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日狩 第14章

惡魔的朋友

不是朋友

朋友是惡魔

請別背棄

日向夜急急地走著，就怕伊蕯特比他早走到學校，等走到伊蕯特必然經過的路上時，他看了看時間，沒有問題，才七點而已，正常來說，伊蕯特要接近八點的時候才會經過這裏，他一定還沒經過這裏。

日向夜的耐心十足，他就這麼伸長著脖子的等待，眼鏡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不停來回巡視著街道。

等到了八點時，日向夜開始暗暗著急起來，難道伊蕯特今天不上課嗎？對了，他昨天好像有說今天可能不會來上課？可是昨晚的擂臺賽結束得時間不是非常晚，烤肉的時候他有說到今天還是會來上課的……

“難道他生氣到不想來上課了？”日向夜沮喪起來，不知道是要繼續等還是去上課呢？

格鬥學院是八點二十分上課，現在去的話，可以用走路的去，若再等上十分鐘，就勢必要用飛行的方式才有辦法趕上上課時間了，日向夜躊躇不已。

或者等伊薩特來上課的時候才跟他道歉呢？

他猶豫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幾個學生不友善的圍了上來，等到他們形成包圍之勢，日向夜才恍然醒過來。

“你們有事情嗎？”

但是，他並不怎麼警戒，他已經認出了這幾個人就是他的同班同學。

更精切的說，也是昨天那幾個嘲笑他的學生，當然，日向夜並不理解他們嘲笑的大部分內容，甚至是不理解“嘲笑”這兩字的意義。

“你昨天很鳥**嘛，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一個男同學沉下了臉。

日向夜十分不明白，他什麼時候不把這些同學放在眼裏了？他每次看到同學都有認真的打招呼啊，只是他們絕大部分都不會理他。

“怎樣？在想我們怎麼敢動你是吧？”頭髮五顏六色的女同學哼了聲：“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們也在那家烤肉店吧？”

“咦？真的嗎？”日向夜恍然大悟，難怪他們說他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原來人家也在烤肉店，可是他卻沒有認出人家，他們會生氣也是應該的。

日向夜覺得是自己的錯，非常認真的道歉：“真是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你們，下次我一定會和你們打招呼的。”

接到道歉，對方卻好似愣了愣，然後女同學尖叫起來：“誰要跟你這種垃圾打招呼啊！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怕你，誰叫你犯了瘟神的大忌！我們親眼看到他說不罩你了，我告訴你，他一向說話算話，說不罩你了，就算你當著他的面被我們打成一團渣，他也不會鳥你！”

雖然日向夜不知道伊薩特的瘟神外號，但是昨晚只有伊薩特和他在一起而已，他很容易就瞭解他們說自己犯了伊薩特的大忌。

他急急地問：“是什麼大忌呢？”

他真的非常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讓伊薩特生氣了。

“哼！”女同學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懷疑這個書呆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不過，不管如何，他們也不會回答他！

幾個人陰沉地互看了幾眼，雖然聽見伊薩特親口說不罩這小子，不過他們還是不敢在伊薩特的面前海扁他，挑戰看看伊薩特會不會反悔，所以才在學校外頭堵日向夜。

他們互看幾眼後，他們慢慢朝日向夜包圍上去……

“你們要做什麼？”

背後就是牆壁了，日向夜本能的不喜歡自己沒有退路，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幾人根本造成不了威脅。

“沒什麼，只是請你跟我們去小巷子裏玩玩。”其中一個人陰險地笑著回答。

日向夜雖然有點奇怪又有點高興，有同學搭理他，還說要和他玩，但是，他得等伊薩特啊！

“對不起，改天好嗎？我今天得等伊薩特才行，而且也快要上課了，會遲到的。”

“媽的，你還真以為你可以不去啊！”沒耐心的同夥大聲叫了起來。

“少跟他廢話啦，揍一拳然後拖進去！”

“我來開揍！”另一個人舉起了拳頭。

“伊薩特！”日向夜眼尖地瞄見一頭橘紅色的刺蝟頭，趕緊大聲呼喊。

眾人回頭一看，果真是那個學院瘟神，頓時嚇得身體僵住無法動彈。

“伊薩特！”日向夜高興地走上前幾步。

伊薩特冷冷地掃了眼現場的狀況。想不到，他還真快就被圍上了，還以為至少要到第一天下課後，怪不得他這麼急著找靠山！

“伊薩特，對不起。”日向夜總算說出了這話，他非常真心的說：“我好像犯了你的大忌，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大忌是什麼，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嗎？”

伊薩特沒有回答，走過去時，他甚至沒有看日向夜一眼，仿佛那裏根本沒有人跟他說話。

伊薩特……日向夜愣住了，他滿腦子混亂，他道歉了啊！為什麼伊薩特還是不理他？

這時，周圍圍住他的幾個同學見到伊薩特這種舉動，完全明白瘟神不管這小子了，他們的膽子馬上大了起來，上前抓住了這小子的雙肩，要把他拖進巷子裏狠揍一頓。

若是平常，日向夜絕對不喜歡人家碰觸他，但是現在他的眼神只是看著伊薩特的背影，他有種感覺，如果伊薩特聽到他被打的聲音，回頭了，那麼他們仍是朋友，甚至比以前更好的好朋友，如果他沒有回頭……

