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時酒那艱難的聲音,白狸笑得更歡了,她揚著眉,別有深意地笑望他一眼道,「我哪句是胡說?是你卑鄙無恥是胡說,還是你勾結外人是胡說,又或是你陷害同門是胡說?」
時酒倏地瞪眼,他想說話,可是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時酒急了,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他不敢再讓白狸說下去,所以只能拼命運起玄力朝她攻去。
時酒這一舉動,直接被不明所以的觀賽弟子認為是惱羞成怒。
「昨晚的事情肯定是時長老做的,他都不敢說話了。」
「對啊,如果不是他做的,他肯定會辯解的,現在他一句話都不說,一定有問題。」
「時長老心里有鬼,這是要殺人滅口了?」
弟子們的議論聲,清晰地傳到了時酒耳里,他氣得想罵人,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所以他只能將氣撒在白狸身上,手上的攻勢瞬間就迅猛起來。
白狸自然也不懼他,立刻提劍迎上,剛剛她吃了顆傷藥,那翻涌的氣血瞬間平復了不少,正好又有了精神。
不過她也沒有光顧著跟他對戰,她今天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可不僅僅是為了打敗他。
焚心劍從他頸邊劃過,白狸故意譏諷道,「時師叔以為找人打傷了師父,就能贏了嗎?」
時酒不屑地撇嘴,「為什麼不能贏?他比不了賽,我自然能贏。」
突然的暴喝聲嚇了眾人一跳,也嚇了時酒自己一跳。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突然又能說話了,還說出了心里話。」時酒說完一溜話,才終于明白自己都說了什麼,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要命,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那些話,還把自己的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屠長老和袁長老他們都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時酒這是中了什麼邪了,竟然自己把自己的惡事給說漏了。
「一定是她弄的。」藍茗羽有些興奮,卻也沒有把話說得太明,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也不知道她又研究出了什麼藥,竟然這麼神奇,能讓時酒自己認罪,等一會兒他一定要問她要一點兒好好研究研究。
冷易寒眯了眯眼,眼里閃過一抹殺意。
剛剛沒有證據,現在可算是證據確鑿了,這回他可跑不掉了。
卜陽子和墨北辰卻都沒有放松,依舊緊盯著台上的比斗,就怕白狸再受傷。
白狸看著時酒緊捂著唇瓣的手,突然冷笑一聲,故意攻他左邊。
時酒一只手應接不暇,只好松開嘴巴。
白狸邪邪一笑,立刻又故意刺激他道,「有我師父在,你永遠不可能坐上第一長老之位。」
時酒倏地瞪眼,一句話沒經大腦就冒了出來,「憑什麼這第一長老的位置就只能他坐,我偏……」意識到什麼,時酒死死咬住自己的舌頭,卻依舊無濟于事,最後兩個字還是強硬地冒了出來,「不服……」
時酒死死瞪著白狸,冒火的眼里滿是殺氣。
這死丫頭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藥效竟然這麼強悍。
白狸看著時酒唇角滑下的血痕,忍不住勾起唇角。
咬舌可沒有,除非咬舌自盡。
原本還處在震驚中的眾人終于回過神來。
「原來真的是他傷了卜長老啊,這人太陰險了。」
「太不要臉了,為了贏比賽就能這麼不折手段,這以後真的做了第一長老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
「對,絕對不能讓這麼心術不正的人坐上第一長老的位置。」
弟子們瞬間都憤怒地站起身,揚聲示威︰「時酒下台!時酒下台!時酒下台……」
白狸听到弟子們的吶喊聲,瞬間樂了,「听到沒,他們讓你下台呢。」
時酒氣得火冒三丈,「我憑什麼下台,我只要贏了卜陽子就是第一長老。」
見時酒到現在還執迷不悟,白狸不屑道︰「你連我都贏不了,你還想贏我師父,你做夢。」
「誰說我贏不了你。」時酒瞪眼,手上的攻勢像是要證明什麼似地,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我說你沒本事堂堂正正贏我師父,就勾結外人打傷我師父,你可真夠不要臉的。」白狸一邊應對著他的攻擊,一邊繼續套話。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落實他的罪證,讓他別說第一長老,就連這風神學院也待不下去。
「打傷他算是便宜他了,他本來昨晚就該死了。」時酒已經完全破罐子破摔了,既然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那就不如說個痛快。
「你找死。」白狸眸光一冷,直接運起玄靈合力。
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束「嗖」地飛向時酒,「砰」一下將他打飛了出去。
一瞬間還在吶喊的弟子們都愣住了。
天哪,好強勁的力量,隔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那力量的強力波動,白師妹真是太厲害了。
那邊,早就見識過白狸厲害的鐘長老和凌長老他們此刻也都呆了。
這樣強悍的力量,她真的只有墨靈嗎?如果不限制她的靈法和其他功法,恐怕這丫頭幾招就能打敗時酒吧。
高台上的屠長老和袁長老他們也都傻眼了。
這丫頭太強了吧,還好他們沒傻乎乎地去跟她比武,這如果輸了,那這臉可就丟大了。
冷易寒和藍茗羽也都愣愣皺眉。
剛剛她是故意輸的吧,是為了給時酒下藥?
