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聲音響起,江小蕎拿起電話。
“你好!”
“你在哪裡?我給你公司打電話,你不在辦公室!”肖站冷冽的聲音傳來。
江小蕎看一眼馬驍,把手機換了一個手,放到靠窗子的位置。
這個男人真是欠調教。
“我在京都馬家!”
“噢!什麼時候到的?”肖站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肖老太太,肖老太太剛才就發現他撥電話,一直就探頭探腦,那表**言又止,肖站怎麼會不明白,奶奶是想要知道他打給誰。
“剛剛!”
“準備待幾天?”他想她了。
兩個人的關係剛剛有了質的改變,他就離開了,這很不利於他們感情的培養,現在聽到她就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那種心底深處的思念忽然就冒了出來,似乎怎麼摁都摁不下去。
“大概兩三天或者四五天,看看事情的進展再說。”江小蕎不習慣和人交代自己行蹤和事情,一個人的生活似乎習慣了自己對自己交代,已經不習慣對別人交代。
“馬家出事情了嗎?”
能讓江小蕎千里迢迢的跑回來只能證明,馬家出了大事。
“我爸住院了!我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她感受得到馬驍的目光灼灼,倒不是她對馬驍有意思,是受不了被人這麼緊迫盯人。
有種被家長抓住早戀的既視感。
“不說了,我還有事情!”
“好吧!你要乖一點!”
江小蕎臉一熱,乖一點?怎麼乖?
趕緊把電話掛了,怕馬驍看出來什麼。
馬驍卻什麼都沒說,車子到了醫院,馬驍帶著江小蕎上樓。
看到馬文龍,今天已經好多了,可以靠著床頭坐一會兒,肖玫正在給他削蘋果,看見江小蕎,肖玫眼圈一下子紅了,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江小蕎尷尬了。
和婆婆關係太好,也是個煩惱。
“小蕎,你可算來了!”
馬文龍這才發現江小蕎來了。
“你怎麼給小蕎打電話了,她這大老遠跑來,孩子們怎麼辦?”馬文龍嘆口氣,這個老婆子也不看看什麼事情。
“爸,您別說媽了,這麼大的事情瞞著我我總會知道,到時候不是更擔心,兩個孩子,您放心家裡有我媽還有歡姐在。不會讓你的兩個寶貝孫子吃苦的,本來他們兩個聽說我要來看爺爺也要吵著來。
可是學校還沒放假,我要是帶他們過來難免要耽誤功課,我跟他們說好了,放暑假的時候就送他們過來陪您好好的待兩個月。”江小蕎自如的接過去肖玫手裡的蘋果,手指翻飛,很快削好了剩下的蘋果,給馬文龍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裡,遞給馬文龍。
馬文龍吃著蘋果,心裡有種感嘆和失落,自己的閨女要是能養成江小蕎這樣,他該少了多少牽掛啊。
隨即就是嘲諷,看看,這就露餡了吧,嘴上說著要把江小蕎當做親閨女,想事情的時候本能的就有了比較,這種微妙的比較,其實就是潛意識裡的親疏有別,哎,人啊,很難做到一視同仁。
“那兩個小傢伙我真是太想他們了,回來正好,這一次小輝也在,三個人可以有伴了!”馬文龍看一眼一聲不吭的馬驍,不想讓兒子多想,趕緊說。
江小蕎無語,肖子涵和馬成念還需要玩伴啊?這兩個已經要天翻地覆,多一個玩伴是被他們兩個玩死吧。
元寶就是例子,什麼時候幹壞事的沒有元寶,可是背鍋的時候一定跑不了,偏偏元寶老是認為自己是舅舅當然要擔當責任,於是就成了他們學校有名的背鍋俠。
人家別人家都是舅舅帶壞了大外甥,他們家正好相反,兩個雙胞胎欺負他們舅舅一點都不手軟。
就馬驍家裡的小輝,江小蕎忽然有點幸災樂禍,誰讓你老子當年老欺負雙胞胎他爹呢,現在算是人家兒子給報仇雪恨了。
說了一會話,江小蕎本來是想讓肖玫回去休息,她留在這裡陪床。
肖玫沒讓,馬文龍住的是高幹病房,這可是套間,陪床有專門的休息的床。
倒是也不至於累。
江小蕎也就不推讓,和馬驍回到了家。
“馬瑤的事情需要我的幫忙嗎?”江小蕎不想被馬驍感覺太冷漠,對馬瑤她實在熱心不起來。
馬驍搖搖頭,“我已經約好了朋友,劉建軍那裡不是問題,馬上我就要跟他秋後算賬。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你要是需要用車的話,我讓司機給你準備一輛。”這些事情還不需要麻煩江小蕎。
江小蕎點點頭,馬驍就出門了。
江小蕎洗洗睡了,現在下午,可是她還是累了。
沉睡間。
江小蕎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摸索到手機,看了眼顯示,是陌生的來電。
“誰啊?”江小蕎接聽起電話。
“你沒存我的號碼?”清冽的男聲,逐字逐句地問。
江小蕎沉默,她真的沒記住。
她一骨碌爬起床,隨口說道“存了的,我剛剛才睡醒,沒看清楚而已。”
“那就出來吧,我在馬家大門口!”
江小蕎差一點跳起來。
“你等著我!”開玩笑,肖站來添什麼亂。
要是被馬瑤看到,或者被馬驍碰到,多尷尬啊。
趕緊洗臉刷牙,飛快的換上衣服,刷了刷頭髮,好在她一直都是長發,沒什麼特殊需要打理的。
一邊在心裡碎碎念,她有起床氣了。
走出大門,純黑的修身西裝,筆挺如刀裁,勾勒出他頎長英挺的身形,白得像被漂過的襯衫,沒有系領帶,他一手抄在褲袋裡,一手撐在車門上,抿著薄唇、微蹙眉頭,站在那裡,給人高不可攀的矜貴氣度。
打開的車門的一側是副駕駛位子,一看就是給她留的。
經過上回的事情,再見到肖站,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跟尷尬,所有旖旎緋情的畫面重新組合清晰地映入她的大腦裡。
“上車!”肖站的視線投向江小蕎,又黑又有神,卻又令人揣摩不到他眼底的那抹幽深。只是定定地對著她的眼睛,視線深邃,眼底似蘊含了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連想都沒有想,直接上車關門。
“開車!”
想到沒想,就直接開口,還是絕對命令的語氣,連她都沒發現自己還有這種潛質。
再被他看下去,忽然覺得自己那點彫蟲小技簡直是在他面前班門弄斧。
好在車子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