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月瞥了楚凌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知道麽,他想要娶武安郡主為妻。”
楚凌翻了白眼,“抱歉,我不賣身。”
雲行月聳聳肩道:“南宮禦月這人不好琢磨,反正這麽多年我是沒見過除了君無歡以外能在他面前佔到便宜的人。哦…拓跋興業那種不算。”拓跋興業那是靠實力碾壓,大部分時間根本懶得理會南宮禦月那個蛇精病。
楚凌點點頭,“看來還是要見一見影再說。”
“這就對了,地頭蛇總是比咱們外來的人知道的東西多一些地。”
影是君無歡手下專門管情報消息的一個神秘人物。雖然凌霄商行高層都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存在,但事實上除了君無歡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他一直都只在上京附近活動,為君無歡和滄雲城提供上京朝堂上的各種消息。從他提供的消息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的身份必然不會簡單。但是即便是滄雲城和凌霄商行內部的高層也很難推測出來影到底是誰。
於是,這個問題就成了滄雲城最大的秘密之一。甚至要高於君無歡和晏翎是同一個人這個秘密。
如今,君無歡能將可以直接見到影的令牌給了楚凌,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整個滄雲城都要震三震了。
楚凌按照雲行月提示的方法,果然很快就見到了要見的人。
那是一個身形消瘦挺拔的黑衣男子,只是他臉上帶著一張遮住了整張臉的面具,除了兩隻眼睛從面具上兩個窟窿露出幽冷的光,什麽都看不到。
見到楚凌,他竟然也不覺得驚訝,拱手道:“見過凌姑娘。”
“影?”站在陰影處本就是一身黑衣的男子仿佛要與黑暗融為一體了一般。
黑衣男子點頭,“正是,不知凌姑娘有何吩咐?”
楚凌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楚凌又問道:“你可知道玉蕤膏的下落?”影搖了搖頭道:“這幾年,屬下也曾經設法尋找過,但是並沒有發現玉蕤膏的下落。”玉蕤膏畢竟不能根治公子的病,所以他們雖然有在尋找玉蕤膏但是更多的還是將精力集中在尋找能夠徹底治愈的方法上,除非發生像這次一樣突如其來的巨變,否則玉蕤膏和雪玉參的效果其實相差不多。只是雪玉參還能長期服用,玉蕤膏卻是可遇而不可求,只能用一次。
“當年天啟南遷之後,原本北方的名醫絕大多數也跟著南渡而去了。我等也無法確定,玉蕤膏是否被某個當時的太醫夾帶離開了。”
楚凌托著下巴思索著,按照段雲的說法這個可能不大。玉蕤膏在天啟數年,從攝政王手中輾轉到太醫院都沒有什麽用處。就算有太醫要帶走一些值錢的東西,玉蕤膏也不是什麽好選擇。但是,凌霄商行的探子找不到,雲行月親自去也找不到,楚凌心中不由得也有些隱隱著急了起來。
良久,楚凌方才歎了口氣道:“我要自從我們離京之後北晉皇,明王府以及京城手握實權的權貴的所有動向和消息。”
影乾脆利落地點頭道:“天亮之前一定送到。”
楚凌滿意地點了點頭,“多謝了。”
影道:“凌姑娘客氣了,不知凌姑娘可還有別的什麽吩咐?”
楚凌想了想,問道:“西秦大皇子,最近在做什麽?”
影思索了片刻,答道:“武安郡主失蹤之後,西秦大皇子曾經派人尋找過一段時間,只是一直沒有消息便隻得作罷了。年前因為那位來和親的許姑娘大皇子的日子頗有些不好過。不過最近倒是好了一些了。”
楚凌有些好奇,問道:“那位許姑娘後來怎麽樣了?”之後的事情太多,她也沒工夫關注許月彤了,再然後她跟君無歡離開了京城,倒是不知道最後那位許姑娘到底如願了沒有。
影道:“那位許姑娘進了明王府。”
“呃?”楚凌有些愕然,許月彤還惦記著秦殊寧願自殺也不肯給拓跋羅做妾,怎麽反倒是進了明王府了?這看起來怎麽也不像是秦殊和西秦人能有的操作。原本該進大皇子府的女人進了明王府,即便是如今大皇子已經廢了西秦人也未必敢這麽打他的臉。
影帶著面具,楚凌自然看不見他的臉。卻還是聽出了他的聲音裡難得的多了幾分情緒,“是哪位許姑娘自己要進去的,大皇子妃已經先前已經拒絕了許姑娘進大皇子府的事情。但是之後沒過幾天那位許姑娘就成了明王的侍妾。據說…是用了一點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這幾個月,明王對她也頗為看重。”
說到此處,影看了看楚凌,猶豫了一下方才道:“凌姑娘,恕屬下多嘴。西秦大皇子…似乎和明王府暗地裡有些來往。”
楚凌一怔,倒是並沒有覺得太過震驚和意外。秦殊那樣的人…總不至於是真的與世無爭安分守己地質子,他的身份和處境也容不得他那般全然地置身事外。只是…想起明王府,再想想許月彤,楚凌突然覺得心裡隱隱有幾分不太舒服。
賀蘭真親自拒絕了許月彤雖然是保全大皇子府的面子,但也確實是給了楚凌面子以及放過了西秦一馬。結果轉眼就被人打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