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地對外面的人點了下頭,楚凌笑眯眯地道:“這話本宮聽過很多次了,就不必再誇了。”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阿忽魯,沉聲道:“公主挾持我國丞相,是想要做什麽?”
楚凌道:“很簡單啊,當然是要各位聽我地。”
“這不可能。”黑衣人斷然拒絕,仿佛一副沒有絲毫商量余地的模樣。楚凌有些詫異,“這麽堅定,你們的丞相大人看還在我的手中呢。”黑衣人冷笑一聲道:“我們不是朝廷中人,陛下也沒有命令我們一定要聽丞相的命令。只要完成任務即可,至於丞相…這一個沒了,自然還會有下一個人。難道神佑公主認為,陛下會為了一個臣子讓步被天啟威脅?”
楚凌偏著頭想了想道:“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看來本宮確實是高估了阿忽魯大人的作用了。”阿忽魯有些無奈地道:“公主,在下只是個臣子而已,這世上哪有陛下為了臣子妥協的道理?公主聰慧過人難道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在下也不遠與公主為敵,但是你們中原有一句話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這個道理吧?”
楚凌道:“好像是這麽說的沒錯。”
阿忽魯道:“所以,公主現在抓了在下沒有任何意義,不如…公主放了在下,在下保證公主能夠安全的走出北晉驛館?”
楚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輕笑出聲,“阿忽魯大人,雖然你的勇氣和定力讓本宮十分佩服,但是…本宮也不是小孩子啊。你這樣糊弄本宮,良心都不會痛麽?”阿忽魯神色微僵,道:“公主這話是什麽意思?”楚凌笑道:“拓跋梁是不會為了大人向天啟妥協,但是現在北晉在平京皇城裡所有事情都是阿忽魯大人負責的吧?就這麽放了你,豈不是放虎歸山自尋麻煩?”
“公主對在下有些誤會。”阿忽魯道。
楚凌笑道:“那就誤會到底吧。”
“如果我們這這裡殺了神佑公主,應當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黑衣人突然冷冷道。陛下是希望他們能將神佑公主帶回北晉,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話殺了也是可以的。畢竟神佑公主太過狡猾,若是放過了就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了。楚凌道:“這話倒是不錯,一個丞相換一個公主,大家都不虧本。不過…你覺得你們還有機會動手麽?”
“什麽意思?”黑衣人一怔,很快眼神冷厲地射向了楚凌,眼中滿是戒備和警惕。
“神佑軍?”旁邊的田亦軒沉聲道。
楚凌搖頭笑道:“田大人,你太小看了平京了。你以為…能對付你們的只有神佑軍麽?”
田亦軒微微皺眉,“難不成現在公主還能調動平京城裡的兵馬不成?”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平時神佑公主也沒有這個權利。
楚凌笑吟吟地道:“這個麽……本宮手裡恰好有一塊樞密院的兵符,以及父皇給的調動京城守衛的令牌。我猜這件事…無論是父皇還是朱大人,應該都不會主動告訴南康郡王才對。”
聞言,阿忽魯和田亦軒心中都是一沉。誰也想不到,永嘉帝竟然會把調兵的令牌給早已經離開京城好幾個月的神佑公主。甚至連樞密院的兵符她都有!現在南康郡王雖然在幾個重要位置上安插了自己的人,但南康郡王本身的心腹就有限,更不用說他還沒有正式奪位,如今還打著永嘉帝病重南康郡王幫著襄理朝政的幌子,自然更加不能隨便在明面上動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更換樞密院兵符和調動平京守衛的令牌。這些都是皇帝登基之後才能有的權力,南康郡王現在既不敢也不能。
下一刻,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顯然是兵馬出動的聲音。
楚凌悠然笑道:“要我說啊,要麽就痛痛快快地篡個位,要麽就憋著。這種不乾不脆的水磨工夫,最容易被人掀桌子翻盤了。”
門外傳來了砸門的聲音,顯然外面的兵馬並沒有打算對他們客氣。
黑衣人陰冷地掃了一眼楚凌,冷聲道:“撤?!”
滿院子的黑衣人突然變朝著四面八方散去。楚凌眨了眨眼睛,仿佛有些茫然,“唉?這是什麽意思?他們不要你們了?崔家主,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崔家主神色有些苦澀,看了楚凌一眼道:“公主總不會殺了阿忽魯大人的,想要搶,憑公主的實力一時半刻他們只怕也搶不過,那就隻好走了。”
楚凌按了口氣,抬手拍了拍阿忽魯的肩膀。阿忽魯臉色微變膝蓋一彎立刻就跪了下去。楚凌悠然道:“冥獄那位統領真的是誤會本宮了啊,說說本宮不會殺人?把人頭寄給拓跋梁,一定非常有趣。就是不知道,拓跋梁到底能不能活到阿忽魯的人頭到上京的時候了。”
阿忽魯臉色微變,“公主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凌愉快地笑了起來,很有點小人得志地意思,“阿忽魯大人,拓跋梁一門心思對付本宮,怎麽就不看看自己身邊有多少人要他死呢。冥獄都拍到天啟來了,我師父又走了,新收的小舅子好不容易算是個好手,還跑去了滄雲城。唉…本宮真有些擔心拓北晉陛下的安危啊。五年換兩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