一個拳頭朝著日向夜的肚腹之間揍下去，後者刻意不躲不閃不壓抑地悶哼了一聲，原本，半機器人玄日就是被活活打死了，也不會吭半聲的。

他黑的的眸子直盯著伊薩特，漆黑的眼仍閃著希望的光芒，那個有點痞的背影會不會為了他停下來，然後救他這個朋友呢？

強悍得沒有人能打敗的玄日竟然祈求著別人來救他，與其說是肉體上的救援，其實，更不如說是精神上的救贖。

他需要一個朋友，一個除了哥哥和安特契以外，會對他笑的人，否則，他將永遠、永遠都不想踏出這兩人以外的世界。

“伊薩特……”日向夜幾乎帶著哀求的語氣，請求對方不要拋棄他，請拉他一把。

聽見這聲呼喊，伊薩特頓了頓。

但是，他還是沒有回頭。

沒有停下腳步。

沒有拉日向夜一把，任憑那閃著希望的黑夜之眸漸漸熄滅……

日向夜被推進小巷之中，旁人對他拳打腳踢不斷，但是落在身上的拳頭豈有親生父親憎恨他的痛？豈有全身骨骼被金屬替換，肌肉被強行強化等種種手術以及之後複建的痛？豈有七年看不見唯一疼愛他的哥哥的痛？豈有被朋友拋棄的痛……不！他們是朋友嗎？

從來就不是。

伊薩特昨晚的回應閃過腦海。

原來如此。

自己從來就沒有朋友，今後……也不會有了。

日向夜整個人橫躺在地上，用手護住頭臉，看起來像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那幾個人打得那麼的狠，幾乎像是想置他於死地。但是，被手遮住的臉上，黑眸徹底地無感情，臉上沒有絲毫人味。

不能讓他們繼續打下去了，傷口太明顯的話，主人會不高興的。

但是，不能讓日向夜的能力被發現……主人的命令。

那就……

殺！殺死他們全部，就沒有人會知道日向夜的能力！

殺死他們！

“住手！你們想打死他嗎！”

伊薩特？沒有人味的臉猛然裂開一條細縫，流露出極度的期盼。日向夜朝聲音的來源看去，那是……

艾爾利安？

雖然不知道這伊薩特和日向夜兩人為什麼突然吵架了，而且似乎是十分嚴重的事情，日向夜臉上的神情幾乎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這樣的人真的會是玄日？

艾爾利安壓下自己的胡亂猜測，深呼吸一口氣，這不關他的事情，他只是來觀察日向夜究竟是不是玄日而已，其他的，他都無須過問。

於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名叫他艾爾哥的少年被拖進巷子，數不清的重拳殘忍地落在瘦弱的少年身上，幾個人好像和少年有深仇大恨似的，拳打腳踢不斷，從頭到尾，少年只能像只蝦子一般的捲曲在地面，無力地用手護住頭臉……

快啊！如果你是玄日，這些人根本不算什麼，你絕對有力量反擊。

艾爾利安躲在巷子旁，只露出一隻眼睛凝視著巷子中的暴力畫面，瞳孔中映出少年捲曲的身影，那樣瘦弱的少年可以支援多久呢……難道，他要在這裏眼睜睜看著那個叫他艾爾哥哥的少年被活活打死，然後藉著他的死亡來確認他不是玄日？！

這樣，自己還算是人嗎？

雖然“不是人”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眼前這些人難道還算是人？

嘲諷眼前這些毆打少年的人後，艾爾利安突然覺得自己的袖手旁觀，和這些人又有什麼不同？

他沖進了巷子。

“住手！你們想打死他嗎！”

幾個人停下來，怒氣衝天的轉頭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敢打斷他們揍人！

“關你屁事啊！要命的滾一邊去。”其中一人猙獰著臉孔斥駡。

“算啦！拖過來一起打不就好了？省的我們爭著打這臭小子。”另一個人笑嘻嘻的說，同時伸腳踢了日向夜一腳。

眼見日向夜又挨了一腳，艾爾利安沉下了臉喝道：“你們將會為此付出代價！”

“聽到沒有，他說我們會付出代價。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啦！”

幾個人笑成一團，差點要在地上滾了。

艾爾利安抽出兩把刀……正確來說，是兩支刀柄，這兩支刀柄卻不是一般木質刀柄，而是金屬製成的，金屬身上甚至閃著美麗溫潤的淡藍色光芒，雙手握住這特別刀柄的艾爾利安擺出了簡單卻實用的戰鬥起手式。

他連動都沒動，但兩支由能量形成的光能刀身卻從刀柄中伸了出來，完美的曲線一級淡淡的水藍色能量光都讓人讚歎不已。

“那兩把能量刀……他、他是那天在戰鬥機裏面打敗白蓮星和伊薩特的特戰班學生！”幾個人終於認出來了，他們驚慌的大叫了起來。

艾爾利安笑了笑說：“賓果！你猜對了。”

