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定海越發蒙圈了。
說實話,前面的話他還能夠理解。
可是,他根本沒有完全理解黑袍人的意思,什麽科舉,金榜題名啊?
黑袍人說道:“秦文遠今日參加了科舉,而且還是一次性把三天的試題,直接在幾個時辰之內答完。”
“這樣的人,堪之位當世奇才也不為過,所以你手下盧謙會屢屢在他手中吃虧,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聞得此言,盧定海這時才明白,原來黑袍人說的是秦文遠今日完成了所有科舉。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在他的記憶裡,科舉沒有人提前交卷的!
除非是自暴自棄,類似秦文遠這樣提前交卷還能夠金榜題名的,更是千古獨此一例!
盧定海感覺到了頭皮發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找了個什麽人做對手了!!
又是有前隋將軍,又是有半天完成科舉的大才……
而且,最可怕的是,眼前的化及大師,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自己在長安,勢力也不算小,都不知道秦文遠還參加了科舉。
而黑袍人,不僅知道秦文遠參加科舉,而且還知道他能金榜題名?!
這……
這是什麽樣的情報力量啊!
盧定海強忍著內心焦躁,問道:“那不知化及大師,我們該如何去對付他們?”
話語之中,盧定海越發尊敬起來了。
黑袍人笑了一下,回道:“趁現在你和秦文遠仇恨不深,還來得及回頭,你確定真要對付秦文遠嗎?”
“我的手段,可都是以人頭為基準的,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話音落下。
旁邊的盧謙和李肖然,面色已經有些蒼白了。
他們很是珍惜自己的小命,是真的不想要趟這渾水。
可是盧定海卻微眯雙眼,思索了一下,認真道:“確定了,我如今在家族勢微,若要想奪下下一任家主的位子,這茶業一途,是我最後的翻盤手段了!”
“這長遠茶葉,若是由我掌控,由我發展,必定能以極快席卷整個長安,甚至是其他地區。”
“而到時候,我把我自己獨有的茶葉,影響力擴增到各地後,再加上支持我的叔輩們,哪怕是我爹在不怎麽待見我,不想把家主之位傳給我,也得看我幾分臉色!”
黑袍人聞言,深深看了眼盧定海,接著撇過一旁,淡淡道:“好,我要胡光以及他的十二影刺死,這些年來,他可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
“而盧公子你,卻要秦文遠手中長遠茶葉配方,那麽,我們之間的合作,算是達成了。”
盧定海深吸口氣,“那麽化及大師,我們第一步該怎麽做?該怎麽……對付這些不凡之輩。”
“在長安,也算是我的地盤,你有任何需要,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帶來給你。”
黑袍人笑了下,並沒有在意,而是轉移話題,認真道:“盧公子,你可知北方糧食大漲?”
盧定海皺眉,不知道黑袍人提這個幹什麽,這和他們的計劃有什麽關系?
黑袍人向他勾了勾手指,“盧公子,附耳過來。”
盧定海不敢耽擱,連忙測過了耳朵,黑袍人便在他耳旁低聲說了些什麽。
盧定海聞言,雙眼不由得一瞪。
他一臉驚色的看向黑袍人,說道:“化及大師,這這若是被發現,我們……被人人得而誅之都算輕的了,
更有可能會遺臭萬年的啊!” “冒著這麽個大不諱,就為了對付秦文遠和他叔叔胡光,真的值得嗎?”
黑袍人輕笑一聲,搖頭道:“盧公子,你還是與他們交手太少了,並不清楚他們真正的本事。”
“所以,這只是最壞的方案,最近嘛,你就先多準備一些人手,而我,則會先派人先去試探一下那個秦文遠。”
“畢竟前些年與胡光的交鋒裡,我可沒見到秦文遠出手,還不知道他具體本事,得先試探下,知道他的真實能力才行。”
“到時候,我們在繼續商討如何對付他們。”
黑袍人說完,站起身來,繼續道:“時候不早了,盧公子,我就先走了。”
盧定海也是站起身,很是嚴肅的點頭。
而後,他便送黑袍人離開,在如意茶鋪門口時,黑袍人停了下來。
他看了眼盧定海周圍的人,有盧謙,李肖然,李肖然的幾個親信等等。
約莫8個人左右。
“盧公子,那十二影刺,得小心才是,要我給你提醒的話,這裡和我一起出來的人,除了盧謙之外,全部殺了,那才是你應該做的。”
說完,也不顧盧定海疑惑的臉色,李肖然等人憤怒的臉色,便帶著手下長長而去了。
“公子,他在故弄玄虛!!”李肖然怒道。
任誰姓命被人如此輕描淡寫的,說是要除掉,都會憤怒!
他李肖然也不例外!
身後的幾個親信,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盧定海沒有回答,而是深深看了眼他們,旋即安慰道:“行了,這事情就這樣吧,我們先等化及大師的消息。”
說完,他也是離開了。
…………
兩個時辰之後。
如意茶鋪,李肖然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他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管是黑袍人,還是那前隋將軍,亦或是秦文遠科舉事情,這都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他的想法中,自己只是一個打工人而已,不可能會去為人舍生忘死。
“師爺,你這是要去那裡?”
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
李肖然看了眼,淡淡道:“劉洪,是你啊。”
劉洪是他最信任的人了,之前安排猛虎盜賊團刺殺秦文遠時,也是二人參謀。
所以,李肖然便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準備離開如意茶鋪了,這裡之後會變得很危險。”
“怎麽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
他淡笑一聲,繼續收拾著行李,沒怎麽在意劉洪的回答。
這一次離開,李肖然把自己這些年來,在如意茶鋪貪來的錢財都收拾好了。
門外也有一輛大馬車,特地為他運送銀子。
李肖然在收拾到一件衣裳時,發現這衣裳有些硬,搜刮一番,才發現有二兩銀子以前忘記拿出來了。
“年紀大了,就連最重要的銀子,都丟三……”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因為,李肖然感覺到身體有些疼。
他下意識往下看了一眼,發現一把匕首,已經是刺穿了他的心口。
“師爺,我家文遠少爺說過,在你臨死時,托我向你問好。”
“謝謝你,當天請盜賊團刺殺的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