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見我滿臉的驚訝,忙傳音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夫君為何如此的驚訝?」
我看了她一眼,回道:「沒什麼事情,我只是認出了此間屋子的主人,是巴陵幫的香玉山,此人頗有心計只可惜心術不正,我懷疑他正在幕後策劃著一個陰謀。」
祝玉妍道:「策劃陰謀?呵呵,夫君也真是的,既然懷疑他搞陰謀,乾脆讓玉妍下去將他殺了不久一了百了,免得再讓夫君傷神。」說完真的就要前去。
我忙攔住她道:「殺了他實在是太容易了,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會打草驚蛇,在他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勢力作他的靠山,否則他斷然不會如此的囂張,竟然干與我結怨。等我們破壞了他以及他背後勢力的陰謀之後,在將他香家所依靠的所有產業連根拔起,將他們用以藏身的窩點全搗毀,嘿嘿,到了那時恐怕比殺死他更讓我解氣。」
祝玉妍有些吃驚的望著我道:「嘿嘿,玉妍還以為夫君是正人君子呢,原來……」
我奸笑一聲,手掌撫上祝玉妍的酥胸,嚇的祝玉妍紅著臉慌忙的躲開了,我笑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夫君的壞話,嘿嘿,在說了,我可從來都沒說過我是什麼正人君子,整天被一大堆的條條框框束縛起來,作人還有何樂趣可言?而且,現在這個世道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實在是太多了。夫君我就喜歡率性而為,只要我認為我應該做的,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攔我,而且我會不擇手段的對付我的敵人,只就是我的原則,呵呵,這樣我活的才開心。」
祝玉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彷彿是第一次認識我似的,然後笑道:「玉妍也很討厭那些偽君子,目的明明都是為自己,卻是厚顏無恥的打起替天行道的旗號,讓人不齒。」接著祝玉妍便不由分說的抱怨起來,而我也只能做一個聽眾,完全忘記了我們兩人來這裡的目的,直到聽到下面「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才恍然清醒過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啞然而笑。只得眼巴巴的目送著香玉山的離去,在沒有弄清事情的始末,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
……
香玉山不緊不慢的沿著迴廊向後院走去,看似平穩的步伐掩飾著他內心的惶恐,目光時不時的向身後瞟去,卻又不敢回頭察看,臉上的表情早已經僵硬,畢竟他要對付的可不是一個能夠人力來衡量的對手。越想越是害怕,步伐也使越來越快,走到迴廊的盡頭時,匆忙的閃入到一片陰影當中,然後操著輕細的嗓音吩咐道:「所有人都密切的監視,一發現他的到來立刻啟動所有的機關,務必讓他落入到我們的天羅地網之中。」
陰影中的眾人都繃緊了心弦,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迴廊,等待著大魚的上鉤,一個又一個的時辰過去了,仍不見有何動靜……
……
由於我們兩人的疏忽,今晚的刺探行動已失敗而告終,不過總算有那麼一點點的收穫,雖然不知道這個陰謀是什麼,但是至少已經知道了香玉山是這個陰謀的參與者之一,而且還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地,只要我們能夠好好的利用這個線索,要識破敵人的詭計應該不是一件難事。於是便與祝玉妍乾脆返回客棧,美美的睡上了一覺,讓敵人自己去捉摸吧。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暫時不打草驚蛇,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我與祝玉妍一直都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同時吩咐九江分舵的門人仍舊像平時一樣,不可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這一招果然使得敵人慌了手腳,摸不清我的下一步動向,夜裡光顧我們居住的客棧的探子就更多了,而我與祝玉妍則是有滋有味的在房間談笑,根本不去理會在房頂上跑來跑去的探子,到了深夜趕到香玉山藏身之處一探虛實,但是只有在第二天夜裡的時候發現了香玉山的蹤跡,因為沒有偷聽到他的密謀,所以我與祝玉妍便沒有對香玉山下手,有些失望的返回了客棧。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卻是再也沒有在那裡發現過香玉山的影子,心中不由得一陣怒氣,罵道:「香玉山這個王八羔子的警惕性倒是挺強的,才這麼兩天就更換了藏身的地點。」
與祝玉妍返回客棧,思量了一下,現在時間多我來說很重要,不能再等下去了,於是決定在第二天的晚上前去林士宏處,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讓他臣服於我。
是夜,我與祝玉妍兩人商定之後,悄無聲息的潛入九江城中的一座大宅,正是林士宏的居所,凝神靜聽發覺北面一座燈光昏暗的廂房中有切切私語的聲音,於是微笑著向祝玉妍指了指那間廂房,祝玉妍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飄落到房頂之上,俯身靜聽起來。
一個低沉雄厚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香公子,你曾向本王保證過你的計劃一定能夠將那個龍天笑除去,為何他現在仍舊完好無損的在客棧中快活?你對此作何解釋?」
祝玉妍聽後,見我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便想我穿聲道:「說話之人便是林士宏。」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罵道:香玉山這小子果然設了個套讓我去鑽,然後示意她繼續聽下去。香玉山的聲音響起「大王息怒,在下那晚的確已經在我的住處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著姓龍的來追殺我,便會陷入我的埋伏之中,縱然不被毒箭射死,也會被我準備的大火燒成灰燼!可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那夜他明明就在外面偷聽,而且我也故意的透露出了我正是上次主使殺手在他去牧場的路上進行伏擊的人,以他有仇必報的脾性理應追殺我而來才對,我實在是不知道為何他卻是按兵不動。」
