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心中一警,三個有著強大實力的人影正在迅速的向萬佛寺飛奔而來,其中的一人十分的熟悉正是在獨尊堡所接觸過的左遊仙,而從氣息上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三人之中號稱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左右仙反而是最弱的。眨眼的功夫三人已經來到了萬佛寺之中。
「借屍還魂雖然是傀儡殭屍術的最高境界,能夠擺脫肉體的極限對本身潛力的限制,使得自己實力迅猛得提升。但由於技能本身得缺陷從而也有著非常眼中得副作用,那就是每隔十二個時辰身體本身就會恢復一次痛覺,而且變得異常得靈敏縱使受到絲毫得刺激也是痛入骨髓。」三人悠閒的走入大殿之中,為首的是一名年歲二十出頭面色英俊的青年男子,面帶有些邪惡的笑容,目視著此時痛不欲生的席應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席應聽到此人的聲音的時候,頓感頭皮發麻,面色痛苦的掙紮著自地面上站了起來,渾身顫抖著瞪視著說話的青年男子,充血的眼球之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喉頭上咕嚕著低沉的聲音,若非明知道自己絕非眼前這個讓自己都感到畏懼的男子的對手,此刻異常渴望廝殺與鮮血的席應恐怕早已經撲了上去了。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痛苦,全都是拜眼前的被稱為「少主」的男子所賜。
青年男子淺淺的一笑,警惕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尤其是在屋頂的黑暗角落上多留意了幾眼,然後瞄了瞄激戰正酣而欲罷不能的薛塵與安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接著看向席應笑道:「不要用這種仇恨的目光看著我,算起來我應該是你的恩人,當初是在你自己的強烈的要求下,我才施展的借屍還魂,你不是也因此得到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強大實力嗎?至於有什麼後果你早就因該想到的。」說完,狡黠的一笑,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個墨黑色的藥丸,屈指彈向席應。然後再也不看他一眼,雙目定格在泥像中還在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舍利,目光之中暴露出的貪婪足以融化天山上的萬年冰封。
久戰不下的安隆此刻心中懊惱不休,一眼撇到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左遊仙恭敬的陪在一名青年男子的身側,知道這名男子的本事絕對在自己之上。見左遊仙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牢牢的將目標鎖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躍躍欲試的要撲了上來,登時有些慌了手腳。單單是一個薛塵就已經與他不相上下了,再加上一個虎視眈眈的左遊仙自己的小命兒估計危險。可是又不敢生出絲毫的逃跑的念頭,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有絲毫逃離的跡象,左遊仙一定會撲上來,聯合薛塵給他致命一擊。
「夫君,那個年青的男子功力著實不弱,聽他的語氣他應該就是暗宗的少主了。」祝玉妍凝視著大殿之中的幾人,隨口說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的猜測的一個肯定,嘴角一笑,輕聲說道:「妃暄與婠兒她們兩個此時也正在趕來這裡的途中,我已經感覺到了她們的氣息。呵呵,那個少主的功力不錯,實力比起她們兩個還要略高一籌。」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那個少主雙目之中冷光乍現,餘光捕捉到安隆的一個空襲,欺身閃到了他的身邊,沒有絲毫出手的徵兆,未等安隆反應過來,暗宗少主已經一掌印在了他的肩頭,雄渾的掌力登時將安隆震出了一個跟頭,噴出一口鮮血後退了十幾步才站穩腳跟。肩胛骨上傳來陣陣陰冷的痛楚,知道骨頭已經被其一掌震碎,而且更是有一股陰冷的真氣在自己的重傷之處肆意的流竄破壞,更加的讓自己苦不堪言。
安隆暗罵了一聲,還好薛塵沒有乘勝追擊,否則自己此刻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內傷,睚眥俱裂仇恨陰冷的盯著那個打傷了自己的青年男子,操著沙啞而撕裂的聲音說道:「卑鄙無恥,竟然用偷襲的伎倆!」
暗宗少主嘿嘿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笑話,如果你的實力在我之上又何懼我的偷襲?而且魔門的人什麼時候開始指責起別人偷襲了,尤其你安胖子一直都是欺軟怕硬,偷襲對於你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吧。」說到這裡不理語塞的安隆,環視了一週,陰冷的說道:「哼,既然來了就出來吧,無需躲躲藏藏的,舍利就在眼前,不怕死的就過來拿!」語氣森然透著一種藐視一切的霸氣。
石青璿微微一驚,以為我們已經被他發現,忙扭過頭看向我。
我向她笑了笑,傳音道:「青璿放心吧,他是絕對不會發現我們的。他說的只是那些藏匿在周圍其他江湖以及魔門中的人。」果然,我話音還未落,從屋頂以及四周便竄出來十數道身影,裝束各異,或單獨一人或三兩一夥,手持各種武器警惕的注視著暗宗少主。
