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喜帕因摔到而傾斜,從唐紫芯的角度剛好看清雲少寧的臉。
看著雲少寧那張妖孽的臉,唐紫芯瞬間冒出了心心眼。
哇,果然長得不錯啊,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簡直就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啊。
雲少寧只看到唐紫芯的半截臉,並沒有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輕輕蹙眉。
你沒事吧?」雲少寧一邊問著,一邊將她扶了起來。
唐紫芯連忙回神,搖了搖頭,笑道,「沒事沒事。」
慕容茗看一眼緊張地拉著喜帕的唐紫芯,眸中閃過一抹興味。
這個女人剛剛是故意摔倒的吧,真是有意思。
這邊唐士舟和李氏他們听到動靜,連忙過來。
芯兒沒事吧。」李氏拉著唐紫芯緊張地左右看看。
唐紫芯連忙搖頭,「沒事。」
確認唐紫芯沒事之後,李氏才威嚴地掃了眼那喜婆和鳳喜,「怎麼回事?怎麼連個人都扶不好啊?」
唐士舟也是眉頭緊皺,不悅地看向喜婆和鳳喜。
喜婆和鳳喜嚇得不輕,連忙跪下,「夫人恕罪。」
唐紫芯皺眉,拉了拉李氏的手道,「娘,是我不讓她們扶的,不怪她們。」
慕容茗邪邪勾唇,戲謔地看一眼唐紫芯。
這女人真會玩,明明就是她故意的,現在倒來裝好人。
見唐紫芯這麼說,屋里又滿是賓客,李氏也不好發作,只暗暗瞪了她們一眼道,「還不快起來,扶著小姐。」
是。」
兩人應了,這次再不敢大意,連忙扶著唐紫芯到了堂屋中央。
很快便有侍女將一塊蒲團放到唐紫芯腳邊。
唐紫芯這才想到,古代嫁女兒是要哭嫁的,不過這她可哭不出來,嫁了這麼個好看的帥哥,她還有什麼好哭的,不過跪還是要跪的。
唐紫芯規矩地跪下,恭恭敬敬地朝唐士舟和李氏磕了三個頭。「爹娘,女兒不孝,今後不能在身邊侍奉你們了。不過你們放心,我還是會經常回來惹你們厭煩的。」
正在喝茶的慕容茗听到唐紫芯的話,差點噴茶。
李氏紅著眼楮醞釀出的情緒,也瞬間被唐紫芯一句話給破壞掉了。
這孩子。」李氏破涕為笑地嗔一眼唐紫芯。
自從這孩子半年前病好之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以前是成天在繡樓也不出門的金絲雀,現在活潑地就像關不住的小麻雀。
不過變了性子倒也好,懂得討侯爺歡心了,在後院也幫她不少,以定國公府的情況,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她會吃虧,不過這突然要出嫁,她到底還是舍不得的。
唐士舟也是無奈寵溺地笑著,掩下眼底的不舍,故意順著她的話,嫌棄地揮手道,「行了,我現在就厭煩了,快跟少寧走吧。」
听唐士舟提到他的名字,雲少寧這才回過神來,朝唐士舟和李氏恭敬地鞠了一躬。
唐紫芯直接起身,一把拉住了雲少寧的手。
雲少寧身子一僵,奇怪地看一眼唐紫芯。
唐紫芯可不管這麼多,拉住他就往外面去。
可是走了兩步才發現自己看不見路,只好低聲對雲少寧道,「你帶我上花轎。」
哦。」雲少寧這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便親自扶著她出了堂屋。
見雲少寧這麼听話,唐紫芯心里瞬間覺得美滋滋的。
看來她這未來夫君還是個疼媳婦的,不錯不錯。
其實雲少寧就是覺得愧對唐紫芯,所以才對她有求必應。
看著兩人和諧的身影,唐士舟和李氏總算是松了口氣。
之前還怕這丫頭鬧呢,現在看樣子是中意雲少寧了,不過這雲少寧也確實是個良配。
見新郎官和新娘子走了,慕容茗和慕容蘊這一眾跟著來接親的,頓時都跟著出去了。
雲少寧將唐紫芯扶進花轎,便翻身上了白馬。
按照這些世家大族的規矩,接了親之後,必須在皇城繞行一圈。
雲少寧的速度依舊不快,慢悠悠地在皇城轉著。
雲府豪華的迎親陣仗,和唐府的十里紅妝,瞬間引起了百姓的圍觀。
這不是定國公府的雲世子嗎?沒想到今天他成親啊。」
這雲世子娶的是誰家的姑娘,好多聘禮啊。」
好像是靖安侯府的小姐,兩家是皇上親自賜婚的。」
那可真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听著眾人的議論聲,花轎中的唐紫芯一臉喜意,皇上這次總算沒有亂點鴛鴦譜。
相較與唐紫芯的高興,雲少寧卻是一臉苦澀。
難道他還不知道今天他要成親了嗎?也不知道雪青硯和白亦涵到底有沒有見到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
就在雲少寧焦急的時候,一匹黑馬狂奔著疾駛而來。
圍觀的百姓听到那狂亂的馬蹄聲,紛紛下意識地往後退開。
雲少寧倏地抬眸,只見前面慕容荀正笑著朝他伸手,等他回過神來時,他人已經到了他懷里了。
聞到那熟悉的氣味,雲少寧的心一下安定下來,他緊緊抱住他。
他終于來了,真好。
只是眨眼的功夫,新郎就從馬上消失了。
眾人瞬間都呆了,慕容茗和慕容蘊也都傻眼了。
慕容茗呆呆地看著前面疾馳而去的背影,喃喃道,「那個好像是皇兄吧?」
慕容蘊蹙眉,「嗯。」
他果然放不下,父皇的希望落空了。
慕容茗徹底凌亂了,皇兄不是應該在皇宮嗎?听說昨晚還納了個側妃,怎麼這會兒又來把表弟給搶了?
混在定國公府迎親隊中的紫衛,看到慕容荀劫走了雲少寧,連忙去追。
暗處的冷易寒,雪青硯,白亦涵,見紫衛出動,連忙不放心地跟著飛出了城。
等大家回過神來時,城門口早已經沒了人。
一瞬間,眾人便如炸開了鍋似地吵吵起來。
天哪,新郎是被搶了嗎?」
什麼情況,這年頭連新郎都有人搶。」
這搶人的是誰啊,連定國公世子也敢搶。」
听到有人搶了新郎,唐紫芯想也沒想地便沖出花轎,一把拉下頭上的喜帕,然後翻身上了雲少寧的白馬追了出去。
該死的,竟敢搶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