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滿樓」的時候,依舊是深夜。我飄然落在後庭的花園中。
「誰!」一聲大喝,從道路兩旁的樹叢中躥出兩個身影,手持鋼刀,警惕的站在我的面前。這時藉著月光才看清來人是我,忙恭敬抱拳參拜道:「參見門主。」
我向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免禮,道:「你們下去吧,多加注意周圍的動靜。」
兩名大漢恭聲道:「是」,然後閃身消失在夜幕中。因為現在的江都正是處在一個非常時期,魚龍混雜,各大勢力幾乎都在城中佈有耳線,都想趁亂大撈一票。為了避免以外情況的發生,韓雷特意加強了警戒,人手較平時整整多了一倍。
我輕輕的推開貞貞的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到她的床邊,見她正甜甜的睡著,沒有吵醒她,坐在她的床邊,掩了掩被子,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上午吃多早飯,我將韓雷叫到房中吩咐道:「韓大哥,聽說你和獨孤盛的關係非同尋常?」
韓雷微微一愣,接著笑道:「呵呵,其實我們的關係並不像表面上那般密切,因為我們現在江都的生意已經周圍城鎮的買賣需要獨孤閥的照顧。雖然我們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但是這不利於我們掩飾自己的實力,會過早的將我們的底細暴露在各大勢力面前,對門主將來的宏圖大業不利,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讓這些高門大閥出面解決為好。
他幫助我們,保我們買賣的正常,我們則每年定期分紅利給他們。大家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獨孤閥是我們的護院,而我們則是他們的財神。
呵呵,門主有所不知,我們不只是和獨孤閥有來往,和其他的幾個大閥以及各地方勢力也都有密切的聯繫。李閥、宇文閥的兵器主要是從東溟派總購德,而我們則是獨孤閥、宋閥和其他一些勢力的最主要的兵器來源。世人只知道東溟派是天下第一的兵器生產大家,其實我們的實力絕對在他們之上。只不過我們是隱而不發罷了。
呵呵,即使門主要在十天之內裝備一支五萬重甲鐵騎,以我們現在的儲備也能辦到。」
我聽後吃了一驚,「五萬重甲鐵騎!呵呵,這個數目的鐵騎足可以踏平大草原了。」要知道重騎兵包括坐騎在內全部都用精甲覆蓋,即使是鋒劍利刃也只能在其上面留下印記,而不能一擊穿透,尋常的刀劍戈矛更是難傷分毫。在配合鋒利的窄刃寬背的砍馬刀,在平坦的大草原上衝擊馳騁,其威力可想而知。
草原上最有利的作戰模式就是馬戰,因為草原寬廣遼闊,利於騎兵的衝擊,配上適當的兵器裝備就能造成意想不到的破壞力。突厥之所以能雄霸草原,就其原因就是他們有一支強大的騎兵。尤其是西突厥頡利的金狼騎,更是無敵大草原,有著不敗的神話。
可是,金狼騎的裝備和重甲鐵騎比起來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縱使是頡利的金狼騎見了如此強大的鐵騎,也只能望風而逃了,一潰千里。
我越想越是興奮,盼望著能儘早的帶著鐵騎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馳騁縱橫。可是又想到了一個難題,邊問道:「中原的冶煉之術極是高明,可是在戰馬的體質以及騎兵的禦馬之術上較之草原上的種族想差甚遠。所以光有兵器裝備還是不行,要有相應兵力和上等戰馬才行。以後我們要在這方面多下心思。」
韓雷聽後,微笑答道:「回稟門主,當今天下論養馬之能莫過於飛馬牧場了,而我們隨也涉及到這個行業,可是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飛馬牧場想比。若要迅速的擴充戰馬數量,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飛馬牧場收為己用,可是飛馬牧場的第一任場主商雄早已立下規矩,飛馬牧場不捲入任何勢力紛爭中去,所以此事極為難辦。
既然門主如此看中此時,屬下會傳門主令,擴大我們這方面的實力,同時調動人手,增加我們現在在東突厥邊境上的兩個牧場的實力。以便防範塞外的幾股實力強橫的馬賊。」
我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韓雷這時問我道:「不之門主剛才問屬下與獨孤盛的關係意欲何為?還請門主吩咐。」
我一時想的入迷,險些誤了正事,恍然道:「呵呵,也沒什麼大事,我想麻煩韓大哥安排我和獨孤盛見面,最好是在今天,時間地點由他來選,到時候你通知我就行了。」
韓雷一愣,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仔細的想了一會道:「約他出來沒問題,而且還可以安排就在我們『滿福樓』裡見面。只是……」
「只是什麼?」我問道。
