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猜測再加上這幾天讓東凌特意去查證的一些事情,韓江雪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太子果斷雪中送炭於韓雅靜的真實目的。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更加不能夠讓太子與韓雅靜這兩人狼狽為奸勾搭到一塊去,也不會讓他們達成各自所謂的目的!
韓家不會成為任何人野心陰謀的踏腳石,想要算計韓家的人,管你是皇帝也好,太子也罷,亦或者諸如韓雅靜這種不配做韓家人的可恥之徒,全都得為他們的狂妄與惡毒付出應有的代價!
韓江雪堅定而明確的態度頓時讓紫月松了口氣,這一年以來,她跟在大小姐身邊早就已經摸透了這位主的心性與脾氣,只要打定了主意的事,那麽就算再難辦也會一一克服、步步達成。就連上一回老爺子都背地裡感慨,自己這個外孫女如今就是一塊帶刺的鐵板,再想要似從前一般踢她欺她,找她的麻煩,當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更為慶幸的事,大小姐並沒有遺傳韓家老爺那種搖擺心軟的毛病,也不似她的生母一般過於仁善,紫月很是喜歡韓江雪這種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果斷性子,不得不說,閨閣中長大的世家小姐難得有這般利索的脾氣。
屋子裡頭頓時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麽。放在旁人眼中,想要破壞太子的好事,當真不是那麽容易辦得到的事情。可是。這會莫說是紫月,就連水兒都絲毫不曾懷疑自家大小姐有這個本事辦得到。
當然,具體如何做她們都不必過問,總之大小姐怎麽吩咐,她們便怎麽照辦就成了!
一個時辰之後,太子妃那邊卻是很快有了回應。
跟著派去送人的韓家下人一並回府的還有太子妃重新挑選出來替補原先那幾名宮人的嬤嬤與宮婢,不但如此。她們還帶來了太子妃送給韓江雪的一些禮物。
同為嬤嬤與宮婢,這一回太子妃送過來的人卻是明顯規矩多了,進府第一件事便是前來見過韓江雪,一則代太子妃為之前那些奴才在韓家的所做所為表示歉意,並且明確的表示太子妃已經嚴懲了那幾個無視宮規、以下犯上。心思不純的奴才。
二則,新來的嬤嬤同時也當即在韓江雪面前表態,一定會謹記太子妃的訓示,在韓家這些日子裡必定好生遵循韓家的規矩,做好她們的本份服侍二小姐,決不會再給韓家。給韓大小姐添麻煩,更不會給太子妃丟臉。
一番看似恭敬不已的客套話之後,新來的嬤嬤臨走之際。再次傳達了太子妃的話,請韓大小姐平日有空的時候隻管去東宮玩,到時太子妃定然盛情款待。
這些場面上的事,韓江雪當眾自是一一點頭應了下來。而後便讓人將這她們送到韓雅靜那邊去了。
待人走後,紫月這才忍不住疑惑不已地問道:“大小姐,太子妃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沒什麽意思,很正常不過的意思罷了。”韓江雪看都沒有看太子妃讓人帶來的那些禮物,直接便叫人收起來放好便是。這些東西無非就是一個意思,她當然不指望太子妃會因此事而對韓家有任何所謂的歉意。
聽了韓江雪的話,紫月更是不明白。一旁水兒亦是完全摸不著頭腦,只不過卻是不曾像紫月一般多問罷了。
見兩個丫頭均滿面疑惑,韓江雪抬著手指敲了敲桌面,倒也解釋了一句:“所謂的歉意,是太子妃做給我看的,算是對我的一種正面回應。同時又派了她親自挑選的新人過來給韓雅靜,這是做給太子看的,是一種大度賢良而又想太子之所想的體面表示。至於太子妃自己真正的心思那卻是再簡單不過,先坐山觀虎鬥,看看情勢再說,到了適當的時候想如何便如何,總之得利的都是她便成了。”
“哦,原來如此,看來這太子妃也不是什麽簡單之人,不但面面俱到,而且耐性十足,這心思著實厲害著呢!”紫月不由得感慨起來,這會大小姐不再言明她也能夠想明白了,如今韓雅靜身旁的人都是太子妃的親信,太子妃當然不會過於心急。
水兒也不由得跟著點了點頭,雖然太子妃這次並沒有對韓雅靜怎麽著,不過如今韓雅靜身旁的宮人都是太子妃親自挑選的,自然也是一種伏筆與約束,看這二小姐日後還怎麽囂張蠻橫。
“從道理上來講,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太子妃便應該是日後的皇后,將來得母儀天下的人,自然不會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可以當得了的。”韓江雪沒什麽在意的扔了一句。
對於太子妃這個人,她的了解也僅限於上一回從東凌找來的那些資料所記錄的基本情況罷了,但能夠坐到那個位子上的人當然不可能簡單。至少心性與手段絕對得一流,要不然也不可能鎮得住東宮裡頭那一宮各懷心思的對手。
紫月再次點了點頭,很是讚同自家小姐的話,不過片刻之後,神色卻是一怔,不由得擔心而道:“小姐,二小姐那邊有太子妃的人給鎮著的話,指不定還真不敢再隨便生事。萬一她真忍到順順利利的進了東宮那可怎麽辦?”
