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她就聞到裡頭的花香,直接撲上了唐意秋的床。
擱以前,就是沒談上戀愛的那個以前,唐意秋一定會把她拎起來,然後拍拍她的臉讓她滾。
時歡在床上滾了兩圈,手機就開始震動。
唐意秋發來的信息,【早點睡,要是我回去發現你還沒睡,就要沒收你睡在我房間的權利。】
時歡把手機調整拍照模式,然後把胸口的布料往下拉了一點,一副要在床上乾壞事的樣子,她拍完發過去,再補了一段語音。
【你快回來呀,我想睡,很困哦。】
唐意秋聽之前猜到了她會說什麽,特地戴了耳機,縱使做好了心裡準備,在聽到滿滿的欲氣後,臉還是發了熱,她將車窗往下降了一點。
可苦了旁邊的葉容,葉容打著哆嗦恨恨地看著她,“早知道我就坐前面了,不跟你一起吃這種苦頭了。”
唐意秋似沒聽到,臉還往窗戶那貼,風呼啦啦的吹,她都沒感覺到一點冷。
那邊,時歡還在發信息,甚至不太要臉的問她要不要在浴室裡來個直播,唐意秋深吸口氣,沒同意。
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唐意秋才回來,雖說她是東家,大家都怕她,可酒桌上沒有不喝到道理,她跟著喝了一點,到門口就有些神志不清,看到時歡穿著睡衣從裡面出來,微微睜開了一隻眼睛。
葉容把人交出去,提醒道:“解酒藥給她吃了,那什麽……你給她擦擦再讓她睡,不然明天早上起來她得起的頭痛。”
“好的。”時歡扶著人往裡走,葉容剛準備帶著門,想想還是說了:“晚上你們早點睡,明天她還有裸戲,不能留痕跡。”
時歡臉騷得慌,心底盤算的小秘密也只能作罷,剛要點頭,唐意秋另一隻眼睛也睜開了,她道:“別聽她胡說,我就露個背,而且……”
“而且可以輕輕的。”
時歡臉上一個爆紅,看著葉容越來越青的臉,她連忙說,“葉容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得逞的,我們早點睡。”
葉容無奈的看了一眼唐意秋,帶上門就走了。
唐意秋說是進了屋要輕輕的,可人還站在客廳一動不動,跟小孩一樣非要時歡牽著她走。
時歡去打了熱水,給唐意秋擦了臉,接著她又在心裡念了一聲佛,把人扒光了去擦身子。
等弄完,唐意秋已經睡了過去,時歡沒舍得對她怎麽樣,又任勞任怨的把她的貼身衣服洗了,剩余的放在衣簍。再躺回床上的時候,唐意秋伸手將她抱住,“你好涼,我給你暖暖。”
這一抱就是第二天,唐意秋再睜開眼,頭有點痛,看到懷裡的人,愣了一下,問:“我沒把你怎麽樣吧?”
唐意秋記憶有點斷片,不等時歡說話,她腰有點酸,又問了一句,“你沒把我怎麽樣吧?”
時歡撲過去就咬她,“你這說的什麽話,我是那種人嗎?我要是對你怎麽了,你起都起不來!”
唐意秋疑惑,“那你怎麽不做點什麽?”等看到了掛著的衣服,她一笑,“幫我洗衣服了?”
