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賊心不死,找我幹嘛?”肖成明一臉的嫌棄。
馬文龍反唇相譏“肖老頭,你要不要臉啊?你有什麼值得我覬覦的?喝酒?一杯就倒!下棋,讓你十個子兒也是輸!釣魚,人家三五條輕輕鬆鬆,你就是陪襯的!就是當年打仗,老子的兵也是比你的強!你倒是說說看,你哪一樣行?”
“老子就一樣比你強!”肖成明呸一聲,洋洋自得。
馬文龍詫異,“你還有拿的出手的?我倒要好好聽聽,你哪一樣比我強?”他還真不信。
“老子官比你大!”
馬文龍無語。
“你還要不要臉?這也能比?要不是當年老子因為下放耽誤了時間,現在有你什麼事?還拿這個拿出來賣弄,也不招人羞臊!”馬文龍那個不服氣。
兩個人居然你來我往比劃起來,不過也就是手腳來往!身子都不怎麼動,看起來也就是花架子。
“行啦!都一把老骨頭了,何必還斤斤計較!”
“還不是因為你,小心眼子。”
“你別給臉不要臉!”
“老子就不給你臉,你想怎麼樣?”
“…………”
氣喘吁吁,兩個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椅子裡喘著粗氣,一臉脹紅的互相瞪著對方。
馬文龍笑道,“你還是小心你的老腰吧,這麼大年紀,還是火氣這麼大,動不動就想著爭強好勝,也就是我,要是別人早把你撂倒十幾個了!”取笑肖成明。
“誰說老子腰不好,看我收拾你,十個都沒問題!”肖成明扶著自己的腰,還是一臉的不服氣,其實腰上還真的隱隱作痛。
“你啊!就是死鴨子嘴硬,你就硬氣吧!”
馬文龍早看出來肖成明腰不舒服,也不多說,靠在椅子裡,自己去倒茶。
肖成明好茶,有一副收集到的上好茶具。
他也不客氣,上去自己動手。
肖成明一看馬文龍這架勢,急忙護著自己的心愛茶具,“你別瞎嚯嚯,老子自己來,省的你搞破壞!”接過去自己泡茶。
兩個人對坐,默默地喝茶。
頂級的雲霧,茶湯清冽,入口綿甜,清淡中帶著微微的苦澀,後味微甜。
兩個人都心境不由靜下來。
肖成明眸光深沉地審視著對面的馬文龍。
“你是來做說客?”
馬文龍淡笑,“你覺得我是來幹什麼的?”
“還跟老子玩心機,你我還能不瞭解,不過我倒是不理解你,你倒是大方,自家的兒媳婦也可以看著改嫁!”肖成明就是不服氣,也不舒服。他本就是性格剛硬的人。
“你啊,都多年紀了!小一輩的事情何必還插手,你以為我大方啊,我是不忍心!小蕎那個孩子是個好孩子,我不忍心一個年輕女孩子的年華就這麼白白浪費,我們兩口子是打心底喜歡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不容易,我們更願意她獲得幸福!不是為了所謂的私心雜念就成為她的絆腳石!”馬文龍嘆口氣。
“那你就忍心來禍害我的孫子?”肖成明怒氣直冒。
“你可拉到吧,要不是你肖站求上門去,你以為我願意管這個閒事啊,要不是你家肖站和小蕎算是般配,而且兩個孩子看起來還很有眼緣,你以為我樂意跟你低三下四來,我們家小蕎可是搶手得很,還不至於讓我拉下老臉來求人,何必曲意討好,拿熱臉貼冷屁股。”馬文龍也不是來求人的。
不怨天,不尤人。
再說了肖成明也不吃那一套。
“馬文龍,你……”肖成明被馬文龍氣的,這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當刺客的。
這明明是要氣死自己啊。
“你就不能改改你這個驢脾氣啊?動不動就生氣,好好聽我說話能死啊!”馬文龍微笑著數落。
“閉嘴!”肖成明怒視著馬文龍,一字一頓道“老馬,這是我們肖家的家事,我希望你不要攙和進來。”
“好,是你們家的家事,我管不著,那好我就等著多一個女婿好啦!”馬文龍才不怕他的怒火呢。
“你!馬文龍,肖站論起來是我孫子,在你面前也必須是孫子輩兒的,現在要是娶了你兒媳婦兒,那算怎麼一回事兒?咱倆以後還能稱兄道弟嗎?這不是全都亂了套了。再說了,我孫子可是還沒結過婚。
這一下子就娶一個二婚的回來好說不好聽,你讓我以後出去怎麼見人。那些老戰友一問起來你這新娶的孫媳婦兒是誰呀?難道我告訴別人這是馬文龍的原來兒媳婦兒。難道你自己不覺得臉上不好看。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老子這輩子的臉面可不能被這個孫子給連累了。我寧可打死他也不能讓他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
馬文龍啪一拍桌子,“肖成明!你還別當你們家肖站是香餑餑,二婚怎麼啦?二婚有罪,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是謀財害命了?要是我願意,我也希望我兒子好好的活著,和他媳婦兒子好好的過日子。
那些為國犧牲的軍人家屬,難道都是她們願意的,難道因為這個,他們就應該被人看不起?你說這個話簡直是丟我們軍人的臉,你這麼出去說一說看看會不會有人打死你。
我還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固執死硬下去,你就真的會失去這個孫子。我就是先例,我的兒子為了江小蕎當初能和我斷絕關係,不顧一切也要娶了她,我沒有參加我兒子的婚禮,是我這輩子的遺憾。而且是永遠沒辦法再彌補的遺憾。
難道你也希望看著你孫子,在沒有祝福的情況下,遺憾這輩子。我告訴你胳膊拗不過大腿,我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走來的。也許你睜開眼睛好好的認識江小蕎,你就會發現,人家比你想像中要出色一千倍1萬倍。”
這些真的是馬文龍的經驗之談,他看得出來肖站也不是個好相與的,這個恐怕脾氣比起自己兒子可厲害的多,大概做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不是不可能。
到時候肖成明會真的失去自己的孫子,馬文龍知道自己就因為自己的無知愚昧,讓江小蕎是沒有男方祝福之下結婚的,這一次他不希望這個孩子還會遇到這樣的接結果,江小蕎應該有一個被所有人祝福的婚禮,應該有一段被所有人認可的婚姻。
這是他能做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