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懿旨讀完,院子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這前幾日才得了封賞,僅僅幾天功夫就被撤去了,多麼諷刺。
這也難怪,這趙氏做出如此丑事,白若雨又是私生女,這樣兩個人若是繼續被封為賢德夫人和樂安縣主的話,那不僅是趙氏母女,皇後娘娘怕是也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吧。
「趙氏,接旨吧。」
翠夏拿著懿旨,鄙夷地看著趙氏。
仿佛沒有看到翠夏鄙夷的目光,趙氏面容平靜,恭敬地接過懿旨。
「謝皇後娘娘。」
白若雨情緒也沒有多大波動,現在對她來說,樂安縣主這個頭餃有沒有都無所謂了,即使讓她做郡主,她也一樣比不上白狸兒。
三夫人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就趙氏這樣的賤貨,也配做什麼賢德夫人。
翠夏抬起眼眸,看向跪在最後面的白若雨,「白姑娘,借一步說話。」
白若雨垂眸,緩緩起身,跟著翠夏到了屋外。
看著面無表情的白若雨,翠夏眸中閃過一抹嘲諷。
「白姑娘,皇後娘娘說了,你生父不明,血脈不清,別說太子側妃,就是給太子提鞋,你也不配。」
冰冷無情的嘲諷話語,就像無數個巴掌狠狠拍在她臉上。
白若雨死死捏著拳頭,長長的指甲深深嵌進肉里,殷紅的鮮血沿著指縫一滴滴滑下。
站在牆邊的三夫人,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太子妃?野雞還想當鳳凰,她可是準備了份大禮要給她呢。
天色突然暗下來,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翠夏看了看天色,急急上了旁邊的轎子,回宮去了。
見天色暗下來,似要下雨,站在牆邊的三夫人,也急忙回了自己的屋子。
趙氏不放心白若雨,急忙出來尋找,卻是沒看到她的身影。
「雨兒」
趙氏頓時心慌了,一邊焦急的喊著,一邊就要往前面去尋找。
「姨娘。」
錦繡和甦繡立刻追出來。
錦繡一把扶住趙氏,「姨娘,天就要下雨了,您還有身子,就別出去了,二小姐一會兒自己會回來的。」
趙氏搖頭,扶著牆,倔強地往前走,「我不放心,我要去找雨兒。」
錦繡皺眉,「那這樣,您先回去,奴婢去找。」
甦繡眸光輕閃,「我去吧。」
甦繡說著,不等兩人說話,便頂著狂風,跑進黑幕。
錦繡擔憂地看著甦繡的背影。
馬上就要下雨了,這也不知道帶把傘。
白若雨頂著狂風,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你生父不明,血脈不清,別說太子側妃,就是給太子提鞋,你也不配。」
翠夏冷嘲熱諷的話,就像毒咒一樣,不斷在她腦中盤旋。
給他提鞋她也不配嗎?
他呢,也是這麼想的嗎?
原以為她看上的只是那個至高的位置,卻不知自己早就深陷其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就喜歡他了,可是他呢,從頭至尾一點點柔情都沒有給過她。
白狸兒清醒前,他的眼里沒有她,白狸兒清醒後,他的眼里依舊沒有她。她到底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他要這般無視她。
雨點一滴滴落下來,瞬間便成瓢潑之勢。
白若雨揚起頭,雨水滴到她臉上,從她眼角滑落,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雨幕中一個人影緩緩朝她走來。
人影越來越近,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隔著雨幕,出現在她面前。
「是你?」
白若雨愣愣地看著濮陽旭。
看著渾身濕透的白若雨,濮陽旭皺眉,二話不說直接打橫抱起她便往赤陽樓去了。
甦繡看到濮陽旭抱起白若雨,眉頭緊皺。
甦繡一直跟著兩人,見兩人進了赤陽樓,才返回東城的宅子。
「小姐呢?」
看到甦繡回來,趙氏立刻站起身。
「小姐去了赤陽樓。」
甦繡垂眸,簡單地說了白若雨的去向。
赤陽樓?
趙氏皺眉,想不明白白若雨為什麼要去赤陽樓?
