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皺眉瞪著上官泉雅。
這女人還有完沒完了,剛才五座城池不舍得,現在十座城池倒舍得了。
濮陽冰薇也不滿地瞪著上官泉雅。
「現在是本宮和白狸兒的比試,公主若是也想比試,可以等我們比完了再來。」
打贏白狸兒這種出風頭的事,她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別人來插一腳。
上官泉雅冷笑。
比完了白狸兒都死了,她還跟誰比?這種穩贏不輸的事,憑什麼讓她一個人出風頭。
上官泉雅看也不看濮陽冰薇一眼,只看著白狸道,「若是我贏了,我要慕容荀娶我做正妃,若我輸了,我賠你十城,讓你親自挑選。」
又是十城,這可不得了啊。
「十城加十城可就是二十城,這傾城郡主若是贏了,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十座城換個皇後,赤烈公主這生意太劃算了。」
「這次傾城郡主肯定應了,輸了連命都沒了,婚約什麼的自然也就沒了。」
慕容荀冷著臉,倒不如之前那般在意了,反正不管她是輸是贏,他的正妃都是她。
只是,終究還是在意她的答案。
白狸微愣,隨即苦笑。
「公主若是要我的命,我倒是可以爽快答應,但你要做慕容荀的正妃,那你可得征求他的意見啊。」
她可以承諾,她輸了不嫁慕容荀,可她卻不能承諾,她輸了就讓慕容荀娶她。
上官泉雅瞥了眼一直不曾正眼看她的慕容荀,冷哼一聲。
「你既然是他將來的正妃,那你自然有權答應。」
在他們赤烈,正妻可以決定丈夫所以女人的地位,也可以讓出正妻之位,當然這種現象少之又少。
白狸眼楮抽抽,「公主的意思是讓我賣了我的未婚夫?」
「咳」
沒想到白狸的理解力這麼好,上官泉雅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本宮可沒這麼說。」
白狸不以為意地邪邪挑眉,「既然公主這麼有誠意,出這麼高的價格,那我這未婚夫倒是可以賣一賣。」
慕容荀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抓著酒杯的手無意識地不斷收緊。
听到白狸這話,所有人都同情地看向慕容荀。
太子殿下也太廉價了,就值十座城池啊。
雲少寧也是一臉同情地望著慕容荀。
一國太子被兩個女人這樣按斤賣,也是夠悲催的。
若是買家看得下眼還好說,可這黑公主,根本就是難以下咽啊。
就連慕容碩豐也同情地看過來。
看來自家小子在狸丫頭的心里還不如十座城啊,太可憐了。
見所有人都同情地看著墨北辰,白狸一頭黑線,這些人能不能不添亂。
她是打算賣他,可也要那女人買得起啊。
感覺到慕容荀那殺人的眼神,白狸吞了吞口水,立刻彎了眉眼,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放心,她就是輸命,也不會輸他。
看懂白狸眼里的涵義,慕容荀眸光倏地一軟。
他絕不會讓她輸命。
看著兩人之間那熟稔的眼神互動,墨北辰心里像被塞了棉花,難受極了。就連原本香醇的茶水,此刻也是又苦又澀,難喝得他想摔杯。
白狸輕咳一聲,轉向上官泉雅。
「公主的十座城,不需要問過其他人的意見嗎?」
上官泉雅不屑地冷哼,「本宮既然敢允你十城,那自然有能力兌現。」
父皇疼她如珠如寶,早就允諾會給她十座城池當嫁妝,所以這區區十城她還是賭得起的。
上官銘氣憤地緊捏酒杯。
這女人還真是無知,父皇給她十城當嫁妝是沒錯,可他沒說讓她送給紫霄啊。
紫霄和赤烈國情相當,赤烈這些年雖然名義上比紫霄強,可紫霄地大物博,吞並橙月之後,更是不斷收據周邊小族,擴展國土,隱隱有超越赤烈的趨勢。
若是此次那傾城郡主真能贏了上官泉雅和濮陽冰薇,那紫霄無疑會超越赤烈,成為墨雪之後的第二強國。
上官銘眼眸微眯地望向白狸。
希望這女人不是扮豬吃老虎,否則他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仿佛沒感覺到上官銘那吃人的眼神,白狸抬眸,笑眯眯地望著上官泉雅和濮陽冰薇。
「既然如此,那請兩位公主一起立個字據吧。」
瞥了眼侍者手里的黃色綾錦,上官泉雅瞪眼,「你自己干嘛不寫。」
白狸眨眨眼,一臉無辜道,「公主也說了,我不學無術,一無是處了,為免出錯,這麼重要的字據還是由多才多藝的兩位公主立吧。」
上官泉雅聞言,看著白狸的眸光更加不屑。
這女人竟然連字都不會寫嗎?這樣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慕容荀。
濮陽冰薇什麼話也沒說,就上前拿起筆,唰唰兩下,寫下她與白狸的賭約。
濮陽冰薇寫完,上官泉雅也上前寫下賭約。
兩人寫完,白狸拿起賭約看了看,卻是倏地皺眉。
