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遠見謝弘謝朝著自己出一箭,微笑著不慌不忙再取箭失彎弓連發三箭,其中一箭對著射向自己的箭失,另外兩支長箭依然是發著尖嘯的聲音射向謝弘。
三支鐵箭後發先至,那射向秦文遠的箭失被三支鐵箭裡的一支射個正著後旋即落地,另外兩支鐵箭眼看便要射到謝弘。
謝弘手裡“方天畫戟”急速舞動護住全身,再次擋住秦文遠射來的箭失,正在他心裡略微放松之時,卻沒想到,秦文遠又是三箭連發成品字型襲來。
望著這三個成黑點的箭失快速襲來,謝弘是心膽俱喪、躲無可躲,馬背上大喝一聲。
“秦文遠小兒!謝某與你不死不休。”
言畢、這謝弘也是狠人,危急中只看他猛提韁繩勒起坐下的馬匹人立擋住三支箭失,只聽得“不、不、不”三聲悶響,馬匹長嘶著便跪倒於地,謝弘在馬匹倒地之時飛身而起,雙腳落地後朝著秦文遠急速衝去,他可不想這時再被秦文遠的箭失威脅。
秦文遠見謝弘失了坐騎,猛提“赤兔”韁繩,旋風似迎著謝弘殺去,馬背上秦文遠默念,瞬時便感覺到大腦裡頓現清明,丹田裡的道珠隨著心法的運行散發出蒙蒙的金光,黑白的道家真氣流轉全身按秦文遠的意念聚於雙臂,待到真氣達到一個飽和的臨界之點,秦文遠使出玉虛門術法“風火”傳至“方天畫戟”的槍尖。
此時謝弘已至秦文遠身前,但見這廝騰起身子大鵬展翅般使長戟掃殺秦文遠,突見秦文遠馬背上對著自己面現詭秘的笑容,謝弘心裡暗道。
“不好!”
武者對危險的預知使謝弘想急速收身撤退,可這時又哪裡來得及,只聽秦文遠大呼一聲。
“風火、焚燒一切!”
“轟!”
秦文遠手中的“方天畫戟”,隨著聲音發出長長的火焰襲向謝弘,那腥紅的火焰彷似盛開的花朵展開花瓣欲包裹采蜜的蜂蝶,頃刻間便將謝弘卷入其中,校場裡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火焰騰騰縮回徐天手裡的兵器。
此時校場中只見秦文遠一人一馬孤零零傲立天空之下,卻哪裡還有半絲謝弘的身影。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數息時間的沉寂之後,校場裡如開了鍋的沸水一般沸騰,那看台上的觀眾終是能大聲呼叫宣泄自己被壓抑得太久的心情,一時間校場裡喝彩聲、尖叫聲、歎氣聲混雜。
秦文遠於馬背上仰望天空,此時他的心裡是無悲無喜一片空明,丹田裡的道珠仿佛陷入沉睡一般再無動靜,周身的真氣早是空空如也,虛弱感正一**向他襲來。
秦文遠再也堅持不住端坐馬背的身姿,一聲輕輕的歎息過後,雙眼緊閉搖搖欲墜。
看台上青霞聖女早見秦文遠,使出那必殺的術法後便感到他氣息絮亂似已脫力,此時見秦文遠身軀就欲倒下,聖女旋即跳起身軀如鳳舞藍天射向秦文遠身邊,接住秦文遠欲要墜落的身軀順勢騎上紅色“赤兔”的馬背,“赤兔”神馬似知道主人的情況,長嘶聲中邁開四蹄往“齊國公府”方向疾馳……
青霞聖女攜秦文遠離開校場後李世民才從巨大的震撼裡反應過來,望著空落了的校場他有些不敢相信剛才還龍爭虎鬥的場景就這樣落寞收場,任是他見過不少的腥風血雨,
然、徐天那最後的一擊在他的心裡終是留下難以磨滅的懼怕。想到秦文遠,李世民不知這小子現在情況如何,急忙吩咐身邊太監傳宮裡的太醫往“齊國公府”查看回報,吩咐完畢呆愣片刻之後起身率眾擺駕回宮。
李秀寧隨皇帝的車駕一起離開校場,途中高陽公主悄悄挨近李秀寧身邊不停訴說徐天,李秀寧發現這妮子對秦文遠的關心,已經超越好奇的范圍,如何不知這侄女兒怕是對秦文遠已情根深種,遂與之將徐天的一切慢慢講與她聽,直聽得高陽公主面上神色變幻多端,兀自不覺自己的雙手一直緊緊捏住皇姑的纖手。
