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卜陽子會問這個,白狸詫異地揚了揚眉。
「剛開始我以為是時師叔,畢竟能讓左玉清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乖乖吃藥的也只有時師叔了。」
卜陽子點了點頭,沒有接話,而是等著白狸繼續分析。
「後來我想了想,又覺得時師叔不會這麼蠢,在弟子大賽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對左玉清下藥。」
如果時酒想要害左玉清的話,完全可以不必這麼大費周章,隨便尋個理由都能把他的修為廢了,還能光明正大地將他趕出學院,根本不必弄得這樣人盡皆知。
卜陽子又點了點頭,依舊沒有接話。
白狸沉吟了片刻,繼續道,「最最關鍵的是,時師叔沒理由給左玉清下藥,因為左玉清功力盡失,對他根本沒有半點好處,反倒還要沾上嫌疑人的名號。」
即便時師叔再想讓左玉清贏了這弟子大賽,也不會蠢到用這種方法。
因為左玉清失去了功力,即使贏了比賽,也做不成風神首徒,這和時師叔的目的完全相悖,所以這下藥的事應該不是時師叔做的。
听完白狸的分析,卜陽子眸中閃過一抹欣慰。
這丫頭的確聰明,比起當年的那老家伙可要有智慧多了。
「既然不是你時師叔,那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白狸皺眉,「依今天的事情看,除了時師叔之外,那任天恆的嫌疑最大。」
卜陽子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等著白狸繼續分析。
「您想啊,時師叔的藥是讓那任天恆送過去的,那任天恆若是有心想要害左玉清,豈不易如反掌。」
即便破厄丹不是紅色,但是若是任天恆有心,將黃色的丹藥弄成紅色再給左玉清,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什麼,白狸眸光輕閃了下,一本正經道,「當然,我是這次弟子大賽的有力競爭者,而且我還會煉藥,所以我也有很大嫌疑。」
卜陽子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白狸,還是沒有接話。
「咳」
看到卜陽子眼里的挪愉,白狸清了清嗓子道,「不過我和左玉清有仇,平時不和他接觸,他也不可能吃我的丹藥。而且如果我想害他,根本不可能用這麼復雜的方法,我會直接打敗他,然後再親手廢了他的功力。」
這種報復起來才夠爽,再說她連左玉波都敢光明正大的殺,和那左家早就是世仇了,根本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的。
卜陽子揚著眉點了點頭,「為師自然相信你。」
這丫頭雖然平時是愛闖禍了一點兒,可是卻是極有分寸的,而且以她的性子,的確是會用更直接的方式。
「為師也覺得那任天恆極為可疑。」
雖然他表面裝得很無辜的樣子,可是他能看得出他眼里有戾氣,所以他的性子絕不是他們看到的那麼綿軟。
「可是,那任天恆為什麼要害左玉清?」
白狸皺著眉頭,眼里滿是困惑。
這任天恆才拜師幾天,也是剛到的紫霞峰,按理他和左玉清應該是無冤無仇的,而且看左玉清對任天恆的態度,兩人之前應該也是沒什麼過節的,他到底為什麼要害左玉清?
他害左玉清有什麼好處?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任天恆的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麼?
卜陽子皺眉,一臉凝重道,「這個為師自會想辦法調查清楚,既然他有問題,你們也要小心提防才是。」
「狸兒明白。」
白狸乖巧地點了點頭。
卜陽子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們也都累了,回去歇著吧。」
「是。」
兩人立刻起身,一起退出了房間。
白狸皺眉,一臉困惑道,「不知道那任天恆是什麼人,這麼害左玉清的到底有什麼目的?」
每個人不管做什麼都有原因,他不能無緣無故地去害左玉清的,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墨北辰幽深的眼眸輕輕晃了晃,「這些他們遲早會查清楚的。」
「嗯。」
白狸點頭。
既然冷易寒這個院長在學院,自然是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混進學院的。
墨北辰抬手捏了捏白狸的小臉,「怎麼樣,累不累?」
「很累。」
白狸一下倒到墨北辰懷里,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她體內的玄靈之力都被她耗得差不多了,怎麼可能不累。
墨北辰愛憐地吻了吻白狸的額角。
「回去休息。」
不等白狸說話,墨北辰就打橫抱起她,往紫霞峰飛去。
白狸他們走後,卜陽子就到了冷易寒的院子里。
「院長,左玉清和任天恆要如何處置?」
冷易寒眯了眯眼道,「去調查一下那任天恆的底細,若是有證據能證明他有問題,就廢了他的修為,趕出學院。」
「是。」
卜陽子立刻應了。
冷易寒沉吟了片刻又道,「至于左玉清,先留在學院,以後若是犯錯,再把他趕出去。」
那個左玉清心思不正,手段毒辣,如今廢了功力也好,也免得他在學院興風作浪。
「好。」
卜陽子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冷易寒的院子。
「果然是那任天恆有問題嗎?」
牆頭突然冒出一個腦袋。
冷易寒抬眸,涼涼瞥了眼藍茗羽,「你怎麼來了?」
藍茗羽撇了撇嘴道,「我就住隔壁。」
他這院子沒人住,他突然听到聲音,能不來看看嗎?
