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婥小心翼翼的將整株「媚藍」摘下,然後交到我的手裡道:「接下來的就要靠夫君將花的水分蒸發,然後我才能將它磨成粉末。」
我接過「媚藍」笑著點了點,攤開手掌,只見「媚藍」在手心上慢慢的升起,然後靜止在手掌上方的空中,形如水流的空氣漸漸的在「媚藍」的周圍分佈開,熾熱的熱浪撲面而來,周圍的眾女也覺得面前似乎有一個小小的太陽在照射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媚藍」的水分已經被慢慢的整干,葉子也都是收縮成了一團。
我將已經蒸乾的「媚藍」小心翼翼的交給傅君婥。然後幾人歡喜的離開花園。不一會兒的功夫傅君婥又跑了回來,手中捧有一個碗形的砂質器皿,裡面是一些淺藍色的粉末,只是傅君婥對我道:「險些忘記,我還需要一些『媚藍』籐條上的液汁。」
我笑道:「沒問題,等我片刻。」一個閃身來到花園中將籐條扯下一段,按照她的吩咐將籐條中液汁擠到器皿中,看著傅君婥將這些混合在一起,然後又按照她的吩咐將這些粉末再次蒸乾,而此時的粉末則呈現墨黑色。
傅君婥輕輕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是完成了。」
我望著這些墨黑的粉末奇道:「就是這些嗎?我們要將這些粉末摸在何處才能將信鴿引來牧場?用不用摸在樹上?」
其他人也都是奇怪,因為這些粉末是實在太少了,心中對不由得都有些擔心。
傅君婥道:「夫君大可放心,這些粉末雖少,但是已經足夠影響信鴿的方向感。嘻嘻,夫君只等抓信鴿就可以了。但是如果四大寇沒有給輔公佑通信或是早已經與輔公佑通過信,君兒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道:「這些我知道,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成敗就在此一舉,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賭上一睹,幸運的話我們就能掌握戰局的先機,失敗的話我們也只好令想他法。」
說做就做,我們一干人來到牧場較為偏僻的一塊空地,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避開柴紹的耳目,免得他與四大寇只見還有何聯繫是我們不知道,走漏了風聲我們可就真是前功盡棄。傅君婥只是簡簡單單的將盛有「媚藍」的粉末放置在空地之上,然後我們幾人便閃身躲不遠處的一個草棚之中。靜靜的等著信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的心情也都是越發的沉重,商秀珣則是一個接一個的安慰,所有人當中似乎只有她不急似的,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商秀珣此時是強顏歡笑,她心中比我們每一個人都更是焦急,但是此時的她卻是覺得自己有義務讓我們放鬆心情,因為我們都不是牧場的人,以前與牧場也沒有任何的利益往來,可是我們卻是義無反顧的冒險支援牧場,心甘情願的為牧場的事情奔波,更是拯救了牧場,心中的感激異常,故而她才強顏歡笑,安慰眾人。更是放下了場主小姐的架子,親自回到膳房做了些小菜送到草棚中。
我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望著遠方的天空,腹中雖餓可是卻沒有胃口。商秀珣看在眼裡,痛在心裡靜靜的盛滿一碗白飯加了些小菜端到我的身邊道:「天哥,你已經站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兩個時辰了,而且滴水未進,如此下去你的身體又怎能吃得消?讓秀珣在這裡望上一會,天哥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