見高陽如此,李秀寧心裡暗歎,這小妮子喜歡秦文遠,怕是過不了她母后那關喲,不知這事爆發後將會如何收場,但願這事不要惹起那小子與皇兄的爭執才好。
秦文遠勝利的消息讓長安城的賭坊吵翻了天,凡是買秦文遠勝利的賭客此次俱是獲益匪淺,那些輸得連底褲都要變賣的大臣與看好謝弘的賭客此時早將謝弘和王家的祖先全都問候個遍還不消氣,嚷著要讓王家賠償他們的損失。
程處默與一幫買秦文遠勝利的小子此時在賭坊拿到自己贏的銀兩無不興奮得大叫,沒想到憑借他們兄弟的實力賺錢是如此輕松,眾商量著隨自家的長輩到秦府看望秦文遠傷得重與不重,總是這幫小子還有點良心。
此次贏得最多的當數秦文遠本人,管家秦世軍此時卻沒半點興奮的樣子,望著青霞聖女攜著少爺回來後鑽入竹林便再沒出來,這個秦家的忠仆心裡是七上八落不得安寧。
……
此時的校場裡,同安大長公主與王家人俱是滿臉的陰沉,眼見得精心策劃的計謀就這樣破產實是讓人不甘,望著校場裡不留謝弘屍骨一點痕跡的打鬥地方同安大長公主輕聲吩咐王廷章說道。
“廷章!你即差人將謝弘被秦文遠所殺的消息告訴他的徒兒薛仁貴,讓那小子記住他師父是死於秦文遠之手,同時、王家要助薛仁貴那小子苦練功夫,將來說不定我們得靠那小子再報今日之仇。”
要說同安大長公主這婦人的心腸之毒可比天下最毒的蛇蟲還毒,利用完謝弘還未找到他的屍骨便又打起他徒兒的主意,真乃是:
“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王廷章聽到同安大長公主的吩咐心裡不禁為謝弘感到一絲悲哀,想到他被自己盡心盡力服侍、保護的主人這樣對待,這謝弘死得不值呀!
王廷章暗恨自己為什麽要出這樣的鬼主意害了謝弘並失了長安城王家諾大的產業,想到這裡他望著自己此時已是面容疲憊呈枯槁之色的老父,心中暗下決心王家再不能聽同安大長公主的吩咐行事,否則用不了多久王家定是會被擠出世家大族的行列,那時王家就真正到了被仇家滅門的危險境地。
扶著自己虛弱的老父,王家人隨同安大長公主一並離開校場。
校場裡眾多朝廷大臣望著不可一世的王家人垂頭喪氣的樣子離開俱是心中唏噓,他們心中對秦文遠的認知又到一個新的高度,均是心裡暗暗言道。
“此子心性手段不凡!得告訴家中之人輕易不得去惹這小子,以免給家庭帶來禍事。”
……
隨皇上車駕一齊離開的徐世勣、程咬金、李靖、尉遲敬德、秦瓊等與皇上告退後分別帶著自家的兒子來到秦府前,但見得此時的秦府如臨大敵,府裡的親衛除了府門處值守的數人之外,房梁與圍牆之上四處俱是手執弓箭、弩箭的親衛,特別是房梁上那些勁裝漢子手裡弓箭上搭著的錐形箭失讓人看著心驚肉跳,不知這又是些什麽怪異的兵器。
司馬雲天出面將各位與秦家交好的大人和小輩們請進府裡,入得府裡廳堂後告訴大家徐天並無大礙,此時正在聖女房間調息不便見客,請各位大人多多見諒,待得公子稍好後定會上門謝謝各位的關心之情。
聽到司馬雲天所說,各位大人攜子留下些關心秦文遠的話語後紛紛告辭離開,徐世勣作為秦天的叔父,自是留在府裡等候侄兒調息完成後相見,否則他的心裡怎麽也放松不起來。
其實秦文遠此時的情況並非司馬雲天說的那麽輕松,自他在校場強行施用師門術法後經絡已經受損,若不是他修煉的《盤古心經已至四層頂峰,恐怕他已是武功盡失再不能修習這部道門的無上心經。
話說,,,..版。】
此時秦文遠盤膝坐在他平時修煉內功的竹林裡雙眼緊閉,青霞聖女同是盤膝坐在他的身後面色凝重,剛才她用內力探視秦文遠受損的身體已得知此子大致的情況,青霞聖女想幫助秦文遠疏理受損的經脈卻是不能,每每她欲輸入內氣之時,秦文遠的身體裡就會有股非常神秘的道家真氣逸出抵抗她的真氣,青霞聖女不知其故,一時陷入到沉思之中。
