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羅溪玉愣了一下站了起來,心里納悶,這時候了他怎麼還沒休息。
不過想到什麼,臉色突的漲紅起來,囧的一時手裡的白巾不知是拿著好,還是放下好,就算羅溪玉臉皮再厚,夜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是很尷尬的,更何況,昨夜的事還歷歷在目!
再想到當時提得條件,羅溪玉更是臉燒的厲害,此時經刻,她很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她演技不行,而且對方氣場太強大,只站在屋里,整個屋子就成了他的陪襯,想忽視都不能。
此時在聖主川景獄眼里,面前的女子微低著頭,長發黑亮而柔順的垂于腰下,半干著微微還有些凌亂,手里拿著白巾有些局促不安,臉頰白玉透粉,黑亮的眸子在他進門時,只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便一直有些心虛的在桌子上游移。
屋里四面是斑駁不堪的牆壁,桌椅極為簡陋,但她整個人亭亭玉立站在那里,就如同舊木盒里的一尊白色泛著潤亮,完美無暇的玉頸瓶,秀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如果羅溪玉知道自己此時囧逼的模樣,聖主很滿意,她一定會把自己更放得開一點。
這男人麼,不管是處男還是身經百戰,喜歡女人的類型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是漂亮,養眼,舒服好看,顯然羅溪玉無論是模樣還是人,都極大愉悅了聖主的審美和雙眼。
本來聖主因晚上的干糧而不滿意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他沒有開口,而是走到羅溪玉剛才的凳子上,直接坐下,然後才道︰“頭發。”
頭發?哦哦,羅溪玉馬上反應過來,是擦頭發,因聖主也是剛沐浴完,發是濕的。
你擦發這種精細的工種,估計粗手粗腳的厲護衛和葛老都不能勝任,所以聖主只是就著濕發挽簪上,並沒有擦干水,按羅溪玉自己的理解,這是讓自己拆下來重新給擦一下?
于是她小心冀冀的幫他取下頭簪,輕輕放下濕發,唯恐扯痛他頭皮,見他沒有反應,這才開始拿著白布從一側仔細的擦起。
屋里一片寂靜,只有布裹著發磨擦的聲音,兩人一個認真坐著,一個認真干著,很快就將頭發擦的半干,羅溪玉又小心的給他重新梳好挽上。
邊挽著她心里邊嘀咕,這突然間過來只是為了擦頭?最後實在忍不住打破了安靜的氣氛,試探的開口提醒道︰“聖主,那個,夜深了,是不是該回房休息……”
“今晚就在這休息。”聖主心情還算不錯的回。
“什麼?在這里休……可是聖主不是有房間……”嗎?羅溪玉听完,手里拿的短簪差點沒掉。
“沒有。”
“怎麼會?明明有三間啊!”兩小一大三間農舍,收拾還算干淨,他們住下是夠了,她親耳听葛老跟厲護衛這麼說的,怎麼會沒有房間了?羅溪玉疑惑的問。
“只有兩間。”聖主目光落在桌上,有一只碗,上面還蓋著布。
“可是我听厲護衛說有三間的……”
“你听錯了!”
“不是,我听得很清楚,是三間……”
“兩間!”聖主不耐的打斷她,抬頭瞪著她。
“……”羅溪玉本來還想說什麼,只得咽了回去,雖然不甘心,但繼續說下去,他一定會翻臉。
見她不再問,他這才移開了視線,指著碗里白乎乎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這是給孩子準備的米粉,它半夜餓的時候可以喝。”羅溪玉生氣的很想不回,但看看他臉色還是回道。
照顧嬰兒她沒什麼經驗,但怎麼說也比一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小姐懂,這里沒有嬰兒吃的奶粉,于是她就用白面和讓二牛買的磨好的細米粉,再放入白糖臨時炒了一小罐,喂的時候只要兌點開水一沖,類似于米粉奶粉那樣,用起來十分方便。
孩子也很愛吃,晚上怕它半夜哭,所以她早早準備好了大半碗,用布包著保溫,里面還加了滴露水,可以讓孩子一夜睡到天亮,羅溪玉這次吸取教訓,準備的很充分,以避免得再遇到昨夜讓人雞飛狗跳的情況。
聖主看著這碗米粉半晌,竟端到自己面前,“勺子。”他伸出手。
勺子?暈,他不會要吃這個吧?羅溪玉呌蘉W哪昧爍刪簧鬃擁蕕剿稚希 還贗芬幌耄 砩洗蠹葉賈懷粵說愀傻模 蟯餉嬗甏螅 靜淖急傅納 ┘業姆共聳ブ饔植幌不叮 謔鍬尷 裰患虻サ淖雋艘環掛徊恕br />
想必聖主也是沒吃飽,更沒什麼胃口去啃干巴巴的饅頭咸菜,所以此時看著米粉有食欲也正常吧,里面還加了露水呢。
羅溪玉倒是沒糾結太久,大不了一會兒再泡一碗,暫時先伺候好這個龜毛主子再說。
聖主舀了一口嘗了一下,點了點頭︰“很甜。”
當然甜!“里面放了些酥糖,還有三種米粉,很有營養的。”給小孩子吃的,放點糖它也愛吃一點,羅溪玉想。
聖主也喜甜,他很快舀了第二勺,羅溪玉小心的瞅了瞅他側臉,吃起來居然還很滿意,她好笑想,就這口味愛好……大概也就能跟嬰兒圈混了。
很快一碗就見了底,聖主飽了,他放下勺子接過羅溪玉遞來的水漱了口,“明日還要。”他目光掃了碗一眼,顯然是意猶未盡,指明了明天要再喝一碗。
羅溪玉哪敢拒絕啊,可心里卻在咆哮,你一個聖主干嘛要跟嬰兒搶吃的啊,雖然她炒的米粉又香又甜,但畢竟只是米粉,又不是山珍海味,真的有那麼好吃,好吃到吃完還要嗎?
