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陣之後,我將雙龍叫我的身邊,然後道:「你們兩個怎麼可在前輩面前失禮,還不過來拜見名聞天下的天下第一智者,魯妙子魯大師。」
雙龍聽得我報出站在他們面前的老人的名號心中著實一驚,沒有向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就是成名已經數十年的智者。忙上前拜見。恭聲道:「晚輩寇仲,徐子陵拜見前輩。」
魯妙子仔細的打量著兩人,眼神流動著燦爛的異彩,驚喜自己行將就木之際發現了兩塊天下難得的樸玉,如果細加雕琢,他日必能名動天下,成為一閃亮的巨星。
我想魯妙子笑道:「如何?在下答應大師的事情可是已經辦到了。」
魯妙子大笑道:「哈哈……老夫今日真是高興,平生的心願已了矣。」
雙龍則是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們兩人。我對雙龍笑道:「你們兩個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快過來拜師,難道想錯過這個唯一的大好機會嗎?魯老前輩隨便的一種技藝都足以讓你們終生受益無窮。」
雙龍一聽大喜,忙準備磕頭拜師,這時卻被魯妙子攔了下來,只聽他笑道:「又何必拘泥於這世間的俗名。你們二人他日必定能夠揚名天下,拜老夫為師有了這個俗名的反而不利於你們以後的成長,只要你們能夠學到老夫這數十年來的鑽研,老夫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雙龍二人忙感激的連連稱謝。魯妙子笑道:「我們進去閒聊。天笑怎可讓麗人在屋中獨守,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呢。哈哈……」說完,向我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魯妙子如此大年紀的人還會與我開如此的玩笑,臉上不由得一陣火燒。
我們幾人來到閣樓內之後,魯妙子就將雙龍拉到了一邊,自己與他們暢談起來絲毫不顧我們兄弟三人已經多日未見,連坐下來聊一聊的時間他都不留給我們。
看他們三人一眼,見他們正在興致勃勃的談天說地,於是我便獨自一人來到了閣樓的二層,據魯妙子說,這裡是石青璿暫住之地,只是不知道這位麗人何時離開這裡。想到不知道如何才能與她相見,心中難免有些惆悵,總不能首次見面便向她詢問她的住處,這樣也顯得我實在是太沒有風度了,唐突之下難免惹的麗人的反感,到那時可就慘了。於是我一直徘徊在門外,手指懸在空中,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進門之後該如何說才好。
正在猶豫的時候,裡面卻傳出了一陣婉轉動聽的聲音「公子既然已經到了門外,何不進來與青璿一敘,難道對青璿不屑一顧嗎?還是覺得青璿不足入公子的雙目呢?」
我心中「咯噔」一聲,忙推門而入,張口解釋道;「青璿小姐何來如此之說?在下可是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剛剛之所以在門外猶豫不決,是擔心自己唐突了佳人而已。」
石青璿秀眸靈光閃動,「撲哧」一聲笑道:「青璿只是與公子說笑而已。青璿有一事有求於公子,還希望公子不要拒絕才好。」
我忙笑道:「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又怎麼會拒絕?石小姐有事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在下一定訂立相助。
石青璿嫣然一笑,道:「公子恐怕從來都未曾如此客氣的與人數過話哩。為何與青璿在一起會覺得拘束而失去了公子那種天然的灑脫呢?公子以後喚青璿作青璿就好了,不要再將『小姐』掛在嘴邊。青璿想請公子將《笑傲江湖》的曲譜寫下來送給青璿,我對公子的大作可是尤為的喜愛,剛剛試著模仿了一下,可是卻如何也奏不出像公子那般的神韻。」
我爽快的答應下來,結果石青璿事先已經準備好的筆墨將整首曲目寫了下來。然後遞給她道:「在下剛剛也只是興奮之餘才能彈奏的如此得此曲的韻味,平日裡也沒有如此高的意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青璿在我的身邊而使得在下突來靈感呢?」說完目不轉睛的看向石青璿,看著一朵紅云慢慢的爬上她的臉頰。
石青璿臉色一紅,羞澀的避開我的目光,低著頭面帶微笑的凝視著地板,口中輕盈的說道:「青璿多謝公子贈曲,還請公子於三日後重來這裡。那時青璿有些事情要說與公子知道,現在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
我心中一喜,總算是有了再次與麗人相見的機會,起身向她告別,走下樓去。來到下面,卻見魯妙子此時仍舊與雙龍談起興,魯妙子更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大講一通,平時最是能說會道的寇仲此時也聽只有點頭的份,絲毫插不上話去。
我看了看這老少三人,臉上一笑,然後小聲的謙聲道:「對不起,魯大師在下能否打擾一下,晚輩大師說的起興所以沒有打擾,可是等了好久見大師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想法,所以才冒昧的大斷大師,還請前輩不要見怪。」
魯妙子正在興頭上,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心中登時有種說不出來的堵塞的感覺。看了看我道:「你小子是不是在這裡待煩了想要離開,好了不用和我說了你可以離開了,呵呵,但是這兩個小子可不許走,他們兩個還要留在老夫這裡。知道我放他們走才行。」
我無奈的看了看雙龍一眼道:「呵呵,你們兩個就在這裡向魯大師學習也好,等到大師放你們離去之時,你們可到飛馬牧場來找我。到時候大師自然會指點你們離去的道路。」說完想魯妙子躬身告別。走出了閣樓,向谷外飛去。
剛剛離開山谷,就見山谷的峭岩之上亭亭玉立的站著一名豐盈動人的佳麗,含情脈脈的望著我。我心中一喜,一眼就已經人出她正是我朝思暮想的佳麗,祝玉妍。
祝玉妍見我漸漸的向她的身邊接近,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相思之苦,飛身向我撲來,一頭紮進我的懷裡,眼淚更是奪眶而出,打濕了我胸前衣襟。將這長久以來埋藏在她心底的相思一古腦的發洩出來。