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輕聲道:「我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這頭信鴿上,它可是整盤棋的關鍵,不能有絲毫的閃失,一頓不吃是不會有事的。我的目力遠勝於你們,多等一會兒我們就多一分希望。」說完又轉過頭,目不轉睛的如雕像一般的望向天空。
商秀珣見我不肯吃東西,急聲道:「不行,不吃東西怎麼能行,吃一碗飯也會用很長時間。天哥,算秀珣求你了,還是先吃一點東西吧。」說到最後,語調已經帶有哭腔。
無奈,我剛要結果她手中的白飯,卻猛的發現天邊有一個黑點正在向這裡接近。我的手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的頂住黑定,凝聚目力看去,臉上頓時大喜道:「哈哈,等了你幾個時辰終於把你這個小畜牲等來了。來了可就別想再走了。」
說完,身體拔地而起,躥到空中,手掌同時遙遙的向黑點一招,信鴿撲棱著翅膀,眼神有些驚恐的掙紮著,只可惜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它吸到了我的手中。迫不及待的從信鴿的腿上拿下信箋,然後一個折身回到草棚之中。將信鴿交給一旁的商秀珣,打開信箋,見上面寫道:
弟如今正在苦思破敵之良計,現已得良策維等待時機耳,望將軍能多穩住李建成的大軍幾日,時機成熟再告知將軍良策。三絕兄乘。
我小聲的念了念道:「上次說的那四個字果然是四大寇與輔公佑通信的暗語,只是我一時還想不明白究竟是按照怎樣的規律。」
衛貞貞道:「夫君將信箋拿於我看。或許我能發現些什麼。」
我微笑著將信箋遞給她,笑道:「也許真是這樣,女性的觀察總是比男性觀察的仔細。」心中卻是已經在思考破解了暗語之後應該進行的事情。
衛貞貞接過信箋,傅君婥等女也都圍坐上來,才沒一會的功夫便聽傅君嬙興奮的喊叫出來:「哈哈,我知道了。」
我忙一個健步跨到她的身邊,急切詢問道:「嬙兒發現了什麼?快說。」
傅君嬙笑道:「其實這個暗語挺簡單的,夫君仔細的看一下,信箋上總共有四個字的墨跡與其它的字有微許的差異,顏色稍少的重了一點。我想這就應該是下一次輔公佑回信的暗語了。」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果然如傅君嬙所說「如、良、穩、軍」四個字的墨跡相對於其他的字來說墨跡稍稍的重了些。我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沒想到如此簡單的暗語我竟然是視而不見,幸虧傅君嬙觀察細微,否則豈不是要貽誤了戰機。
想到這裡我卻再也無暇多想道:「如此一來我便可實行我的胸中之計矣。秀珣速去取筆墨紙硯來。待我替四大寇與輔公佑修書一封,還怕他不上當?」
商秀珣笑道:「早就料到天哥會有此之需,秀珣便一併帶來了。」說完之後轉身,從籃中拿出文房四寶,交於我手中,然後對我嫣然一笑。
我看了看商秀珣如花的面容,然後攤開紙張寫道:「將軍據弟手下報,飛馬牧場近日正將牧場中的財物及良駒種馬調往起北面的山谷之中……」寫道這裡我忽然轉過頭問商秀珣道:「秀珣,若是將牧場中的財或種馬良駒運往牧場北面的山谷,大概要耗時多久?」
商秀珣想了想道:「大概要六天左右。」
我點了點頭,接著寫道:「望將軍與六日之後派兵前來與我軍共同夾擊,則一戰可定乾坤。三絕兄乘。」其中隨便的選了四個字加重了墨跡。
衛貞貞等女看看道:「夫君加重墨跡的這四個字為何與『如良穩軍』四字不同?」
我笑道:「此四個字只是作為下一次輔共有回複信箋的暗語罷了。到時候我們截獲他的信箋之後只需將這四個字添加上去即可,至於這次寫的四個字則是無關緊要。」
說完之後,將信箋綁縛在信鴿的腿上,將其放飛。然後又寫了內容大致相同的信箋,註明「如良穩軍」四個字,只等截獲輔公佑的信箋然後將此信箋換上即可。
