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忙,道長也沒閑著,整個林宗浩的書房幾乎都被他理了一遍,整理完書籍還有林宗浩遺留的工具等等,工程量浩大,道長和凶劍哥倆也幾乎一天到晚都扎在書房裡。
大年初五,錢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保姆命的道長鑽廚房做飯準備投喂自己家哥哥和錢淺,而凶劍還在書房忙活。
臨近午飯,凶劍抱著一隻巨大的木盒下樓,將那隻木盒擺在了飯桌上。
“你爺爺存貨還真多!”凶劍呼一下打開了盒蓋,將裡面滿滿的黃符展示給錢淺看:“這麽多符,夠用好幾年了。”
“我奶奶很擅長畫符。”錢淺放下書也湊過去看:“以前她活著的時候,一天到晚關在家裡畫符,大概就是那時候攢下的。你從哪找到的?我都不知道有這麽多符。”
“書櫃頂上。”凶劍答道:“這麽大一盒,重死了,搬下來費了好大力氣。”
“看看都有什麽。”錢淺拉了把凳子坐在了飯桌前:“分分類,能用的我們就拿去用吧,白放著多浪費,黃紙和朱砂都挺貴的。”
凶劍點點頭,就和錢淺坐在飯桌前擺了一桌子的符,分門別類的整理。林宗浩這一大盒子的符,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啥好用途,錢淺撿了半天,才撿出一小堆能用的,未免有些失望。
凶劍倒是興致勃勃,把每種符都興致勃勃的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邊感歎這些凶符有多缺德,一副十分有研究精神的模樣。
道長做好飯端著盤子出來的時候,發現半張桌子都被錢淺和凶劍佔領了,隻好搖搖頭將菜盤子放在了桌子一角,打算回去端其他的菜。轉身時,他突然注意到了散落在一邊的一疊相同的黃符,拿起一張仔細看。
“咦?”凶劍也注意到了道長手裡的符,也興致勃勃的湊過去看:“這是鎮身符吧?真少見!這東西沒什麽用,你爺爺怎麽收了這麽一大疊。”
“哦。”錢淺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那疊黃符,又低下頭整理手邊的黃符:“那是準備下給我的,大概是怕數目少了效果不好。”
“下給你?”凶劍和道長臉上出現了一模一樣的驚詫神情,似乎壓根沒聽懂錢淺在說什麽:“你爺爺給你下鎮身符?”
“是啊。”錢淺頭都沒抬,很敷衍的點點頭:“我小時候,包老給我算命,說我是將軍令的陰八字,命裡平安,天生的行內人,合該吃這碗飯,所以我爺爺想把我留在家裡當童女,我十二歲那年發現他給我下鎮身符。”
聽了錢淺的話,道長臉都黑了。他砰一聲將手裡的鎮身符拍在桌上,目光中隱隱雷火電光:“畜生!你是他親孫女!”
凶劍的臉色也很難看,青著臉補充了一句:“算他運氣好!沒落在我手裡。”
“有什麽好奇怪的。”錢淺抬起頭看了道長和凶劍哥倆一眼:“早就跟你們說過了他不是什麽好人。我們林家沒好人,包括我。你們住進來以後也看到了,我家簡直銅牆鐵壁,按道理來說,隻要我爺爺爭氣,完全能活成萬年龜。但他還是死了啊!你們就沒懷疑過為什麽我爺爺和他的兩個老婆一天之內都死了?”
“乾得好!”凶劍衝錢淺比比大拇指:“他運氣好,否則落在我手裡沒那麽便宜。”
“你沒做錯什麽。”道長臉色陰沉,語氣似乎惡狠狠的:“這種人,弄死他是替天行道!他憑什麽?!憑什麽這麽對你!童女……呵……還真想讓你給他林家當牛做馬一輩子嗎?大夢發的倒好!”
“不過你是怎麽做到的?”凶劍托著腮望向錢淺,眼中除了殘余的憤怒和好奇,並沒有其他情緒,似乎和錢淺討論的並不是殺人問題。
“我也是碰運氣。”錢淺指了指林家老宅後門的方向:“試試而已,沒想到一次就成功了。咱們家後門的門神你們看到了吧?橫著帖的,我連著三天在門神上刷香油,門神被油泡透了,就貼不住掉下來了。門神掉下來當天,他們就死了。現在那門神是我後來又貼回去的。”
“聰明!”凶劍伸出手揉了揉錢淺的腦袋,居然一臉驕傲的模樣:“我的眼光果然不錯,選了這麽聰明的飼主。”
一向個性古怪的凶劍這樣也就算了,居然連道長都是一臉讚賞。錢淺簡直不知道該說啥好,現在是在討論她的殺人手段,能不表現得像是她期末考滿分一樣嗎?!
“飼主?”錢淺望著眼前的哥倆簡直哭笑不得,一把扒拉開了凶劍在她頭上作亂的爪子:“你當自己是豬啊?!”
“宣宣,”被打掉手的凶劍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反倒一臉正經的坐直盯著錢淺:“說真的,林家除了你真的沒好人,你爹媽都不怎麽樣。你那個爹,你之前說,至少還得行運三十年是吧?”
“宣宣,你爸爸的運勢的確很強,”道長也皺著眉接過話頭:“你應該心裡有數,這是你爺爺用了手段的,凡事都有代價,奪運也是。這個代價我不管誰來付,都不能是你!絕對不能是你!”
“我會小心的。”錢淺點點頭:“我知道林家肯定要承受很多因果,你們放心,後門的門神我不是已經貼回去了嘛。”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凶劍捏著錢淺的肩膀,幫她轉了個身,兩人眼對眼:“還有一年半你就要十八歲了,宣宣,不考慮結婚嗎?嫁出去就不是林家人了。”
“可是……”錢淺有些無措的望了道長一眼,他在這裡,她能嫁給誰啊?而道長分明不想娶她,錢淺尊重他的選擇,但她也不能為了不承擔因果就隨隨便便嫁給別人啊!因為,除了他,她誰都不願意嫁!
“哥!”一旁的道長突然又莫名其妙的發起火:“別一天到晚胡說八道!吃飯了,你要是閑的難受就多乾點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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