卜陽子欣慰地勾起唇角,這丫頭真的能獨當一面了。
那邊的芮一行終于松了口氣,這提了一上午的心終于能放下了。
墨北辰緊盯著白狸,眼里竄起兩團小火苗。
「轟」地一下,時酒重重跌到地上,瞬間又噴出一口老血。
白狸直接飛了過來,時酒臉色一白,想要起身,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帶著火光的焚心劍,利落地撇到了他頸邊,他瞬間不敢再動。
時酒抬眸,恨恨地瞪著白狸,「你違反規則了,剛剛已經說過,你只能使用卜陽子教你的功夫。「
白狸聞言,不禁勾起一絲嘲諷的冷笑,這人都死到臨頭了,還想著當第一長老呢,就他這點智商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呢,還想贏她,簡直痴人說夢。
白狸不客氣地一腳踏到他胸口,邪邪揚眉道,「你怎麼知道我剛剛那招就不是我師父教的,我早就說過了,我這一身武功修為皆是出自我師父之手。」
時酒想也不想地就否認,「不可能,他根本不會那招。他跟我比武的時候根本沒用過這招。」
白狸不客氣地白他一眼,「那是他老人家修為高深,對付你根本不用這樣的大招。」
師父可是從來沒有把時酒放在眼里過,師父對付時酒哪需要像她這麼費勁啊。
「哈哈哈哈……」弟子們瞬間都被逗樂了。
屠長老也樂呵地擄著胡子道︰「那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
袁長老也笑眯眯地道︰「白丫頭性子好,我可真是羨慕死老卜了。」
袁長老說著還真羨慕地朝卜陽子看了一眼。
卜陽子也是笑著,一臉的驕傲模樣。
時酒氣紅了眼,他想要掙扎,可是卻被白狸踩住了心脈,只要他一動,那錐心的悶疼就瞬間傳遍了全身。
「你耍賴,我不服。」時酒死瞪著白狸,攥緊拳頭,那架勢像是還要起身和她打一場,才甘心。
白狸涼涼地瞥他一眼,「你死到臨頭,還不知覺悟,今天不管你服不服,你都是別想當第一長老了。」
時酒瞪眼,不甘地大喊道,「我是第一長老,我就是第一長老……」
白狸翻了個白眼,她感覺時酒已經執迷到瘋的程度了,恐怕他這輩子都會陷在這種執迷中不會回頭了。
「冷易寒,他怎麼處置?」白狸不想再理會時酒,她直接抬眸看向冷易寒。
听到白狸直接喊院長的名字,弟子們瞬間都驚奇地瞪大眼楮。
白師妹太牛了,竟然直呼院長他老人家的閨名。
「咳……」對于白狸這麼的不給面子,冷易寒也是十分無奈,「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為什麼他覺得他這院長當得還沒她一個首徒有面子呢?
听到要處置他,時酒終于急了,立刻大喊道︰「為什麼要處置我?我是第一長老,我不服……」
白狸低頭看了時酒一眼,這人正聒噪,真恨不得抬腳把他的嘴巴給踩住。
「師父您想怎麼處置他?」白狸又看向卜陽子,征求他的意見。
這一句的語調顯然要比剛剛那句尊敬得多。
一下子冷易寒又黑線起來,看來他這院長也沒有第一長老有面子。
卜陽子冷冷看一眼時酒,才道,「交由你處置。」
比賽是她贏的,他也信她能處理好。
白狸揚眉,垂眸看一眼時酒,妖冶的眸子里突然閃過一縷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