我看了看商秀珣道:「現在大計已完成三成,我們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頓了。吃完之後還有事情要秀珣去做。」
商秀珣高興的點了點頭,道:「天哥儘管吩咐就是。秀珣一定言聽計從。」
我道:「秀珣現在可命幾人分散在這附近,嚴密的監視天空的東京一旦發現有信鴿在上空盤旋便讓他馬上報與我知道,這樣我們才能實現我們另外三成的計劃。」
商秀珣點了點,然後幾人興奮的返回了牧場,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晚來的午餐之後,便又商議起這個計划來。
我泯了泯手中的茶水,道:「現在秀珣共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儘量保持自己以前對拆紹那種不遠不近的態度,以免他心生懷疑。第二就是於一會便將所有的牧場中的大小頭目以及拆紹等人全部召集的大廳中,通知他們將財貨及種馬良駒運往北面的山谷。而且分攤實力進行防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完之後,商震亦是不禁拍案叫絕。
仔細的商議了半個時辰之後,商秀珣便按照計劃將所有的頭目包括拆紹等人一齊召集到了議事大廳中。
眾人坐定之後,便聽商秀珣說道:「經我們的探子回報,四大寇有可能會在近日對牧場進行大規模的進攻,為確保在混戰之時牧場的種馬以及貴重財物不會受到損失,我決定將這些全部都運往牧場北面的山谷那塊谷中的空地,這樣或可躲過一劫。那裡地勢險要,我們只需安排極少的兵力把手即可高枕無憂,然後將所有的主力集中在牧場對付四大寇的進攻。不知在座的各位頭目有何意見。」
其中一名頭目左右看了看,站起身來道:「場主此計的確可取,可是牧場地勢較低,四大寇只需俯視便可將牧場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我們運種馬良駒貴重財物的這些舉動一定逃不過他們的監視,到時候他們若是分兵偷襲山谷,我們的損失則是無法估量。」
其他的幾個頭目也都是隨聲附和。
商震道:「這個不時問題,縱然被他們發現也是無妨。北面的山谷我想幾位也都去過,對那裡的地勢應該有所瞭解,絕對是易守難攻,量他四大寇也沒有膽量從那裡攻擊牧場,否則如此名目的入口,四大寇早已經從那裡對牧場發動攻擊了。」
此名頭目想了一想,覺得商震所說也是極為有理,便索然坐了回去。
柴紹心中納悶,聽起來商秀珣此舉的確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的下令實行這個舉動。心中道: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表現一番,如此方能搏的秀珣對我的好感,都怪我在花園中誤事,否則恐怕我現在早已經美人在懷了。
柴紹心中暗下決心,自己一定也要抓住這個時機剷除四大寇的同時贏得美人歸。
商秀珣向四周環視了一眼,接著道:「這幾日除了要運送貨物之外,同樣會加派人手防守牧場,以防四大寇偷襲。」說完,便佈置起來每一天都是安排兩千人防守山谷,一連佈置了五天,剛要接著佈置第六天,卻聽柴紹突然攔道:「秀珣且慢。」
商秀珣心中一笑,臉上卻是不露聲色道:「柴公子為何攔住秀珣分配牧場的防守,此時可是事關牧場的存亡,一時一刻也使耽誤不得。若是與牧場無關的私事還請柴公子稍後再說。秀珣現在的時間緊迫。」
柴紹笑道:「在下此次正是為援助牧場而來,豈能像某些人那般整日遊手好閒的在花園中閒逛,所以這第六天的守備職責萬望秀珣交給柴某去做,也好讓柴某以及手下的一千兒郎不虛此行,為牧場貢獻一份綿薄之力。」心中卻是偷笑道:「這份省力又討好的差事再容易不過了,絕對不能讓那個姓龍的強了去。」
商秀珣故意面露難色道:「這……柴公子遠來是客,小妹則敢勞煩公子?」
