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張胖子查看的間隙,秦文遠看向幾人,說道,“這扇門,就是本官所有推斷裡,最為重要的一環。”
“既然它出真的出現了,那麽就足以說明,本官的推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接下來,本官就先為你們解釋一下,在天壇建造時,那三件詭異之事吧。”
眾人一聽說都精神一振,連忙仔細聽去。
特別是曾經親自接觸過這三件事的宦官趙恆,看守庫房的侍衛,以及工部官員張誠,還有天壇的總設計師袁天罡,都十分認真的看向秦文遠。
他們知道,曾經縈繞在他們心頭的所有秘密,也許都將大白於天下了。
秦文遠說道,“首先是建材失蹤之事。”
秦文遠看向眾人,到:“你們說,有五天的建材,不翼而飛,那些建材體積極大,又十分沉重,若是搬運了出去,絕對不可能不被宮裡的其他人發現。”
“可你們又找不到消失的建材,究竟去哪兒了,所以你們覺得,這件事十分的詭異,甚至都用上鬼神之說了。”
“那麽,現在,本官可以告訴你們,那些消失的建材究竟哪去了。”
太監趙恆連忙問道,“哪去了?”
杜楚客和德順,也好奇的看向秦文遠。
便見秦文遠,抬起手,一指下面的鐵門,澹澹道:“就在這裡。”
“這裡?”
眾人聽到秦文遠的話,都一怔。
杜楚客忙問道:“秦大人的意思是說,那些消失的建材,都被藏在了這扇門的下方?”
秦文遠搖了搖頭,到:“不是藏在了這扇門的下方,而應該說……與這扇門,是一體的。”
“一體的?!”眾人一愣。
秦文遠平靜道:“就如同修建一棟房子要有門一樣,門與房子的其他結構,比如牆壁,比如房梁,都是一體的。”
“而那些建材,此時,就如同房子與門的關系一樣,和這扇門,就是一體的。”
經過秦文遠這樣的解釋,眾人頓時明白了秦文遠的意思。
杜楚客眨了眨眼睛,說道:“所以,秦大人的意思就是說,那些丟失的建材,其實是被,在這地下,建造了一個如同房子一樣的建築物。”
眾人聽到杜楚客的話,都心中一驚。
宦官趙恆不由驚呼出聲,“這正是真的嗎?”
張誠也是一臉不敢相信:“這地下……還有建築?”
德順早就好奇的抓耳撓腮了,他忍不住的向秦文遠問道:“秦大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天壇之下難道真的有其他建築物?”
秦文遠迎著眾人緊張的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他說到:“杜大人推測的沒錯,在這天壇之下,的確,還有一個建築,而且這建築,就是在天壇建造之時,一起被建造的。”
“什麽?!”
杜楚客再度發出一道驚呼聲。
而曾經參與天壇建造的宦官,侍衛和工部官員們,此時也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便是袁天罡,也是眉頭緊鎖,臉色微變。
秦文遠看向張誠,說道,“還記得你說的,另外兩個詭異的事嗎?”
張誠連忙點頭。
秦文遠澹澹道,“你說的第二件詭異之事,是地面無緣無故,出現裂縫。”
“甚至,那堅硬的漢白玉石,也都出現了裂縫,你們無法理解,為什麽平白無故會出現這樣的裂縫。”
“可若是本官告訴你們,之所以會出現裂縫,是因為在這地面之下,在這石頭之下,有人在施工,不小心震開一部分的地面,不小心碰到了這些鋪好的石頭,
你們還覺得,這很怪異嗎?”聽著秦文遠的話,眾人都陷入了思索。
他們看著下方的金屬門,思考著秦文遠說的可能性。
很快,這些工部的官員,率先點頭。
因為經過他們的思考,他們覺得,事情就應該是秦文遠所推斷的那樣。
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情況,能造成這樣的裂縫了。
張誠不由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有人在地下施工,所以導致地面上,出現了一些反應,我當時怎麽就沒想到呢!
