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後面娶來的女人和後面生的孩子,其他人全部綁進空間帶回來了,萬叔,劉叔,這一家人全由你們處置,至於胡家沒帶回來的人,沒有了胡老爺子的庇佑,沒有了食品廠,他們失去了價值,下場可想而知。”
“胡家……”
萬濤捏緊拳頭,他抿著唇閉了閉眼睛,他此時的心情並不平靜,時隔多年,原以為他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面對胡家人,可真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心裡的憤怒並沒有消失,想到胡家和何家做的那些事,萬濤眼裡閃過一絲狠戾。
“葉扶,薑冗,辛苦你們了,我和劉璋想見一見他們,可以嗎?”
葉扶點頭,“當然可以。”
葉扶和薑冗帶著他們進入空間礦區,胡家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吃了軟骨丸,他們身上提不起半點力氣,加上失血過多,胡老么和胡老爺子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們已經吃了軟骨丸,萬叔,劉叔,你們有事就叫我,我能感應到,我和薑冗先出去了。”
萬濤點頭,“好。”
葉扶和薑冗離開後,萬濤慢慢走向胡老爺子,時隔多年再次見面,他們都有些認不出彼此了,萬濤和劉璋都老了很多,頭髮花白,臉上出現了很多皺紋,目光卻比很多年前堅定和溫和。
胡老爺子喘著粗氣,嘴裡時不時蹦噠出幾句詛咒的話,他的三角眼耷拉著,臉色異常灰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死氣,他盯著萬濤看了好幾分鍾,像是後知後覺一般瞪大了眼睛,他眼裡都是恐懼和不敢置信,原以為早就死掉的人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他如何能不怕?
“萬濤?”
“是我。”萬濤蹲在他面前,眼裡都是悲憫。
“老胡,活到這個歲數還真是不容易,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胡老爺子張了張嘴巴,混濁的眼睛突然流下兩行眼淚,並非喜極而泣,這是恐懼的眼淚,他看到萬濤,他就知道他活不了了,萬濤看著溫文爾雅,實際上,他絕非心慈手軟之徒。
“老胡,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還真是意外之喜,你還記得老何嗎?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著,不過很多年前,他就中風了,風光一生,最後成了活死人,你說他是不是特別活該?也不知道他那些兒子會不會善待他,不過他那些兒子,好像也成了廢人。”
胡老爺子嘴裡還在流血,看著他被敲掉牙齒的嘴,萬濤頗為嫌棄地微微後退。
“我這些年,做夢都在想著找到你們後剁碎喂狗,看到你後,我改變主意了,吃你們這種人渣的肉,狗又做錯了什麽呢?”
萬濤拿出懷裡的匕首,對著胡老爺子的大腿就是狠狠一刀。
“啊……”胡老爺子疼得發出一聲慘叫,他雙眼充血,嘴角的胡子都在抽動。
“忍著點,這才第一刀呢,龍潭基地數十萬人的救命糧食,你說,我扎你們胡家人多少刀合適?”
胡老爺子疼得暈厥了過去,他已經發不出聲音,鮮血噴灑到萬濤的衣服上,他像是毫無察覺一般,又扎扎第二刀。
“胡家,何家,以及幫你們做事的所有人,在你們給官方人員投毒,偷走所有物資和糧食的那一刻,你們就不配再做國人,我代表官方,剝奪你以及胡家眾人的國人權,我以叛國之罪懲治你,你認不認罪?”
胡老爺子吐出一口鮮血,他知道他罪大惡極,他枉為國人,可是聽到[叛國罪]三個字,他還是接受不了。
“不,我不認罪,我沒有叛國。”
萬濤臉色微冷,“你的行為,和叛國有何不同?在數十萬居民面臨生死危機之時,你們偷走所有糧食,那是數十萬人,是數十萬條活生生的生命,沒有了糧食,你知道多少人餓死,病死嗎?你不配做國人,你們胡家每一個人,都該死,都要下地獄。”
“和我無關,都是我大伯他們的主意,我什麽都不知道,饒了我,求求你們,饒我一命,我不想死,我不是叛國賊。”胡老么絕望地嘶吼著,他失血過多,要是再不治療,估計活不過一天。
其他人也開始推卸責任,他們一起享受了那些物資,也享受了物資交換過來的權利,如今,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和胡老爺子同患難,共分擔。
他們用最惡毒的詞語咒罵胡老爺子是叛國賊,咒罵他貪心,咒罵他沒有本事……
萬濤看著這一家人互相攀咬,隻覺得眼前的一切荒唐又可笑。
父不成父,子不成子。
連家人都可以拋棄,何談其他?
“你們一個都逃不了。”萬濤拿起滴血的刀,“叛國賊,應當千刀萬剮。”
“萬叔和劉叔不會出事吧?他們進去好幾個小時了。”
葉扶搖頭,“不會,這件事已經成為萬叔的心結,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老天爺不長眼啊,多少好人都沒活下來,這種人渣卻活得最好。”齊遠氣得雙眼通紅。
“這些叛賊最終還不是被葉扶和薑冗抓回來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做了叛賊, 都要抓回來處死。”方明也是受害者,當時龍潭基地找不出一點糧食,他和方唯都差點餓死。
“我現在比較擔心萬哥哥劉哥,就怕他們情緒起伏太大,身體遭不住。”
宋警官歎了口氣,“這麽多年,支撐他們活下去的動力,就是找到叛賊並親手解決他們,解決完胡家,他們沒了精神支撐,恐怕……”
宋警官的話讓大家都緊張了起來。
“他們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倒下的。”唐義崢覺得大家沒必要過多擔心。
齊遠拍了拍唐義崢的肩膀,“你不懂,萬叔和劉叔在野人部落的時候吃了很多苦,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有很大的創傷,當時他們就有輕生的念頭,若不是有找到叛賊的信念支撐,也撐不到現在。”
“解決了壞人,不是應該開心嗎?萬爺爺和劉爺爺只會開心啊。”栩栩歪著腦袋看著大家,她不懂,為什麽大人們總是把事情想得這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