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筠氣呼呼地瞪著白若夢身上的妃色紫綃翠紋裙,又看看白若水那一身紫煙羅雲雁細錦衣,頓時氣得小臉通紅一片。
「你們身上的衣服,不是娘親做給狸兒表姐的嗎?」
雲織也是一臉氣憤地瞪著白若夢和白若水。
怪不得之前她為小姐收拾衣服的時候,發現少了幾件呢,原來是被四小姐和劉小姐偷拿了,也不知道她們到梧桐苑拿了多少東西,簡直可惡。
綺紋冷冷看著白若夢和白若水。
這四小姐和劉小姐還真是偷東西偷上癮了。
二夫人羞紅了臉,心里對這兩個庶女那是恨到了極點。
明明她已經把之前趙氏送的東西都送回去了,這兩個竟然這麼大膽又去偷拿了回來,真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
白茹萱看著白若水耳朵上的紅寶石耳墜,頓時又羞又怒,恨不得上前狂扇白若水兩耳光。
老太太也是老臉全黑,這兩個下作東西,她這張老臉算是被她們兩個丟盡了。
那邊坐在角落的花姨娘和阮姨娘,都是一臉焦急。
這倆倒霉孩子,就算偷了,也犯不著現在這種時候拿出來穿戴啊。
白若夢和白若水全都紅著臉低下頭,恨不得地上有個地縫,她們好鑽進去。
听到兩人身上的衣服竟然也是偷的,眾小姐們又議論起來了。
「不是吧,竟然連衣服都偷,這是窮成什麼樣了。」
「就是,人家王妃做給大小姐的衣服,竟然也敢偷回去穿,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之前她還說是肅王妃賞的,原來是偷的啊,偷的都能說成賞的,真是不要臉。」
白若夢俏臉漲紅,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被人拔光了一樣,難堪至極。
白若水也是又羞又急,最後害怕地哭了出來。
看著站在大廳中央哭得稀里嘩啦的白若水,白狸是又好氣又好笑。
明明被欺負的是她,她到底又在哭什麼。
白清妍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砰」地一聲,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你還有臉哭,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巨大的聲響嚇得白若水身子猛地一抖,直直跪了下來。
「是,是四姐帶我去偷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若水抽抽噎噎地哭訴著,卻不忘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白若夢身上。
白若夢聞言眸光一凜,狠狠瞪了白若水。
白若水立刻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角落里的花姨娘,見白若水將所有責任都推到白若夢身上,也是不滿瞪了眼阮姨娘。
這女人是怎麼教孩子的,明明是一起去偷的,憑什麼都賴在他們夢兒一個人的頭上。
「白若夢!」
白清妍轉眸,犀利的眸子直射白若夢。
白若夢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下來,倔強道,「是白狸兒先收了我們的首飾,所以我才到她屋里去拿的。」
她只是拿回屬于她的東西,她有什麼錯?
白若夢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抬起頭,挺起胸,像是證明自己沒做錯一樣。
白清妍皺眉,「什麼叫狸兒收了你們的首飾?」
明明都是狸兒的東西,轉眼倒都變成她們的了。
白狸兒也被白若夢氣笑了。
這些人到底是自己傻呢,還是都拿別人當傻子呢。
「就是」
「夢兒!」
白若夢剛想解釋就被老太太喝止住。
二夫人三夫人趙氏等人都被白若夢嚇了一跳。
這沒腦筋的丫頭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們之前被白狸兒打臉的事說出來嗎,她不要臉,她們可還要臉呢。
老太太冷著臉,警告地瞪了眼白若夢和白若水,厲聲道,「你們兩個,做錯了事,還在這里多言狡辯,都給我滾到祠堂去反省思過。」
听著老太太的呵斥聲,白若夢不甘願地站起身,白若水也顫微微地跟著站了起來。
見兩人要走,白狸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祖母莫急啊,這有些事還沒說清楚呢,四妹妹怎麼好現在走。」
老太太聞言瞬間黑臉,怨毒地瞪著白狸。
無視老太太那怨毒的眼神,白狸悠然起身,緩緩走到白若夢面前。
「你說我收了你們的首飾,那麼我請問你,你身上的這些衣服首飾有哪一樣是你自己的嗎?」
「我」
白若夢抬眸,剛想嗆聲,白狸就伸手拔下她頭上的金步搖。
「這鎏金紫磨金步搖是你的嗎?」
白狸將那步搖在白若夢眼前晃了晃。
「是我」
白若夢剛想說是她的,白狸就冷哼一聲,「這是皇伯伯今年年初賜下的,這上面可還有宮中的御印呢。」
