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的巍巍群山中,濟覺佛子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還在默默等候許應,低聲道:「阿應施主讓我不要走遠,他走到哪裡去了大慈大悲手!」
他一掌轟出,遠處地動山搖,一具仙屍被他大慈大悲手轟殺。
仙界。
帝君看著僅存的五個符文,不緊不慢道:「中輔,你知道嗎?兩種仙道封印疊加在一起,都只能發揮出七八成的封印威力。當其中一種封印被消磨殆盡時,另一種封印的威力便會逐漸顯現。」
江中輔聞言,頓時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轉頭看向另一個神龕。
那個神龕中煙氣嫋嫋,飄蕩著另外八個字。
荒殤戾哀,暴虐愎昏!
帝君看著這八個字,悠然道:「如今,輪到這八個字發擇最大效力了。一個人荒殄戾哀,暴虐愎昏,那麽他就會犯錯,就會距離死亡不久了。」
江中輔心悅誠服。
許應站在仙山上,心潮激蕩澎湃。那字跡是他父親的字跡,他的父親還活著!他不是孤兒!
當年的他,一定是尋到了父親,手是從仙界盜出瀛洲,把瀛洲放在這個地方,讓父親可以平安的生活在此。」等一下!父親在這裡,平南天君帶著屍鬼仙域也來到這裡,他們四處搜尋寧清公子下落,若是危及到父親的性命……」
許應額頭冷汗滾滾,臉色陰晴不定,殺心陡起。
「父親一直生活在這裡,卻突然離開,一定是這些人驚擾到我父的安寧,嚇得他不得不躲藏。這些人,該死!他抬手抓起佛祖佛珠,不由分說將佛珠祭起。」」
「佛珠騰空,越來越大,籠罩范圍越來越廣,此寶乃是佛祖祭煉過的法寶,擁有不可思議之威能,不僅能救人,也能煉去一切邪氣妖氛!」
「濟覺佛子仰頭看去,只見一座仙山上,一百零八顆佛珠越來越大,形成一串圓環,籠覃范圍越來越廣,頃刻間便如同一百零八顆星球,飄浮在瀛洲上方,籠罩天空大地不知多少萬裡!阿應施主是我佛門有緣人!」濟覺佛子心中讚歎,露出笑容。
這佛珠顯然是來自他的老師,佛祖所煉的佛珠,許應得此佛珠,應該便是佛祖選定的有緣人,當助佛門東山再起,佛法興盛。
「阿應施主心地善良,一看便知是大善人他剛想到這裡,突然那佛珠中蘊藏的佛祖烙印被許應悉數激發,頓時佛音浩蕩,佛光普照,顆顆佛珠如同熾烈無比的太陽!」
一百零八顆佛珠,便似一百零八顆散發著佛光的太陽掛在天空,光芒照耀之下,無論仙屍躲在何處,統統都如冰雪曝露在驕陽之下,發出陣陣慘叫,血肉消融,化作枯骨!
即便是那些修為強大的,如仙王之屍,仙王之鬼,面對如此強大的佛門之寶,也難以支撐多久!
濟覺佛子立刻覺察出有些不對,這佛珠雖然佛法昌盛,奧妙高深,但竟然充滿了戾氣。
此戾氣不是出自佛珠,而是來自佛珠的主人!
在佛珠的籠罩下,即便是濟覺佛子,也隻覺那珠中佛光竟似要將自己煉化一般!
「阿應施主好像狀態有些不對!」遠處,金河劍君不由皺眉,他也察覺到佛珠中傳來的戾氣,竟要將他也鎮壓煉化!
他氣息震蕩,劍氣切開佛光,低聲道:「那個擁有無上劍氣的年輕人,情況有些不對勁。似他這等強大劍氣,怎麽會被人影響道心?」
與此同時,還有許多仙屍紛紛縱身飛去,試圖逃離佛珠的籠罩,然而那佛珠就是他們天然的克星,他們剛剛飛起,便被佛光煉化,一身血肉消融,化作枯骨!
突然,
一尊屍君頂若佛珠光芒的煉化,衝上天空,一拳接著一拳向那些佛珠轟去,將一顆顆佛珠打得向上飄去,佛光散亂!
