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點頭笑道:“秦兄消息果然靈通,霓裳是玉家姑娘,也算是襄國公的侄女,如今跟在我身邊。”
秦殊點頭,“玉姑娘,幸會。”玉霓裳點點頭,倒是比肖嫣兒矜持了幾分,笑道:“秦公子客氣了。”
砰的一聲輕響,眾人紛紛側目看向坐在一邊的拓跋明珠。拓跋明珠不輕不重的將茶杯放到了桌上,聲音也引來了眾人的注意。玉霓裳皺了皺眉,她是世家貴女,雖然性格外向偶爾胡鬧,但是該有的教養卻是一點不落的。這位昭國公主,在別人家做客還如此這般粗魯,著實是有些無禮。
楚凌只是淡然一笑,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直接進入了正題,“兩位上午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秦殊正要開口,就聽到拓跋明珠冷聲道:“公主何必明知故問?”楚凌詫異地挑眉,“昭國公主這話從何說起?”拓跋明珠冷笑一聲道:“神佑公主昨晚進入天牢將拓跋興業帶走,敢做不敢認麽?”坐在一邊地襄國公險些將茶杯打翻了,定了定神看了一眼坐在一邊依然淡定自若的楚凌,心中方才安定了幾分。沉聲道:“昭國公主還請慎言!”
拓跋明珠道:“這麽說,你們不肯承認了?沒想到,堂堂神佑公主竟然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楚凌心中有些好笑,拓跋明珠這是用上激將法了?但她若是能被區區激將法就激怒了,早該剛到上京第一天就直接衝進天牢把師父救出來了,哪裡還會如此曲折迂回?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茶,楚凌淡淡道:“公主說什麽,本宮聽不太明白。本宮縱然不才,卻也是一國公主。你要汙蔑我,只怕要拿出證據來才行。”
拓跋明珠咬牙,怒瞪著楚凌。就算北晉如今再兵強馬壯,也不可能無憑無據的將一國公主怎麽樣了。特別是在,這個公主在上京並不是真的毫無依仗的時候。但是偏偏,他們誰都知道昨晚的事情肯定有楚凌有關,但是…他們誰也拿不出來證據。
秦殊看著拓跋明珠劍拔弩張地模樣微微蹙眉,開口道:“公主,只要將拓跋興業找回來…到底是怎麽回事自然迎刃而解了。”拓跋明珠輕蔑地瞥了秦殊一眼,先不說能不能找到拓跋興業,就算找到了想要抓回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說,就算抓回來了,拓跋興業肯不肯出賣自己的徒弟還不好說呢。楚凌靠著椅子,懶洋洋地道:“北晉皇是派兩位來向本公主問罪的麽?”
秦殊拱手道:“公主見諒,陛下並無此意。只是拓跋興業在天牢裡失蹤關系重大,陛下擔心公主這才命我們前來探視的。”拓跋梁自然知道想要從神佑公主這裡問出什麽線索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並沒有打算真的在這個時候跟天啟撕破了臉。自然不可能無憑無證的就向楚凌問罪。不過…“陛下說,前幾日丟了一個東西,那東西十分要緊。公主若是有什麽消息,還望不吝告知。”
聞言,拓跋明珠有些疑惑地看向秦殊。父皇丟了什麽東西,她怎麽不知道?
楚凌偏著頭,微微眯眼笑道:“本宮知道了,如果有消息的話一定盡快告知北晉皇。”
“多謝公主。”秦殊拱手道。
“秦兄客氣。”楚凌笑道。
回頭,楚凌便讓人將那塊令牌設法扔給了冥獄的人。他們自然知道這東西應該往哪兒送的。拓跋梁的令牌確實很重要,但楚凌留在手中的用處卻不大。畢竟能認得這塊令牌的人其實也不多,拓跋梁只要換一塊令牌將這塊作廢,這東西留在楚凌手裡也就是個玩意兒罷了。既然拓跋梁如此大方的要求只要教會令牌這件事他就不追究了,楚凌自然也不會留戀一塊死物。
這兩日,整個上京越發的熱鬧起來。從四面八方趕來上京的人們紛紛趕著拓跋梁壽辰最後的限期匆匆入城,只看街上的人流就仿佛被他們剛到上京的時候熱鬧了一倍不止。
楚凌帶著肖嫣兒和玉霓裳悠然地坐在一間茶樓裡喝茶。旁邊的桌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都是他們這半日的戰利品。雖然上京商業未必有天啟繁盛,但是有的東西卻比天啟便宜了許多。玉霓裳有桓毓公子這樣的哥哥,自然也是很有商業意識的。這次出來竟然帶了不少錢,只是今天楚凌就看到她揮金如土的買了整整兩盒各色寶石。
寶石這玩意兒在上京和在平京的價格簡直是天壤之別。偏偏兩國關系緊張,世道艱難,商業互通自然也是十分有限。所以一塊上等的紅寶石,在天啟的價格幾乎要比在上京貴出將近四五成。玉霓裳心滿意足地清點著自己的戰利品,等她回去將這些寶石打製成首飾,給自己和母親祖母留一點,剩下的全部拿去賣掉,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玉霓裳算盤打得飛快,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神色。
楚凌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似乎也全然沒有在意四周的目光。肖嫣兒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肘,示意她注意對面。
楚凌含笑對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按住了肖嫣兒纖細的小手。不到萬不得已,楚凌是不喜歡用毒的。不好控制一不小心容易誤傷不說,打架麽…若不能拳拳到肉,哪裡來的酣暢淋漓的痛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