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焦急的一遍又一遍的撥打男人的電話,女兒的治療費用不能等。隻是漸漸地,她絕望了,也覺悟了。她終於意識到,男人所謂的出門一趟,其實根本沒打算再回來!然而經歷過生死劫的女人已經不在乎了,她隻要女兒好好的,還有她的貓也好好的。
她的貓是她從外面撿來的流浪貓,撿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大了,撿回來的時候還算健康,隻是有些髒也有點瘦,看樣子在外面流浪的日子,貓也適應得不錯。這樣的貓她原本以為養不熟,卻沒想到黑貓雖然真的不太親近人,但卻在她家裡踏實的住下了。
就像是若即若離的室友,黑貓平時不怎麽喜歡搭理她,但會接受她提供的食物,也會睡在她給它準備的小窩。黑貓似乎很懶,天天就是懶懶的趴在窗台上,偶爾在家裡躥躥跑跑的運動一下,都是自娛自樂,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這個愚蠢的人類的陪伴。
出事的時候,黑貓在她家裡已經住了一年多,她懷孕了也沒有想過把她的貓送走,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冷漠室友的陪伴,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她的貓其實比她的男人還要靠得住。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出事的時候,那個男人棄她而去,而她的貓,拚著一身重傷救了她和她的女兒。
沒所謂!經歷了生死劫的女人是真的看開了。那樣的男人,強留也沒意思,走了就走了吧!她隻要女兒和貓貓都好好的。她的女兒和貓都住院了,她醫院和寵物醫院兩頭跑,真的沒心思想別的。
當年的鄰居都以為這是一件意外事故,將女人送去醫院的時候,誰都沒想過要報警,因此真的沒有報警記錄。女人租住的房子很老舊,之前也發生過煤氣泄漏事故,房東還以為是自己的責任,因為怕女人鬧事,上趕著賠了些錢,倒是解決了女人的燃眉之急。
再後來,女人的女兒和貓都出院了,她帶著孩子和貓搬了家,重新找了一份工作,獨自一人辛苦的撫養女兒。她再也沒想過找那個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當年的事故就是一場謀殺。她搬了很多次家,但不管走到哪,她的黑貓還是那樣懶洋洋的趴在窗台上,對她從不親近,但也從不離開,直到前不久,黑貓老了,病了,再也撐不下去。
女人和她的女兒將黑貓送去寵物醫院,但醫生已經無能為力,娘兩個對著失去呼吸的黑貓哭得很慘烈。雖然女人的經濟條件並不寬裕,但還是花了錢買了寵物火葬服務,將黑貓好好的火化,小小的骨灰壇就擺在她家裡的窗台上,像是黑貓還活著一樣。
直到老刑警找上了門,女人才驚悟,當年的那個男人到底做了什麽。如果不是他,她的女兒會是聰明活潑的孩子,她的貓也許能夠好好的,沒有病痛的過完一生。
聽了錢淺的轉述,道長久久沒說話,半晌後才突然低頭笑了:“呵……表面上疏遠冷漠的才是愛得更深的那一個。那隻貓……真是為了它的家它的主人付出了一切。”
“這話說得倒沒錯。”凶劍看了道長一眼,將雙手枕在腦後像是沒骨頭一樣躺在了沙發上。
“好歹事情是解決了。”道長低下頭揉揉眉心,雙目半闔掩飾住眼中強烈的情感:“那男人是不是能順利被起訴是警察的事。那隻貓靈怎麽辦?你們有什麽意見。”
“關我們什麽事。”錢淺很不負責任的一攤手:“我們的委托人是警察叔叔,目的是找到當年的受害者,事情辦完我們收錢,那隻貓貓願意跟著誰,願意找誰報仇,是它的事。反正那男人應該判不了死刑,讓貓靈好好陪著他不也挺好,省得他在監獄寂寞。”
“沒錯。”凶劍點點頭:“宣宣說得對,你又病又倒霉居然還有工夫操閑心?那麽閑幫我澆個花。”
聽了凶劍毫不講理又透著關心的話,錢淺忍不住樂了。看來還是不能讓他倆閑著,一閑著就開始吵,忙一點倒是消停了。
因為黑貓的事,道長和凶劍戰事暫休。這一消停就消停了很久,直到轉過年去,又到凶劍生日。這一次,他又收拾了行李,直接招呼了錢淺走。還是去祭陰泉。
道長依舊很不高興,但並沒像去年一樣直接跟凶劍吵起來。他親自給錢淺收拾了行李,還黑著臉吩咐凶劍一定要照顧好錢淺。
“不要因為宣宣能忍就虐待她。”道長皺著眉一邊嘮叨一邊將提前準備好的點心和便當仔細包好裝到紙袋裡:“今天的午飯和晚飯我給你們帶好了,還有麵包和點心。明天早上讓宣宣吃麵包,記得盯著她喝牛奶,太挑食,沒人看著不行。明天一整天你們在山裡,別嫌麻煩帶上保溫壺,別再讓宣宣吃冷包子。這些點心能放到明天,帶進山給宣宣。記得,檸檬撻要讓宣宣今天吃掉,放到明天就不好了……”
“行了行了!”凶劍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道長的話:“全天下就你會照顧人!嘮叨什麽!晚了,要出發了,我去叫宣宣下樓。”
道長望著凶劍急匆匆轉身的背影, 張了張嘴,終於還是一臉苦澀的咽下了嘴邊的話。
“所以我又不會祭陰泉,幹嘛每次都要帶著我?”錢淺坐在詭異的陰泉邊,看著正忙著搭帳篷的凶劍。
“你是我的飼主。”凶劍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錢淺:“你怎麽能讓我自己出門?有你這麽不負責任的飼主嗎?”
“你又不是需要天天喂的貓貓狗狗。”錢淺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個月喝一次血就夠了,用得著我天天跟著嘛!”
“我比需要天天喂的黑貓可強多了。”凶劍理直氣壯的答道:“我比黑貓鎮宅效果還好,所以理應有更好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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