這是其中的一名道士打扮,留著山羊鬍的男子負劍在自己的身後,向暗宗少主說道:「閣下雖然武功高強,單打獨鬥我等自認沒有一人是你的對手,但是若我們聯合起來,恐怕閣下也討不得半點好處吧。」
暗宗少主冷笑了一聲「哦?就憑你們幾個還不配和我交手。」停頓了一下,斜眼看向席應吩咐道:「他們這幾條小魚交給你了。」
服下了暗宗少主給他的止痛的藥丸之後,席應的痛楚逐漸的消除了,聞言漠然的看向說話的男子,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徑直的撲了過去,身如閃電。
這些藏匿在周圍的人都目睹了剛才席應殺人的手段,自然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付,迅速的將席應圍了起來抵擋他暴風驟雨一般的攻勢的同時,伺機攻向席應的周身要害,打算一擊致命。
而席應在面對眾多高手的時候竟然能夠稍微的處於上風,可見傀儡術的妙用。
暗宗少主悠閒自得的盯著席應與眾人的打鬥,而並沒有馬上去泥像之中取出舍利,可見對自己的極度自負,彷彿舍利早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一樣,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嘖嘖,沒看出來,這個老道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夠在席應的攻勢之下堅持了這麼多回合而沒有落於下風。」暗宗少主一臉的戲謔,微笑著用調戲的口吻隨隨便便的說了一句。聲音一字一頓的傳入老道的耳中。低下頭彈了彈自己的手指,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真是世道不同了,什麼樣的小丑都敢出來在太歲的頭上動土。呵呵,不過這樣也好,又被本公子發現了一個能夠成為傀儡殭屍的好種子。」
留著山羊鬍的道士眯著眼睛,全神貫注的穿梭在眾人之間與席應游鬥,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暗宗少主的那一番話似的。
「呵呵,這個道士城府果然夠深,故意保存自己的實力,利用巧妙的身法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其他人的後面,讓別人去當盾牌,自己則是利用空襲偷襲席應,所以從開打到現在只有他沒有手上,而其他人則是多多少少都受了一點傷。」我輕吟淺笑的說了一句。
祝玉妍自然是也看出了這個問題,笑道:「此人的城府雖然深了一些,但是在面對自己生死的大難上仍然能夠保持如此的心性也的確不失一個高手的資格。不知道這道士的功夫出自哪裡?用了這麼多招數,沒有一招一式是我所熟悉的那些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道觀的功夫。不過此人的功夫相比那些成名的道士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祝玉妍從小在陰葵派長大,行為作風頗受門派長輩的影像,不受世俗那一套準則的約束,在她看來這名老道的做法完全正確,能夠利用周圍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環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最正確也是最聰明的。
石青璿皺了皺眉頭,道:「難道他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如果身邊的人都被席應所擊傷,那麼他的下場也肯定難逃一死。席應的功力在他們之上,語氣明哲保身到不如所有的人同仇敵愾,霍出全力將席應搏殺,或許還有保住性命的可能。」
聽了石青璿的話我微笑不語,祝玉妍則是嫣然一笑,向石青璿解釋道:「青璿沒有見識過人性的醜陋自然會這樣說,他們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而是沒有人願意去這樣做也不打算這樣做。你仔細的瞧一下,那道士在利用他們,他們又何嘗不是打算利用其他人來保住自己的性命?只不過他們的功夫沒有道士高,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其實大殿之中哪一個人不是居心叵測?就算他們合力殺了席應,那麼他們面臨的仍然是生死的抉擇,且不說那個功力深不可測的暗宗少主,就是他們這些人自己恐怕也要因為舍利而爭個你死我活。」
我伸出手,將身邊的祝玉妍攬在懷中緊緊的擁了一下,然後向另一邊的石青璿說道:「人性本善,怎奈生於世俗之中,難免沾染世俗中的好惡嗔痴。這些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就在這個時候,耳中又傳來了暗宗少主的聲音「本公子最是討厭那些敷衍塞責的人,如果席應你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度仍然不夠理想的話,本人到是非常願意幫你一下,呵呵,不過嘛傀儡術的後遺症你是知道的,這痛苦~嘿嘿,自然也會加倍!」
原來是暗宗少主已經發現了席應在敷衍他,有所保留並沒有全力擊殺眼前的這些人,當然知道他心中打的什麼算盤。眼前的這些人論個人的功力絕非席應十合之敵,可是一旦聯合起來,席應也難以對任何的一個人一擊致命,除非他肯定冒著自己受重傷的風險,憑藉自己強橫的殭屍身體才能夠將眼前的這些人殺死。