白若夢瞬間脹紅了臉,說不出話。
白狸狠狠拉下白若夢脖子上的項鏈,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這玉觀音項鏈是你的?」
白若夢眸光輕閃,一個「是」字,卡在喉間,卻怎麼也說不出。
白狸冷笑,「這是姑姑特意去三清觀為我求的。」
白狸又拽下白若夢腰間的玉佩,提到她面前。
「這玲瓏翡翠玉佩是你的?」
白若夢紅著臉別過眼,不敢看白狸手上那枚玲瓏翡翠玉佩。
「這是皇伯伯去年中秋賜下的。」
白狸將那枚玲瓏翡翠玉佩翻過來,玉佩背面果然有個「御」字。
「還是這紫綃翠紋裙是你的?」
白狸伸手猛地往白若夢胸前一抓,她身上的那件妃色紫綃翠紋裙就到了白狸手中。
「這可是姑姑剛為我做的秋裝。」
白狸抬眸似笑非笑地掃向白若雨。
白若雨立刻白了臉,掩在袖擺中的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像是怕白狸也脫了她的衣服一樣。
白清妍順著白狸兒的目光看去,頓時氣紅了眼楮。
合著她一年四季做給狸兒的衣服,都被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給瓜分了,簡直可惡。
看著白狸手上的衣服,白若夢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立刻雙手抱胸尖叫起來。
「啊」
花姨娘反應過來,再也顧不上許多,急急沖上前,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蓋到白若夢身上。
白狸無視花姨娘和白若夢,直接轉向白若水。
看著白狸那冰冷的眼神,白若水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下。
不用白狸多說什麼,白若水就自覺將身上的珠釵環翠,通通拿了下來,塞到白狸手中。
眾人看著白狸手里堆成小山的物件,都震驚地瞪大眼楮。
「這麼多東西竟然都是偷的,這四小姐和六小姐還真是讓人無語啊。」
「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是偷的,這兩位到底是什麼樣的小姐。」
「穿戴了一身偷來的東西,還出來顯擺,還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
「這將軍府的教養,還如大小姐所說,確實不怎麼樣?」
原本一些打算和將軍府結親的夫人,瞬間都打消了念頭。
老太太听著底下夫人小姐們的議論聲,氣得簡直要瘋了。
此刻的老太太雖恨白若夢和白若水的不爭氣,但是更恨白狸這種讓她們當眾下不來台的作為。
剩下最後一件紫煙羅雲雁細錦衣,白若水是怎麼也不肯脫了。
「大,大姐姐,還有些衣服和首飾,我一會兒就回去拿了還給你。」
阮姨娘也急急跑過來,心疼地摟著白若水。
「大小姐,你這是要逼死你的兩個妹妹啊。」
「就是,你兩個妹妹年紀還就算真做錯了什麼,也應該關起門來解決啊。」花姨娘也心疼地摟著白若夢,指責白狸兒。
白狸冷冷一笑,突然伸手拔下花姨娘頭上的琉璃梅花簪子,拉下阮姨娘脖子上的紅珊瑚珠鏈。
把玩著簪子和珠鏈,白狸邪邪抬眸,「她們是妹妹可以關起門來解決,那你們呢,我是不是應該將你們送官查辦。」
「送官查辦」四個字陡然拔高,不僅嚇得花姨娘個阮姨娘身子一抖,就連白茹萱,二夫人,三夫人都是白了臉。
「這簪子是我的。」
「把項鏈還給我。」
花姨娘和阮姨娘同時撲過去,要搶白狸手里的簪子和項鏈。
白狸冷笑,舉起手里的簪子和項鏈,「你們確定這是你們的?」
「就是我們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白清妍終于看不下去了,「嗖」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怒道,「這琉璃梅花簪和紅珊瑚珠鏈明明是本宮為狸兒準備的,什麼時候倒成了你們的了。」
花姨娘和阮姨娘嚇了一跳,梗著脖子道,「那,那是趙姨娘送給我們的。」
白若夢這時回過神,接著花姨娘的話道,「對,那些東西都是趙姨娘之前送給我們的,既然送給我們了,自然就是我們的。」
「不僅僅是這些,還有這五彩翡翠鐲是趙姨娘送給母親的,那紅寶石耳墜是趙姨娘送給五妹妹的,這玉觀音項鏈是趙姨娘送給祖母的,這玲瓏翡翠玉佩是趙姨娘送給三嬸的,那紫磨金步搖是趙姨娘送給三姐姐的」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白若夢覺得解氣極了。
如果不是祖母攔著她,這些話她剛才就想說的。這些東西她就算是拿,也不算拿她白狸兒的。她白狸兒到底憑什麼把那些東西拿回去,還當眾扒她的衣服,當真可惡。
老太太絕望的閉上眼,捏著佛珠的手那是氣得不停顫抖。
二夫人,三夫人,白茹萱也都羞愧地低下頭,如果可以真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