一場實力懸殊得讓人不忍促睹的戰鬥就此展開，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單方面的扁人，又艾爾利安在幾個照面後，把那些人亮出來的武器全都砍成一堆破銅爛鐵，接下來，開始讓俺們徹底體會被打的人的疼痛。

小巷中不停傳來“唉呀，不要打了！”、“我錯了，繞了我吧！”等等的求饒聲。

艾爾利安利用刀柄把最後一個站著的人扁到趴下後，看了看地上哀嚎的人，看他們似乎和阿夜傷的差不多重了，他總算收了手，冷聲喝道：“我警告你們，除了我以外，愛蘿伊，那個力氣不輸給伊薩特的女人，她可是比我還疼愛阿夜的，如果讓她知道你們竟敢打阿夜……嘿嘿！”

聞言，幾個人都哭喪的臉叫：“請饒了我們啊！”

艾爾利安冷哼了聲：“滾吧，十秒鐘後你們如果還在我的視線範圍，我就繼續打電話讓愛蘿伊來繼續打！”

這話一出，剛剛還躺在地上看起來似乎只差一口氣咽氣的傢伙全都跳了起來，爭先恐後的沖出小巷。

這是，艾爾利安收起了兇神惡煞的表情，擔憂地看向日向夜：“阿夜，你沒事吧？”

日向夜仍舊坐在原本挨打的地方，臉上的表情有點呆滯。艾爾利安看到他的眼神緊盯著能量刀，以為他被這東西嚇壞了，趕緊把刀身收回去，然後將刀柄收回懷中。

“你還好嗎？阿夜。”艾爾利安蹲下身，想查看日向夜的傷勢。

日向夜畏縮了一下，顯然拒絕讓艾爾利安查看。

“我送你去學校的保健室好嗎？”艾爾利安停下手來，十分擔憂。看來阿夜根本就是嚇壞了。

“還是你想回家？”

“不要！不要回家！”日向夜驚呼出聲，他可不想讓哥哥看見他受傷，哥哥會很擔心的。

“好，好！不回家。”艾爾利安趕緊安撫起來：“那我帶你去保健室。”

日向夜先是點了點頭，但是，立刻又想起了自己可經不起醫生的檢查，他的身體的異常狀況馬上就會曝光的！

“不要！我要去上課。”

“可是你受傷了。”艾爾利安皺起眉頭來。

“沒有關係。”日向夜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然後把亂七八糟的衣服拉整齊。

艾爾利安則是一直周折眉頭看他，從他衣服破損的地方可以看到許多淤青和傷痕，但是，阿夜卻不肯去保健室，這該怎麼辦呢？

還是找愛蘿伊來照顧阿夜吧？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照顧一個身心受創的少年……

日向夜撿起一旁的書包，同樣拍了拍上頭的灰塵。從頭到尾都沒說半句話。這讓艾爾利安更覺得阿夜似乎有點怪怪的。

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嗎？他開始懊惱，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早點出來阻止那些人打阿夜。

“你沒事吧？阿夜……”雖然艾爾利安這麼問，不過他早就肯定阿夜絕對有事了。

“我沒事。先去上學了，謝謝你幫我，艾爾哥。”日向夜對艾爾利安鞠了個躬道謝，然後轉身朝巷口走去。

不但有事，而且事情很大條。艾爾利安皺緊了眉頭，他拿起了手機，打電話給愛蘿伊，同時為了怕日向夜出事，他緊緊跟在日向夜的後頭走。

日向夜慢慢走到學校，進到自己的教室，他遲到了，他知道。

不過，在一個吵雜兼具混亂得連三座菜市場都比不上的教室而言，一個遲到的學生實在引不起任何人，包括講臺上上課的老師和底下正在玩十八啦的學生的注意力。

別說區區的遲到了，甚至是那幾個被艾爾利安打導致缺席的學生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為這是D班，傳說中的放牛吃草班，只要乖乖交學費，畢業就算沒來參加畢業典禮，學校都會把畢業證書用限時傳送送到你家。只是，那張上頭注明“D”大字的畢業證書通常也沒有什麼用。

日向夜把書包整齊的掛在桌子旁，然後坐了下來，他轉過頭，看了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的橘紅色頭髮一眼，伊薩特還是一如往常的來學校教室睡覺，只有實踐課才能夠讓他清醒過來。

日向夜坐在自己位置上，拿出筆記本出來認真的上課。他知道艾爾利安沿路都跟著他，現在也在窗外看著他，似乎很擔心的樣子。

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回應艾爾利安，他現在只想趕快把課上完，然後回家找哥哥和安特契爸爸。

只有他們不會背對他，只有他們不會離開他。

日向夜的手快速寫下老師說的每一句，但他的眼神卻十分呆滯，抄下根本不用抄的東西自然不會有趣，若是平常，他還可以跟伊薩特說幾句話，雖然後者總是一副被吵醒後要殺人的樣子。

無聊，無聊……

對了，他還有一個玩具可以玩。

“小愛！”