“嗯,不只洗了,我還給你換了,不行你看。”說著,時歡就跟個流氓似的,去扒唐意秋的衣服,讓唐意秋自己看。
“行了,知道了。”唐意秋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謝謝你,女朋友。”
時歡臉就紅了,在她懷裡拱了拱。
今天有大場面要拍,倆人沒在床上鬧太久,起來直接去劇組,路上有些堵車,到地方就各自去了化妝間。
時歡的妝比較簡單,剛化完,陸百生就衝著她揮了揮手,道:“來來來,時歡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老師,箭術很不錯,趕巧他今天過來了,你後面有射箭的戲份,讓他教教你。”
“好啊。”時歡小跑著過去,就見著個和陸百生年紀差不多男人,他手裡拿著箭,英氣的擺好姿勢,箭箭都中紅心,可見技術非常高超。
陸百生拿出了一把弓遞給她,是之後她要用的道具,皇帝用的弓自然做的精致,兩頭金黃,拿在手裡沉甸甸。
“試試,來跟著我擺姿勢。”王老師看向時歡,眼睛裡帶著笑,跟陸百生一樣是個溫柔的。
“行。”時歡跟著他學動作,可別說這弓還挺難拉,她手上沒勁,箭基本只能射到一半。
她學了兩下,都不盡如意,王老師過來調整她的姿勢,正擺著她的手臂,唐意秋推門出來,朝著他們看了一眼,道:“王老師,我來教她吧。”
聽著她語氣熟絡,時歡好奇的問,“咦,你們認識啊?”
唐意秋撿起地上的弓,道:“我之前有一部古裝戲要射箭,就是王老師教的。”
她撩起流雲袖往後拉弓,臉崩得緊緊的,下顎微收,眼睛直視著前方,身上有股狠勁,仿佛能百步穿楊。
只是一眼時歡的心就飄了,哪裡還有什麽心思去射箭啊,滿腦子胡思亂想,她女朋友怎麽這麽厲害啊,可軟可酷,這叫她好上癮。
手離弦,箭正靶心,在場的人都紛紛鼓掌,王老師誇讚道:“不錯,不錯,是我的學生。”
唐意秋又射了一箭,依舊是正中靶心,她點點頭,又看向時歡,“看會了嗎?”
“啊?”時歡稍稍回神,唐意秋把弓遞給她,意思是讓她來射。時歡壓根剛剛沒聽到她的話,尋思著,只要視力好,瞄準就沒問題了吧。
這麽想著,她對著靶心,哪知箭就跟射出去的野馬一樣,直接射偏了,幸好旁邊沒站人,不然就射到人身上了。
“沒用心聽?”唐意秋說。
時歡舔舔唇,“剛剛被美色所誤,滿心滿眼的都去看你了,所以沒聽,你在教我一次唄。”
“小昏君。”唐意秋將弓撿起來,道:“我要是教你的話,會很嚴格,不會捧著你。”
時歡心裡甜甜的,自從談上戀愛了,唐意秋總是會跟她取好多小昵稱,什麽“小朋友”、“女朋友”,現在還叫她“小昏君”,每一個取的都教她好喜歡。
“小美人,孤,不嫌棄你。”時歡害羞地眨眨眼睛,礙於旁邊有人,不敢對她動一下手。
唐意秋也是知道她沒那個膽量,側頭跟旁邊常青說了兩句,過了一會,常青手裡拿了一把箭矢過來。唐意秋把箭矢拿在手裡,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站直了,我打下去不會太輕。”
“真打啊。”時歡沒想著她會來真的,挺怕她手裡的箭矢,她微微挺直背,“好多人在。”
“不然讓王老師來教你?”唐意秋看向跟陸百生聊天的王老師,王老師連連搖頭,他巴不得清閑,道:“意秋你來教,我對你有信心。”
“那你打輕點啊。”時歡隻得擺好姿勢。
唐意秋嗯了一聲,箭矢在時歡的腰上拍了兩下,“收腹,手臂再抬高點。”
“好好好。”時歡全部按著她說的做,全神貫注的盯著靶心,又問:“這次應該瞄準了,我可以射了嗎?”
沒得到回應,她稍稍朝著唐意秋看去,突地,屁股都被人打了一下,“收回去,翹什麽翹?”
時歡一個沒受住,箭離弦,依舊沒射中靶心,但是沒像上一箭射的不挨靶,這次碰到了邊兒,歪靠著唐意秋射的那一箭。
她瞅了一眼,就壓低聲音和旁邊某位老師提意見,“旁邊還有人,你不要講的太大聲,讓別人知道咱們關系就不好了。”
唐意秋眉頭微動,時歡又道:“傳出去讓粉絲知道了,得撕破天了,咱倆得偷偷的。”
“時歡。”唐意秋一手抱著臂膀,道:“時歡,你很雙標。”
“什麽意思?”時歡懵懵的,仔細打量唐意秋的表情,怕她是生氣了,好在唐意秋只是眉頭上有些戾氣,“我只是怕……唔……”
話還沒有說完,唐意秋就捏住了她的嘴兒,另隻手調出相機模式,“你好好看看你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看我的眼神多直接嗎,眼睛鼻子嘴巴,就寫三個字。”
“哪三個字,我,我怎麽看不出來?”
