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常青低頭看了看,就見著陶子言手裡拿著一份同款的巧克力,這款巧克力在國內沒有銷售,是在葉容前段時間出國去專賣店買的。
說什麽巧合真是太牽強了。
陶子言又道:“我聽說這款巧克力的口味都不同,正好我和唐老師交換一下。”也不知道她打哪學的厚臉皮技巧,說完她就伸手去接。
常青有些為難,不知道給還是不給,她扭頭看了一眼唐意秋,唐意秋開口道,“你怎麽還沒送去?”聲音冷冷的,一個眼神都沒給陶子言。
不過門都開著,陶子言說話的聲音不小,唐意秋肯定是聽到了,故意這麽說的,常青立馬收回手,“真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唐老師要拿去給歡歡的。”
陶子言動作僵了,扯著嘴角艱難地笑了笑,還站在門口的時歡聽到這話一溜煙跑了過去,瞅著常青手裡的盒子,“唐老師送給我的?”
常青用力點頭,直言道,“唐老師看你早上不是很開心,就讓我拿兩盒巧克力給你。”
時歡一愣,歪著身子去看唐意秋,沒想到有這麽好的事,唐老師這是在哄她嗎?唐意秋似沒想到常青會說的這麽直白,冷聲叫了常青一聲。
常青衝著時歡眨眨眼,把巧克力塞給她。
金色的鐵盒,差那麽一點就被陶子言拿走了,時歡低聲道:“你最好別自取其辱。”
陶子言一副沒聽懂的樣子,“既然唐老師那盒巧克力送給了你,我這盒送給唐老師正好。”
時歡笑,“那你看唐老師會不會要喏。”
說完,她拿著巧克力進到休息室,陶子言也跟在後面,跨過門檻的時候還想搶先一步到唐意秋的身邊,奈何唐意秋一抬眸,眼底全是冷意,嚇得她一步也邁不出去。
時歡是習慣了她這樣,再加上覺得唐意秋不是對自己冷漠,樂顛顛的湊過去,故意把兩盒巧克力往桌上放,“唐老師,謝謝你的巧克力。”
唐意秋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陶子言平複了一下心情,笑著把巧克力送上去,“唐老師,聽說你喜歡吃這款巧克力,我特地托朋友買的,希望你能喜歡。”
“哦,特地去托朋友買的。”時歡咀嚼著她的話,“你剛剛不是說巧合嗎?”
陶子言被堵的一時無言,“確實巧合,因為我是很碰巧看到這盒巧克力……”
“別所以了,我們又不是不懂你。”時歡去看唐意秋,“唐老師,你吃她的巧克力嗎?”
“不吃。”
唐意秋拒絕的很直接,也不看陶子言的面子。就算陶子言厚著臉皮送過來又如何,她說不要就是不要。
時歡心裡那是一個爽,搬了個小椅子坐在她旁邊,把巧克力盒子打開,剝開錫紙放了一塊在嘴裡,甜的迷了眼睛,“唐老師送的真好吃。”
陶子言臉上明顯有了怒意,但是又不能崩人設,眉頭跟打架似的,皺了又皺,十分的精彩。
時歡可不管她,吃完巧克力抱著盒子,把劇本送了上去,“唐老師,今天的這場戲我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你能幫我梳理梳理嗎?”
唐意秋道:“我隻講正經部分,認真聽。”
“好!我一定認真聽!”時歡乖乖地點頭,坐在唐意秋旁邊,這次她學聰明了,認認真真地聽唐意秋講戲,能待多久多待多久,死不挪窩。
唐意秋在演戲方面很天賦,用圈內的話說,她哪裡是什麽影后啊,她就是為戲而生。她講戲的時候神情認真,一條條的分解,扣字扣感情,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平時難得一見的柔情。
時歡雖然欲裡欲氣的,但是認真起來是個很好的學生,唐意秋講到重點她會拿著本子記下來,一個說一個聽,誰也插不進去。
而杵在旁邊陶子言徹底成了一個透明人,張著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身後的兩個助理都替她尷尬,低聲問著她什麽時候回去。
陶子言等了十多分鍾,咬著牙,笑道:“那唐老師,你和歡歡繼續研究劇本,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
“你還知道打擾了啊。”時歡挑眉看她,“你一直站在這裡,傳出去怕是別人要說你在厚臉皮蹭熱度,你知道什麽是蹭熱度嗎?”