”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秦文遠說道:“你沒想到很正常,畢竟你怎麽可能會去猜測……在這皇宮之中,在你們建造的天壇之下,有人也在偷偷施工呢?”
“這是正常人的正常思維,都不可能會去推測的是。”
“不過……”
秦文遠話音一轉,他看向張誠到:“你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在那個時候,就查出真相的。”
張誠茫然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入歎息一聲,到:“想想你剛剛說的第三件詭異之事吧,一個工人總是在半夜聽到施工聲,最後直接被弄瘋了,吞石頭而死。”
張誠雙眼忽然瞪大。
他童孔劇烈收縮,“難道,難道……”
秦文遠歎息著點著頭,“沒錯,其實他沒有發瘋,更沒有聽錯,他在天壇這裡,所聽到的施工的聲音,乃是地下傳出來的,正因為施工在地下,所以,他自然也看不到任何人在施工,因此才覺得詭異。”
“他告訴過你們,可是你們沒有人相信他,甚至他死之後,你們也都沒有去調查……否則的話,這裡,也許,你早就發現其秘密了。”
張誠呆住了。
張誠這一刻,就仿佛被當頭一擊一般,身體不由搖晃了幾下。
他臉色略微發白,回想起十幾年的事,一時間,不由心生懊悔。
“倘若下官當時堅持一些,倘若下官願意向前邁出哪怕那麽一小步,也許這些秘密,都不會一直到今日才被發現了。”
德順等人聞言,此時也都是滿臉唏噓。
人生在世,往往過去的悔恨,最是無力。
秦文遠看了張誠一眼,平靜的搖了搖頭,到:“若是你們當時,對他能更關注一些,或許,他也不會被人給殺了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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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張誠猛的抬起頭。
他雙眼瞪大:“秦大人的意思是說,他不是推石頭自盡的,是被他殺的?”
其他人也都忙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澹澹道,“現在已經可以證實,他當年,根本就沒有幻聽,更沒有發瘋,所以,一個沒有發瘋的人,你們覺得他會吞石頭吞死?!”
眾人愣住了。
杜楚客眉頭緊鎖。
便是天師袁天罡,此時也是臉色凝重。
而當年參與天壇建造的趙恆等人,更是面色大變。
張誠不由咽了口吐沫,“難道……”
秦文遠微微點頭:“沒錯,他因為發現了這地下施工的聲音,而十分關注這裡,哪怕你們都不信他,可他應該也想一探究竟,不出意外,還是正好發現了第施工的秘密。”
“而那些人,為了地下施工的事情,不被發現,所以殺他滅口了。”
“至於吞石頭,我想,若是平白無故殺他,肯定會引起混亂,一旦其他機構進入調查,那地下施工的秘密,就定然會被發現。”
“所以,他們才借用了發瘋的方法,來將這件事,變成一件瘋子的詭異之事,從而來避免事情的擴大化,反正因為這地下施工的事情,已經傳出很多件詭異的事情了,也不差這一件。”
眾人聞言,皆恍然點頭。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
”
“這樣一說,似乎所有的詭異之事,真的都串聯到一起了。”
德順想了想,可卻忽然說到:“不對啊,秦大人,有件事,對應不上啊。”
秦文遠看向德順,問道:“公公有何疑問?”
德順說道,“秦大人說那個工人聽到的聲音,是這地下施工的聲音,可如果他能聽到的話,那麽當時看守空房的那些侍衛,以及曾經和他一起走的那些工人,怎麽就沒有聽到?”
