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出,瞬間,眼前彷佛只能看到這一道璀璨的血色劍光。
血色,燦爛,鮮豔,絢麗。
那是生命的色彩。
面對劍光,就好像是看到無數生靈同時盯上,整個天地,都為之震撼。
劍意!
武道真意,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其中蘊含的意志,意志無形卻有形,那是一種來自心靈上的震懾,來自意志上的具現,一旦抵擋不住,對手的心神意志都會被震懾。自然而然,面對攻擊,束手就擒,引頸自裁。
武道真意最直接的一點,就是能夠與任何層次的力量抗衡。
有一句話,叫做人定勝天。
這個人,說的就是人之意志,以人之意志,勝過天意。所以,武道真意面前,任何力量,都可一戰,同樣,真意是有層次之分的,一成真意,可增幅自身戰力一倍。每增加一成都會翻倍。十成大圓滿的武道真意催動下,戰力可暴漲十倍。武道真意又稱之為武道神通。若是十成之後,再次蛻變,將化為武道大神通。
此刻,從劍中傳遞出的殺神劍意,幾乎當場就給鍾言一種刺骨的寒意,彷佛感覺到自身距離死亡已經無限接近。一刹那間,鍾言彷佛感覺已經置身於屍山血海中,身外所在,全都是要致自己於死地的敵人。
那種感覺,堪稱是毛骨悚然。
好在,識海靈台中,永恆之門微微一震,籠罩識海的殺意隨之就被鎮壓下去,甚至是被永恆之門強行吞噬進去,心靈再次無垢無暇。心靈之道凝聚出的心靈之力,在應對心靈上的衝擊,本身就比正常修士要強大數倍,數十倍不止。
“好一個殺神劍意。”
鍾言想都不想,手中一抖,本來還是長槍形態,瞬間變幻,再次化為傘狀,如意衍天傘也在第一時間打開,毫不猶豫的擋在身前,將整個身軀完全遮掩在傘下。那殺神劍意毫不避讓的碰撞在一起。
碰撞的一刹那,恐怖的劍意已經讓傘面劇烈收縮,吞吐的鋒芒,竟然有要徹底穿透傘面的跡象。
“旋!!”
如意衍天傘在旋轉,傘面不斷的轉動,旋轉間,一道道血色劍光順著衍天傘的邊緣,被瘋狂的甩了出去,落在四周的湖面上,整個湖面發出劇烈轟鳴,撕裂出一道道可怖的劍痕。湖水都彷佛被強行分開。
“地煞飛刀!!”
與此同時,能看到,伴隨著如意傘飛速旋轉下,一道道青銅流光閃爍,那是一口口地煞飛刀,這一次,足足飛出九口地煞飛刀,在瞬息間,已經劃破長空。
或快或慢!!
每一口都劃出不同的軌跡,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出現在白向陽前後左右。
躲!!
無處可躲。
兩人相隔的距離太近了。
“殺!!”
白向陽眼中閃過一抹決然,口中發出一道殺音,猛然間,白陽劍上綻放出更加璀璨的血光,劍意瞬間暴漲,一聲清脆的響聲中,儼然能看到,白陽劍竟然硬生生從傘面上穿透過去,一劍洞穿,刺破傘面後,更是朝著傘後面的鍾言本身刺了過來。看那劍光,直接朝著心臟一劍襲來。
“好厲害的白陽劍,好霸道的殺神劍意,竟然連我的如意衍天傘都被破開,果然厲害。”
鍾言心中也是暗自震撼,不過,卻沒有驚慌,白陽劍破開如意傘是沒有預料到的,可他也不是那麽好殺的,如意傘並沒有停止旋轉,劍身穿透傘面,卻再也避不開如意傘的旋轉之力,連帶著劍身在傘下硬生生偏移,雖然只是偏移一點點,依舊避開了要害,本來應該刺進心臟的劍光,直接在大腿上切出一道猙獰的劍痕。
噗噗噗!!
與此同時,九口地煞飛刀也在同時刺進白向陽體內,胸口,肩膀,四肢,後背,都在瞬間洞穿,血光隨之綻放,如絢麗的曇花,美麗燦爛。
本來激戰的兩人隨之平靜下來。相對而立。
“一,二,三.......九!!”
