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日前火行孫的眼皮就一直在跳,於是找人給自己算了一卦。
卦象上說他恐有大禍。
雖然火行孫也懷疑對面是那道人是看人下菜,危言聳聽只是想騙他的銀錢,但心裡終究還是落下了一個疙瘩,最近出門都格外小心。
稍有風吹草動,就準備施展火遁**,這也是為什麽明明還在城裡,他的身上卻帶著火石的緣故。
但是火行孫沒想到,自己都這麽謹慎了,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給挾持了起來。
火行孫望向身旁那人,對於那張臉龐卻是沒有任何印象,他不記得自己之前曾和對方打過什麽交道,自然也不知道陸景為什麽對他下手。
不過他也沒天真到以為陸景真的只是認錯人了,畢竟對面一上來就奪了他手中的火石,顯然對他很是了解。
之所以這麽問,只是為了麻痹對面,讓對面放松些警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逃走的機會,再不濟也能套出點話來。
陸景卻沒多說什麽,只是按著火行孫的肩膀,將他拖到了路邊,讓過了一隊正在巡邏的士卒,之後才壓低嗓音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有什麽推薦的去處嗎?”
“呃,朋友是想找個安靜的地兒嗎,一窟鬼茶坊怎麽樣?”火行孫試探道。
他原本以為了陸景也在試探他的同夥在哪兒,之後八成會避開一窟鬼茶坊,選個別的什麽地方。
但沒想到陸景聞言卻是直接道,“好,那就一窟鬼茶坊吧。”
這卻是把火行孫給整不會了。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麽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之後乖乖帶著陸景來到了城南的一窟鬼茶坊。
這茶坊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並不是以為裡面住的都是鬼,也不是說去喝茶的客人是鬼。
而是因為這茶坊裡常年有說書人在說個名叫《東山一窟鬼》的故事,去聽的人很多,後來茶坊索性也就跟著改名叫一窟鬼了。
西北三州亂起來之前一窟鬼還是挺熱鬧的,亂起來後更熱鬧了,三教九流的人都湊在這兒閑談,互相交換情報,但是後來打仗了,城裡開始宵禁,還隔三差五有士卒來茶坊抓人,再後來就沒什麽人來喝茶了。
城外的土酋大軍退去後,這裡又恢復了一些生氣,但比之前卻是差多了,如今倒是的確能稱得上清靜。
陸景將火行孫押到一窟鬼茶坊的時候,這裡除了四個茶博士外,就只有寥寥六七個茶客。
說書的丘老頭也不知去向。
火行孫之前大概是這裡的常客,看到他進來後,四個茶博士都紛紛跟他打起招呼來。
火行孫卻顯得有些不耐煩,“別光動嘴皮子,沒看到俺身邊還有貴客嗎,趕緊的,二樓找個安靜的閣子,俺和俺大哥要上去喝茶。”
茶博士聞言不敢怠慢,立刻便有一人走出來,引著兩人上了樓。
路上火行孫偷偷看了眼陸景,結果從對方的臉上什麽都沒看出來。
而他剛才和茶博士交談的時候陸景既沒有阻攔也沒有警告。
這也讓火行孫更摸不清陸景的路數了。
正想著,兩人已經來到了樓上的閣子裡。
陸景四處打量了眼,隨後指了指床邊一隻炭盆對茶博士道,“把這東西拿走,我們要兩碗茶,隨便什麽茶都行,煎好,但是不要端上來,放心,到時候錢會照付不誤的。”
“好。”
雖然陸景的要求有些奇怪,但是茶博士還是照做了,畢竟開茶坊是為了賺錢,有錢什麽都好說。
他過去端起炭盆,隨後走出了閣子。
臨走前還看了眼火行孫,發現火行孫的臉色更難看了。
如果說之前火行孫的心中還抱著幾分僥幸,陸景一上來就奪走他手中的火石只是個巧合,那他現在就徹底死心了。
陸景擺明了很清楚他是誰,也知道他能做什麽。
所以火行孫之後也收起了自己的桀驁之氣,小心翼翼道,“不知閣下究竟是何方高人?”
陸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就這麽盯著火行孫。
足足有好一會兒功夫,直把火行孫盯得心裡發麻,暗暗叫苦,這才開口道,“你是紀先生的人對吧。”
火行孫的後背頓時就被冷汗給浸濕了。
他跟紀先生的關系,知道的人兩隻手掌都能數的過來,而梁城中更是一個都沒有,他不知道對面那男人是怎麽查到的。
而這也讓陸景在他的眼中變得愈發神秘了起來。
火行孫隻覺得一陣口乾舌燥,可不等他開口就聽陸景又接著道,“你們在這裡做的好事,我已經都知道了。”
聽到這話火行孫的眼睛瞪的更圓了,就跟蛤蟆精似的,“你……你是什麽時候盯上我的?為什麽我一點都沒感覺到。”
“這不是重點,”陸景道,“重點是你打算什麽時候把人給交出來?”
火行孫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你是來要人的?”
“不然呢,難不成是來跟你喝茶的?”
火行孫啞然,他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道,“我把人給你……你就會放了我嗎?”
“可以考慮。”
“朋友,你應該知道可以考慮這四個字還不夠我把他交給你,”火行孫道,“不然我交完人後,你一刀把我給宰了,那我豈不是什麽都沒落到。”
“你好像誤會了什麽事情,這並不是一場交易,你也沒有討價還價的籌碼,”陸景道,“你不帶我找人,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說到這裡陸景頓了頓,衝著屋門的方向努了努嘴,“還是說你覺得憑借屋外那些貨色,就能從我手上把你救下來。”
“果然……”火行孫一臉苦澀,“我該想到的,你既然敢聽我的來這裡,就根本不擔心我偷偷喊人,說不定還巴不得我這麽做呢。”
“反正殺了你後,我還可以讓外面那些人給我帶路。”陸景道。
火行孫搖頭,“他們可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那人來了,實際上沒幾個人知道那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