“他前後兩次聽到那聲音,一次,侍衛也在不遠處,一次,是他和其他的工人一起行走時聽到的,所以如果他能聽到,那麽那些侍衛和那些工人,不可能聽不到啊。”
“但偏偏,他們就是沒聽到,也正因此,所有人才會認為這個工人發瘋了。”
聽到德順的疑問,杜楚客等人,也都同樣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很明顯,德順的疑問,也是他們的不解之處。
秦文遠神色不變,似乎早就想到會有人這樣詢問了。
他說到:“這就要回到第一件詭異之事上了。”
“第一件詭異之事??”眾人一怔。
秦文遠到:“第一件詭異之事,是建材的忽然消失,當時你們也都說了,你們查過了搬運的記錄,沒有問題。”
“宦官這裡,沒人敢貪墨,工部這裡,也沒人向外搬運,而侍衛那裡,也說沒人搬走那些建材,可那些建材,就是消失了……”
秦文遠頓了一下,給眾人思索的時間,他說到:“建材是不可能消失的,所以,事情就很明顯了,你們中……”
秦文遠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旋即澹澹道:“定然有人,是在說謊!
”
聽到秦文遠的話,眾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他們不由看向彼此,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杜楚客和德順,彼此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由靠近秦文遠,遠離了過去曾經參與過天壇建設的那些人。
杜楚客目光閃爍的從這些人身上掃過,問道:“秦大人,你說有人在說謊,誰在說謊?!”
秦文遠平靜道:“建材消失,能夠說謊的人,其實就那麽三方,第一個,負責采購知識的宦官,只要他們有人貪婪沒有運送進建材,卻說運送進了,那自然可以造成建材的消失。”
宦官趙恆聞言,連忙到:“秦大人冤枉啊,奴才們哪敢貪墨啊,奴才都說了,這是陛下關照的事,就算給我們一萬個膽子,我們也不敢貪墨啊,而且每次建材運送回來,工部都會清點的,我們也不可能貪婪的啊!
”
秦文遠微微點頭,“本官只是說,可能存在的情況,不過正如你所說,工部會進行清點,除非工部和你們同流合汙,否則不可能識別不出來你們貪墨的事情。”
這話一出,張誠連忙搖頭,“秦大人,我們工部有著嚴密的制度,絕不可能出現與他人同流合汙的情況,而且我們每一次建材入庫,都有明確的記載,絕對沒與他們勾結的事情。”
“再說,這是給陛下做事,還是在宮裡做事,上上下下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我們絕對不敢在這件事上,有膽子做這種貪婪的事情。”
秦文遠點了點頭,“本官認同你們的說法,而且這地下建築的存在, 也證明建材石運送進庫房的,所以宦官這一方的嫌疑,是可以排除的。”
趙恆聞言,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秦文遠繼續道:“而第二方,能夠做到讓建材消失的,就是工部了。”
秦文遠看向張誠到:“工部只要在出庫時,沒有進行記載,或者故意少記載一些,那麽時間長了,自然可以在不知不覺間,弄走那些建材。”
張誠面色一變,他忙說道:“我們每次出庫,都會讓看守的侍衛簽字,我們拿出多少建材的他們是知道的,絕對不存在大人推測的情況!
”
秦文遠澹澹道:“那如果……侍衛也配合你們呢?”
張誠瞪大眼睛。
他剛想解釋什麽,就聽那些侍衛說到:“這不可能,我們你怎麽會與他們同流合汙,還請大人明鑒!
”
秦文遠繼續平靜道:“既如此,那你們可以回答一下,為什麽當時那個工人聽到了地下傳出的施工聲,你們這些距離更近,且整夜都在那裡的侍衛們,卻聽不到呢?”
“我……”
這個侍衛臉色一變。
秦文遠繼續說道:“本官沒記錯的話,你剛剛在向本官說你身份時,你說你負責的,就是夜晚的空房看守任務。”
“那麽,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沒有聽到嗎?”
這個侍衛,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德順看到這一幕,他目光閃爍了一下,突然開口道:“來人,將他們幾個拿下!”
頓時之間,這個幾個侍衛迅速被控制了起來。
張誠等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徹底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