「你先下去換衣服吧,自己去煮碗姜湯,別著涼了。」
見甦繡全身濕透,趙氏有些過意不去。
甦繡眸光閃爍,躬身退下。
赤陽樓。
濮陽旭一件一件脫了白若雨身上的濕衣服。
白皙的肌膚在昏黃的油燈下,泛著晶瑩的光澤。
發絲的水滴順著姣好的曲線一點點滑下,看得濮陽旭口干舌燥。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女人的身子,可她的身子對他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白若雨冷冷地抬眸,面無表情地看著濮陽旭。
看著白若雨眼里的嘲諷,濮陽旭不悅地皺眉,也沒心思欣賞眼前的美景了,拿起一旁的干淨衣服,幫她穿了起來。
白若雨面無表情地別過眼,「想做就做,不用這麼假惺惺。」
濮陽旭穿衣服的動作一頓,隨即唇角勾起一絲邪笑。
規矩地幫白若雨穿好衣服,濮陽旭才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做我的女人。」
邪邪的聲音傳來,白若雨冷冷抬眸。
看著白若雨那倔強的小臉,濮陽旭眼里的熱度更甚,不等她說話,便俯身噙住她的唇瓣。
火熱的吻覆上她冰涼的唇,繞上她滑潤的舌。
濮陽旭的吻是滾燙的,可是不管他多熱情,技術多好,白若雨卻始終立在那里一動不動,甚至連眼楮都沒有轉一下。
一瞬間,濮陽旭便失去了興致,挫敗地放開白若雨。
伸手,愛憐地輕撫著紅腫的唇瓣。
濮陽旭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想他濮陽旭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是勾勾手指就來的,卻偏偏她不知好歹,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外面的雨太大,今晚你就住在這里。」
濮陽旭說完,便出了房間。
白若雨看著濮陽旭的背影,眼眸微眯。
梧桐苑。
「小姐您回來啦。」
看到白狸進屋,雲織一臉興奮地迎上來。
白狸抖了抖斗篷上的水珠,抬眸見雲織一臉興奮,便笑著打趣道,「什麼事這麼高興,是松岩來了?」
綺紋將雨傘放到傘簍,走到白狸身後,為她解下斗篷。
雲織俏臉「騰」地一紅,「不是,是皇後娘娘剛剛下旨撤了趙氏和二小姐的封號。」
白狸聞言唇角微揚。
預料之中,皇後若是明智一定會下旨撤封號,否則皇城百姓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那白斬雞醒了沒?」
想到何文錦,白狸抬起眼眸。
雲織搖頭,「還沒有,府醫說他流血過多,創傷巨大,可能得昏睡幾天。」
白狸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創傷確實挺巨大的。
突然間,白狸很想見見那個設計何文錦的人,到底是誰這麼陰狠毒辣,簡直太對她的胃口了。
皇城,某大宅。
「爺,爺」
流殤看著失神的墨北辰,一頭黑線。
自從爺有了夫人之後,就總是這樣走神,有時候這樣呆坐著,都能坐上一天半載的,怪只怪夫人的魅力太大。
墨北辰回神,轉眸看著流殤。
流殤眸光輕閃,眨眼道,「爺,咱什麼時候回墨雪國啊,星淵都來信問了幾次了。」
「不回去。」
墨北辰直接將手里的書扔到桌上,便起身走了出去。
「爺,您去哪啊。」流殤莫名其妙地追了出去。
這說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
「找夫人。」
墨北辰頭也不回地道。
流殤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爺真是中了夫人的毒了,還是無解之毒。
梧桐苑。
白狸正舒服地泡著熱水澡。
調皮地鞠起一捧水,白嫩的玉臂高高揚起,晶瑩的水珠沿著白皙的玉臂一直滑到鎖骨,然後又滑進撒滿花瓣的水里。
白狸翹起小腳丫,悠哉地直接躺進了浴桶。
洗了半個時辰,白狸才終于心滿意足地從浴桶里出來。
躺在床上的某人,看著屏風上那凹凸有致的身形,眸光倏地變黯。
穿好睡衣,白狸從屏風後出來,徑自往床邊走去。
白狸剛走到床邊,就被某人拉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後,白狸被壓到床上。
看著壓在她身上的墨北辰,白狸傻傻地眨了眨眼。
「你,什麼時候來的?」
墨北辰邪邪勾唇,「你沐浴的時候。」
「你」
白狸瞬間俏臉通紅,舉起拳頭就往墨北辰胸口砸去。
墨北辰伸手抓住白狸的粉拳,二話不說俯身便吻了上去。
冰涼的唇瓣透著絲絲寒氣,卻讓白狸覺得更加燥熱。
原本淺嘗輒止的吻,一點點變得火熱,一發不可收拾。
炙熱的吻,一點點滑下,性感的薄唇滑到耳畔,微涼的舌尖擦過小巧的耳珠,輕輕逗弄著。
「嗯」
耳珠上的酥麻感覺,讓白狸瞬間僵直了身子,輕吟出聲。
听到那嬌酥入骨的輕吟聲,墨北辰身體里瞬間燃起一團火焰。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化,墨北辰再不敢有任何動作。
見墨北辰停下,白狸迷茫地睜眼。
看著白狸那雙滿是**的水眸,墨北辰身體里的火焰瞬間燒得更旺。
不敢再看白狸那雙妖冶的眸子,墨北辰喘著粗氣,將她緊緊摟進懷里。
「你再這樣引誘我,我保證我會忍不住。」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狸唇角不自覺地輕輕揚起。
到底是誰引誘誰,這家伙,就會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