「生死台?」
濮陽冰薇冷冷挑眉,「怎麼,怕了?」
「什麼?竟然要在生死台比試?」
「這藍幻公主也太狠了,這分別是不給傾城郡主任何反悔的機會啊。」
「這上了生死台,以傾城郡主的修為那不是死定了嗎?」
雲景以武為尊,最注重武功修為,比武切磋那是常事,自然也有生死決斗的,所以每個國家都會設有一個供人生死決斗的生死台。
生死台上設有結界,一旦比武之人進去之後,想要出來便必須見血。
一瞬間,所有人都擔憂地望向白狸。
慕容荀,雪青硯緊皺著眉頭,眼里隱隱有些擔憂。
慕容碩豐也是眉頭緊皺,不似剛才的喜悅,此刻已是滿臉沉重。
老爺子臉色也不大好看,只有墨北辰臉色平靜,眼眸無波,沒有絲毫擔心的樣子。
看著眾人的反應,濮陽冰薇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她早就知道他們想什麼了,以慕容碩豐對白狸兒的寵愛,還有白老爺子這雲景第一神人的身份,就算白狸兒比試輸了,恐怕也是要不了她命的,最多也就是割地賠款,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要白狸兒的命,上了生死台,生死由命,各憑本領,他們就是想要插手,那也插手不了。
白狸微愣之後,揚起唇角。
「怎麼會?」
她可沒想過要耍賴,因為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輸。
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中,白狸拿起筆豪氣地在那賭約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見白狸簽下賭約,所有人都更加擔心起來。
簽完名字,白狸又拿著那黃色綾錦走到玉階之下,躬身道,「請皇伯伯給我們做個見證,借您的玉璽一用。」
「狸兒」
慕容碩豐一臉為難地望著白狸。
之前他是抱著僥幸,想要耍賴,現在他不想了,他決不能用她的性命僥幸著去換城池,若她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如何對得起臨終托孤的廷軒,還有楚香君當初的那一跪。
白清妍,容氏等人也是一臉不贊同地望著白狸。
這生死台可不是鬧著玩的,沒必要為了那區區幾個城池搭上自己的性命。
看著一臉憂心的慕容碩豐,白狸眸光一軟,勾唇道,「皇伯伯這是對我沒信心,狸兒還想給皇伯伯贏壽禮呢。」
听白狸這樣說,慕容碩豐莫名鼻酸,搖頭道,「皇伯伯不要壽禮,只要你好好的。」
「我一定會好好的。」
白狸抬眸,認真地望著慕容碩豐,這是她對他的承諾。
她會給他贏壽禮,絕不會死在生死台。
慕容碩豐定定地望著白狸,看著她眼里那抹自信的神采,不禁又想起楚香君來。
「來人,拿玉璽。」
慕容碩豐一聲吩咐,身後的侍者便立刻取了玉璽過來。
榮公公拿著那黃色綾錦到慕容碩豐面前。
慕容碩豐拿著玉璽重重印下。
這一塊玉璽蓋上,這比武就不僅僅是三個女人之間的事了,而是三個國家的事了,到時候不管是哪一方不遵守賭約,那都會上升為國家大事。
「沒想到來賀一回壽,還能看回比賽,本王倒也樂意做回見證人。」
墨北辰突然開口,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望過來。
攝政王竟然也要做見證人啊。這墨雪插手,可不僅僅是三國之間的事了。
白狸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還是這家伙懂她,墨雪國的印章一敲,這赤烈和藍幻到時就算想賴賬,那怕是也得掂量掂量。
榮公公得了白狸的眼神,便捧著黃色綾錦走到墨北辰桌前。
流殤拿出墨北辰的印鑒,在慕容碩豐的玉璽下蓋了個印。
濃黑的印章在白色的絹布上特別顯眼。
「本宮的印章也帶了,那就一起做回見證人好了。」
一直不曾開口的南宮瓔也突然開口。
榮公公微愣了下,便捧著黃色綾錦到南宮瓔的桌前。
南宮瓔拿出自己的太女印章,在墨北辰的印鑒下面蓋上印章。
白狸抬眼,認真地看了一眼南宮瓔。
聰明的女人
南宮瓔淡笑地看著白狸,對她舉了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既然是赤烈公主和藍幻公主提出的比試,那就請兩位太子也蓋個章好了。」
墨北辰抿著茶水,說得風輕雲淡。
濮陽旭和上官銘黑臉瞪著墨北辰。
他都蓋了,他們蓋不蓋的,還有所謂嗎?
最後,濮陽旭和上官銘還是識相地蓋了印章。
反正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了,他們的作用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