時歡被捏得不好說話,口水都要往下掉,她艱難地吞著氣,“難道、難道是‘我愛你’三個字嗎?”反正她每次看到唐意秋就像個小癡漢。
唐意秋搖頭。
時歡疑惑了,那還能是哪三個字。
她看看相機裡的自己,面紅耳赤,微微喘著氣兒,好像、好像是顯得有點色i情。
時歡不好意思看下去,剛移開視線,唐意秋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將她的樣子存了下來。
時歡:“?”
她偏頭看向唐意秋。
唐意秋將手指收回來,又滅掉手機屏幕,把地上的弓箭撿起來給她,“好好練,別丟人。”
時歡還在想她臉上那三個字,無法集中精神,她可勁地想,第三箭又射偏了,總不會是“別丟人”三個字吧。不過,她好像乾過很多丟人的事,而且還不止一次。
她正想著,唐意秋歎了聲氣,“你怎麽這麽笨?真是個笨學生。”
說罷,她靠了過來,握住時歡的手調整姿勢,倆人離得很近,側臉貼著側臉,大冬天的,臉應當是很冷,可剛碰上,溫柔就燙得驚人。
“那三個字是……”唐意秋說,“想挨i操。”
時歡眼睛瞪大,一箭射中了靶心,“你、你想……”
“我是說你。”唐意秋看向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每次看我的的時候,眼睛晃著水,鼻尖淌著汗,嘴唇翕動著,分明就是想……挨i操。”
“你、你、你……”時歡小腿兒輕輕發顫,緊張地看著她,“你怎麽比我還不羞啊,你說這麽直接,以前我撩你,你都會耳朵紅的。”
她再往唐意秋耳朵上看,要爆粗口了,操操操!居然真的紅了!
“別盯著我看,好好射。”唐意秋拍拍她的手,倒是沒把時歡拍正常,直接把時歡拍的要昏厥,時歡微微靠著她,“完了,我現在覺得你剛剛說的挺對,我是挺想……挺想挨一下。”
“時歡!”唐意秋帶著她又射了一箭,又抽出一隻箭,輕輕地的打在她身上,“好好練習。”
這還怎麽練啊,時歡苦哈哈的想,但是唐意秋帶著她射箭的感覺又蠻好,之後幾箭射的又準又快,挨住了紅心。
坐在旁邊和陸百生一起喝下午茶的王老師在旁邊鼓掌,道:“不錯,不錯,不虧是我的學生,教出來的學生也很不錯,意秋繼續教,我看她的胯還提不上勁,意秋你動手給她調整調整。”
陸百生噗嗤了一聲,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王老師疑惑地看著他,“怎麽激動成這樣兒,可別浪費了意秋給的好茶。”
陸百生擦擦嘴,道:“沒什麽,我就是覺得真要是按你說的做,大概我要提前清個場了。”
王老師沒聽明白。
時歡學一個小時,等歇息的時候路都走不穩了,全程靠唐意秋扶著,而且倆人進了休息室,就沒怎麽出來。
他納悶地問,“這孩子身體不舒服嗎,下午的戲能拍嗎?”