白向陽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被洞穿的傷口,足足九處,而且,都是貫穿傷,直接將整個身軀洞穿,有一道就距離心臟不遠,有距離脖頸之處大動脈邊緣。九處傷口,幾乎都是貼著要害出現的。這代表著什麽他很清楚。
“你覺醒的是精神念力,那把傘是精神念兵。”
白向陽看向鍾言,眼童一凝道。
“不是,是心靈之力。”
鍾言平靜的說道。
“不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底牌,心靈之力控制下,想要躲閃,確實很難,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哪來的第二枚天脈,讓你孕育出天脈異寶。”
白向陽深深看向鍾言手中的那把如意傘,眼中似乎猜測出什麽。
天脈從來都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
能拿出天脈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以他對鍾言的了解,他是沒有其他途徑弄到手的,排除各種不可能,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最後的答桉。
想到這裡,白向陽突然露出一抹笑容,道:“這一戰,算我輸。炎國是你的,我領地內原先的百萬人口也是你的。正好,開拓失敗,對家中也算是有所交代,今後,我可以去追求我想要追求的,做自己喜歡做的。”
話音間,對於炎國,對於開拓領地,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卷戀。
這裡的一切,彷佛隨意就能放棄。
“你真的要認輸。”
鍾言心中暗自皺眉,感覺白向陽似乎有著別的目的。
他可不覺得白向陽就真的沒有其他手段,剛剛的殺神劍意產生的震撼現在也沒有消除,根據他的推算,他所覺醒的先天神通,絕對不是殺神劍意,具體是什麽,到現在都沒有顯露,這就值得深思,他的認輸,反而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不錯,還要多謝你,是你讓我最終下定決心。有些事情,確實該去做了。”
白向陽頷首點點頭,手中的白陽劍隨之消失。
“不過,你就算得到我留下的炎國,想要和雪筠站立在同樣的高度上,那也差了十萬八千裡,你們兩個,依舊如天壤雲泥一般。”白向陽毫不客氣的繼續說道。
鍾言心中肅然,正色道:“還請告訴我關於雪筠的消息,是不是天壤雲泥之別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身份地位,或許很重要,但在他心中,從來不重要,那決定的只是現在,不是未來。未來擁有一切可能。
他所害怕的是不知道目標在哪裡,沒有目標,那連追趕的可能性都沒有。
任何人,追朔到遠古時期,誰不是身份相同,身份的改變,都是靠後輩一代代努力下才發生改變的。誰敢說,他就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打破桎梏,登臨頂端。
開拓領主,本身就是一個充滿奇跡的存在。
“雪筠來自仙秦,乃是始皇帝陛下的第四十九位子嗣,也是第三十六位公主,當年誕生時,陛下大喜,正好當時天降大雪,就賜下封號無暇公主。”
白向陽似笑非笑的看向鍾言,緩緩說道。
“仙秦始皇帝的女兒,無暇公主。”
饒是鍾言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聽到這個消息時,依舊忍不住一個咯噔,感覺到一絲強烈的衝擊。
秦始皇的名字,天地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而今,在這混沌界海中,仙秦之名,更是足以震懾諸天萬界,那屹立在萬界之上的龐然大物,多少文明古國都不敢與仙秦發生衝突。
始皇帝的女兒,那身份之尊貴,隨便走到任何文明古國,都要受到最高待遇。無數人為其簇擁,伴隨左右,任其驅使。多少人,連看上一眼那都是莫大的榮幸。
這樣的身份,竟然會出現在祖星,還成為了自己的女朋友。
說實在,剛剛那一刹那,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
“雪筠去往祖星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雪筠她從小就已經訂下過婚約。這份婚約,連陛下都無法終止。”
白向陽深吸一口氣,再次說道。
“婚約的對象是誰。”
鍾言目光深邃,沉聲問道。
“太古龍庭,祖龍之子——時虛。祖龍第十位嫡傳血脈。”
白向陽沉默了一下,雖然有些不想,但還是開口說道:“據說,時虛當年是和雪筠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祖龍為此親自與陛下商談,定下婚約,只要年限一到,就可擇日成婚。為此,祖龍給出一筆驚天的聘禮。以陛下和祖龍的身份,定下的婚約,沒有人可以改變。”
“所以,你和雪筠之間的情緣,注定不過是一場雲煙而已,天下間,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結果,放棄,對你來說,或許是一種最好的選擇,一旦太古龍庭知道祖星上的事情,你.......必死無疑。”
以鍾言在祖星上的行為,對太古龍庭而言,那就是十死不赦的滔天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