韓雷看了看我道:「屬下斗膽想問一下門主約見獨孤盛的用意。」說完還不住的瞟向我看,生怕我因此事不悅。
我正色道:「我要見楊廣!」
韓雷一聽,登時驚立在原地,失聲道:「什麼?」
……
韓雷在揚州的面子當真不小,剛剛離開個把時辰,便將獨孤盛約了出來,地點就是「滿福樓」
「稟門主,獨孤盛已經到了『滿福樓』,隨從四人。韓壇主此時正在『漫菊閣』招待他們。壇主吩咐屬下請門主移駕。」一名勁衣大漢在門外拜道,語氣甚是恭敬。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向他擺擺手道。然後起來到「漫菊閣」。
輕敲了一下門,然後推門而入,邊見韓雷正在陪一名男子說話。
這獨孤閥僅次於獨孤峰的高手外貌毫不起眼,只是個五十來歲,矮瘦若猴的小老頭,但那對似開似閉的眼睛深而亮,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使人知他非是等閒之輩。
韓雷來人是我,忙站起身來,介紹道:「祝小兄弟,這就是你想見的當朝英雄人物獨孤將軍了。還不過來參拜。」
為了隱藏我的「天涯海閣」門主的身份,韓雷在邀請獨孤盛的時候便說我是他的妄年之交祝明。
我來到獨孤盛近前,恭敬的抱拳道:「早聞獨孤將軍大名,今日終於得見,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是聞名。」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當真不假。
只見獨孤盛聞聲「哈哈」大笑兩聲,面露興奮之色,站起身來,道:「公子客氣了,你既然是雷兄的妄年之交,也就是我獨孤盛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見外。且我觀小兄弟也是性情豪爽之人,不用理會那些世俗禮數。我們仍舊平輩論交為好。這樣大家說起話來就不必轉彎抹角,兜來兜去了。」
我聽後也是哈哈一笑,道:「獨孤將軍既然如此一說,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將軍請坐。我們還是坐下來,邊吃邊談吧。浪費了這些美酒佳餚豈不可惜。」
獨孤閥欣然入坐。
韓雷見一切均按計劃發展,便知機而退,謙聲道:「獨孤將軍,你和我這個小兄弟先慢慢聊著,小弟的酒樓裡還有其他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就失陪了。」
獨孤盛豪爽的一笑,拿過酒壺,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端起來說道:「呵呵,這次你可推脫不了這杯罰酒哩。」
韓雷笑而不接,嘴角微動,似是有話要說。
獨孤盛一見,知道讓他說出話來這杯酒就又泡湯了,忙強在韓雷前率先說道:
「韓老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是你把我約到這裡還的,可還沒招待我你就想退,呵呵,就不怕怠慢了客人嗎?還有,每次想罰你喝酒時你都能找藉口推掉,這次當著小兄弟的面,你總不會又想找藉口吧。」
韓雷一見,哈哈一笑,伸出手,爽快的接過了酒杯,道:「哈哈,還是獨孤兄瞭解小弟,好,這次我就喝了這杯,算是小弟給獨孤兄賠禮,改天定和獨孤兄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到時候,你可不要推脫才好。」
獨孤盛一聽,豎起大拇指,朗聲道:「好,這次才夠爽快。你放心,你這頓我是吃定了。到時候你可不要拿一些破酒爛菜來應付我。」
韓雷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說笑,和獨孤盛客套了幾句後,便向我們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獨孤盛這時扭過頭,對自己的四個隨從吩咐道:「你們四個也下去用些酒水,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
四人聽後,恭身而退,房中只剩我和獨孤盛二人。
獨孤盛見自己的手下離去,坐回到座位上,自酌自飲了一杯。
我靜靜的看著他,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心中卻是瞭然:「呵呵,獨孤盛不虧是獨孤閥緊次於門主的第二號人物,只從我剛才的舉止就已經才出了我絕不會韓雷的妄年之交。
他剛剛斟酒時手不顫,心不震,身體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反應,極為鎮定。眼神中更是閃爍著強大的自信。看樣子,他應該是對我的姓名瞭如指掌才對。」
獨孤盛放下手中的酒杯,眼中精芒乍現,嘴角撇出一個不冷不熱的微笑,盯著我道:「逍遙公子此次喚在下前來可有要事相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心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