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白狸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便迷迷糊糊地爬上床睡了。
趕了兩天的路,又一刻不停地施針引蠱,精神高度集中,她確實是太累了,所以才剛一沾床便睡著了。
白狸睡著沒多久,屋里便多了個人。
墨北辰輕輕走到床邊,看著那張恬靜可愛的小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修長的指,溫柔細致地描繪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銀紫色的眸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思念和愛意。
明明才只閉關了一個月,他卻好像是過了一個輪回那麼久,即使是閉關修煉,他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似是感覺到什麼,白狸倏地睜眼,警惕地坐起身。
在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時,清冷的眸一下又變得迷離起來。
「阿墨。」
白狸軟軟地撲到墨北辰懷里,勾上他的脖子。
「嗯?」
墨北辰緊緊抱著白狸,將臉埋在她發間,近乎貪婪地呼吸著獨屬于她的氣息。
白狸迷迷糊糊地抱著墨北辰的脖子,習慣性地在他頸上咬了一口。
墨北辰身子一僵,眸光倏地變黯。
白狸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只以為自己在夢里,又抱著他撒嬌。
「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出關啊?」
墨北辰皺眉,垂眸疑惑地看了眼懷里的小家伙。
果然見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又迷迷瞪瞪地閉上了眼。
墨北辰又好氣又好笑,捏起她的紅唇,便狠狠吻了上去。
「唔」
白狸低吟一聲,很是熱情地勾著墨北辰的脖子回吻。
原本就是**的兩人,此刻更是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墨北辰一手攬腰,一手托腦袋,直接將白狸壓到床上。
炙熱纏綿的吻,也瞬間由唇上一直流連到頸邊。
白狸原本就迷糊的腦袋,在墨北辰這熱情的攻勢下,更是亂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是現實,還是在夢里,反正迷迷糊糊間,白狸感覺自己被墨北辰脫光了衣服,親遍了全身。
最後的最後,白狸在一團迷糊中睡著,而悲催的墨北辰則是只能自作自受地去洗冷水澡。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撒進來,耀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白狸伸手遮住眼楮,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阿墨
白狸想到什麼,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激動地看了眼四周。
空蕩蕩的房間,除了她自己再沒人其他人。
白狸垂眸看了眼身上完好的衣服,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要命啊,自己真是想阿墨想瘋了,竟然都做起春夢來了,真是太丟臉了。
伸手拍了拍臊紅了的臉,白狸掀被下床。
簡單地洗漱之後,白狸便要出門,經過屏風時,看到那木桶外的水漬,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
昨天的水漬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干,她昨天洗澡有很粗魯嗎?
白狸皺眉搖了搖頭,便出了房間。
「啊哈」
隔壁,藍茗羽也伸著懶腰出來。
看到白狸,藍茗羽立刻屁顛顛地跑了過來。
「你起得夠早的啊。」
白狸涼涼地瞥了眼藍茗羽,「早嗎,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藍茗羽抬眸看了眼快到正中間的太陽,干笑一聲。
「這兩天太辛苦,睡過頭了。」
白狸眸光輕閃,「走吧,我們去看看閻公子,若是他沒事,我們也該回去了。」
昨晚做的夢太真實,讓她原本就快到極致的思念,此刻更像是瘋長的藤蔓一樣,纏得她半點都透不過氣,她要回去見阿墨,哪怕只是隔著結界,她也要去看一眼,才能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恩。」
藍茗羽點頭,兩人便一起往南苑去。
南苑。
閻昶琢安睡了一晚,已經醒了,臉色和精神都比昨天好了很多。
閻洪天和林柔都是開心不已,對白狸更是感激不盡。