日向夜搜了搜書包，果然在最底部找到了粉紅色心型的戀愛虛擬機，他急匆匆地把開關按了下去。

有著粉紅色臉孔和眼鏡女孩虛影投射了出來，她嘟著嘴抱怨：“阿夜好討厭，好久都不理人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一直在等我嗎？”日向夜留下一隻右手繼續抄寫筆記，眼鏡和左手則玩著他的小愛。

還有小愛，小愛總是在等他啊。

“對啊！”小愛可愛地嘟著嘴。

“你不會……背對我嗎？”

“當然不會咯，阿夜，現在我們要做什麼呢？”小愛笑嘻嘻地問，當然螢幕上出現了幾個選項：聊天、吃飯、念書……

日向夜偏了偏頭，決定從第一項開始，把所有選項全部都玩一遍好了。

艾爾利安站在窗外，皺著眉頭往內看阿夜的情況，他看起來似乎還好，坐下來抄了筆記後，現在開始玩他的戀愛虛擬機。

唯一不同的是，他和伊薩特看起來形同陌路。

“阿夜怎麼樣了？哪個混蛋敢打我可愛的阿夜！”

人未到聲先到，愛蘿伊還遠在走廊的另一端就開始大呼大叫起來，聲音一路傳到走廊的另一頭的艾爾利安耳裏。

艾爾利安白了她一眼，幸好D班吵得不得了，就是愛蘿伊的大嗓門也沒有讓任何人注意到，真是不可思議的班級！

“他在那裏玩遊戲機，看起來好像還好……”

說到一半，艾爾利安就被愛蘿伊擠到了一邊去，後者擠開了艾爾利安後，馬上在視窗探頭探腦的，直到看見阿夜好端端的坐在位置上，她總算放下心來了。

“阿夜看起來還好嘛……”

“他很絕望。”

她沒講完，就被慢呼呼晃過來的伊萊打斷。

艾爾利安和愛蘿伊猛地回頭瞪著伊萊。

伊萊卻沒理會那兩人的瞪視，逕自“聽”了一會後，說道：“不要背對我，伊薩特、從來就不是，他的心中一直在重複這幾個詞，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再遊戲機上面。”

艾爾利安愣了愣：“但是他的確在玩遊戲機。”

伊萊撇了他一眼後問：“一邊玩，一邊抄筆記，同時眼神呆滯，什麼都沒在看？”

艾爾利安回頭一看，果真如此，只有啞口無言。

“啊啊我的阿夜啊，他都不笑了啦！一定是那個叫伊薩特的欺負他！”愛蘿伊氣炸了，她河東獅吼著：“不行！我要幫阿夜討回公道！”

說完，她跳上窗臺，連艾爾利安都來不及阻止她，她大剌剌地比著正趴睡的伊薩特，大喊：“伊薩特！你給我出來，我一定要代替阿夜懲罰你！”

伊薩特三個字一處，全班立刻沉靜下來，顯示驚訝居然有人敢跟葉蘭的瘟神挑戰，但是轉頭一看，那三人不正是上次在戰鬥虛擬機中大出風頭的三個特戰班學生嗎？

伊薩特懶洋洋地抬起頭來，臉上充滿著被吵醒的不爽神情，配上他臉上的龍型刺青，看起來更是威勢十足，在眾人腦中，一場大戰看來是不可避免的了……

沒想到，伊薩特卻只丟了句：“明天的七八節實踐課，虛擬機裏面打。”然後繼續趴下，睡他的大頭覺。

愛蘿伊氣炸了，險些氣的要從嘴裏噴火把這間教室燒光。

艾爾利安只是搖著頭，然後努力拉住快要暴走的愛蘿伊。

三人組中的伊萊倒是對伊薩特露出欣賞的眼神。這人有著非常直率的內心，他的內心沒有多餘的想法，就是他嘴上說的那些話而已。

“阿夜~姐姐會幫你報仇的！”愛蘿伊一邊叫著，一邊被艾爾利安拖走，後頭還跟著慢悠悠晃著的伊萊。

報什麼仇？日向夜茫然的看著三人離開，愣了一會後，決定繼續低頭玩他的小愛。

安特契在家裏坐立不安良久，雖然幾度進入實驗室，不過由於差點都失手毀了整個實驗，幾次下來，他實在不敢拿實驗來賭了，索性坐在客廳裏頭，一邊看著時鐘，一邊等待日向夜。

“唉唉，我這樣和一個擔心孩子的父親有什麼兩樣？”安特契推了推鼻上的小眼鏡，自怨自艾了起來：“我明明就連婚都沒結，為什麼就得被叫爸爸？現在還得擔心兒子的交友問題，真不知道將來要不要幫兒子出主意追女朋友……”

“我回來了。”

“喔，你回來啦……阿夜！”

安特契馬上跳了起來，沖到日向夜身邊，上下打量著他。

很好很好，看起來似乎沒有怎樣，雖然有點沒精神的樣子，不過好歹沒掛著兩行淚回來。

日向夜只是笑了下回答：“恩，我回來了。安特契爸爸，我受傷了，可以幫我治療一下嗎？”

