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壽王妃嘲諷一笑,指著不遠處的船娘道:“叫她弄些新鮮蓮藕涼拌了吃。”下人去傳命,她才又對著檀悠悠道:“你怕什麽?又沒說錯。陸宗善那個人,心術不正,還沒擔當。”
“嗯嗯,孫媳也這樣認為。因為他,孫媳都沒能好好品嘗宋禦史家的糟鵝掌。”檀悠悠暗裡松一口氣,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之前她和鍾七少奶奶對上,有幾個原因。一是知道無論如何對方都不會放過她,與其被動,隨時隨地預防踩坑,不如趁早解決,防患於未然。
二是因為上次的事鬧得太大,這次想必會有很多雙眼睛一直盯著她,與其剛強,不如示弱。畢竟惹事精這個名頭不好聽,她還有好幾家的私房菜沒吃到呢。
至於鍾七少奶奶倒霉,那真是人平時太過驕橫,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難道不知,最容易惹禍的就是貓貓狗狗嗎?
所以啊,必須要善待寵物,阿彌陀佛……
檀悠悠歎息一聲,多麽慘烈的人生啊,硬生生把她這條混吃等死的鹹魚逼成了小鯊魚,她太難了!
“就記著吃!好端端的又歎什麽氣?”壽王妃心情不錯,見檀悠悠坐在那裡,和獅子狗大眼瞪小眼,又是出奇的像,忍不住又想笑。
檀悠悠道:“孫媳就是覺得做人媳婦真難啊,好想留在娘家一直做爹娘的乖女兒,永遠不長大,每天吃了睡,睡了玩,逗貓惹狗多愜意。”
“誰不想呢?但只是做夢罷了。”壽王妃沒再說話,半闔了眼睛打瞌睡。
檀悠悠守在一旁,坐著坐著竟然就睡了過去,獅子狗見狀,立刻翻身站起,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陣狂舔,她竟然沒醒,隻伸出胖爪子將獅子狗推開,迷迷糊糊地道:“別鬧……”
眾侍女看著有趣,圍在一旁小聲笑話。
壽王妃睜開眼睛,嚴肅地道:“嚷嚷什麽?”
玉燕笑嘻嘻地指著檀悠悠和狗,小聲道:“王妃您瞧,像不像咱們家的小縣主?”
她說的是壽王妃最喜愛的小孫女兒,才六歲,長得胖嘟嘟的,白淨可愛,也是個睡神,吃著飯都能突然睡過去,和獅子狗也玩得特別好,經常一人一狗睡在一起。
壽王妃看了看,也笑了:“還是個小孩子呢,難得她心寬。也給她弄個躺椅,這樣趴在地上睡怕是要受涼。年紀輕輕的,體寒可是大事。”
“融少奶奶,快醒來,王妃讓您去躺椅上睡呢。”玉燕叫了兩聲不見檀悠悠有動靜,就推了她兩把。
“哦……謝謝王妃……”檀悠悠迷瞪著眼爬起來,跟著玉燕走到躺椅旁,毫不客氣地癱上去,閉著眼睛接著睡,睡了一會兒,突然驚醒,“唰”的一下坐起再站起,驚頭怒耳地看著壽王妃道:“叔祖母,我錯了!我失禮了!”
如此自然,絲毫沒有表演的痕跡……壽王妃笑得眼淚都出來,指著她道:“說你懶還不肯承認,露餡了吧?你這性子,平時沒少挨罵吧?”
檀悠悠不承認:“沒有,夫君待我挺好的,只是他天生就那樣子,顯得有些嚴肅罷了。”
“我可不信!那孩子一板一眼是出了名的。”壽王妃笑夠了,還叫檀悠悠坐在她身邊,問一些鄉野裡的趣事。
檀悠悠就和壽王妃聊自家姐妹,美食,怎麽做香膏脂粉,以及在莊子裡怎麽玩,大鵝怎麽追著她叼她屁股。
壽王妃冷不丁道:“你不是說大鵝最喜歡你嗎?為什麽會叼你呢?”
檀悠悠語塞:“那不是想吹吹牛麽。”
福王妃過來請壽王妃去赴宴,看到一老一小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少不得認真打量檀悠悠一番,把這個年輕小媳婦記在了心裡。
檀悠悠跟著壽王妃去到宴席現場時,人差不多已經坐齊了,就等著壽王妃落座好開席。見她跟在壽王妃和福王妃身後,再想想之前壽王妃為她出頭,直接把鍾七少奶奶按到塵土裡的事,少不得多有思量。
等到檀悠悠落了座,一桌的人待她都特別客氣,她也不作怪驕矜,給這個布菜,給那個斟酒的,小嘴極甜,盡量活躍飯桌氣氛,還特別能吃,大家對她的印象都不錯。
檀悠悠應付好了飯友們,這才靜下來吃吃喝喝,這一仔細品嘗,忍不住樂開了花,桌上竟然有好幾道菜十分美味。
其中一道糟鵝掌,與宋禦史家的一樣美味精致;還有一盤烤羊肉,非常香醇,可惜天氣太熱,不敢多吃;另外還有一道雞頭,瞧著頗特別,但她對雞頭不感興趣就沒吃。其他人吃了都說好吃,紛紛勸她嘗一嘗,她勉為其難嘗了一口,覺著味道是真不錯,但還是不喜歡。
吃喝得差不多,她端了酒杯去敬那位瑋三嬸娘,感謝對方之前替她解圍。瑋三嬸娘笑著受了,又把她介紹給宗室中其他女眷,特意交待:“記著自己的身份,該立起來的時候還是要立起來,別丟宗室的臉面。”
檀悠悠乖巧地應了,左耳進右耳出,聽那群婦人各個教育一通才回到座位上。
天將要黑時,宴席散去,各回各家。
丫丫特意找到檀悠悠,轉達壽王妃的交待:“融少奶奶,王妃讓您不要忘記答應她的事,還有把你的什麽香膏脂粉也弄些一起帶過去。”
檀悠悠連忙應了,周圍人等看得十分羨慕,又覺著安樂侯府怕是還能翻一翻身。
檀悠悠扶了潘氏上車,問她:“姐姐過得可高興?結識了多少人呢?”
潘氏笑道:“有那位丫丫姑娘陪著,好些人主動過來與我結交,也都待我很客氣,挺好的。王妃沒有為難你吧?”
檀悠悠開始吹牛:“當然沒有啦,我這麽招人喜愛……”
孟嬤嬤打斷她的話:“後面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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