許應冷哼一聲,身形平平跨出,幾乎是一步之間,便來到那屍君面前,覆手一掌蓋下,五嶽仙山壓來,讓那屍君身形稍稍澀滯。
那屍君屍氣滔天,周身仙家道場,道鏈旋轉飛舞,將五嶽仙山抵住,讓仙山無法落下。
但下一刻,一百零八顆佛珠飛速縮小,許應左手持佛珠,悍然殺來,侵入他的道場之中!
那屍君怒吼,吼聲如雷,憤怒異常。一個小小的煉氣士,哪怕他是許應,也不可小視仙君,哪怕只是一個死掉的仙君!
顆顆佛珠蕩開道鏈,佛珠在許應手中國繞他飛舞,每一粒佛珠顯小,但顆顆重逾星辰,將那些道鏈撞得四下散去,護送者許應殺人道場!
那屍君一身屍氣,皆被佛光所鎮壓,許應如同一尊忿怒佛陀,與那屍君近身一搏!
各種神通在兩人之間爆開,許應盡管經過造化之怎的肉身重煉,但也比不上仙君的屍身,近戰交鋒,只能仗看那佛珠的威力與之對抗!
突然,許應頭頂清氣衝出,化作三個許應,也是各自手持佛珠,聯袂殺來。
許應則身軀後退,讓三大天地元神擋住那尊屍君。
那屍君強橫無匹,硬扛者佛珠的打擊,嘭膨吃三聲巨響,將三個許應打爆,但就在此時,水火混天鼎了出,水火井濟,將他收入鼎中!
許應抓起佛珠,砸入鼎中,催動佛珠威能。
那鼎中屍君劇烈衝撞,強強橫無匹的戰力幾乎將水火混天鼎砸得裂開,鼎壁上浮現出一道道掌印,一條條裂痕!
此寶乃是天道至寶,蘊藏因滿的三千天道符文,又有四萬年香火鑄煉,再加上許應以造化之添重煉,威力之強,哪怕天道世界的一切天道神器一起上,也未必能超越此鼎。
但鼎中那屍君,竟然險些將這天道至寶轟穿!
許應全力催動佛珠,那鼎中屍君雖然強橫無比,卻還是被佛珠克制,被他生生煉死!
這尊屍君剛死,佛珠便從鼎中飛出,依舊掛在空中,還是那般龐大,所籠罩之地,一切仙屍皆被煉化!
許應突然轉身,凶相畢露,冷笑道:「我救你離開黑暗時空,你不思回報,也要與我作對是不是?」
他反手一印蓋落,赫然便是老君的八卦爐墜入凡間,化作八荒煉日爐,如同一片無量火海,帶著熊熊火力,向濟覺佛子壓下!
「法海無邊!」
濟覺佛子大喝,衣袖振動,迎上八荒煉日爐,佛道兩家神通碰撞,恐怖的余波呼哦席卷四面八方,將天空甚至切開一線!
好在此地是瀛洲,乃仙界的一部分,天地堅固,若是在下界,只怕便是毀天滅地般的大災難!
濟覺佛子被震得氣血浮動,心中一驚:「阿應施主被那屍君重傷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強橫的戰力,鼎盛時期,只怕比我不弱!舍縣—」
他身形一縱,從八荒煉日爐的火海中穿出,留下一具具佛身,留在火海中替自己受死。
而他則來到許應附近,然而迎面而來便是萬道俱滅般的死氣,激得濟覺佛子不得不倒飛而去,避開死氣衝擊。
那是誅仙劍氣,饒他是佛祖弟子,得到佛祖真傳,又得諸佛相授,面對誅仙劍氣,也不得不退避。
若不退避,只怕就算自己佛法再高,也難逃一死!