“哦，好啊，我幫你治……等一下！你受傷了？”安特契總算發現日向夜說了什麼，他說他受傷了？半機器人玄日受傷了？

安特契震驚了好一會，然後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是誰打傷你？難道是上次挾持日向炎的改造人？居然把你打傷了，他們的實力很強嗎？”

不過重點是……他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問：“有沒有留下屍體？可不可以給我幾具拿來研究啊？”

可不是他不關心阿夜啊！反正人都好端端站在這裏了，表示沒事嘛！既然沒事，那當然得趕快問一下改造人的屍體在哪，然後趁著日向炎還沒去毀屍滅跡之前，搶救幾具回來……

呵呵，正好樓下幾具屍體已經被他實驗到快支離破碎了。

日向夜搖了搖頭解釋：“不是，是我被同學打的。”

安特契的下巴掉了下來，好一會才有辦法說：“你……你同學也是改造人？”

“普通人。”

“會超能力？還是有特異功能？”安特契完全無法置信。

玄日啊！那可是他最最最得意的作品，花了七年多來改造的最強半機器人，就算再給他同樣的實驗室、相同的材料和相同的時間，安特契都不敢說自己改造得出同樣強大的機器人。

日向夜再度老實的說：“都不是。”

“……他們手上有最先進超級改造無敵火力的武器？”

“他們用拳頭和腳打我的。”

這怎麼可能……安特契一動也不動，有當場當機的傾向。

“哥哥快回來了吧？”日向夜有點著急地搖了搖安特契，急說：“安特契爸爸，快幫我療傷，不然被哥哥看見的話……”

……就會世界末日！安特契猛然醒了過來，拉著日向夜就往地下一樓沖。

這房子的地下二樓是安特契的專用太平間，也就是他的實驗室。

地下一樓則是日向夜的地方，雖然這二樓中間的距離足足是正常建築物的五倍間隔，但是在中間全是水泥和金屬，而非樓層的情況，這兩樓還是勉強算地下一、二樓吧。

日向炎已安全為理由，硬是把中間隔上了“即使地下二樓核子爆炸也不會影響到地下一樓”的厚度。

一打開地下一樓的大門，裏頭是寬廣的訓練場，有射擊場、單人用戰鬥虛擬機，兩旁的透明防彈櫥窗中則擺著各式各樣的槍械和刀器，就是武器大展都沒這麼壯觀的場面。

在這充滿暴戾的空間之中，有一間透明玻璃隔間的純白房間，裏頭放著各種高科技的儀器，中間則突兀地放著一張粉紅色的手術臺。

日向炎：白色的手術臺會勾起阿夜不好的回憶，用粉紅色！

安特契當時的內心OS：為什麼是粉紅色？藍色不行嗎？

日向夜走進房間後，脫去了長袖的制服上衣，露出瘀青累累的上身，然後，他自動的躺上了手術臺。

“怎麼會這麼嚴重？”

安特契見狀，驚訝得無以附加，就是之前和那些不知名的改造人戰鬥後，阿夜也沒這麼多傷啊。

“手臂會被哥哥看到，先治療這裏吧。”

日向夜舉起兩條手臂，因為用手護住頭臉的緣故，白皙的手臂上充滿比其他地方更嚴重的瘀青和傷痕，幾乎是沒有完整的地方。

“嗯。”

安特契皺了皺眉頭，熟練地拿起了針型吸引器，朝著日向夜手臂上最嚴重的瘀青刺了下去，吸引器盡責地吸引出那些因為微血管破裂而流出的血液，隨後，又釋出鎮定治療的藥劑來安撫傷口。

漸漸地，原本碗口大的瘀青縮小了，最後只留下了指頭大小的瘀青。

日向夜皺著眉頭說：“這樣會被哥哥看到的……”

“這也沒有辦法，再怎麼樣，傷口也不可能瞬間癒合的。”安特契一邊說，一邊雙手各拿著吸引器，快速的治療日向夜兩手上的瘀青。

他一邊工作一邊聳了聳肩的說：“找個藉口吧，就說你的手有點問題，我幫你調整好了，所以留下一點傷口……”

“原來如此，不錯的藉口嘛。”

“唉，藉口再好也沒有用，你哥哥那戀弟狂一看到你滿身是傷，什麼都無法阻止他抓狂的。”

安特契歎了口氣，臉上儘是無奈，每次最先被開刀的人總是他，他的頭都快習慣被掌心雷手槍抵住的感覺了。

不過怪了，剛剛的話，語氣不太像是阿夜說的……

這時，日向夜從手術臺上爬起身，瞪大了眼看著安特契背後。

一股從背脊傳上來的顫慄感襲擊了安特契，完了……

“是誰？”

日向炎的語氣寒如冰霜，但是，瞭解他的人都會知道，這冰霜後頭是如地獄烈火般的怒火。

“哥哥……”日向夜有點怯怯地喊。

日向炎俐落地從懷中拿出掌心雷，漂亮的開了一槍，子彈準確地擦過了安特契的臉頰，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這舉動已經夠嚇人了，但是，後者的反應卻更讓人驚嚇，只見被開了一槍的安特契推了推鼻樑上的小眼鏡，臉上是種聽天由命的覺悟，然後，他繼續自己還沒完的治療，拿著吸引器處理日向夜身上的瘀青。

