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還以為你把本系統給忘了。”
zz001有些哀怨。
沒想到宿主突然兌換止血修複的藥丸,嚇得它趕緊上線。
“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啊,畢竟你可是分個手就自閉的渣男系統。”
謝知言大致檢查過王庭喧的身體,實在不容樂觀,內髒出血在古代基本上離死不遠了,他費那麽大勁救人,可不想救回去一個死人。
zz001聽出了謝知言的嘲諷,畢竟兩個世界沒有交手過,原來對宿主的畏懼漸漸消失。
於是高貴冷豔的說道,“一萬積分,愛買不買。”
“多少?”謝知言挖挖耳朵。
“……一萬。你想救這個人根本不是止血那麽簡單,必須要修補他破損的髒器,而且他渾身上下那麽多舊傷一並修複下來,得用多少珍貴的藥材啊。”
zz001一點不虛,反正眼下宿主是不可能拒絕這個提議的。
“很好,小智障,你長進了。”
謝知言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冷漠的說,“買了。”
然後再也沒有和zz001有過任何交流。
“宿主,你也受了傷,要不要來點療傷聖藥?”
“可以打折的,真的不考慮嗎?”
“……宿主?”
zz001的語氣越來越卑微,或許是意識到惹怒了宿主,可不敢它怎麽說,謝知言始終一言不發,像是沒聽到一般,搞得zz001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信息傳輸出現問題。
“倉庫還有一點療傷藥,一並送你吧,宿主,我們始終是好夥伴,要好好的完成任務呦~!”
zz001別無他法,想到了謝知言原來斤斤計較總是想要順走的倉庫庫存。
可謝知言還是不理會它的討好,東西收下,照常使用,就是不給zz001任何回應。
面前已經出現了幾個蠻族,騎著高頭大馬,正打算取了他們的性命,顧不得理會zz001在腦海中的糾結,謝知言解開身上的繩子,將王庭喧放到一旁,做出迎戰的架勢。
他身體搖晃了一下,看的馬上那幾個人嗤笑連連。
王庭喧捂著胸口有些悲涼的想著,看來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可惜了知言兄弟這麽一條好漢。
還沒等他感慨完,便看到下一秒,他剛剛認下的兄弟已經將領頭的叫呼延的給踹下馬,一把將他的頭顱往後扯,用獵刀抵住他的喉嚨。
“都滾下來,馬留下,放我們走。”
謝知言冷酷的命令道。
呼延這輩子沒受過這麽大的恥辱,明明這個夏人已經深受重傷,為什麽還能使出肉眼不可察的詭異速度……
他嘶吼著讓兄弟們不用管他,殺了該死的夏人。
可呼延畢竟是大王最信重的人,手下根本不敢擅自做主,經過了一番扯皮,幾人下馬。
謝知言帶著王庭喧上馬,直接把繩索給捆在了呼延的身上,王庭喧也似乎有了些力氣,配合默契,在要走的那一刻回身發射了藏在懷裡的暗器,留在原地等著交換人質的蠻族連人帶馬都死的乾脆利索。
呼延氣到爆炸,恨不得和狡猾惡毒的夏人決一死戰,可下一秒便被夏人堵住嘴巴,跟隨馬匹拖行前進。
……
春娘三無不時便做夢,有時候是男人渾身是血,有時候又是他高高興興的回來。
剛開始她還會害怕,後來乾脆佛系了,做夢就做夢吧,總歸好夢是真的,噩夢是反的,她悄悄的摸了摸肚子,忽然覺得有些不一樣,又伸手去摸了摸……孩子動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很多人都湧向這個小院。
“哎,哎,你們幹嘛的,找誰?”小翠連忙攔住,焦急的問。
“天大的喜事!”
春娘剛剛起身開門,便看到小翠喜氣洋洋的往裡走,見到她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哎呦,這就是春娘,謝兄弟媳婦,你們可得悠著點,她肚子裡啊還懷著孩子呢!”
“嫂子,這……”
春娘有些發懵,來報喜的便不住的說著。
“沒想到謝隊長人高馬大一表人才的,娶的媳婦也這麽秀氣好看!你家男人啊,立了大功啦!救了欽差大人,生擒了蠻人的賊首,聽說啊還要報上去等朝廷封賞呢!”
“真的?”春娘倒不是多歡喜,而是一句話沒問出來,那他人呢,在戰場上做了這麽多大事兒……受傷了沒?
“高興傻了吧?說不得這回就得升個將軍當當,那咱們以後就得叫你夫人了!”
“好了好了,說什麽呢,謝兄弟現在人呢,都回來了也不知道先看看媳婦,跟著他的兵呢,都好好的沒受傷吧?”
小翠連忙攔住那些口不遮攔的婦女,關切的問。
就在這時,幾個蓬頭垢面滿身是血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進了院子。
惹來尖叫連連,卻發現是她們口中謝隊長帶著幾個兵,人家這就回來了,很快小院恢復寧靜,雖然人員有所折損,但好在自己人都在。
陳濤負責後勤,也沒怎麽正面和敵人交鋒,倒是好好的,就是瘦猴兒胳膊被砍斷了,目前正在接受治療沒有一起回來。
怕嚇著春娘,謝知言第一時間解釋,“都是別人的血,別怕,我好好的。”
春娘捂著嘴扭頭哭了,謝知言倒是沒考慮到這一點,心裡想著他離開了許久,不知道這個女人多擔心呢,隻想盡可能快點回來讓她看一眼,他人好好的。
沒想到還是嚇哭了。
哎。
“春兒,別哭了,我這不回來了嘛。”謝知言往前走兩步跟著進屋。
春娘哭的鼻頭都紅了,坐在床邊摸著肚子。
“可真是你的娃,知道你要回來,剛剛還動彈著提醒我呢。”
“真的?孩子都會動了?”謝知言睜大眼睛。
“頭一回動,不信你摸摸。”
謝知言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我別熏到你跟孩子,這一身血汗的,我去洗乾淨再摸——”
他話沒說完,就被春娘拉著還沒縮回去的手,那手上有擦傷,也有髒汙,還有殘留的血跡,春娘把手放到微微鼓起的肚子上。
“你是我男人,是孩子的親爹,你去戰場上拚殺都是為了我們娘倆,放心吧,再髒再臭也不嫌棄你。”
她輕輕說著,眼淚一滴滴落下來,砸到謝知言的手背上,衝刷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