級虛空大艦,在一聲刺破蒼穹的鳴笛之中,緩緩揚帆起航,駛向了龐大而神秘的無極星。
等上了玄龍號,陸崢這才知道,像他這樣的玄龍艙級的貴客,在整艘虛空大艦上,居然只有區區十人。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九位,都是角星上的聲名顯赫之人,只要一出現,就會震動四方,引得無數人膽戰心驚。
作為體長超過萬丈的王級虛空大艦,僅僅十個名額的玄龍艙,的確是奢華到了世間的極致。
陸崢所居住的十號艙,哪裡像一個尋常的船艙,根本就是一座虛空中的洞天福地。
十號玄龍艙,佔地遼闊,幾乎有方圓二三十畝之大,裡面的房屋修建的,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後園之中,更是假山池水,花鳥蟲魚,到處都是一派仙氣盎然。
陸崢甚至看到,假山上有仙鶴在停歇,池水中有龍魚在遊動,就連那些花草樹木,也都是極為罕見的靈根,價值驚人,是許多修仙者求之而不可得的好東西。
吸!
陸崢深吸了一口氣,發現在這裡的靈氣濃度,至少是角星上的十倍之多,濃鬱非常,很是適合閉關修煉。
“難怪玄龍艙的門檻如此之高,這麽大一艘王級虛空大艦,就準備了十個玄龍艙,而且還是不對外公開出售。我若是沒有拿出,那枚上乘品質的無極金丹,恐怕還真不可能住進來。”
打發走了幾個想要服侍自己的美貌婢女,陸崢盤膝而坐,很快就靜下心來,整個心靈,都進入到了一種心如明鏡、古井無波的境界。
整個玄龍艙之中的濃鬱靈氣,頓時之間,就如同潮水般湧動過來,在陸崢的頭頂之處,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渦旋,瘋狂的灌頂而下。
看到如此驚人的一幕,在十號玄龍艙中工作的下人,紛紛被嚇得噤若寒蟬,望著陸崢身處的方向,不禁多了幾分深深的敬畏之翼。
然而,在玄龍號的核心控制室,幾位老者負手而立,遙看著一面鏡像中,陸崢所做的一舉一動。
“你們怎麽看這個小子?”
其中一位老者,突然發問道。
“根基扎實,修為深厚,所煉功法也是神秘而強大,老夫縱橫角星七千年,都看不出他的底細與來歷。”
另一位老者感歎連連,捋須說道。
“的確啊,看來這個小子,多半就是某個隱世家族的後裔, 或者是某位神秘前輩的傳人。從他身上的氣息來判斷,這個小子,從剛開始修煉的第一天,就得到了一位高人的親手指點,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根基穩固而深厚,從未出現過什麽差錯。”
又有一位灰白長發的老者,幽幽感歎道,語氣之中,甚至隱約帶著一絲嫉妒。
修煉之途,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走上去了,就沒有反悔的可能性。
哪怕是道神期的巨擘,在年輕時期,也出現了許多修煉的誤區,以致於他們在煉氣期、在築基期、甚至是在後面的結丹期、金丹期,都沒有把根基打牢,導致了後來的境界壁壘越來越堅固,根本難以突破。
這就好比一個人,在沒有道路的荒郊野嶺中前進,若是一開始的方向就出現了偏差,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偏差,隨著他的不斷前進,這個偏差就會不斷擴大,使得他離最終的目的地越來越遠。
就算他後來知道了正確的方向,這時候距離目的地,也早就差了十萬八千裡,若是想要糾正過來,就必須得付出千百倍的努力,而且同樣是希望渺茫,遙遙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