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帶著兩人很快來到第二家,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壓抑的哭聲和求饒聲。
“我就說這男人沒用吧,看到咱們猛虎隊的人能嚇到尿褲子,背地裡就打老婆女兒出氣,這種人別說樹根,屎都吃不上熱乎的。”張三嘿嘿一笑,“走吧,咱們去英雄救美。”
唐義崢和齊遠對視一眼,他們沒有張三這種惡趣味,聽著裡面的哭聲和謾罵,兩人默不作聲跟了上去。
“忙著呢?”張三踢開搖搖欲墜的木門,拿著看到走了進去,裡面正在對老婆女兒拳打腳踢的趙奇看到張三,抬起來的巴掌硬生生收了回來。
“張三哥,你,你怎麽來了?”
黑龍幫收保護費是按照區域劃分的,一個隊伍固定收一個區域,所以這裡的難民都認識猛虎隊的人。
張三看了眼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母女,抬起手裡的砍刀,刀背在趙奇臉上拍了兩下。
“老趙啊,你這記性不好啊,你們家這個月的保護費已經拖了好幾天了,咱們都是老熟人,我也不多要,這個月你們家交三斤玉米面就可以,畢竟我平時對你們一家很是關照,你說是吧?”
“張三哥,上個月不是兩斤嗎?怎麽漲了?”趙奇賠笑著問道。
張三用刀背拍了兩下趙奇的臉,指了指後面。
“沒看到我旁邊新收的兩個小弟嗎?他們不用吃飯?快點,三斤玉米面,不過嘛,咱們畢竟有交情,我給你一個選擇,切一根手指頭和老規矩,你選哪一個?”
張三說到老規矩的時候,目光落在母女身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唐義崢撚了撚手指頭,抬頭看著張三的脖子,目光有些幽暗。
趙奇神色驚恐,他擔心臉上的刀子會砍下來,只能僵硬地扭動脖子,看向角落裡的母女。
“老,老規矩。”
“我和你拚了。”被母親護在身下的女孩突然衝過來就要去打張三,因為長時間沒有吃飽,她剛起身就頭暈眼花,
踉蹌兩下還是撲到了張三面前,張三迅速把趙奇拖到前面,擋住了女孩有氣無力的一巴掌。
在張三面前唯唯諾諾的趙奇,被女兒打了一下,抬起腳就往女孩肚子上踹了一腳。
女孩被踹在地上,疼得蜷縮起身子抽搐,縮在角落的中年女人撲到女孩身上開始痛哭,張三一巴掌打在趙奇頭上,又抬起腳往趙奇屁股上踢了一腳。
“滾一邊去,你個慫蛋。”
趙奇敢怒不敢言,抖著手指著中年婦女。
“張三哥,她能抵三斤玉米面嗎?”
張三冷哼,“你老婆都被你打得血肉模糊了,她最多抵一斤,不過你女兒倒是可以抵兩斤。”
“滾,誰都不能傷害我女兒,不要動我的女兒。”女人抬頭瞪著張三和趙奇,她被趙奇打得鼻青臉腫,連耳朵都是嗡嗡的,她緊緊抱著女孩,用盡力氣朝兩人怒吼。
“你們給我滾,滾啊,喬喬,你怎麽樣?媽對不起你,媽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李文琴,你敢吼我,看我不打死你。”趙奇瞪著眼睛就要過去打人,被張三攔住了。
“你把她打死了,今天我不是白走一趟了?”張三瞥了眼齊遠和唐義崢。
“你們倆出去,在外面等我半個小時。”
看著張三猥瑣的笑,齊遠心裡很不得勁,難民營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這裡堪比東南亞某些地方,充滿暴力和血腥。
齊遠歎了口氣,若不是唐義崢不讓他動手,他真想給這兩個男人一槍,女孩還在抽搐,那一腳踢得實在是太狠了。
剛走出這個小棚子,齊遠就扯了扯唐義崢的手臂,“就由這個畜生胡搞?”
“再等等。”
唐義崢回頭看了眼趙奇,被趕出來的趙奇嘴裡狼狽極了,他剛想罵罵咧咧,看到齊遠和唐義崢站在前面,連忙點頭賠笑。
棚子內。
“你不要過來,滾,不要過來。”中年女人已經喊到破聲,她抱著喬喬往後縮,眼裡都是恐慌和怨恨。
“文琴啊,你先放開喬喬,她快被你勒死了,趙奇,你先出去,別杵在這裡礙事。”
李文琴不理會張三,懷裡的喬喬已經在嘔血,她一邊喊喬喬的名字,一邊痛哭,就在張三伸手去碰她的時候,李文琴突然將張三推倒在地,隨後一把搶過張三手裡的刀。
“啊……”一聲慘叫響起,剛才還在嘚瑟的張三已經被砍斷了一隻手臂,鮮血噴灑到李文琴的臉上,還癲狂大笑,舉起刀子像砍豬肉一樣朝著張三的頭落下。
聽到慘叫,齊遠和唐義崢就跑進棚子查看情況,看到張三血肉模糊的躺在那裡,他還沒有死透,嘴裡還在“咕嚕咕嚕”吐著血水。
趙奇在唐義崢身後探出身子,原以為慘叫的人是李文琴,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嚇傻了。
李文琴一邊狂笑,一邊揮刀砍向張三。
剛才還在抽搐的喬喬躺在角落一動不動,唐義崢挪過去探了探喬喬的鼻息。
喬喬死了。
“瘋子,瘋子。”趙奇連滾帶爬地想要衝出棚子,卻被齊遠攔住去路,也就在這時,李文琴拿著刀走了過來,她看著趙奇,眼裡都是淚水。
“那是你的女兒啊,趙奇,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一腳踢死了喬喬,我要你償命。”
“噗呲”一聲,那把刀硬生生戳進趙奇的腹部,李文琴突然拔刀,一股鮮血噴射出來,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她又舉起刀子,直接砍向趙奇的脖子。
趙奇瞪著眼睛,死不瞑目地看著李文琴,咽氣之前,他嘴裡還在辱罵李文琴。
“臭婊子,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趙奇,我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種男人。”
李文琴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她又開始嚎啕大哭,她扔下砍刀癱坐在地上,隨後又爬到喬喬旁邊,用沾染鮮血的手給喬喬擦臉。
“不怕,媽保護你,喬喬不怕,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
齊遠喉嚨一動,他沒想到,才短短幾分鍾,張三和趙奇都死在了李文琴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