「我若是無法近身,無法幫他化解那種荒戾暴虐之氣!」
濟覺佛子心中大是著急,普見佛祖的佛珠,心道,「世尊在上,請將這佛珠借與弟子一用!」
那串佛珠突然動蕩一下,濟覺佛子心中一喜,突然佛珠便沒了動靜。
他卻不知這佛珠曾經在歸道玉盛中被化作先天一樂
後來雖然經過許應複原,將佛祖烙印也複原了,但裡面也被許應蓋滿了「正」宇,烙印了一遍又一遍。
當然許應的烙印肯定比不上佛祖,但佛祖遠在天邊,許應盡在咫尺,就算是佛祖也對這串佛祖無可奈何。
濟覺佛子殺到許應近前,但還未來得及近身,便先被佛珠鎮壓,後被許應攻擊,打得著實辛苦。
突然,一道劍光襲來,有如金色長河,洶湧澎灘,將一顆顆佛珠壓製。
許應用力抖動佛珠,一百零八顆佛珠散開,顆顆大如星球,蕩開金色長河,蕩碎無數劍氣,冷笑道:「金河劍君,你也要與我作對?」
金河劍君陡然出現,一手握佳金河劍,驚吸於佛珠的威力,隨手一劍,便將佛珠蕩開,道:「你明明有無上劍意,為何還會被封住心靈,影響心智?何不用劍氣破之?」
他手中劍光炸開,化作巍巍劍域道場,億萬仙劍劍氣匯聚成洪流,上下左右穿插,將四面八方襲來的一顆顆佛珠擋下。
金河劍君邁步走來,來到許應面前,喝道:「你用你的無上劍氣攻擊我,我來教你如何破解敵人的暗算!」
「他的劍意洶湧而來,湧向許應,刺激得許應憤然怒吼,祭起誅仙劍氣,刺向金河劍君!」
金河劍君鼓蕩劍域道場,倒提金河劍,錯身避開誅仙劍氣的一刹那,將手中金河劍與誅仙劍氣相容。
那誅仙劍氣雖被他道場壓製了那麽一瞬,但劍中的絕世殺意衝擊而來,饒是金河劍君乃是仙界劍道第一人,也被刺激得元神動搖,劍心受損。
他手中的金河劍也被壓製的發出輕微的炸裂聲,這是仙器無法承受大道,將要破滅的征兆!
金河劍君強行壓製住撒手的衝動,運劍成雲,一劍刺出,鋒利的劍芒點在許應眉心。
仙界,仙王江中輔的府邸。
帝君看著神龕中的八字,微微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八字之中,複昏炸裂,一道無雙的劍意從那兩個字中破殼而出,下一刻便來到帝君的眉心!帝君臉上笑容凝固,飛身後退,隨即身形側開!
那無上殺意形成的劍氣擦著他的身體筆直切下,雄渾的劍氣裂開仙王府邸,將門戶連同家中幾個仙人,一起劈開!
那澎湃的劍氣劈開仙王府邸,長達百余裡的劍光嗡的一聲斬落,切入仙庭,劈開幾座仙殿。
只聽嘩啦呼啦的倒伏聲傳來,那劍氣所過之處,一切草木皆碎,仙家宮闕大殿倒伏!
帝君面色鐵青,走出仙王府邸,只見許應煉死這尊屍君, 因為一炁化三清被破,元氣大損,元神受傷,渾渾噩噩。但還是盡可能催動佛珠,向其他地方飛去。
「阿應施主,你狀態有些不對!」
濟覺佛子凌空飛來,高聲道,「你像是被某種邪法影響了,倘若你再遇勁敵,必死無疑!
許應早已殺紅了眼,隻覺自己將父親藏在瀛洲之中,若是被進入此地的人傷到父親,自己必將悔恨終生。
他哪裡還顧及許多,隻恨不得殺光所有進入瀛洲之人,濟覺佛子的話也沒有聽到心裡,喝道:「你走開!」
濟覺佛子忽覺壓力陡增,那串佛珠中的一顆,竟向他壓來,讓他難以喘息。他催動佛門正法,身後萬丈大佛浮
現,托起壓下的佛珠。濟覺佛子頂著佛珠的壓力勝空而起,大聲道:「阿應施主,我有佛祖所傳的功法,可以幫你化解這種邪法!無相無作!」
他大喝一聲,佛音振聾發聵,直擊心靈,衝擊許應的道心深處,試圖幫他解開荒殤戾哀暴虐愎昏的八字封印。
加刻所過之處,一切草木皆碎,仙家宮闕大殿倒伏!
帝君面色鐵青,走出仙王府邸,只見
自己的仙武宮也被劍氣劈開,大門咯吱作響,徐徐向兩旁倒下。
「這等本事,非許應所能有,定是領悟了無上劍道之人助他,給我一個下馬威!」
帝君面色愈發陰沉,天底下有這等本事的,只有一人。
「金河劍君,你穿的小鞋還不夠多麽?居然敢招惹我!這仙界,你別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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