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為難的時候,一個人從後面急匆匆跟了上來,“希兒!”
秦殊匆匆而來,額邊還有細細的汗珠,顯然是一路追著弟弟來的。
西秦王扭頭看了秦殊一臉,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秦殊也看到了楚凌,顯然楞了一下方才道:“笙笙,你…你們……”
楚凌對著還梗著脖子瞪自己的熊孩子翻了個白眼,方才笑道:“沒什麽,剛才不小心險些跟西秦王撞了一下。”秦殊松了口氣,看看兩人問道:“都沒事吧?”
楚凌搖頭,“沒撞著,不用擔心。不過西秦王跌到地上了,你還是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吧。”別是撞壞了腦子。
秦殊走過去關心地拉過弟弟,“沒事吧?有沒有哪裡……”
“啪!”
西秦王突然一揮手將秦殊拉著自己的手打開了,他臉色難看地瞪著秦殊道:“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秦殊望著自己被打開的手有些出神,神色有些黯然的沉默了下來。
楚凌看看他,也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不過這是人家兄弟的事情她也不好多管,便開口道:“秦兄,既然西秦王沒事,我便先告辭了。”秦殊有些歉意地道:“也好,今日我……”
楚凌擺擺手,理解地道:“沒事,有空再一起喝茶。”
說完便悠然地轉身往前方走去,後面還傳來西秦王不甘心的怒吼聲,“站住!不許走!本王讓你走了麽?!”
“好了,希兒,別鬧了……”
楚凌搖了搖頭,這個世道,一個國家的統治者如此天真真的好麽?但是反過來說,一個天真的熊孩子被迫坐上了王位,對他來說只怕也未必公平。
楚凌踏入大將軍府的時候正是中午十分,拓跋興業恰好也在家中楚凌便陪著他一起吃了個午飯。楚凌陪拓跋興業吃飯的時間並不多,因為不住在一起,拓跋興業也很忙。時常幾天見不到人也是有的,今天正巧有空楚凌自然也樂得敬個孝道了。
拓跋興業看著她皺了皺眉,道:“我看你有些魂不守舍的,遇到什麽事了?”
楚凌不滿地鼓起了臉頰,她最多只是有點出神而已,哪裡就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
“幫你挑戰的人找好了麽?”拓跋興業也不計較,換了下一個問題。
楚凌點頭道:“找好了,君無歡和四皇子。不過四皇子說百裡輕鴻出戰他才會出手,所以建議我再找一個替補的人。”拓跋興業皺了下眉頭道:“那倒是不用再找了。”
楚凌有些詫異,“這麽說,明王府確定要百裡輕鴻出手了?金禾皇妃真的找了明王府?”
拓跋興業點頭,楚凌捏著筷子良久,方才忍不住問道:“師父,金禾皇妃是不是傻?”
拓跋興業甩了她一記眼刀,“沒大沒小,皇妃也是你可以隨便議論的?”
楚凌道:“不是…師父,你看啊,陛下跟明王府關系本來就緊張,金禾皇妃這個時候去求助明王府,明王府偏偏還答應了。這不就是表明金禾家跟明王府關系不錯嗎?這樣一來,陛下能高興麽?金禾皇妃不是寵妃嗎?”怎麽連點揣摩聖心的本事都沒有。
拓跋興業沉默了片刻道:“有些事情,就算陛下不高興,也沒有辦法。”
楚凌思索了片刻,方才有些了然。北晉畢竟不是一個皇帝一人就能獨斷乾綱的地方,各位宗室,各大部族都掌握著很大一部分權力。金禾皇妃的兒子比拓跋羅小不了多少,在皇帝根本無法決定未來繼任者的時候,皇帝的寵愛有時候真的沒那麽重要了。就像是北晉皇后宮的幾位後妃,即便是有的早就已經失寵了,北晉皇室還不是一樣得供著她們,誰敢給她們氣受?
楚凌盤算著,“左皇后跟明王妃是親姐妹,金禾家如果也靠向明王府的話……”
“沒那麽嚴重。”拓跋興業道:“無論是左皇后還是金禾皇妃,她們自己都有兒子。和明王,互相利用的可能更多一些。更何況,金禾皇妃已經快四十歲了。”
楚凌思索了一下拓跋興業的話,頓時了然。四十歲貊族女子即便是保養的很好,也遠不及年輕少女鮮活了。楚凌見過金禾皇妃,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雖然年僅四十,但是看起來卻比年紀更小一些的妃子更加年輕。但即便是如此,也比不上那些新入宮的美人兒了。
“原來如此啊……”既然寵愛快要沒有了,自然是要牢牢地抓住別的了。這一點,無論是天啟女人還是貊族女人其實都是一樣的。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小心一點若是過幾天落敗了……”
“三年不能出門。”楚凌乖巧地接口道。
“你知道最好。”拓跋興業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方才說,你從君無歡府上回來的?一大早你就去看君無歡?”
楚凌連忙道:“師父,您可別誤會。昨天君無歡跟那些刺客動手,好像傷到哪兒了。我有點擔心,就過去看看唄。”拓跋興業點點頭,皺眉道:“君無歡別的地方都好,就是身體確實有些差。這些年,就算是在上京養病的時間倒是佔了大半。”
“可不是。”楚凌道:“我今早過去一看,那小臉慘白慘白的,真是我見猶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