秦文遠感覺自己的意識與精神力似乎在發生劇烈的變化,從校場力竭的那一刻起他便處於大腦清明的狀態,他的意識裡仿佛有段段的經文在不停吟誦,那些隱於血脈裡的符文個個從血肉中漂浮出來匯聚於丹田的道珠周邊吞吐著微弱的金輝,彷若初升的太陽在雲端行走,時而陽光揮灑大地時而又被雲朵遮住陽光,隨著雲朵慢慢的減少,高掛於藍天的太陽光芒越來越盛,漸漸在道珠的周邊匯成一圈金色的光環。
猛地、秦文遠感覺到大腦裡誦經的聲音大了起來,符文發出的金光似乎將他內體的各個髒器照得通透,他能內視到自己的血脈流動,他能看見那些組成血液的分子歡悅地在髒器間流進流出,如此循環往複後,他看到自己的血液似乎染上些澹澹的金色。
突然、大腦裡猶如聽到遠古傳來的道音,一段新的經文在大腦顯現。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秦文遠隨著經文的浮現而開始喃喃自語。
“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能如嬰兒乎?”
青霞聖女聽到秦文遠不停的念叨,待得聽清秦文遠所說的經文,她突感自己的丹田裡一股內氣亂竄,嚇得她趕緊穩住心神抱元守一方才壓住這股氣流,短短的時間裡她已是彷若自己接觸到一個未知的境界,這讓青霞聖女對秦文遠所習的內功大感神秘。
便在此時,秦文遠丹田裡的道珠彷若從沉睡中醒來,黑白兩色的氣流衝破金色的光環遊走於徐天受損的經脈,氣流所過之處那些受損而有些萎縮的經脈如煥發了青春般變得更加堅韌,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在四肢百骸間散開。
“當、當、當!”的鍾鳴聲音在秦文遠的大腦響起,鍾聲響過之後徐天仿佛進入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仿佛看見到了這世界的本源……
秦文遠發現自己此時站立於荒蕪的大地之巔,望見昆侖山西邊神話裡被稱為混沌的創世神獸正追著自己的尾巴轉著圈圈玩耍,時而憤怒、時而開心。
這便是初始的世界嗎?秦文遠心裡一陣迷惘。
他不知這天真爛漫的混沌神獸究竟代表著什麽,自己怎麽就會在這荒蕪的大地看見這樣一隻長了六隻腳、四個翅膀、沒有頭臉,更沒有鼻子、眼睛、耳朵和嘴巴的紅色怪物,偏偏這怪物叫起的聲音卻似音樂般甚是動聽,難道這便是那創造了天地的神?
難不成最初的世界就如神獸一樣是沒有認知的混沌世界,先民們都活在自“我的世界”裡並不知什麽是善惡,他們只是憑著自己身體的需求去做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生存那樣簡單,**也只是身體裡暴發的一種情緒……
力量、力量!人類那時最渴望的便是超越自然的力量,他們簡單的思想裡終日觀察、思索自然世界裡的一切就是讓自己如何擁有這種自然的能力麽?
風徐徐吹過身邊帶著莽荒的味道,秦文遠就一直這樣呆愣愣地望著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不知自己怎地會來到這種地方,又怎會有這些無聊的想法。
便在他無盡的迷惘中,秦文遠的內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丹田裡道珠上的陰陽圖桉越是凝實,絲絲縷縷的道韻散發出青色的光暈一圈圈從丹田裡浸潤到全身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