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杖法重攻輕守,精髓便在一個瘋字上。
一百零八式,起手便是強攻,一招瘋過一招,隨後氣勢不斷累加,越是久戰威力越強。
直至瘋魔降世,再無人可擋。
可惜陸景先前的對手裡,除了閻王簫之外都不夠強。
也沒法讓他將這套瘋魔一百零八杖給使到後面去。
難得這次遇到的對手格外抗揍,而動作又沒他快,傷不到他,只能單方面挨打,相當於天然的沙包。
於是陸景也沒再客氣,將手中的禪杖徹底給舞了起來。
一百零八式一招招遞出,沒有再留後手。
於是一杖凶過一杖!
所帶起的勁風甚至壓下了迎面而來的恐怖沙暴。
禪杖每次落下必然伴隨一聲金鳴。
如同洪鍾大呂般響徹不息!
而被砸中的鐵甲上也會出現一道深坑!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深坑還在越變越深。
或許是察覺到了同伴遭遇了危險。
先前進店的那個高大武士已經又邁著大步趕到了屋外,揮舞彎刀加入到戰鬥之中。
只是他的到來依舊無法扭轉被壓製的局面。
在摸清了這些武士的力量速度與行動規律後陸景已經完全掌控了戰鬥的走向。
到後面瘋魔一百零八杖徹底施展開來,每杖落下都有驚天之威,居然直接砸斷了一個鐵甲武士的胳膊!
然而斷口處卻並沒有鮮血湧出,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簇細沙,自斷臂處灑下,還沒落到地上,就已經被狂風給吹遠了。
陸景見怪不怪,交手這麽長時間他早就知道眼前的這三個鐵甲武士並非常人了。
畢竟正常人挨了他那麽多杖,就算有鐵甲護身,五髒六腑怕也早就被震碎了。
而這三人即便身上的盔甲已經坑坑窪窪,慘不忍睹,甚至還斷了條手臂,然而出招的速度和力量卻和最初時幾乎沒有變化。
這份戰鬥持久力怕是能讓所有武林中人都感到眼饞。
不過比續航,陸景還沒虛過任何人,即便對面三個鐵甲武士的體內都有那種陰寒腐朽的氣息。
可戰到現在陸景體內的內力也才消耗了不到三分之一。
而勝負的天平已經完全向他這邊傾斜過來了。
經過不斷蓄力,如今的瘋魔一百零八杖已經到達無可抵擋之勢。
隨著禪杖不斷落下,陸景將剩下的五隻胳膊也都一一砸斷。
至此,三個鐵甲武士已經徹底失去了攻擊能力。
而這時沙暴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消退,頭頂的天空正在逐漸恢復本來的顏色。
陸景將一個鐵甲武士砸翻在地,不等他將禪杖掄向另外兩人,就見它們居然已經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隨後身上的盔甲開始一片片的脫落。
短短片刻功夫,就掉了一地。
到最後那張銅製面具也落在了地上。
而在那面具之後,赫然也只剩下一捧黃沙。
陸景又等了會兒,確認那些黃沙不會再凝聚成人形,這才走到了其中一堆沙子前,踢開了裡面的各種盔甲護具。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一顆黑色小石子上。
陸景也說不清那顆小石子是什麽材質的,有些像是瑪瑙,然而表面卻沒有瑪瑙的那種玻璃光澤,色澤也比天然瑪瑙來的要黑,入手有些陰冷,就仿佛從來不會吸收熱量一般。
陸景從這顆黑色石子上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他猶豫了下,嘗試著度了一絲真氣進去。
很快,那黑色的石子中便傳回了一股先前陸景在那三個鐵甲武士身上感受過的那種陰寒腐朽的氣息。
等到內力將那絲腐氣消耗掉,陸景又撥開了另外兩堆黃沙,果然也在下面找到了類似的黑色石子。
那些鐵甲武士便是靠著這東西活動的嗎?
可惜現在陸景手頭上的信息還是太少了點,他暫時也沒法立刻就得出結論來。
不過緊接著,陸景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望著手上黑色石子的目光也逐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東西……其他武林中人見到八成都會避之不及,然而對他來說,卻似乎可以開發利用一下。
這個發現不由讓陸景激動了起來。
不過眼下距離他的內力刷新還有段時間,陸景也沒立刻就付諸行動,他將那三顆黑色石子小心收好。
隨後又回到了裁縫鋪裡。
因為他的及時出手,店裡的三人都活了下來。
不過或許是因為先前受到的驚嚇太大,即便這會兒沙暴已經過去,三人也都遲遲不敢出門。
甚至陸景從門外進來還把他們給嚇了一跳,隻以為先前那高個武士去而複返。
嚇得那夥計當場便要想往桌下鑽去。
最後還是女掌櫃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定了定神,又揉了揉眼睛,這才對門口的陸景道,“你……你還活著?!”
陸景能聽出她話語中的震驚。
因為在女掌櫃的認知中,根本沒有人是那些東西的對手,更別說外面還有三個鐵甲武士,而沙暴中又是它們的主場,尋常人在裡面就連呼吸都很困難。
稍不留意就會被砂礫給堵住口鼻, 窒息而死。
眼睛既看不到,耳朵也聽不清。
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麽看都是死路一條。
因此屋內的三人見陸景從房頂飛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誰也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回來。
陸景聞言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將手中的禪杖先放在了牆邊,隨後又抖了抖身上的塵沙,對對面的女掌櫃道,“能給我也裁身換洗的衣服嗎?我來的比較急,沒顧得上帶太多東西。”
女掌櫃先是一呆,繼而想到了什麽,神色不由大喜,忙不迭的點頭道,“當然沒問題,恩公你還要其他什麽東西嗎,我可一並為你尋來。”
“別叫恩公,叫我陸景就好。”
陸景頓了頓又接著道,“至於我要的東西……就目前而言,我隻想要一隻木桶,和半桶清水,能讓我先好好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再然後我希望能跟掌櫃你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