席應聽到「痛苦」二字,想起那種痛不欲生,而又求死不能的痛苦,僵硬的皮膚上也不由得泛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頭皮一陣發麻,心中早已經把暗宗少主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怪就只能怪當初自己對無力的執著追求,一招不慎落入了暗宗早已經佈置好的圈套之中,斷絕了自己的回頭路而欲罷不能。想到這裡席應心頭火氣,咬緊牙關暴喝一聲,原本行動有些遲緩的身體突然像注入了一股強大的能量,以迅雷的速度掠起一陣風,閃電般的閃到了中年道士的面前,開山碎石的鐵掌徑直拍向道士的心口,同時抬腳將攻向他下盤的一人的劍鋒踢開,當真是雷厲風行,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而且又威力驚人。
手持長劍的人悶哼一聲,身體踉蹌的退後了一大步,再看那中年道士雙目之中精光綻瀾,帶有微許的驚訝,雖然知道席應保存了實力但也是大出意料之中,身體一個擰身,電光火石之間向一旁橫移開了三尺的距離,躲開了席應剛猛的一掌,手中的長劍同時在身前彎成一道寒光,如同一條出洞覓食的毒蛇,狠辣的刺向席應的咽喉。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和祝玉妍不約而同的對方了一眼,這明老道所使用的招數太熟悉了,與楚狂人那天所施展的功夫如出一轍,心中不由得嘀咕道「難道此人也與向雨田有關?」
「咦?」暗宗少主顯然也認出了這個招式,輕咦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更加多了幾分陰險與狡詐,同時還有幾分驚喜,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道士的一舉一動。
這時周圍的眾人也反應了過來,迅速的對席應發動了攻擊,一時間席應的周身被一片冰冷刺骨的寒光所籠罩,刀劍紛紛刺向席應的要害之處。
席應冷哼一聲,目光一直盯在道士的臉上,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中一樣,變掌為指迅速的將道士的長劍穩穩的捏住,同時身體一個前傾,另一支手豎成掌刀瞄準道士握劍的手腕,疾風而下。
道士大驚,慌忙撒開握劍的手掌,若是被席應辟中,恐怕自己的這支手腕下半輩子再也不能用來握劍了。
而這時攻向席應後心的長劍距離他的後背也僅僅之中一寸的距離。
席應仍舊是面無表情,腳下沒有絲毫的停頓,反而更加迅速的欺身到道士的面前,將手中捏住的長劍同時甩向了身體的左側,左邊的人哪想到會有如此的變化,驚惶之間來不及變更,眼睜睜的看著寒光凜凜的長劍透胸而過,在自己的心口上穿出了一個鮮血凜凜的洞,來不及思考只感覺神經一陣抽出的刺激,圓睜的雙目之中瞳孔已經渙散,身體不受控制的前撲,倒地而死。
再看席應微微一個側身,掌刀在空中擰了一個彎握成鐵拳,避無可避的中年道士倉促之間只能與席應對轟了一拳,慘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狼狽的摔倒在地上。為了防止席應乘勝追擊,身體同時向後一連翻了三個滾兒,強壓下翻騰的血脈,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由於席應的身體在前傾的同時向一旁挪開了少許,使得自己的後心躲開了背後的劍鋒,但是仍舊被長劍貫胸而沒,戳穿了自己的右胸。
偷襲席應的人見自己一劍得手,正在沾沾自喜,突然發現席應猙獰的面孔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緊接著自己的下身以及胸口上都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訣別了人世。原來席應在長劍擊中自己的剎那間轉身,閃電般的踢出兩分別狠狠的踢暴了偷襲者的下身以及胸骨,碎裂的肋骨直插入心臟使得此人當即斃命!
眨眼的功夫,圍攻席應的六人已經兩死一重傷,攻勢土崩瓦解。
席應落地的時候一個踉蹌勉強的站穩腳跟,後背之上插著一般貫胸而出的長劍,情景恐怖異常。之間他伸手握住後背的劍柄,齜牙咧嘴的將長劍拔出,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周圍眾人頭皮一陣發麻,見過無數死人的他們也是有些膽顫心驚,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抽出身體的劍身與席應的胸骨摩擦的聲音,一股黑色的粘稠的「血液」從傷口中汩汩流下,瀰散著淡淡的惡臭。
暗宗少主拍了拍手,笑道:「不錯不錯,這才是你『天君』應有的本色。」接著像打量死人一樣的看向剩下的三人冷冷的說道:「你們三個現在可以自裁了。」
三人恐慌的對視一眼,眼前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席應已經強悍如此,而這個能夠驅使席應的青年男子的可怕可想而知。性命與舍利之間他們當然選擇前者,紛紛施展自己功力的極限,向早已經破頂的屋頂躍去。
「哼,想走?哪有那麼容易。」暗宗少主冷笑一聲,甩手一揮,一道寒光在空中一閃而逝,再看空中的三人身體一抖,喉頭之間同時噴湧出一股鮮血,由空中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驚恐的摀住自己的咽喉,口中嘶啞的呻吟著,身體由於劇烈的痙攣而抽搐不停,在絕望中掙紮著死去。
而暗宗少主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一切,陶醉的閉上雙目,張開雙臂深深的沉浸在著恐怖的氛圍之中,說不出的痴迷與癲狂。整個大殿都被一種恐怖的氣氛所籠罩,過了一會兒,只聽他輕聲的說道:「生命在泯滅的那一刻是最令人陶醉的,你們說對嗎?兩位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