藍茗羽飛身躍進冷易寒的院子,一臉戲謔道,「我還以為你舍得搬回來了呢。」
冷易寒揚眉,「什麼時候回弒神?」
藍茗羽倏地皺眉,驚訝道,「怎麼,你要回去了?」
這才一個多月而已,這家伙干嘛急著回去啊。
想到什麼,藍茗羽又道,「那小美人怎麼辦,你要把她帶回去嗎?」
小美人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吧,這突然要帶人家回弒神,人家怕是不會跟他走吧。
冷易寒斜睨了藍茗羽一眼,「我是說送你回去。」
他什麼時候說他要回去了?
藍茗羽終于明白了冷易寒的意思,瞬間瞪眼道,「自己不回去,管我作甚。」
他干嘛要回去,他都還沒玩夠呢。
那弒神多無聊,讓他一個人回去,還不得無聊死啊。
冷易寒邪邪揚眉,挪愉道,「我在這里有正經事,你應該是沒什麼事了吧?」
藍茗羽瞬間被冷易寒噎紅了臉,氣哼哼地瞪眼,「你這是什麼意思,顯擺你有小美人唄。」
冷易寒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藍茗羽瞬間又是氣結。
「哼,不就是個女人嗎?我藍茗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等著,我明天就給你找一個。」
藍茗羽說著,也不等冷易寒開口,就氣呼呼地飛出了院子。
冷易寒看著藍茗羽的背影,輕嘆著搖了搖頭,便回白玉峰去了。
藍茗羽直接跑到人最多的赤虹峰廣場,蹲坐在一旁的假山上,觀察著來來往往的女弟子。
藍茗羽一邊觀察,一邊在心里嘀咕。
這個不行,臉太圓,像大餅。
這個也不行,臉太方,跟馬吊一個樣。
這個更不行,滿臉雀斑,他根本不能看第二眼。
藍茗羽倒也不看別處,就看那一張臉,可是一連看了幾十個女弟子,卻都沒有一個順眼的。
「那不是藍神醫嗎?」
人群中,突然有人發現了藍茗羽。
「藍神醫,你是來找我的嗎?」
「藍神醫,我在這兒!」
「藍神醫」
看到藍茗羽,女弟子們像是瘋了一樣,全都一窩蜂地朝藍茗羽狂涌過去。
藍茗羽嚇了一跳,忍著嘔吐的沖動,飛快地閃身跑了。
女人好可怕,尤其是丑女人更可怕!
藍茗羽直接回天極峰留了封書信,便跑出了風神學院。
看來風神學院的美人是沒他的份了,他還是出去找找吧,說不定能找到個順眼的呢。
白狸回了紫霞峰,沒有休息,而是想著慕容荀的傷勢,直接進了煉藥室煉藥。
墨北辰不想白狸這麼累,可是他也知道若是煉不出接骨丹,估計她就是睡覺也睡不安穩。
好不容易煉好接骨丹,墨北辰直接將藥丟給了星淵,然後抱著白狸就回了房間。
「爺,夫人,北將軍請夫人去見皇上。」
兩人剛要休息,流殤便在外面稟報。
白狸聞言,詫異地揚了揚眉。
太陽這是從哪邊出來了?小皇帝竟然要見她嗎?
墨北辰則是瞬間黑了臉。
「不見。」
不耐煩的冰冷聲音傳來,流殤瞬間吞了吞口水,為難地皺起眉頭。
以前皇上要見爺,爺也經常這樣拒絕,可是現在皇上要見的是夫人,夫人這樣拒絕好嗎?
他也知道夫人很累,可是北將軍還在外面等,這可讓他怎麼回稟啊。
屋里,白狸「嗖」地從床上豎了起來。
「別啊,難得他找的不是你,我還不得去見見啊。」
墨北辰皺眉,斜睨了白狸一眼,「不累了?」
白狸輕笑,「累都累了,也不在乎這一點半點。」
白狸說著,就揚聲對著外面的流殤喊道,「告訴他,我一會兒就去。」
「是。」
流殤一喜,立刻恭敬地應了,轉身便到門外回稟北孜彥去了。
白狸起身,穿好鞋子,墨北辰也跟著下了床。
「我陪你。」
白狸笑眯眯地揚眉,俏皮地俯身在墨北辰唇角輕吻了一下。
「不用,你還怕她吃了我啊。」
不過是個小屁孩,他還怕她應付不來?
墨北辰眸光輕閃,勾起唇角道,「那你去吧。」
「我去了。」
白狸又在墨北辰的唇角輕咬了下,便轉身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