“到底是誰？”日向炎怒吼起來。

“只是同學之間打架而已。”安特契無奈的說明真相。雖然這真相連他自己都很懷疑。

“同學打架？”

日向炎看著弟弟身上的處處瘀青，紅寶石般的眼流露出心痛的說：“打成這樣還叫做同學之間打架？是誰敢打阿夜？是不是那種髮型很奇怪的刺蝟頭！”

“不是！不是伊薩特，真的！他不會打我的……”日向夜說完，自己卻猛然停下話。

日向炎惡狠狠地吼：“那是誰？你不告訴哥哥的話，我就拿那個刺蝟頭開刀！”

日向夜慌了起來，他知道要是哥哥知道是哪些同學打他的話，恐怕那些人就永遠不用來上課了，他慌亂的擺著手：“哥哥，阿夜沒事的，只是一點點小傷，讓安特契爸爸治療一下就好了。”

日向炎走了過來，心疼地摸著弟弟身上的每個傷痕，仿佛那些傷痕狠狠把他痛毆了一遍。

他真是不應該啊，怎麼可以讓哥哥這麼傷心……日向夜低下頭懺悔道：“哥哥……你不要難過，阿夜以後不會再乖乖讓人打了。”

聞言，治療中的安特契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日向炎的臉則扭曲了一下，非常艱難的問：“乖乖的讓人打？”

日向夜點頭點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了讓哥哥更生氣的話？不敢繼續點頭，又不敢說假話的阿夜只好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哥哥的臉。

“阿夜，你真的不告訴我？”雖然日向炎非常的氣惱，但日皇畢竟是日皇，他馬上冷靜了下來，貌似不在乎的說：“沒關係！我把你全班同學都殺了，明天給你轉班就好了。”

“不要！”日向夜著急的叫：“哥哥你不要殺伊薩特！”

日向炎作優雅狀地偏著頭想了想，笑了下：“那好，除了伊薩特以外的都殺了，明天我給你們倆一起轉班。”

“啊……”

日向夜覺得這樣也不對，雖然他在班上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話，但是、但是，也不能讓無辜的人就這麼被各個殺掉了。

哥哥居然心情好得都微笑起來了……看來他真的打算殺掉他全班同學，這要怎麼辦？難道要告訴哥哥是哪些人打他，讓哥哥殺掉那幾個同學嗎？以免哥哥殺掉全班嗎？

這也不行！那幾個同學今天都被艾爾利安打過一次了，如果還被哥哥殺掉的話，那、那也太可憐了，雖然他們打他，但是，他還是不希望看到他們被殺掉……

日向炎表面上裝成已經不在乎阿夜被打的事情，心下可還是氣得牙癢癢的，他當然不會殺掉全班，這樣做的話，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侯焦點就會落在唯一……喔不，唯二存活的人身上（天曉得阿夜怎麼會那麼喜歡那個刺蝟頭的！），這對阿夜隱藏身分可萬般不利。

真要殺也得等弟弟離開那個班級再殺！

安特契一邊處理阿夜的傷口，一邊看著這兩兄弟，一個是著急的樣子，另一個則面帶微笑，眼中凶光畢露，也不知道腦中到底在想什麼會血流成河的計畫……

他只是暗暗搖了搖頭，唉！單純的日向夜想要跟心機深得比大峽谷還深的日向炎鬥，那簡直像是小嬰兒和陰謀家之間的對比啊！

怎麼辦？沒有辦法阻止哥哥殺同學，日向夜急得連眼眶都紅了，還是想不出辦法來……為什麼他這麼笨呢？

不但犯了伊薩特的大忌，結果讓他生氣了，自己卻還是不知道伊薩特的大忌是什麼。然後又被同學打了一頓，他還是不懂為什麼他們要打他，現在哥哥要殺他的同學，自己又想不出辦法……唔！

他一定是個大笨蛋！什麼都不懂的大笨蛋，……眼一酸，兩行眼淚就直直地從黑色眸子中掉了下來。

“阿夜，你還是告訴哥哥到底是誰打你……阿夜？”

日向夜低著頭，只是一昧地掉眼淚。

一向優雅的日皇失態地張大了嘴，慌得手忙腳亂，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伸手擦去阿夜臉上的淚還是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日向炎暴怒了起來，氣的物件卻是自己。該死！他是瘋了嗎？居然把平常用的陰謀詭計拿來算計阿夜，還把他逼哭了，自己不是發過誓要讓他快樂嗎？

為什麼卻讓阿夜傷心流淚？日向炎顫抖的哀求著：“你別哭……別哭，阿夜，哥哥錯了，你不要哭，不要傷心，不要不快樂。”