想著那一小罐子米粉一大一小再喝一頓就沒了,羅溪玉就覺得肉疼,雖然她準備了小手磨和一小袋五福米,但大熱天的把米磨細炒好對她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聖主脫下了外袍直接坐到床上,羅溪玉心不在焉的又泡了一碗米粉用布蓋好,看了看床邊坐的端正的聖主,幾次欲言又止。
再把干了的頭發臨時挽了起來,磨蹭了半天,才走過去。
“那個,我還不怎麼困,聖主先休息吧……”她說完去抱床里的弟弟。
“一起……”聖主手放在膝上,目光看著她,如果葛老見到這一幕,估計嘴巴又能塞雞蛋了,要知道聖主從來不與人親近,尤其是他睡覺的時候,連黑袍人都不能接近,只能站在門外,現在居然主動開口說一起,這簡直可以進聖主十大不可能之事前三位。
一起?羅溪玉將孩子抱在懷里,听到聖主口吐出這兩字,也是嚇了一跳,倒沒有葛老那麼夸張。
不過羅溪玉寧可在桌子上趴一會,也不想挨近他,之前摸手就夠起雞皮疙瘩了,現在對那感覺還是恐避不及的。
她臉色隱隱為難的有點漲紅,腦中開始絞盡腦汁尋找借口︰“這個,只是床太小了,而且……”
“夠用。”聖主說。
“可是,我睡相不好,可能會打擾聖主休息,若是聖主因為我睡不好,那我……”
“不會!”聖主打斷她,但臉上本來有一絲放松,此時不見了,目光開始盯著她。
“那也不好吧……”羅溪玉有點為難。
“別忘記你答應的事!”聖主臉色已經開始往下沉,咬字也開始加重,看著她道︰“你要反悔?”
“哦不是!”羅溪玉急忙否認︰“我只是怕吵到聖主休息而已,而且……”
還沒等她說完,聖主便突然站起來,伸手就將羅溪玉懷里的嬰兒襁褓給拎了起來,就像拎著一條臭襪子一樣,二話不說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等等……”羅溪玉嚇的急忙撲過去拉住聖主手臂,“聖主,你要去哪兒?”放開那個孩子。
“扔了!”他說過,什麼時候想將它丟掉,她要無條件的同意。
睡得正香的嬰兒,被突然提了起來,它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嘴,哼唧了一聲,像是要醒過來。
羅溪玉見了急忙哀求道︰“別扔別扔,是我說錯了,剛才說什麼來著?咱們有話好商量,就先把孩子放下來可好……”她有點語無論次的說
聖主轉頭看她。
眼看孩子在襁褓里開始動,就要醒了,羅溪玉真是被哭怕了,急忙伸手去接,邊接邊道︰“好啦好啦,是我的錯,一起睡就一起睡,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的,你先把孩子給我……”
終于在她主動認錯下,聖主臉色陰沉沉的將孩子丟給了她,羅溪玉總算是抱回了弟弟,再次將他小心哄睡。
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床走去,一邊走一邊暗道這魔王太幼稚不講理,偏偏臉上還不能露出半分,不僅要面帶笑容,還要哄著他不發脾氣。
簡直操蛋的不是人啊,還動不動就給她臉色看,難伺候又龜毛的要死,怪不得到現在還是處男,活該那張倒掛的撲克牌臉找不到女人伺候,一會兒過去定要跟他豎中指,讓他自己摸蛋去,她不伺候了,愛找誰找誰。
聖主陰沉沉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會磨牙一會咬嘴,慢吞吞走過來,見到他時一個哆嗦,似想到什麼,努力擠出一絲笑,立即十分殷勤的蹲□,邊幫他脫下靴子邊細聲道︰“聖主,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