看到白狸和藍茗羽過來,閻洪天立刻迎了出來。
「白仙子,藍神醫,昨晚睡得還好嗎?」
藍茗羽一臉愜意地揚了揚唇,「還好,睡得不錯。」
白狸想到昨晚那個春夢,不自覺地紅了臉,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閻公子醒了嗎?」
「醒了,在屋里。」
閻洪天立刻將兩人引進屋里。
里屋,林柔正在給閻昶琢喂白粥。
看到閻洪天帶著兩人進來,林柔立刻放下粥碗,站了起來。
「白仙子,藍神醫。」
白狸朝林柔點了點頭,便走到床邊。
閻昶琢抬起烏黑的眼眸,看到白狸那如仙的容貌時,小臉忍不住紅了紅。
沒有察覺到閻昶琢的異樣,白狸直接為他探脈。
滑潤的指腹搭上他的脈搏,閻昶琢的小臉更紅了起來。
藍茗羽看著閻昶琢通紅的小臉,忍不住皺眉。
白狸倒是絲毫沒有注意閻昶琢的臉色,只認真為他探這脈。
「怎麼樣?」
閻洪天一臉焦急地看著白狸,林柔也是滿臉擔憂。
白狸放下閻昶琢的手腕,抬眸道,「毒清得不錯,不過之前噬心蠱在他心脈待的時間有些長,以後還需要好好調理,才能完全恢復。」
閻洪天松了口氣,點頭道,「毒清了那就好。」
只要蠱解了,毒清了,調理不是問題,畢竟琢兒還有的是時間可以恢復。
白狸抬眸看了看林柔的臉色,微笑道,「閻夫人的身子似乎也不大好,可否也讓我探下脈。」
閻洪天聞言大喜。
林柔微愣了下,隨即也一臉欣喜。
「有勞仙子。」
林柔對白狸福了福身,才坐下來,將手腕遞給白狸。
白狸認真為林柔探了探脈,皺眉道,「夫人體虛,天生孱弱,能生下公子,閻先生怕是費了不少心吧。」
「仙子慧眼,我這體虛之癥,確實讓夫君費了不少心。」
林柔苦笑,眉宇間一片柔婉之色,那柔弱的姿態,別說是閻洪天了,就連白狸都生出了一股保護欲。
閻洪天焦急地看著白狸,「仙子,我夫人的體虛之癥可有辦法治嗎?」
白狸勾唇,自信一笑。
「你且準備筆墨紙硯來。」
「好。」
閻洪天心中一喜,立刻跑到桌案上那了筆墨紙硯遞給白狸,「仙子。」
白狸拿起紙筆「刷刷」又是寫下一長串藥材。
「準備這些藥材,一會兒我要為閻公子和閻夫人煉藥。」
白狸將藥方遞給閻洪天。
「好,我這就去。」
閻洪天立刻接過藥方,激動地跑了出去。
很快閻洪天就送來了白狸需要的所有藥材。
白狸的速度也快,一個時辰便將閻昶琢和林柔的藥都煉了出來。
「這四瓶養心丹是閻公子的,每月一粒,一年之後,他便能痊愈。」
白狸將四個小玉瓶遞給閻洪天,閻洪天立刻謹慎地接過。
「這兩瓶氣神丹是給閻夫人的,同樣每月一粒,不出半年,你便能再有子嗣。」
白狸一臉戲謔地朝閻洪天擠了擠眉。
閻洪天老臉一紅,再次謹慎地接過玉瓶。
「多謝仙子賜藥,仙子大恩」
將六瓶丹藥妥善收好,閻洪天便又要朝白狸跪下。
「行了,別婆婆媽媽了。」
白狸大手一揮,直接托起閻洪天。
「幫我們準備兩匹快馬吧,我們要回聖天城了。」
閻洪天皺眉,一臉不舍道,「這麼快就要走嗎?仙子和神醫不再多住兩日了嗎?」
白狸搖頭,「不了,已經出來數日,若是遲了,恐怕師父他老人家會擔心。」
閻洪天想了想點頭道,「那好,那我送你們回聖天。」
「不用了」
白狸擺手,剛要拒絕,就听嵇尤海道,「我送吧,琢兒剛好,你現在不宜離城。」
閻洪天皺眉,有些遲疑。
白仙子和藍神醫對他有大恩,按理他如何也要送他們回去的,只是琢兒剛好,智兒也需要安撫,他實在是走不開。
白狸輕笑,朝著嵇尤海抱了抱拳,「那就有勞嵇城主了。」
「勞煩嵇賢弟了。」
閻洪天一臉感激地看著嵇尤海。
嵇尤海笑著拍了拍閻洪天的肩膀,「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快馬很快備好,閻洪天一直將白狸和藍茗羽送到城門口。
白狸停下,轉身看著閻洪天道,「別送了,以後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這赤烈的西北十城和藍幻的東南十城都是她的地盤,她早晚會再回來的。
閻洪天愣了愣,拿出三支鳴鏑遞給白狸。
「白仙子,這三支鳴鏑你收著,以後若是有事,你只管召喚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一定會趕來。」
白狸輕笑著接過鳴鏑,「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了。」
「駕」
幾人揮別閻洪天,一路朝西狂奔。
閻洪天立在城門口,目送著幾人走遠,才轉身回城。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狂奔了三個時辰,天色便全黑了。
嵇尤海快奔到白狸身邊,「白仙子,藍神醫,天色已晚,需不需要停下來休息一晚。」
白狸皺眉看了看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夜幕。
「不用了,繼續趕路。」
若是此時停下,恐怕明晚都到不了聖天。
「繼」
嵇尤海點頭,剛要揚聲通知後面的人,便听到前方一陣異動。
幾人對視一眼,一起警惕地看向前方。
數道黑影閃過,幾息間的功夫,便有一群人將白狸他們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