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皺眉道:“長離公子這話太過了,阿儀自幼便知書達理,怎麽會辱罵郡主?”
君無歡輕笑一聲,對著田君儀道:“把你剛才對笙笙說的話,對著你的祖母說一次。不然,你這輩子就不用再說話了。”
田君儀自然不願,她又不傻,這話若是出口不僅坐實了她辱罵郡主更是對祖母不孝。無論是天啟還是北晉,都是極其不待見不孝之人的。
“不說?”君無歡笑道,“田姑娘莫不是以為本公子是開玩笑的?”微微眯眼,君無歡扣著田君儀脖子的手開始收緊。田君儀立刻感到呼吸困難忍不住掙扎起來。
“長離公子,雖說來者是客,但是你也太過分了!”田衡終於忍不住沉聲道,他在上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真的讓君無歡一個毛頭小子拿捏住,讓別人怎麽看他?
“請你立刻放開阿儀,否則別怪老夫不給你面子!”
君無歡手指再一次用力,田君儀臉色已經有些發青,終於受不了掙扎著道:“我…我、我說。”
君無歡滿意地放松了一些,田君儀顫抖著看著田夫人道:“你…你不知廉恥!”田夫人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孫女。雖然內心裡明白孫女並不是要罵自己,但是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面被孫女說不知廉恥,還是讓田夫人恨不得有個地縫可以鑽進去。
君無歡輕哼一聲,隨手將田君儀扔了出去,“田大人好教養,這件事回頭你自己去跟大將軍解釋吧。笙笙,咱們走吧。”
楚凌看了看君無歡,輕歎了口氣伸手握住君無歡的手。看著田衡淡淡道:“田大人,我這個郡主確實有些比不得皇室血脈來的名正言順。但再怎麽名不正言不順也是陛下親自冊封的。不過,你該慶幸我如今是郡主,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也該給田大人一個面子。若不然,說不得我隻好自己動手討回公道了。”
田衡氣得臉色鐵青卻終究說不出什麽話來,旁邊地田家大少夫人早就忍不住撲過去抱起了田君儀,心疼地看著女兒奄奄一息的模樣忍不住道:“郡主,就算阿儀一時失言,長離公子也不能這樣折騰人啊。”
楚凌淡淡道:“少夫人可能弄錯了,令愛吐血可不是長離弄得。”
“是本座動的手,怎麽了?”旁邊地南宮禦月漠然道。
田少夫人驚愕地看著南宮禦月,卻見南宮禦月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兩人,皺眉道:“什麽玩意兒也敢肖想本座?君無歡說得倒也沒錯,田家這個教養…呵呵,我貊族仿佛也好些年不曾出過如此明目張膽地肖想男人的女人了,想一想谷陽公主都要被送到漠北去了,這個玩意兒留著好像有些不公平啊。田大人,本座建議你盡快把你這孫女嫁出去,免得哪天你當了外祖父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圍觀的眾人忍不住抽了口涼氣,這話說的好毒啊。
田家是中原人,如今的北晉權貴為了保持血統純淨是絕不會讓家中嫡子娶中原人的,哪怕是田家這樣的權貴之家的女兒。因為一旦娶了中原血統的女人就表示他徹底失去了繼承權。而同樣身為中原人的權貴家族,對女子的名聲是十分苛求的。也絕不會娶田君儀這樣一個名聲敗壞的女子。如此一來,也就剩下那些想要攀附田家的小門小戶了。
“國師!”田衡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忍不住厲聲道。
南宮禦月似乎對眼前的狀況毫不在意,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聽了他的話痛苦的哭啼著的田君儀道:“若是實在嫁不出去,倒是可以送到白塔來給本座當個侍女。腦子雖然不好使,長得到還可以,當個擺件也是可以的。”
楚凌站在君無歡身邊看著南宮禦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君無歡低頭看她,輕聲道:“笙笙,怎麽了?”
楚凌低聲道:“別鬧了,別忘了我還有事兒要辦。”
君無歡不以為然,“沒關系,找機會再辦就是了。”
楚凌翻了個白眼,“那你們接著鬧,我要走了。”
君無歡立刻溫和地道:“那不鬧了,我陪笙笙走吧。”
楚凌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頓地道:“我、自、己、走!”
君無歡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小心。”
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楚凌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不打招呼直接扭頭走了。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問道:“咦?郡主這是……”
君無歡垂眸道:“笙笙心情不好,只怕沒辦法給田老夫人賀壽了,就先走了。”眾人也理解,都鬧成這樣了誰還會賀壽啊?不過這次這田姑娘鬧得也確實太過分了。當著武安郡主的面罵她不知廉恥?你是沒見過當初武安郡主是怎麽對谷陽公主的吧?沒直接揍你一頓都是給了田家天大的面子了。
田家人自然也看到了楚凌離開,只是今天的事情說到底都是因為楚凌而起,他們自然也沒有心情留楚凌了。更何況,眼前還有南宮禦月和明顯不打算走的君無歡需要他們解決呢。
楚凌一路飛奔回家之後便直接宣布閉門謝客今天誰也不見。原本打算直接在席間動手,誰知道發生這種破事兒她肯定不能再留在田家了,隻好自己回來重新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