柴紹卻是哈哈一笑,拍著胸脯道:「秀珣說的哪裡話。大可放心交於柴某便是。舉手之勞,又有何勞煩之處?」
商秀珣道:「既然如此,小妹也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那麼山谷第六天的守備就有勞公子。秀珣待牧場上下先行謝過公子。」
柴紹心中不由得一陣得意。商秀珣有詳細的安排了幾天的部署,但熟知整個計劃的人都知道這只是為免除柴紹的疑心而精心準備的一場戲而已。分配好之後眾人各自散去,開始著手操辦牧場搬運財貨之事。
晚上,毛燥又來牧場窺探虛實,卻見牧場之中都在悄然的轉移財貨馬匹,於是便將看到的一切馬上返回營地報於曹應龍知道。而與此同時柴紹也遣人送書信與四大寇,告知他們牧場的行動意向。同時,四大寇的軍營中,輔公佑安排下的奸細也將毛燥探來的以及自己白天觀察到的事情如實的報輔公佑知道。而我們則是在暗中部署一切,趁敵人被牧場轉移財貨的行動吸引了幾乎全部的注意力之後,開始秘密的在牧場周圍設置陷阱機關,並暗中派人在山谷上方秘密的設置好隱蔽的觀察點,秘密的監視著山谷中的一舉一動。
就在牧場忙活了一天之後,我終於被告知發現了信鴿的蹤跡,於是我飛快的趕往「媚藍」的地方,將空中盤旋的信鴿抓在手中,換上已經準備好的信箋,將攻擊牧場的日期定在了第六天。過了個把時辰。邊又逮到了四大寇回信的信鴿,經過改動,定好進攻牧場的日期及方位之後,方將信鴿放給輔公佑,如此一來,整個計劃則已經實現了九成,唯一所差的就是四大寇及合肥均的進攻了。
又過了一天,商秀珣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緊張,有些擔憂的問我道:「天哥,柴紹、四大寇愛又輔公佑他們會上當嗎?
我笑道:」如果他們都是聰明之人便一定會上當,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過於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像他們這些人一定在其他的勢力中安插自己的眼線,縱然是盟友也不會例外,而這些眼線所看到的一切無疑就代表了他親眼所見。所以他們會對牧場轉移財貨這件事深信不疑,絕對不會料想到這是我們一個一石三鳥之計。所以有的時候不要過分的相信或是依賴自己所看到一切,親眼所見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幾下來的幾天事情都是再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著,現在唯一讓我們擔心的不再是準備進攻牧場的四大寇以及合肥軍,而是輔公佑還能牽制李建成的軍隊多久,若是被李建成早兩天破敵來援,那我們的整盤計劃將會全部被打亂。還好,輔公佑還算是爭氣,終於堅持到了第六天。
清晨用過早膳之後我與宋玉致以及傅君婥兩女出來散步,來到牧場空曠的草地之時恰好碰到柴紹錦衣勁服,身著緊身軟甲,英姿颯爽的帶領著一千李家的精兵向山谷走去,柴紹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故意挺了挺腰板,笑道:「龍兄真是好興致,能有雅興在此處散步。小弟可就能與龍兄相比了,近日輪到小弟當值,還要趕往峽谷去守備,不像龍兄這般悠閒。真是讓人羨慕,恐怕現在不僅是小弟,整個牧場中的人都對龍兄的悠閒羨慕不已呢。」接著轉過頭來對宋玉致說道:「三小姐好福氣,找到了一個如此有閒情逸致的好郎君。」然後輕蔑的看了我們一眼,不待我說話,便狂笑著離去。
我目送著他漸漸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不屑道:「只有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智者才會有如我一般的閒情逸致,不過恐怕柴兄是看不到了。」
