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珠輕哼一聲,低聲笑道:“大王妃還不知道麽,咱們這位四皇子…和四王妃,也就是個面子上的事兒。若不是當初陛下親自說和,當初四皇子可是差點殺了四王妃呢。”
“怎麽會?”不僅是賀蘭真就連楚凌都不由側目。
拓跋明珠搖頭道:“兩年前,四王妃趁著四皇子離京辦事,悄悄將四皇子的一個侍妾送去了浣衣苑。等四皇子回來,那侍妾已經死在了浣衣苑。當時,四皇子險些動手殺了四王妃,還是大皇子拚著受傷才攔下來的呢。你別看四王妃現在風風光光的,其實府中的權力她半點都沾不了手,不過是念著她娘家和兒女,給了個表明上的風光罷了。咱們貊族女人,若是連府中的權利都掌握不了,跟被休了又能差多少?也就是四皇子府上沒有別的厲害的側妃侍妾,這才讓她過的太平罷了。”
賀蘭真詫異地看了一眼不遠處與人談笑的四皇子妃,竟然絲毫看不出來有拓跋明珠說得那麽淒慘。是拓跋明珠言過其實還是四皇子妃掩飾得太好了?
楚凌微微皺眉,低聲道:“縣主,你說的那位侍妾……”
拓跋明珠冷笑了一聲道:“不過是個天啟女人罷了,還是如今南邊那位皇帝的親生女兒呢。那個女人倒是會勾搭男人,竟然連四皇子這樣的人都為了她……”
“是天啟靈犀公主麽?”楚凌蹙眉打斷了拓跋明珠的話。隻覺得眼前這位陵川縣主也是有趣。瞧不起天啟的女人,卻拚了命的去倒貼天啟的男人。拓跋明珠一向表現的聰明端莊,一派皇室貴女氣度,卻偏偏在這裡跟她和賀蘭真嚼舌頭,話語中對楚拂衣的惡意賀蘭真聽不出來楚凌卻聽得明明白白。說白了,還是嫉妒楚拂衣罷了。嫉妒一個被國家,被父親,被未婚妻拋棄已經慘死了兩年的女人,可見這位陵川縣主的婚姻生活…是過的相當不得意啊。
拓跋明珠挑眉看向楚凌,“曲姑娘竟然知道她?”
楚凌淡定地道:“天啟永嘉帝膝下只有兩女,聽說早年被貊族所虜。按年紀推算,應該是長女靈犀公主了。”
拓跋明珠點頭道:“不錯,正是楚拂衣。”
賀蘭真道:“這麽說她也是個可憐人,我聽說天啟女子羸弱,雖然也是她們自己不爭氣,但是這也怪不得她。”拓跋明珠不以為然,“大王妃倒是善良,莫不是忘了咱們關外的規矩?沒用就是沒用,哪裡可憐了?”
關外部族之間時常發生戰爭,徹底落敗的一方往往會族淪為勝利者的奴隸,並不見得比貊族人對天啟人做得善良到哪兒去。
賀蘭真搖搖頭,道:“若是如此,也不能怪男子更喜歡她們呀。畢竟無論是關於戰場還是男人,都是勝者為王麽?”
拓跋明珠無語,楚凌卻忍不住笑了。
覺得這位外族公主當真是個十分通透的人。
拓跋明珠或許是覺得沒面子,突然道:“聽說這次陛下還給大皇子賜了幾個侍妾?”
賀蘭真微微蹙眉,卻並不怎麽在乎,“既然是陛下賜予大皇子的,我自然會好好管理她們。”在她眼中,侍妾只是大皇子府的財物,身為未來大皇子府的管理者,她只需要管理好久可以了。
這方面拓跋明珠確實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貊族男人絕大多數都是妻妾成群。娶了拓跋明珠的百裡輕鴻身邊卻一直都沒有人,連侍妾都沒有一個。拓跋明珠有時候也得意於此,但是面對賀蘭真這種看起來完不在意的人,再得意也沒有多少成就感。隻得悻悻地道:“大王妃還是小心一點吧,那些女人手段多著呢。別到時候勾的大皇子跟四皇子一般……”
賀蘭真真的不想理拓跋明珠了,拉著楚凌道:“笙笙,那邊那是什麽花,我都沒見呢,咱們去看看好不好?”
楚凌會意,跟著含笑站起身來道:“也好,縣主失陪。”
兩人攜手而去,隻留下拓跋明珠坐在原地暗暗咬牙。
楚凌和賀蘭真離開了拓跋明珠時候,便顯得有些意興闌珊。賀蘭真自然察覺到了,“笙笙,你怎麽了?不舒服麽?”楚凌搖搖頭道:“沒有,我只是在想方才陵川縣主說的話。”
賀蘭真道:“你不用在意她的話,她自己跟縣馬吵架了,就把氣撒在別人身上。你雖然也是中原人,但你是拓跋大將軍的親傳弟子,誰敢得罪你?”
楚凌挑眉,“吵架?聽說陵川縣主和縣馬夫妻情深得很啊。”
賀蘭真搖搖頭,不以為然地道:“是不是情深我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她們那樣的關系有些別扭。前幾日拓跋明珠為難府中的一個中原女子,被陵川縣馬給攔下來了,然後兩人就吵起來了。好像拓跋明珠說陵川縣馬還惦記著什麽人還是什麽的,都是我聽別人私底下說的。”
“陵川縣馬那麽大膽子,公然護著一個中原女子還跟縣主吵架?明王不管麽?”
賀蘭真偷笑道:“最有趣的地方就是這裡啦,明王也護著那個女人,這兩天拓跋明珠都快要瘋了,逮誰咬誰,你別跟她走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