紫月的意思很簡單,韓雅靜日後若真強忍著不再出亂子,那大小姐自然就難以找到理由找到突破口阻止韓雅靜入東宮了。等那惡人進了東宮,那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後患,再行解決就更難了。
而她的擔心也並非沒有道理,韓雅靜也不至於蠢到看不出新來的人都是太子妃的心腹,真收斂起來低調行事,那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畢竟為了達成目的而暫行忍耐受點氣。總好過於最後的希望化成空。
聽到這些,水兒也不免跟著擔心起來。大小姐說過不會明知二小姐包藏禍心還讓她有機可趁的。但如今二小姐若真什麽事都不再犯了的話,那事情自然就變得更加棘手起來。
不過這會,韓江雪神色未變,顯然並不怎麽擔心。
“這一點沒什麽好擔心的,除非韓雅靜當真就此洗心革面不再有半點的邪惡之心,不然的話就不怕她不自尋死路!”韓江雪說完這一句。沒有再多言。心裡頭已經有了主張,挪了挪身子窩在睡榻上閉目養神起來。
她可從沒打算著隻坐在這裡等著人家出手再找漏子,這一回,她會讓韓雅靜徹徹底底的輸個精光,永遠沒有翻身蹦躂之日。
傍晚時分。韓風回來了,聽說了今日他出門之後韓雅靜便開始鬧了事,當下便讓人過去訓了話,只要韓雅靜一天還留在韓家便是韓家人,那就得先守著韓家的規矩,但凡再敢目無尊長滋事鬧事。他會親自家法教訓!若是後果極為嚴重,影響實在惡劣的話,誰的面子都不會看。直接將其趕出韓家!
韓風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強硬,卻又是在情理之中。韓家如今本就處於多事之秋,外頭的想找麻煩的已經太多,或是再任由著韓雅靜在內部燃上一把火的話。豈不是更加得受限於人,焦頭爛額。
不但如此,韓風還讓下令韓家上上下下,各自做好自己,任何人敢無視家規,滋事鬧事的話一律嚴懲不待。這番此舉,自然是無比鮮明的表示著對於長女掌家的一種絕對支持。哪怕知道江雪有那樣的能力不必他過多操心,卻也還是希望能夠替女兒做更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
落實好這一切後,韓風不由得歎了口氣,想了想後還是起身去了一趟長女那邊。
進到女兒院子後,他揮手阻攔想要上前行禮請安的仆從,示意她們也不必稟報,讓他自個進去就行了。
見狀,仆從也不敢違抗,先退了下去。
韓風自個直接上了台階,走到正屋門口卻是又停了下來,神情帶著幾分遲疑。
也不知道在門口呆了多久,最終他還是伸手敲了敲門而後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爹爹,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看到父親來了,韓江雪自是連忙起身相迎,這大冷的天父親過來不知道怎麽也沒先讓人通知一聲:“快坐下暖暖身子,外頭風大濕冷得緊,可別凍著身子了。”
“無妨,爹爹不冷,也沒什麽其他事,就是隨便走走。”韓風往裡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並沒有進裡屋坐下慢慢聊的打算:“雪兒,今日……她……我……”
說到這, 韓風的喉嚨如同被什麽給堵住了一般,半天都無法往下繼續,他望向長女,目光顯得有些閃爍,似是在做著最後的糾結與掙扎。
看到這番情形,韓江雪瞬間意識到父親想說些什麽,心中略顯失落卻也並不意外。畢竟再如何,韓雅靜也總歸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就算嘴裡對外說得多麽的堅定,真正讓他狠下心腸完全斷絕那份血脈之情,完全再也不理,只怕也是不可能的。
“父親,女兒明白您的意思……”她隻得張了張嘴,象征性的想要說點什麽。
不過話還沒說完,韓風卻是搖了搖頭,知道女兒一定是誤會自己的來意了。
他歎了口氣,終於沒再遲疑,一臉決然的說道:“雪兒,你別誤會,爹爹過來只是想親口告訴你一句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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