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荷背過身去,秦耕耘湊上去摟著她,秋知荷微微掙扎了一下,便沒再動彈。
秦耕耘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隻覺得此刻世間一切美好皆在懷中。
前世他是一個社會最底層的失敗者,四十多歲去世時連婚都沒結。
來到這個修仙世界,依舊處在最底層,還中了丹毒,依然只能活到四十歲。
秦耕耘一度絕望,以為這輩子依然會以一個淒涼的結局結束。
卻在最黑暗的時候,遇見了秋知荷。
他知道秋知荷身上有許多秘密,也知道娘子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嬌小柔弱。
只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娘子是他生命裡唯一的一束光。
不管這束光芒來自何處,他都會牢牢抓住。
就像此刻緊緊摟著娘子溫熱的嬌軀。
“娘子,好些了嗎?我們繼續?”
秦耕耘低頭,在秋知荷小巧的耳垂便輕聲道。
秋知荷身子微微一顫,聲音有些酥軟:
“你、你傷勢未愈,不可.縱欲。”
“好,聽娘子的,那我抱著娘子睡。”
秦耕耘語氣似是征詢,手上卻抱得更緊,根本不讓秋知荷掙脫。
秋知荷心裡一團亂麻,腦子裡也是空白一片。
當初她來到雲陵鎮,心如死灰,像個行屍走肉。
要不是師父告訴她逆練玄冰離火功,以雙修之法恢復修為,給了她唯一的希望。
也許她已經自行了斷了。
當時她便下定了決心,放棄自尊和貞潔,隻為報仇而活。
只要能快速恢復修為,無論雙修對象是誰,不管對她好不好,待她是否真心,她都無所謂。
身為女人,曾經也設想過遇到一個情投意合之人,雙宿雙飛,共求大道。
但現在她早已沒有了這種虛無縹緲的幻想。
那一晚走進姻緣閣,她的心中一片死寂,然後,第一個碰到的男人就是秦耕耘。
她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是冰火雙靈根,正好契合玄冰離火功。
至於這個男人的相貌和品行,她根本懶得理會。
那一晚,她推倒秦耕耘,自暴自棄地破了自己的貞潔。
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皆已破滅,余生全靠報仇的意志支撐。
只是沒想到,僅僅半年之後,事情便已經超出了預期。
這個被她當做雙修工具的男人,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在她的心裡變了樣子。
就連此刻被他無禮地抱在懷中,秋知荷心裡也升不起半點惱怒。
更多的,反而是羞澀與緊張。
怎麽會這樣?
都怪這家夥,當初看著那麽老實,誰知竟如此奸猾,盡說些讓人心亂的話!
若我恢復了修為,該如何對待他?
“娘子,睡了嗎?”
耳邊傳來那家夥的聲音,秋知荷閉上眼睛不理他。
他笑了笑,低頭在秋知荷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娘子,我也睡了。”
秋知荷身子酥麻,心裡氣惱又迷惘,在溫暖的懷抱中,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翌日。
“娘子,裴道玉此人你怎麽看?”
一家三口在吃早飯,秦耕耘對秋知荷問道。
他已經詳細說了與常春子鬥法,以及後來裴道玉出現的經過。
秋知荷毫不猶豫地道:“此人不可信。”
秦耕耘點點頭:“我也這麽想。”
流蘇不解:“這裴道玉給了常春子一刀,又要把煉丹坊送給姑爺,哪裡不可信了?”
秦耕耘道:“他與常春子過從甚密,常春子一死,常家第一個就會懷疑他,他本就脫不了乾系。”
“況且常春子找到我,多半也是他從中攛掇,他見我如此狠辣,常春子一死,猜測我不會放過他。”
“與其等死,倒不如轉而投奔我,捅常春子那一刀,是向我納投名狀,送靈丹坊給我,則是為了將我與他綁在一起。”
“若常家來查,自然會發現常春子死後最大的受益者其實是我,到時候,常家的注意力自然會轉到我的身上。”
“對他來說,最好的局面有兩種,一是我被常家認定是凶手,被常家殺死,他便與此事脫了乾系,說不定還能從中得利,繼續攀上常家的大腿。”
“二是我勝過常家,他跟著我,也能得到不少好處。”
“這麽一算,送出一個小小的靈丹坊,就讓他立於不敗之地,實在太劃算了。”
“我淦!”流蘇張大嘴巴:“這人這麽陰險的嗎?”
隨後又指著秦耕耘:“姑爺伱也一樣,心眼太多了!小姐你要小心啊,以後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秦耕耘苦笑:“我從前哪有這些花花腸子,都是為了生存。”
秋知荷低頭吃飯,沒有說話。
今天流蘇依然要給秦耕耘浴療,秦耕耘先去沐浴間裡脫衣服了,秋知荷忽然拉著流蘇進了廚房,問道:
“那常家是何來歷?”
她是青蓮門聖女,與她同一層次的至少是幾大宗門的長老甚至掌門,常家這種小家族她根本就沒聽過。
流蘇眨眨眼睛:“聖女你這可問對人了,我在怡紅樓的時候聽不少人都說起過常家。”
“常家在星羅鎮,據說還是星羅鎮的管理者,祖上好像出過一個金丹境,在高手面前屁都不是,不過欺負築基以下的散修倒是足夠了。”
秋知荷道:“常家共有多少人?”
流蘇霎時瞪大眼睛看著她,雙手捂嘴:
“不是吧聖女!你為了那家夥居然要把常家滅掉嗎?”
秋知荷不說話,流蘇連忙勸道:
“聖女你冷靜點!那常家雖然只是個三流小家族,但他們的人脈很廣,若你真的把常家滅了,肯定會引人注意,你現在修為沒有恢復,不能冒這個險啊!”
秋知荷沉默片刻,這才道:“我有分寸,你快去吧。”
“哦。”
流蘇答應一聲,朝沐浴間走去,回頭一看,只見秋知荷那嬌小的身影上殺氣異常濃重。
唉。
就因為人家有可能威脅到你夫君,你就對別人整個家族都動了殺心。
流蘇歎了口氣。
聖女啊,我該說你是殺伐果斷,還是該說你是戀愛腦呢?
“蘇蘇。”
秋知荷忽然叫住流蘇。
“小姐,什麽事?”
流蘇停下腳步,秋知荷眸中冷意閃動:
“把衣服穿好。”
“哦,知道了。”
流蘇縮了縮脖子,又披了一件外衣,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這才進了沐浴間。
待流蘇進去,秋知荷的杏眸微微眯了起來。
“常家,裴道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