我則是被她這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忙了一個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誰又能想到叱咤江湖的「陰後」祝玉妍會有如此的小女兒的嬌人的神態。將飽受相思之苦的麗人深深的擁在我的懷中,右手輕輕的在她的後背上輕拍著,過了好久才深情的將她的下顎輕輕的托起,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調笑道:「玉妍怎還像是一個新婚燕爾的小娘子一般,才這一段時日不見就學人家哭鼻子,小心傳出去一定會被江湖上的人笑掉大牙的。」
祝玉妍白了我一眼,嬌嗔道;「哼,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如果傳出去了一定是你所為。那時玉妍一定要給你好看。呵呵,就算是傳出去了,我也不相信有人夠膽量亂嚼舌根。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定將他們的舌頭一個個都拔下來。」
我做了一個害怕的動作,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拍拍道:「嚇死我了,剛剛還哭啼蹄的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娘子,一轉眼又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更是還想謀殺親夫。」
祝玉妍嬌嗔的粉拳在我的胸口不住的捶著,不依不饒道:「都是你的錯,自從與上了你之後,玉妍就掉進了你的魔掌中了。更是莫名其妙的連自己以前的心性也是大變,害的我總是不知不覺的想起你,茶不思飯不想,你到還在這裡欺負人家。」這一番動作哪裡還有「陰後」叱咤的英雌風采,完完全全轉了性成了一個嬌態可人的小妻子模樣。
我抓住祝玉妍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之上,柔聲道:「龍天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夠博得玉妍的青睞。我龍天笑在此立誓,無論將來發生任何的事情,我也一定會將玉妍帶在我的身邊,無論何時何地,天荒地老也不分開。」
祝玉妍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淚水在眼中翻滾著,終於忍不住又一次撲入到我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雙臂緊緊的樓住我的腰。良久之後才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嗔道:「都是你不好,還得人玉妍哭了兩次,人家這可是第一次為一個男子哭呢?」
我看了看她,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花道:「玉妍既然已經知道了邪帝舍利的下落為何還待在這裡沒有離開?難道心中還是放不下與魯妙子的仇恨嗎?」
祝玉妍聽我如此說,離開我的懷抱,抬起頭,含著淚花委屈的看著我道:「你這個沒良心的,難道真的因為玉妍這次是為那個『邪帝舍利』而來的嗎?我這次可是特地從洛陽趕來飛馬牧場向你報信的,剛剛只不過是見了婠兒受挫才出來,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你。」
我哈哈一笑,又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道:「天笑怎麼會不知道玉妍的心思,剛剛那樣說也不過是在逗逗玉妍而已。呵呵,剛剛玉妍怎麼還『你呀我呀』的呢?來,叫一聲夫君聽聽。呵呵,我可是好久沒有聽到玉妍如此稱呼夫君了。」
祝玉妍羞澀的白了我一眼,支支吾吾的說道:「夫……君」我裝作聽不到,故意將手放到耳邊道:「啊?我聽不到.」
祝玉妍見了,更是羞澀,大聲的叫道:「夫君!」然後撲到了我的懷裡。不依不饒起來。
我哈哈一笑道:「玉妍還是快告訴夫君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值得玉妍親自從洛陽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祝玉妍從我懷中起來,道:「都怪夫君挑逗玉妍,險些忘記了正事。夫君知道柴紹沒有死嗎?他現在已經與李建成的三萬大軍會合,由於輔公佑在這裡的失利,阻截李建成的人馬自然撤回了合肥。其實他們跟不能就沒有與李建成的人馬發生過大的戰鬥,只是利用地形之便將其纏住而已,雙方幾乎都沒有多少死傷。現在李建成與柴紹這帶領著三萬人馬向飛馬牧場撲來,聲言要害夫君的性命。所以玉妍才不遠千里的從洛陽趕來。夫君為何與那個柴紹扯上了恩怨?」
我奇道:「怎麼不能?玉妍是不是也知道一些柴家的事情?」
祝玉妍道:「嗯,但是我們知道也不多,詳細的以後再說,只知道他的背後隱藏著一個我們也不清楚的勢力。他與李秀甯的婚姻完全是一種兩大勢力的政治交易。」
我點了點頭道:「就算如此,那李建成的三萬人馬又有何可怕之處?值得玉妍如此重視?」
祝玉妍道:「夫君有所不知,此次李建成的三萬人馬中更是帶上了他的心腹精銳,有著絲毫不遜於李世民的黑甲精騎的銀甲精騎!」
我大驚失色道:「銀甲精騎?怎麼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李建成有這樣的軍隊?李家的兵馬統帥不是李世民嗎?為何李建成還能擁有自己的兵馬?這是搞不懂李淵搞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他想逼著他的幾個兒子拚個你死我活嗎?」
祝玉妍解釋道:「這夫君就有所不知了。因為李世民是次子而非是長子,所以按照世襲的祖例他沒有繼承王位的權利,李建成才是太子。」
我道:「這些我也知道,可這也不是李建成能擁有自己如此精銳的私人兵馬的理由。」
祝玉妍笑道:「天下間只知道李家出了一個李世民,所有的威望都是李世民一個打出來的,但是大唐真正的皇帝卻是他的父親李淵,這又怎麼會不引起李淵的猜忌?而李建成則是在他的面前極於奉承討得李淵的歡心。李淵自然默許李建成擁有自己的兵馬,這也是防止李世民做大的一種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