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羽林衛校場上,六千羽林衛都已穿戴整齊,等著新指揮使的檢閱。
蘇子籍到了校場時,花名冊跟印信都擺在桌案上,群將到場,前指揮使魏祥交了印信,雖臉色淡淡的,但也還算客氣。
蘇子籍也是笑呵呵的模樣,接過魏祥的印信,還謙虛了一番:“我第一次掌管軍務,請大家說一二句指教即可,聖人說,三人行,必有我師。”
轉身就對著魏祥這位前指揮使說:“魏大人,之前是你在掌管羽林衛,就請第一個賜教吧。”
魏祥表情不變,這樣場合下,自然不好拒絕,隨便說了兩句。
左右不過是一二句話,他也不覺得蘇子籍能通過自己隨便說一二句話得到什麽正規的心得。
在魏祥說第一句的時,蘇子籍目光垂下,就看見半片紫檀木鈿。
“發現【魏氏兵法】,是否汲取本技能?”
“是。”蘇子籍心中大喜。
“【魏氏兵法】1級(600/1000)”
“【為政之道】 300,15級(900/15000)”
並且還增加了“為政之道”的經驗。
“不愧是將門出生,又曾經掌兵的指揮使,從他這裡汲取的經驗,果勝過之前向我道賀的大部分人。”蘇子籍暗想著。
開啟兵法這項不說,還增加了【為政之道】,看來單純管理軍隊的話,還是屬於【為政之道】范疇。
魏祥說了兩句後,就不再說了。
蘇子籍又向諸將討教。
羽林衛的諸將,都是一些品級不算高,但都年輕,最大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小的有著十**歲,基本沒幾個旁支出身,大多是公侯伯爵府的嫡系子弟。
他們是佔用了許多資源,在這裡熬上幾年,一般過了二十三四歲,就都能去別處平步青雲了。
面對新指揮使的請教,有一些人心裡嗤笑,覺得這是將臉面都不要了,但也有人覺得這新指揮使起碼姿態不錯,不那麽倨傲,讓人看著也沒那麽討厭。
而隨著這些人依次說上一兩句,蘇子籍也對他們態度,有了一個大致了解。
前面幾個人說完了,該輪到徐衛了,徐衛垂眸,將眼底的神色掩住。
近距離見到了代國公,給他帶來的衝擊有點大。
蘇子籍的相貌氣質實在出色,而這樣的相貌氣質,別說對女人來說仿若武器,就是男人們也很難生出惡感。
沒看到原本還有些不滿蘇子籍空降的人,現在都表情和氣許多?
而這就更讓徐衛不喜了。
隨著代國公向他看來,徐衛心裡冷笑一聲。
他隨便敷衍兩句,覺得蘇子籍還真是會裝模作樣,搞這套禮賢下士——軍隊可不喜歡這套,繼續裝吧,等過了今日,交割完畢,有你哭的時!
“這個人……”蘇子籍聽著徐衛說了兩句,跟之前那些人賜教不同,隨一點點管理軍務的經驗一同傳過來,還有一部分惡念。
尤其有片語在這一瞬間也在蘇子籍的腦海中回蕩一番。
“帳竟然已經虧空了?這個徐衛要看我怎麽辦?”蘇子籍沒有露出異樣,只在徐衛說完後,深深看了一眼。
他又去問下一個,等這些年輕將領都問完,之前也點過花名冊,前指揮使魏祥就說著:“代國公,現在時間不早了,又交割了兵權,請恕下官要趕去兵部報道了。”
說著,就頜首轉身,才行了幾步,突然代國公手一揮:“魏大人且慢,我們雖然交割了印信,但還得交割一下帳簿。”
魏祥本就因無緣無故被調走,好為空降騰位置而心裡憋著火,此時聽到這話,猛地轉身,皺眉:“你懷疑我貪汙?”
他這話,就帶出了一點薄怒來。
蘇子籍沒有因這位前指揮使的怒問而妥協:“這只是走正常程序,無事自然都好,可要是裡面有什麽錯漏,過了今日就說不清了。”
“我在地方上當過官,受過教訓,還請魏大人體諒。”
“好,好!”魏祥神色自若,心裡卻折騰得厲害,可這時斷沒有余地,對幾個軍中文吏說:“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上帳簿!”
幾個文吏立刻應聲。
蘇子籍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表情變都不變一下,甚至沒去看徐衛的反應。
等帳簿都被拿過來,蘇子籍就拿起冊子,一個個看著,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直接詢問面前文吏。
前面的內容並沒有錯漏,蘇子籍也不著急,繼續看著問著,十幾個文吏,一個個問下來,似乎並沒有發覺問題。
徐衛暗松一口氣,看了魏祥一眼,又看了幾個人一眼,暗暗冷笑。
“第五個出列,你叫孫提,對吧?”蘇子籍突然又指著第五個文吏說,這文吏心裡一驚,隻得出列。
蘇子籍淡淡看一眼,下一刻,突然將手裡文冊往桌案上重重一摔:“你有膽,虧空三千兩,拿的可舒服?”
這文吏本就強作鎮靜,被突然這一聲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抖了起來。
蘇子籍略過他,又指向一個,冷笑:“還有你,史世英,竟拿了四千兩,拿的可舒服,嗯?”
一連幾個,個個都拿了上千兩銀子,全部加起來,竟然有一萬三千兩的虧空。
“大人(代國公)冤枉啊!”
也有心理素質好的文吏,強行震驚喊冤。
“冤枉?”
如果不是蘇子籍意外察覺這件事,過了今日,就要為這一萬三千兩負責,到時拿什麽去填這大窟窿?
就算填了,自己的名聲也全部壞了。
將捏在手裡的帳簿啪一聲拍在了案上,蘇子籍冷笑:“你們不過是區區不入流的文吏,最多就是**品,也安敢欺我?”
“來人!”蘇子籍喝令了一聲:“將這幾個文吏,全部給我剝了公服,一概押入大牢,嚴加審問。”
“是!”蘇子籍是自己帶著府衛來,這些都是太子舊兵的後代,又被蘇子籍認了回去改變生活,可以說,他們是只聽蘇子籍一人的家兵,聽到喝令,府衛立刻上前,兩個人拖一個,幾個文吏全部現場拖走。
“饒命啊,小的也是迫不得已,饒命啊!”
“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有文吏慌亂下大喊,還想繼續說,徐衛頓時惡狠狠看去,讓說話喊冤的兩個文吏將後面的話也噎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