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粗茶淡飯,他胃口不佳,可為了補充體力,該吃的還得吃。
在考場吃的不合胃口,回了家就吃的舒坦了。
徐二郎胃口大開,用了不少,瑾娘見他吃的開懷,不自覺也跟著吃了不少。
夫妻兩人用完飯,外邊的雨還沒停。這種陰寒的天氣,在外邊閑坐著也沒意思。讀書?才剛科考完,徐二郎是沒多大興趣摸書本的。
夫妻兩個說著閑話,就上床休息了。
瑾娘枕在徐二郎的臂彎中,和他提及明天外祖母生辰的事兒。
“父親至今沒有歸家,我也不知道把消息送去那裡,明天你還要早些派人去把父親找來。”畢竟是嶽母生辰,徐父徐母肯定都要出席。徐母沒時間張羅賀禮,卻肯定要親自去拜壽。至於徐父,他就難說了,整天沉迷在溫柔鄉,怕是連自己的生辰是那日都想不起來了,更別提是一個來往不怎麽緊密的嶽家嶽母的生辰了。
徐二郎“嗯”了一聲,就聽瑾娘又道,“我聽說外祖母篤信佛教,就讓人去城外請了一座開了光的玉菩薩回來。另外我還親自抄寫了幾卷佛經,還備下了蜜蠟和菩提手串,還有兩身孝敬外祖母的衣衫鞋襪抹額,另外有各色禮物若乾,你看這安排可行?”
徐二郎說了句“可”,聲音就啞了。
好歹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夫妻,瑾娘對於某人什麽時候要一逞獸欲還是有些心得體會的。再加上徐二郎的**毫不遮掩,她就是想裝聾作啞也不行。
瑾娘就揶揄他說,“夫君你考試了兩天,費盡心神精力,今晚好好休息不好麽?”
“不太好。**憋屈太久不發泄,對身心都有礙。再說,我逢縣考,心神緊繃勞累,此時正該做些什麽發泄發泄,松散松散。”
若是如此的話,發泄情緒的辦法也不止床上運動這一種啊。你之前不都習慣練武的麽,去演武場消磨一番不更好?就是演武場落雨,不是還有間室內的練功房?
瑾娘還想反駁,就被徐二郎按著就地正法了。
半夜轟隆一聲雷鳴,震得大地都震顫了幾下;繼而閃電“哢嚓”兩聲,昏暗的拔步床內陡然劃過幾道亮光。
瑾娘原本睡的正熟,被轟鳴的雷聲震得渾身一顫,整個人瞬間醒了。
徐二郎也在此時醒來,看她嚇得打了哆嗦,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輕拍著脊背安撫,“睡吧,沒事兒。”
可瑾娘被剛才那下嚇的心臟都快從嘴裡蹦出來了,一時半會兒那裡還睡得著?
她睡不著,也不想打擾徐二郎。他這兩天確實有些累了,晚上又折騰一番,這會兒明顯有些困倦。
瑾娘“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趴在徐二郎胸膛上假寐。
可外邊突然又傳來撼天動地的霹靂雷聲,瑾娘就算培養出一點睡意,也在這接連不斷的雷聲中劈散了。
她實在睡不著,又擔心幾個小的,就輕巧的移開身子,想下床去。
徐二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做什麽?”
“我想讓人去長平和長樂的院子裡看看。”上次長平高燒時,瑾娘把長安和長樂帶回翠柏苑照顧了幾天。長平病好,徐二郎就說要讓三個小家夥留在翠柏苑,讓瑾娘看顧。
瑾娘考慮一番同意了,反倒是長平和長安,不知怎麽想的,死活不願意。
徐二郎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們的小心思,
也沒強求,又讓他們搬了回去。 這大雨天,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瑾娘有些憂心幾個孩子被嚇到。
徐翀那裡她不擔心,徐翩翩那裡也還好,畢竟有吳嬤嬤在,能頂大事兒。
倒是長平長安和長樂院子裡,頂事的嬤嬤都另謀前程去了,剩下的雖然被敲打過,可瑾娘還是擔心他們不經心,再讓幾個小的嚇著了。
她這麽一說,徐二郎那點子睡意也散了。他坐起身拿了衣服穿上,說了聲“我去看看,你先去床上躺著。”
瑾娘道,“我跟你去吧,要是長樂被嚇到了,說不得我要在那裡看著哄哄。”
“我去,若是長樂害怕的厲害,將她帶回來就是。”說著話,徐二郎就起身離開了。
瑾娘等他出門,才想起,“蓑衣,別忘了披蓑衣。”
屋裡兩人這麽大動靜,且房門也“嘎吱”一聲開了,今晚守夜的青苗聽見聲音趕緊過來,就看見二公子披著蓑衣離開的背影,而二夫人披著外衣在屋裡魂不守舍。
青苗走過去道,“夫人去床上坐著也好,夜裡風大,您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瑾娘想想青苗說的也對,再說她也真覺得這風有些涼,就又坐回到拔步床上,靠坐在徐二郎早先睡的地方。
青苗:“這雨也是邪乎,前半夜都停了,現在又電閃雷鳴下大了。這麽大的雨,看情況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別是下到白天還一直下,就不好了。”
瑾娘也憂愁,明天要去石家參加老太太的生辰宴呢。下雨天出行,想想就有些煩躁。
有青苗陪著說話,時間倒是過的很快。
稍後瑾娘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掀起被子就下了床,就見果真是徐二郎回來了。
他懷中還抱著個哭的淚眼婆娑的小人,正好不可憐的揪著徐二郎的衣襟,一副嚇壞了模樣。
這是長樂,瑾娘見狀連忙將她接過來塞到被窩裡。小家夥手腳都有些涼,小嘴巴還咬著嘴唇,隱隱聽到牙齒咯吱咯吱磨蹭的響聲。
這是嚇的狠了。
瑾娘就有些後悔,“我該跟去的。這樣的天氣又把長樂抱來,過了寒氣生了病怎麽辦?青苗快去催催廚下弄幾碗薑湯過來。”
徐二郎這時解開蓑衣,也走到了跟前。他面色陰沉,開口道,“長樂身邊的丫鬟婆子,重新選了好的送過去。之前在她身邊服侍那些,該發賣的發賣,該調教的調教。”
不用問瑾娘也猜到,肯定是那些婆子丫鬟沒有好好當差,導致長樂被嚇住了,徐二郎這是遷怒上他們了。
她就趕緊說,“我給長樂選了一批好的,就是如今都還在調教,再等兩天就可以用了,之前那些我也看不上,原本想著暫時先用他們應應急,現在聽你這麽一說,也沒必要留了,我明天就把他們打發了,把早先選好的送到長樂身邊。”
徐二郎點點頭。
瑾娘見他面色緩和,就又問,“長平長安那裡如何?可有被嚇到?”
“沒有。長平有了做兄長的樣子,知道護著長安。”又道,“三郎也不錯。我去後不久他也去了,也是擔心兩人。我去看長樂時讓三郎留在青松院照看長平長安,三郎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