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抬腳踢飛了汪厲行,汪厲行連連倒退了七八步撞上身後的船上吐了一口血,神色陰狠地瞪著楚凌。楚凌偏著頭打量著他有些狼狽的模樣笑道:“汪將軍,何必如此掙扎?這些年你也應該想夠了福了吧?”
汪厲行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道:“想要殺我,沒那麽容易。”楚凌道:“也沒那麽難,如果我要殺你,你真的以為你能奪得掉麽?”
“不如試試看!”汪厲行冷笑一聲,身形一閃就往船邊上而去。只是他一隻腳才剛跨出船舷,另一隻腳就被什麽東西纏上了。回頭一看,卻見楚凌手裡握著一條長長的軟鞭。軟鞭的鞭梢就正好纏在他的叫上,遠處的火光隱約映襯出鞭梢的點點銀光。汪厲行定睛一看,卻發現那鞭梢上竟然滿是倒刺。如果他執意用力的話,那倒刺就會扎進他的雙上。到時候別說擺脫楚凌的控制,只怕整條腿都要斷了。
楚凌笑道:“汪將軍好歹也是水軍統領,就算別的不行水性應該也是差不了的。我可不敢讓你下水,到時候想要逮住了可就難了。”
“你!”汪厲行氣得鐵色鐵青,怒目圓瞪。楚凌卻是笑容晏晏,風度翩翩。楚凌也不在乎汪厲行的想法,手中長鞭一拽,汪厲行悶哼了一聲就被直接拉回來扔在了小船的甲板上。
原本還在努力劃船的人見汪厲行都被抓住了哪裡還敢亂動,有些畏懼地望著楚凌。楚凌揮揮手吩咐道:“回去。”
小船在江心停頓了片刻,然後又開始以比原來慢上不少的速度開始往上遊劃去。
片刻後,桓毓公子身形一閃落到了船上。看到被仍在甲板上的汪厲行倒是沒什麽驚訝之色。神佑公主若是連一個汪厲行都對付不了,那才當真是對不住拓跋興業的名聲。
桓毓公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今晚還挺順利的。”楚凌笑道:“多虧了大家鼎力合作,呂將軍那裡沒事吧?”
桓毓道:“折損應該不算嚴重,大營裡還有三千被圍困著的水軍呢,公主殿下怎麽打算的?”楚凌摸著額頭思索了片刻道:“交給呂將軍處理吧,潤州水軍答應就由他暫且接管。”
桓毓點點頭道:“野心,不過別處的水軍若是趕來支援……”楚凌笑道:“所以說,潤州是個好地方啊。至少陸上的貊族啟稟和南軍輕易過不來。水軍沒有支援,自己跑來幹嘛吃飽了撐的?”
桓毓想想,覺得也對。潤州旁邊的是信州和肅州,信州歸靖北軍,肅州歸滄雲城。而且這兩個地方沿江都跟南岸一馬平川不一樣,岸邊大多數都是懸崖絕壁高山峻嶺,根本沒法駐軍。其他地方的水軍若是直接從水路上過來,只能陷入被肅州的滄雲軍,潤州的神佑軍,信州的靖北軍以及對岸的天啟禁軍包圍的局面。北晉水軍大都原本是天啟人,可沒有為了貊族人出生入死的覺悟。
桓毓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汪厲行道:“公主殿下一出馬就抓了一條大魚,是不是要送回平京去?”
楚凌輕笑了一聲,“送回平京?我可不傻。”桓毓一怔,“怎麽說?”楚凌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我將他送回平京,那些老頭子會殺了他麽?說不定還要將什麽仁義忠恕,直接放了他委以重任呢。本公主可不打算給自己養一個大麻煩。”
汪厲行神色微變,看著居高臨下正打量著他的楚凌。楚凌笑道:“別這麽看著本公主,憑你這些年鑽營的本事,到了平京想要活下來只怕也沒有多難吧?說不定…平京現在還有你相熟的人呢?我說的對不對?”
汪厲行咬牙道:“神佑公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樣……就不怕以後遇到的將領都……”
如果所有南軍都知道神佑公主不接受歸降,那麽所有的將領都會拚死反撲,因為他們知道落到神佑公主手裡只有死路一條。楚凌啟唇一笑,美麗的容顏上滿是純善無害,“所以,我得暗地裡悄悄乾掉你呀。”
“……”
兩人帶著汪厲行回到岸邊的時候江面上的大火依然還在燃燒,隻廝殺聲已經小了許多。整個江面上都彌漫著一股被火燒過地詭異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掩住鼻子。晚風和雲行月帶著人迎了上來,看到被雲行月拎在手裡的汪厲行,晚風腳下微微一頓,笑道:“咦,公主這麽快就抓住他啦?”楚凌笑道:“碰巧看到了。”
“晚、風!”汪厲行盯著晚風,咬牙道。
晚風微微勾唇,微卷的褐色發絲在夜風中輕輕拂動,“汪將軍,又見面了,別來無恙。”
“你算計我!”汪厲行含恨道,若不是因為晚風,這神佑公主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他的水軍一下子擊潰。火燒得太快了,一下子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在加上今晚有江風助火勢,想要撲滅更是難上加難。
晚風笑眯眯地道:“汪將軍這是什麽話,咱們各為其主,輸贏自負而已呀。不過,你要落到我手裡了,我還是很高興的。公主……”帶著異域風情的女子,輕輕的一句公主宛若撒嬌一般,讓身邊的幾個男人都不由聽得耳朵發麻。楚凌笑道:“既然答應了給你,自然就是交給你處置了。不過…別留下後患。”
晚風歡喜地笑道:“這是自然,我就知道公主最疼晚風了。”
楚凌無奈地搖搖頭對桓毓使了個眼色。桓毓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隨手將汪厲行扔到晚風腳邊問道:“晚風姑娘,需要幫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