雖然哥哥這麼說，但日向夜卻只有哭著搖搖頭，因為他根本停不住眼淚啊，反而在聽到哥哥的道歉後，湧出了更多連日來委屈的眼淚，讓他哭得肩膀都抽搐起來了，

“好、好！哥哥不殺你的同學，一個都不殺，他們都會活得好好的……就是走在路上被車撞成一團泥，我都讓人把他從地獄拖回來！”

日向炎撂下了狠話，只要阿夜不再傷心，就是讓他自己到地獄去抓人都行！

“真，真的嗎？”日向夜一邊抽泣，一邊用他的淚眼看著日向炎問。

看著阿夜含淚的黑眸，日向炎難道還有辦法說不嗎？根本連掙扎都沒辦法，只有點頭允諾道：“真的。”

“嗯，那就好……”

日向夜擦了擦眼淚，這時才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都十六歲了，還跟哥哥哭，實在太不應該了。

“可、可是，阿夜……你至少讓我派人打那些傷害你的人一頓吧？”

日向炎非常非常渴望地要求……一想到有人居然打了阿夜還沒得到半點報應，他心中那個怒火簡直快把他的心臟都燒了！

日向夜卻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哥哥，艾爾哥幫我打他們了。”

艾爾哥……誰？居然敢跟我搶哥哥的稱呼！日向炎的臉扭曲了一下。

不行！我不能這麼沒風度……他微笑著說：“艾爾哥啊，那個叫艾爾的（咬牙切齒的念），他一定對你很好很好吧，你才這樣叫他。”

噗！好濃的醋味，呵呵哈哈哈……一旁，背對著日向炎的安特契忍不住抖動了起肩膀來，臉上因為竭力的憋笑而導致五官扭曲，腹肌還隱隱有抽痛的感覺。

“是呀，艾爾哥人很好的，他今天救了我呢。”

日向夜開心地說完後，臉色卻暗淡下來，十分懊惱的說：“我不應該不理他的，艾爾哥那麼關心我，說要送我去保健室，又跟著我回教室，只是我那時侯因為伊薩特不理我，所以傷心得不想說話了。”

“什麼？”日向炎大吼了起來：“那個叫伊薩特的刺蝟頭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很傷心？”

日向夜迷惘地眨了眨眼後，這才發現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驚呼：“啊！”

阿夜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任何秘密告訴你了，你都在不知不覺中就洩露了一堆消息……安特契在心中搖頭歎氣著。

“就是他打你的對不對？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日向炎氣得在實驗室中來回用力地踱步，腦中充滿著不要說十八禁，就是八十八也絕對禁止的超暴力血腥復仇計畫。

“咦？”日向夜連忙澄清：“不是啦！哥哥，伊薩特沒有打我，打我的是其他幾個討厭我的同學。”

喔，原來如此，其他幾個討厭阿夜的同學是嗎？日向炎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阿夜，你又洩漏了消息給你哥去施行他的復仇計畫了……安特契無奈地推了推鼻樑上的小眼鏡。

“是真的，伊薩特他、他只是說我們不是朋友……”日向夜低下了頭，眼睛流露出傷心的神色。

什麼！能跟阿夜做朋友是你的榮幸，你居然敢說你和阿夜不是朋友！日向炎快要抓狂了，極度想現在就沖去把刺蝟頭抓來，然後把他腦中所有的酷刑通通在刺蝟頭身上用一遍。

“哥哥！絕對不准你欺負伊薩特喔！”日向夜瞪著哥哥，眼中充滿絕對不准你碰伊薩特，不然我就哭給你看的堅決。

該死！日向炎心下暗罵，但表面上還是諂媚的陪笑道：“好、好！哥哥不碰他，你不要哭喔。”

這就叫一物克一物嗎？世界權勢頂端的王者卻抵不過幾滴眼淚，還笑得像個老鴇似的討好弟弟……安特契再度在一旁憋笑憋得全身發抖。

日向夜一聽，也就放心下來了，想了想後問道：“哥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日向炎溫柔地回答：“不管什麼問題，哥哥都會回答你的。”

“到底怎麼樣才能和人做好朋友呢？”日向夜滿懷期望的看著哥哥。

日向炎，只有利益結合而沒有朋友的商業狂生活至今十年，現在露出了狼狽不堪的表情，只因為弟弟問他要怎麼和人做好朋友。

哈哈哈……安特契在旁邊無聲地笑到肚子抽筋。

日向炎狠狠地瞪著旁邊抽筋中的安特契：“喔，這種事情還是問安特契「爸爸」吧！”

安特契那無聲的笑煞然停止。

安特契，只有實驗時才會和另一個人（通常是死亡狀態，少數是活體實驗）作親密接觸的實驗狂生活至今十五年，此刻他露出了凝固的表情，只因為自己那未婚卻意外多出來的兒子問他怎麼交朋友，而這個兒子的哥哥還在一旁擦著已經夠閃亮的掌心雷手槍。

“交朋友就是……和他吃吃飯啊，逛逛街阿什麼的。”安特契勉強回答。

“我和伊薩特吃過飯了，還有一起吃宵夜，也逛過街了（買小愛的那次），還一起玩玩具（小愛的名字和長相是伊薩特隨口說的，所以算是一起玩玩具了）。可是他還是說我們不是朋友……”日向夜露出了又傷心又不解的神色，期盼的看著哥哥和爸爸。