聽到這裡,我與祝玉妍心中都是一驚,然後情不自禁的啞然失笑,只是沒有笑出聲來。我向祝玉妍傳聲道:「呵呵,我都說這個姓香的不簡單,果然給我們設下了一個連環套,而且他把我的脾性摸的倒是十分的準確。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斷然不會想到本公子卻是津津有味的聽著玉妍大罵那些偽君子,嘿嘿,看來我們那夜的收穫還真不小。否則豈不是要上了香小子的當。」
祝玉妍也是甜甜的一笑,傳聲道:「呵呵,無巧不成書,天下間原來真的有如此巧的事情。沒有想到因為玉妍的一個疏忽反而陰差陽錯的破壞了香玉山的陰謀。這個香玉山果然是詭計多端,他竟然能夠猜得到我們一定會尾隨他派去的那名探子而去,更是故意的用話語激怒夫君,使夫君墜入到他的圈套。」
我笑道:「嘿嘿,現在輪到我們掌握主動了。聽林士宏的語氣,看來他應該已經與香玉山勾結在一起,而且房間中還有七個人的氣息,想來也已經與林士宏勾搭在了一起。」
說完,我與祝玉妍繼續傾聽起來。
這時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香公子為何肯定當時姓龍的就藏身在屋外?難道香公子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竟然能夠覺察到他的蹤跡。嘿嘿,香公子莫要努視於我,肖某人也只是就事論事,外界傳聞這個姓龍的功夫可是玄之又玄,聽說他單靠一己之力就擊敗了李建成引以自豪的數千銀甲精騎,可是據在下觀察,香公子實在是難以與之相比。」
我心中詫異,終於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了,百餘人到了他這裡就被傳成了數千人,汗,在這樣下我可是要倒霉了,千萬不要把我傳成是一個渾身找毛的怪物才好。
只聽香玉山冷冷的回答道:「在下的功夫是不怎麼樣,但是天下之大豈是光靠武力就能稱雄於世的?嘿嘿,肖三幫主的功夫倒是不錯,只是見了任少名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放你娘的屁!姓香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肖三幫主被香玉山戳痛了傷疤,勃然大怒,當即拍案怒喝起來。
香玉山則是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對他來一個不做理睬。
這時另一個深沉的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老三,坐下!不可無禮,是你冒犯香公子在前。」
看來這個人的身份應該在姓肖的之上,他聽後哼了一聲,怒視了香玉山一眼,頗為不痛快的坐回了座位上。
祝玉妍這時向我傳聲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七人當中應該有六人是六聖幫的幫主,至於另一個或許就是長劍會的會主。」
我點了點頭,同意她的看法。
林士宏也打斷道:「兩位息怒,現今我們已經是同坐一條船,無論是誰出了事情對我們來言都有翻船之險。」然後稍稍的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今天最好商量出來一個辦法,一定要在龍天笑與祝玉妍離開九江之前將他們幹掉,這樣本王就能取而代之,成為陰葵派的一派之主。」
祝玉妍聽到這裡,臉上露出怒色,身上更是隱隱的散發出了可怕的殺氣,我忙向她傳聲道;「玉妍快快收起殺氣,以免被房中之人發現我們的行蹤。」
祝玉妍聽後,面色不甘的平息了一下憤怒的心情,收斂起自己的殺氣,向我歉然的一笑,道:「是玉妍疏忽了。」然後臉色一寒接著道:「不過夫君不用擔心,縱然我們的行蹤被發現,玉妍也保證不會讓一個人活著離開這裡。」
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只是『江城會』的陳良輝竟然膽敢拒絕楚王的好意,嘿嘿,我看有必要在這事情之後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林士宏則是沉聲道:「哼,陳良輝如此不識趣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只是據我暗中探查他的背後也同樣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只是目前還不知道。而且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除去龍天笑與祝玉妍,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我們一定不能放過。嘿嘿,不知道他們兩人現在在想些什麼?嘿嘿……」說道這裡,林士宏已經開始憧憬坐上陰葵派門主的情景。
我看了看祝玉妍,見她眼神中的殺氣越聚越濃,索性牽起她的手,飛身而下,站立在院中,冷冷的插話道:「我們現在正在想應該給你安排一個怎樣的死法才能以解我心頭之恨!」
或與剛落,立時從房中竄出八條人影,分別落身在我與祝玉妍的周圍,將我們兩人包圍起來。等八人站定之後,仍不見香玉山從房中出來,我冷冷的一笑,然後輕蔑的環顧了一眼,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面前的身材魁梧,面向不凡的男子身上,想來此人應該就是林士宏。
林士宏氣定神閒的奸笑道:「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要本王的命。」然後轉過臉對滿臉寒霜的祝玉妍道:「多年不見,祝門主依舊是美麗如初,嘿嘿,不,是越來越有風韻了,看來一定是另有新歡了吧。」說完還我瞟了兩眼。
祝玉妍只是冷眼旁觀的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勃然大怒,但是越是這樣越使得林士宏心中寒冷,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但仍舊是壯起膽量看向我道:「姓龍的,不要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況且我林某人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傳言,嘿嘿,眼見為實才是真的。我想龍大俠還不知道你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誰吧,不如讓我來介紹一下如何?」
我打斷他道:「沒有這個必要,他們在我眼中不過是幾個死人而已。你還是為自己祈求多福吧。」
周圍的七人大怒,剛要怒喝,便聽香玉山的聲音從屋中傳來「哈哈……姓龍的,你終於還是上了我的當了!嘿嘿,本公子早已經料到你一定會來到這裡,故而我們故意演了剛才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引你下來,掉入我們實現準備好的陷阱中。」隨著他的話語,香玉山從房中踱步而出,並身站立在林士宏的身邊,臉上掛著有些猙獰的笑容,以及陰謀得逞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