陸百生捏捏下巴,“肯定能,指不定效果還出奇的好。”
下午的戲要用很深的藝術拍攝手法,要狐狸豔給拍出來,第一鏡的時候,是落在唐意秋身上,她趴在床上,身邊的女官拿著針,沾著墨落在她後背上,一陣陣扎下去,扎出副桃花圖。
桃花佔據了整個背,從腰肢蜿蜒,生根到臀,朵朵盛開,有緋有粉,她仰著頭,伸著頸,又痛苦的咬住枕,偏偏就是眼睛沒有水。
接下來的鏡頭會交替出現,陸百生會用兩鏡融合,體現出兩種狀態,和狐狸的妖化,和最後的掙扎,鏡頭豔生香,讓感覺朦朧,變得藝術。
陸百生提前清場,給倆人指了走位,就沒再做多余的指點,來機前點了根煙。
隨著場記的一聲“Action”,唐意秋穿著舞衣,抱著琵琶迎風而來,她靈活的撥弄著線,左手前挑,右手後挑,低垂著眉,似是怕應羞見。
直至她走到金殿中央,走到暴君眼前,風吹到青絲,她側著身撫著弦,描了朱色的眼上挑著,眸子裡是欲又是笑。直到琵琶挑起了聲,驚起一片桃花紛飛,她的腰肢在桃色中搖曳著。
席上時歡撐著腿,輕輕晃動酒杯,和著唐意秋的曼妙一口飲盡,滿坐賓客一眼看癡,卻都不敢多看,怕暴君會扣了他們的眼睛,頭貼著地,偷偷看著那燈光下照出的影兒。
琵琶由遠至近,在時歡喝第二杯的時候,唐意秋捏住了她手中的杯子,目光對視間,唐意秋撫弦臥在她懷裡,再撥弦,時歡手中的酒,如同琴弦落入了她口中。
裝不滿的酒順著唇而下,等杯中酒盡,唐意秋雙手扒著時歡的肩膀,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狐,還是蛇。
很快,那酒渡到了時歡口中。
時歡哈哈笑,一手撐著額,唐意秋趴在她的肩頭,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扯下她肩上的衣服。再去碰的時候,時歡翻身將她壓住,方要吻住那紅唇,又被壓住。
唐意秋翻身,坐在她的腰肢上,雙手抓住珠簾,恰時時歡扯開了她腰間的輕紗,舞衣自她肩頭而落,露出整個背,紅帳遮眼,瞧的不真實,只是仿佛能看到緋色的桃花順著雪色盛開。
花枝攀附,桃花開遍腰肢,冬日裡裡開出了緋色,似生出火,落在白雪上燙出煙,引得花枝亂顫。
唐意秋手腕纏著紅帳,越來越近,在時歡的唇下,挑起眉頭,冬日裡的桃花,迎著風,抖落了一地的風雪。
“卡!”陸百生深吸口氣,聲音有些沉,剛準備評價兩句,看了一眼錄像器,道:“這場過了,你們兩個緩緩再出來,其余的人先跟我出來。”
大家都被剛剛的畫面刺激到了,揉著臉出去吹冷風,這些年藝術片出過不少,因為尺度的原因,都不會太過分,但是剛剛唐意秋和時歡的配合,豔而不俗,美到極點。
太默契了!
而屋裡兩個人還沒有停下,時歡本是撐著身子給唐意秋整理,忽地看到盛開的桃花,俯身親吻著花枝與桃。
唐意秋並沒有反抗,微側起頭看她,那眼睛裡就帶著情。
時歡吻得很細,吻著桃花,從花瓣親到根,桃花似裹上了露水,她仰著頭,對上唐意秋的眼睛,又親唐意秋的眼睛,兩人擁著,吻的很是忘情。
時歡撐著唐意秋身上,眼睛只能看到情,唐意秋拉上了衣裳,道:“陸老鬼沒關機子,現在還在拍我們。”
時歡緩緩睜眼,清醒了,她扭頭看過去,果然機位亮著燈,“那怎麽辦,要刪除嗎?”
“算了,”唐意秋將她滑到手腕下的衣服拉起來,“賣他個面子,就當是加戲了。”
時歡反握住她的手,眸眼上挑著,“你、你後背上的桃花圖能不能不要洗掉啊,我晚上還想在欣賞欣賞。”
唐意秋揉了揉她的唇,“色鬼。”
時歡一笑,將她衣服整理好,“我們說話這一段不能給陸導留著,我可是會害羞的。”
唐意秋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