等一下！一起吃宵夜？日向炎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宵夜通常是半夜才會吃得東西吧？

“這樣啊？哈哈哈……那我去幫你查百科全書，看看「朋友」到底是什麼意思好了。”安特契說完後，立刻灰溜溜地爬上樓去查百科全書。

於是，日向夜的眼神移到了哥哥身上，後者一邊暗罵安特契，一邊跟弟弟提出解決方法：“那、那我讓我的手下去查查朋友到底要怎麼交好了。”

說完，堂堂權勢頂端的大人物，日皇，也灰溜溜地跟在安特契後頭，趕著上樓去打電話，把這個難倒兩個身處不同領域但都絕對頂尖的人物的大難題丟給手下去煩惱……

朋友是指人際關係已經發展到某種程度的人，通常是指沒有血緣關係，但又十分友好的關係，朋友通常會對對方誠實、忠心，以及先為對方著想。他們的性格、口味、興趣等都可能很相似，而且可能經常一起活動，他們亦可能互相幫助，例如聆聽對方煩惱和給對方建議。對於大部分人而言，朋友是能夠信任的夥伴。（安特契查自維琪百科，一說完就被日向夜提醒，他腦中的晶片已經有這個解釋了，提醒完，日向夜再度急著阻止兄殺父事件發生）

朋友就是一起喝酒劃拳，泡妞看美女的人啦。（日向炎解雇了某名無辜的手下。）

到底……朋友是什麼呢？

日向夜還是不懂，他只是想跟伊薩特一起上下學、一起吃午餐、一起吃宵夜，雖然伊薩特一開始沒有對他笑，還總是叫他走開，可是後來他們卻相處得很好，不是嗎？

日向夜邊走在上學的道路上，一邊想著那些打他的同學說他犯了伊薩特的大忌，到底是什麼大忌？

“阿夜！”

日向夜猛然停下，轉頭看向那個叫他的人，脫口叫出：“艾爾哥？”

這話一出，艾爾利安旁邊的女孩馬上露出了一臉委屈的神色，日向夜才趕緊補上：“愛蘿伊，你好。”

愛蘿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跳到了日向夜面前，像男人在吃豆腐般的用雙手捧住日向夜的臉頰，還來回撫摸著，感動得說：“阿夜，你今天還是這麼可愛耶！”

日向夜無奈的笑了笑，會可愛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把我的眼睛徹底毀滅了呀……

“你在笑了，阿夜。”艾爾利安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那就好了，我真擔心你會因為受太大刺激而恢復不過來呢。”

想不到艾爾哥居然還在擔心他，日向夜帶著歉意說：“艾爾哥，真是對不起，昨天我都不理你。”

艾爾利安不在意的笑了笑：“沒關係，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阿夜你不要難過！愛蘿伊姐姐一定幫你海扁那個伊薩特的一頓出氣！”愛蘿伊拍著胸膛大力保證。

日向夜猛然抬起頭，他想起了昨天愛蘿伊和伊薩特下的戰帖，頓時有點著急了起來：“愛蘿伊，伊薩特他沒有欺負我，只是，只是不想和我當朋友而已……”越說，他的聲音越傷心了起來。

艾爾利安和愛蘿伊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無可奈何，若是阿夜被人欺負了，這倒是好解決，上門去把人家打一頓回來也就是了。

但是，他們總沒辦法強迫人家一定要和阿夜交朋友吧？

對了！艾爾哥、愛蘿伊和伊萊三個人看起來是好朋友的樣子，那他可以問艾爾哥什麼是朋友！日向夜抬頭看著兩人，十分期盼的問：“艾爾哥，到底怎麼樣才算是朋友呢？”

艾爾利安皺了皺眉，這問題實在沒有標準答案可以回答。

但，愛蘿伊倒是挺坦直的回答：“那還用說，就是你什麼都跟他說，做什麼事情都拉著他去，有什麼不爽就找他喝酒（艾爾利安瞪了她一眼：不要教壞人家）……是找他吃東西！當然啦，他如果不爽也可以找我啦。”

“一定什麼都要跟他說嗎？”日向夜猶豫了下，可是玄日的事情不能說阿……

艾爾利安皺了皺眉頭，總的來說，愛蘿伊說的也沒錯，但他總覺得這樣說好像不太妥當……

日向夜愣愣的想著愛蘿伊的“朋友定義”，什麼都跟他說、什麼都跟他一起做，不高興的時候還可以拉著他去吃宵夜，這樣的“朋友”好像……很讓人期待呢！

“阿夜？阿夜？艾利安，你看阿夜是不是在恍神啊？”愛蘿伊眨了眨眼後，驚呼：“不過呆呆的樣子更可愛了耶！”

這時，日向夜抬起頭來，黑瞳閃著堅決地光芒！

見狀，艾爾利安開始祈禱起來，希望愛蘿伊的話不要引起什麼大麻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