大廳見到商秀珣以及商震,明顯的感覺到兩人的眼中都閃爍著興奮與緊張,今晚的一戰則是決定牧場命運的乾坤之戰,容不得半點閃失,否則將是傾覆之災。
我爽朗的一笑,將了一個笑話活躍了一下有些沉悶緊張的氣氛,然後說道:「所有的埋伏、陷阱機關是否都已經準備妥當?」
商震點了點頭道:「都已經妥當,而且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多上一些,就等四大寇以及輔公佑今夜來襲了。」
我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可曾又捕獲到他們之間的通信?」
商秀珣答道:「沒有,恐怕是為了避免大戰之前走漏風聲吧。他們之間似乎故意終止了聯繫。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進攻的具體時辰,否則我們的勝算就會更大一些。」
我道:「他們應該仍然會選擇子時過後進行進攻,因為這個時間是人最容易睏倦的時刻,最有利於他們的進攻。而我們則可以好好抓住這個時機。這裡對付四大寇就先交給商老,君嬙、君瑜、素素、玉致留下,一定要保證商老的安全。貞貞與君婥則隨我前往山谷,為柴公子與輔公佑添上一把火。呵呵,柴紹絕對不會想到進攻山谷的會輔公佑的人馬。」
商秀珣奇道:「天哥為何判斷進攻山谷的就一定是輔公佑的人馬?」
我道:「四大寇已經完成了對牧場的包圍,故而不會再有其他的變動,防止打破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圍攏的陣形。而輔公佑的合肥軍本來距離谷口就較為接近,他們斷然不會捨近求遠的,同時防守山谷的守軍人數較少,他也是樂意為之。」
說完,我又與商震等人詳細的推敲了一下今晚的整個部署,如果順利的話,山谷這邊的戰鬥結束的時候,四大寇應該還在於牧場的機關陷阱中掙紮,尚且沒有與牧場的騎兵交戰。等我們商定好一切事宜,天色已黑,於是便按照計劃各自分開行動。
我與衛貞貞、傅君婥、商秀珣以及風雲十八騎一齊隱藏在山谷上方的一個隱蔽之處,靜靜的觀察者谷種的一切動靜。我看了看,道:「這個柴紹到有些本領,並非一個浮誇的紈褲子弟,看他在谷種空地上的陣營的排布深合兵家虛實之法。不過他卻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此處屬於谷中心的驟寬地帶,一旦敵人放火,必能將整個營寨引燃。」
商秀珣心中不由得讚歎我的軍事頭腦,抬起頭,目光有些崇拜的看著我。見我此時正望向對面的山頭,不由的好奇,問道:「怎麼了?天哥可是在對面發現了什麼不妥之處?」
我恍然的搖了搖頭,道:「啊……沒……沒有。」可是心中卻總是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怪怪的感覺。時間不知不覺的飛逝,眨眼的功夫已經過了子時,而我此時也清楚的感覺到了谷外正有一隊人馬在向山谷悄悄的行進,人數在兩萬左右,並且已經來到了谷口。接著谷口的殺氣一閃,谷口兩名守衛的氣息便消失,想來已經被對方的冷箭擊斃,如此黑的夜色能準確無誤的一箭斃命,隊伍當中一定有精通射箭之術之人。
遠遠的望去,兩萬人馬在谷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排成了長長的一條長蛇沿著穀道蜿蜒行進。就在蛇頭即將到達谷中時,山谷內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警鍾的聲音。長蛇微微的亂了一會,但眨眼間又恢復了陣形,可見訓練有速。谷中也是在片刻的功夫就集結了一千人馬,死死的厄住穀道的咽喉部為,雙方對峙著。
接著下面傳來了柴紹陰冷的聲音「曹應龍,你竟然敢不守信譽比我們預定的時間早了兩天進攻飛馬牧場,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太子的三萬大軍也一定是你暗中勾結其他勢力,將其阻止在趕來援助的路上。」
