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煊臉色更冷:“一個整日鬥雞遛狗的紈絝,能知道些什麽?”
葉恆為難道:“這……微臣也不完全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手裡絕對有證據!許是韓堯被抓的時候,故意留了這麽一手?”
蕭成煊沉著臉,好一會兒沒說話。
韓堯那樣的貨色,他是不屑於入眼的,但他那個爹,倒的確是有幾分城府。
如果韓桐真的把一切都告訴了韓堯,那……要解決的,就不止韓桐一個了。
葉恆試探道:“微臣人微言輕,現在唯有二殿下您親自出面,才有一線生機啊。”
蕭成煊似是聽到什麽笑話,冷聲一笑:“他韓桐捅了這麽大個窟窿,本王殺他都來不及!還救他?真是癡心妄想!”
葉恆立刻跪了下來:“殿下息怒!”
他垂著頭,迅速在心裡揣摩。
來之前他也有些拿不準齊王到底會不會救韓桐,畢竟這些年韓桐為齊王做了不少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這次的簍子的確是太難收拾……
果然。
葉恆恭聲道:“他是生是死,自有殿下定奪!”
反正不管怎樣,這齊王府他是親自跑過一趟了,之後在韓堯那也算有了交代。
他是答應幫忙,卻沒說一定能成功,總歸是仁至義盡。
韓堯若是不滿意,就讓他自己來求人便是!
蕭成煊原本就想盡快解決韓桐,此時聽葉恆說了這麽一通,殺韓家父子的心思就更重了。
他按下心中思緒,轉而問起另一件事。
“這件事你不必再問。不過,本王聽說,你已經將那那些店鋪與田產,都還給葉初棠他們了?”
葉恆的心臟猛地一跳,並不意外他會知道這些,連忙解釋道:“是已經還了。不過您放心,那些帳目都沒有任何問題。”
蕭成煊還是覺得不滿。
他現在想起葉初棠,就會連帶著想起當時在烏嵐山上發生的一系列意外,心裡怎能不厭煩?
“她既想要,給她便是!不過……該怎麽做,你應該很清楚。”
葉恆連連點頭:“您放心,一切都已處理妥當。”
看他表情篤定,信誓旦旦,蕭成煊也就放下心來。
一夜沒睡,他早已困倦不堪。
“行了,你回去吧。韓家的事兒,自會有人解決乾淨。”蕭成煊閉上眼,揮了揮手。
葉恆欲言又止,最後隻得垂首應聲。
“是。微臣告退。”
……
葉詩嫻一邊整理自己的妝匣,一邊時不時朝著院外看去。
爹爹今日一早就去了齊王府,也不知情況到底如何了……
“大小姐!”
芍藥從外面匆匆跑回,一臉難以掩飾的興奮與八卦,
“今天可有個大消息!”
葉詩嫻翻看著妝匣裡的首飾,心頭煩躁。
這些都是之前買的了,自從他們搬回這裡,起了那場火,韓堯又來鬧了一場之後,他們家的境況就越發不好。
爹爹備受排擠,很不順利,他們又遭受了這麽大的損失,更關鍵的是,那些鋪子和田產也都被葉璟言要走了,現在這……
她都好一段時間沒添置新衣服新首飾了。
偏偏明澤一直也沒有醒來的意思,娘親還只知道天天哭。
家裡這些事讓她煩不勝煩,都沒什麽心思和精力打扮自己了。
葉詩嫻將妝匣合起,這才隨口問道:“又怎麽了?”
芍藥神秘兮兮走進來,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葉初棠昨天去烏嵐山請香,從山崖上摔下來了!”
葉詩嫻猛地怔住:“你說什麽?”
芍藥得意道:“是真的!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昨天就有人見葉初棠把她那個么妹送到了長公主府,而後獨自駕車出城去了烏嵐山。結果她一整晚都待在山上,直到今早才乘了沁陽郡主的馬車回來,把她么妹接走呢!”
那這肯定**不離十了。
葉初棠向來對她那個妹妹極好,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肯定不會把那小丫頭獨自放在別人家過夜。
葉詩嫻先是一喜,隨後又覺得奇怪:“可好端端的,她怎麽會從山上摔下來?”
芍藥撇撇嘴,一臉鄙夷。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昨日定北侯世子遇刺,那葉初棠是為了救定北侯世子,才摔下去的!”
“什麽?!”
葉詩嫻心頓時一緊,
“世子遇刺了?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這消息封鎖嚴密,葉詩嫻這幾日一直待在家裡,自然什麽都不知道。
芍藥連忙道:“小姐放心,世子沒什麽事兒,就是那個葉初棠……可算是讓她逮住機會了!奴婢聽說,當時世子和她一起摔下去了,沁陽郡主他們找了好幾個時辰,才在一個山洞找到他們。依奴婢看,不像是她救了世子,倒像是世子被她牽連了!”
葉詩嫻眼皮跳了跳。
“你是說,他們當時……單獨在一起好幾個時辰?”
“大家都這麽說,畢竟當時不少人都跟著找了過去呢!”芍藥撇撇嘴,“誰知道她到底抱的什麽心思。”
葉詩嫻眼神閃爍。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是葉恆回來了。
葉詩嫻起身迎了過去:“爹。”
她看葉恆神色還算輕松,便問道:“爹爹此行可是順利?”
葉恆點點頭:“反正以後不必擔心韓堯他們再來找麻煩了。”
葉詩嫻也是心裡一輕,臉上露出笑來。
齊王殿下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好在最後結果是好的!
葉詩嫻又帶著希冀問道:“那,您調任的事兒呢?齊王殿下怎麽說?”
葉恆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也出現了瞬間的凝滯。
“這事兒……還沒和殿下提。”
葉詩嫻嘴角的笑容漸漸散去。
“您去了這麽久,怎麽把這麽要緊的事兒給忘了?”
葉恆在大理寺混得很不如意,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時候齊王竟不肯拉他一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