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月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所以,你就要背負著不屬於你的**麽?那些是焉陀閔、焉陀庸,焉陀寶月的願望,跟你有什麽關系?”
焉陀邑苦笑,“二弟,你從小跟在太后身邊長大,所以…從來沒有人教過你什麽是家族責任。”
南宮禦月道:“我確實不知,不過…若是有一天你被累死了,我可以替你殺了焉陀寶月和她的兒子,還有焉陀家那些廢物,就算是還你這些年的人情了。”
焉陀邑深吸了一口氣,他實在沒辦法跟這個弟弟溝通了。隻得僵硬地扭轉了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你真的那麽喜歡武安郡主?”
南宮禦月挑眉道:“笙笙很有趣,跟你們這些人比起來,她很有趣,我喜歡她。”
“她哪裡有趣了?”到底是喜歡她所以覺得她有趣,還是因為她有趣你才喜歡她?那是武安郡主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拿來把玩的木偶娃娃。
“若是哪一天她突然變得不有趣了呢?”焉陀邑道,“你小時候也很有趣,現在不也一樣變成這樣了。”
哢嚓一聲輕響,南宮禦月手中的茶杯被捏成了碎片。焉陀邑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殺氣在南宮禦月身上蔓延。他有些遲疑,南宮禦月這殺氣到底是因為自己說他小時候的事情還是說武安郡主變得不有趣了?
卻見南宮禦月慢條斯理地將茶杯的碎片放回了桌上,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輕聲道:“笙笙怎麽會變呢?笙笙當然永遠都不會變的,如果她變了……”
焉陀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暗暗在心中吸了口氣。三妹說得沒錯,這些年二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啟稟國師,太后娘娘請國師和寧都郡侯入宮。”門外,侍女躬身稟告道。
南宮禦月皺眉,“何事?”南宮禦月並不喜歡入宮,即便是從小將他養大的太后,南宮禦月回京這些日子也隻入宮探望過兩次。事實上,除了白塔平時幾乎很少有人知道南宮禦月在哪兒。很多時候,即便是焉陀邑來白塔找人,十次裡面有七次也是找不到的。
侍女低聲道:“奴婢不知。”
南宮禦月臉色有些難看,焉陀邑站起身來道:“想必是為了你的婚事,咱們這就進宮去看看吧。”
侍女暗中松了口氣,微微福身退了出去。
兩人結伴入宮直接便去了慶福宮,走進大殿時卻發現太后宮中今天竟然十分熱鬧。一眼望過去,竟然看到曲笙正坐在殿中和太后說話。
“笙笙!”
“……”你沒看見君無歡和大將軍也坐在一邊麽?
楚凌無奈地看著已經站在自己跟前的南宮禦月,客氣地笑道:“見過國師。”
南宮禦月微微蹙眉,“笙笙怎麽來這裡了?”
“笙笙是跟我一起來的。”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讓南宮禦月一聽到手就忍不住蠢蠢欲動的聲音。扭過頭看去,果然看到君無歡正坐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但是南宮禦月卻清楚地從君無歡含笑的眼底看到了幾分冷意。南宮禦月和君無歡認識多年,一直覺得君無歡這人非常的虛偽,因為他幾乎很少生氣。即便是他殺人的時候,都很少真正的動怒。所以南宮禦月一直覺得,君無歡是個比自己還要虛偽卑鄙心機深沉的人。至少他南宮禦月生氣就生氣,殺人就殺人,哪像這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掩飾自己。
不過這一次,南宮禦月卻在君無歡眼中看到了幾乎毫不掩飾的怒意。
南宮禦月微微挑眉,抬手輕撫了一下微微勾起的唇角,“君無歡,你打算來見證本座與笙笙的婚事麽?”
君無歡不理他,回頭對太后道:“太后,您看在下方才所言可否屬實?國師這…實在是有些嚴重,還是趁早找個大夫好好看看吧。”
太后聞言,竟然也十分擔心的看向南宮禦月,微微皺眉。
抬手對南宮禦月招了招手,“阿彌,過來讓我看看。”
南宮禦月自然不會過去,他幹嘛要讓這個老太婆看?
太后見他這樣,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跟我說說,你為何非要娶武安郡主?”
南宮禦月看了一眼旁邊的君無歡,突然湊到楚凌身邊道:“我喜歡笙笙啊,笙笙也喜歡我。”
楚凌無奈地伸手隔開他伸過來的手,兩人不動聲色地拆了幾招南宮禦月終究還是沒能碰到楚凌,有些遺憾地收了手。楚凌道:“太后容稟,我與國師不過數面之緣,連相熟都算不上實在是……”
南宮禦月道:“笙笙這樣說可是害羞了,我們明明已經互許終生,你如今這般待我可是看上君無歡這個病秧子了?”
楚凌嘴角不由抽動了一下,“國師說笑了,我師父已經同意了我與君公子的婚事。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與太后跟前說清楚的。”
“拓跋興業!”南宮禦月臉色一變,神色冷厲地掃向拓跋興業。拓跋興業自然是不怕他地,淡淡道:“國師說要娶我徒兒,便是這麽對我這個做師父的?我貊族雖然沒那麽多講究,但是這長幼之分,還是清楚的。”
“就憑你也配做本座的師父?只有君無歡這個病秧子才會做什麽委曲求全的勾當。”南宮禦月不屑地道,“等你死了,你就不是笙笙的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