對方的人馬中一陣沉默。
柴紹接著道:「怎麼?不敢承認嗎?嘿嘿,那也無妨,反正你們今晚也要命喪於此,至於你們背後的勢力說與不說到也無關要緊。」
這時對方人馬中響起一個聲音:「柴公子真是好氣魄,難道就憑你身後的區區一千人馬就像阻擋我合肥的兩萬虎狼之師嗎?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柴紹一驚,脫口而出道:「輔公佑?怎麼會是你?……媽的,原來四大寇暗中勾結的人是你,我說半路上怎麼殺出了一隊人馬將我們阻截,原來是你做的好事……」
柴紹還在不厭其煩的罵著,我早已經停不下去,輕聲罵了一句:「真他媽的囉嗦,還是讓本公子來幫你一下吧。」說完,深受從背後的箭筒中拔出一支羽箭,甩手向柴紹身後的山谷中投去。
商秀珣心中不解我怎會如此擲箭,但見羽箭飛落到柴紹人馬的身後突然一個大迴旋,調轉箭頭,從一千人馬的縫隙中穿過,沒入合肥軍中,立時有三名士兵被貫穿,慘叫一聲墜馬而亡。輔公佑大怒,大喝一聲:「殺!」合肥軍便有如一條毒蛇一般向柴紹的人馬衝去。
但是由於在山谷之中,穀道下場,所以輔公佑的兩萬人馬最多也只有不到三千人能夠與柴紹的人馬交上手。而李家的一千精兵也不是菜鳥,雙方鬥個勢均力敵。但是畢竟合肥軍在人數上佔優絕對的優勢,生力軍能夠一撥接著一撥的迎上,戰況極為的慘烈,才片刻的功夫,合肥軍少說已經傷亡數千人,其中還有許多人是受傷之後倒地被自己的戰友活活的踩死。而柴紹這邊也是傷亡者近半。
我看了看,冷冷的笑道:「現在該我們行動了。封住兩邊谷口,開始放火!」一聲令下,只聽谷口出轟隆一陣巨響,幾塊碩大的岩石被預先埋伏好的牧場士兵退下山谷,然後又似雨點一般的向山谷中投擲石塊,砸死許多合肥軍的同時,也將谷口封了起來。柴紹人馬身後不遠處的狹長地帶也是如此,然後就是一罐罐裝滿油汁的罈子被拋下山谷,接著谷中便化作一片火海,鬼哭狼嚎之聲悽慘無比,繞耳不絕,商秀珣不忍再看,扭過臉去。
火海中響起柴紹的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姓龍的雜種!本大爺縱然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冷冷的向山谷中啐了一口,便轉向商秀珣道:「秀珣且不可對敵人心慈手軟,否則他日我等便也是如此下場。這裡的事情已成定局,我們還是趕去牧場相助吧。」
商秀珣點了點頭,隨我一起向牧場趕去,留下十八騎來全權處理山谷中的事情。
果不出我所料,四大寇的四萬人馬此時正在牧場中鋪天蓋地,防不勝防的陷阱機關中掙紮。在加上兩千弓箭手的連番攻擊,此時他們已經傷亡過半,而且好無陣形可言。四大寇的隊伍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四萬人馬也就相當於一萬人軍隊的戰鬥力,此時更是潰不成軍。
商震見我趕來相助,直到山谷那邊已經安全,於是令旗一揮,立時從周圍湧出數千鐵騎,捲起滾滾的氣勢向四大寇的人馬衝去,四大寇的人馬何時經曆過如此強勢的騎兵的衝擊,頓時兵敗如山倒,任曹應龍如何坐鎮指揮也是無能為力。而牧場的騎兵衝擊並不是一下就結束,而是數千騎兵分作三批,第一批衝擊之後馬上從敵人的隊伍穿過,然後從新回到衝擊發起的高地再度結陣衝擊,如此周而複始,任他那家的勢力的步兵也絕對抵擋不住如此連貫,氣勢如虹的騎兵衝擊,本來騎兵就是步兵的剋星,在這種戰術的運用之下,更是使得的步兵一方的傷亡慘不忍睹。四大寇此戰可謂徹徹底底的將自己的老本都賠了進去,而此計的妙處就是將四大寇的軍隊與合肥軍分開來對付,否則他們兩方聯合起來,縱然最後能後取勝,牧場也要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而現在牧場卻是以極小的代價取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