陶子言看看唐意秋,此時唐意秋眯著眸,雖然沒說什麽,可是那目光裡分明欣賞,她險些把手裡的巧克力盒捏癟,“歡歡,你真會說笑。”
“那最好我是在說笑。”時歡起身,“你要舍得走的話,我送送你吧,畢竟咱們一個公司,平時又捆在一起,總得讓你有什麽寫一寫,畢竟你來一趟不容易。”
說著,她走到陶子言身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道:“唐老師的熱度只能我一個人蹭。”
陶子言咬了咬牙,沒讓她送。時歡哼了一聲,折回去繼續坐在唐意秋身邊,拖著下巴盯著唐意秋,生怕她跑了似的。
“你看劇本,看我做什麽?”修長的手指在書頁上敲了敲,唐意秋皺著眉,不滿時歡的分心。
“啊?”時歡回神,將她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邊,又加上自己的解讀,“你知道季語安為什麽被趕出來,也不放棄,緊緊纏著秦知言嗎?”
唐意秋沉默,時歡又道:“因為秦知言是她的信仰,她的救命稻草,她喜歡的刻骨銘心。”
唐意秋把劇本還給她,“你自己已經理解透徹了還問我做什麽?”
“沒有啊。”時歡耍賴皮,“我就知道季語安喜歡秦知言,但我不知道秦知言喜不喜歡季語安啊,你讓我看看你怎麽解讀秦知言的。”
唐意秋的手迅速壓在了桌上的劇本,“你要是想看去問問陳導。”
“哎,我就看一眼,別那麽小氣。”時歡撲過去,手指貼在唐意秋的手背上,滑進細縫裡,像極了十指交握那樣一點點把她的手往外拉。
“別亂摸。”唐意秋出言警告。
時歡假裝不知,“我就看看劇本啊,又沒有做什麽。”
唐意秋咬著牙,隱隱是發了怒。但沒有趕人,那眼神警告對時歡沒有威脅,她向來是個膽大的,品出了一點寵溺順杆子往上爬,“我就看看,又不做別的,陳導又不會知道,是吧?”
壓低的聲音帶著蠱惑,指腹貼著指腹輕輕地摩擦,唐意秋眼底浮出了一層看不清的神情,她捏著時歡的手腕,將她的手拿開,冷聲道:“陳導來了。”
“哪來了,我怎麽沒看……”
“沒看到什麽?”話還沒有說完,陳令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唐意秋直接說:“她要看我的劇本。”
“什麽?”陳令發飆了,“時歡,你怎麽回事,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怎麽屢教不改?”
“不是……”時歡就是鬧鬧唐意秋,沒真想看劇本,哪知唐意秋會告狀,她連忙看向唐意秋,唐意秋拿著劇本隨意翻了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模樣簡直腹黑……時歡好像撲過去咬她。
奈何陳令還在旁邊怒不可遏的批評。時歡只能低頭道歉,“我知道了,我錯了,陳導待會我一定好好拍,我以後再也不看唐老師的劇本。”
陳令滔滔不絕說了半天,“你別笑的那麽開心,今天拍的場面是最難的部分,前面我說的夠多了,後面我不會多給你時間找感覺。”
時歡被罵的頭痛,偏頭看了一眼,發現陶子言居然又折了回來,還拉著一個工作人員問話。
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陶子言眉頭又浮現了笑意,好像在嘲笑她被唐意秋設計,又被陳令罵。
等他們從休息室裡面出來,陶子言攔住陳令,笑道:“陳導,我可以看看你們拍戲嗎,興許我可以指點指點時歡,這種戲我很有心得。”
陳令沒理她,拿著自己的本子往拍攝地走,跟場務交代待會一定要把閑雜人清理出去。
陶子言繼續厚臉皮,“就昨天,我還一條過了這種戲,楊導都誇我這方面很有感覺。”
頓時大家都偏頭看向她,神情略複雜,陶子言自賣自誇,“拍過好幾次,楊導親自指點的,我在這方面很有心得。”
時歡聽得無語,“你知道我要拍什麽嗎,你就很有心得……還楊導親自指點。”
陶子言點頭,剛唐意秋給時歡分析的時候,她聽了幾句,就是簡單的互動。
“要看你就看吧,正好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蹭熱度。”時歡又去跟陳令說,“畢竟是楊導親身指導過的,她在旁邊指點兩句,指不定我和唐老師一條就過了。”
等陳令點頭,時歡便去找化妝老師。
陶子言這裡轉轉那裡瞧瞧,還特地去了拍攝場地,像是個深藏不露的技術指導老師一樣。
開拍的時候的時候,時歡才從化妝間出來,她臉上的妝略顯的病態,而另一邊的唐意秋面色如常,頭髮微散,身上一股子的疲倦。
這場戲是在臥室裡拍,燈光組將屋裡的光線調的很暗,時歡本是窩在被子裡,待門外的腳步聲響起,立即鑽了出來,粉白的腳趾踩在地上,單穿著一件睡衣緊緊抱住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