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靈帝國 第370章

儘管不明白淚子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詭異的能力，美琴還是將這份疑惑暫時壓在心底，然後對面前的木山春生發動了攻擊。

依然是威力強大的閃電之槍，儘管知道對方的空間轉移相當難纏，可是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阻止對方使用能力之前，美琴也只能利用自己發動速度最快的技能來換取和空間轉移冷卻時間上的優勢，這種戰術一般被我們稱作CD流……哦，這裡不興這個。

「這種招式是沒用的。」

木山春生無聊地搖搖頭，然後再次發動空間轉移，瞬間消失在美琴面前。

一同消失還有美琴發出的閃電之槍。

「什……」

僅僅來得及發出這樣一聲驚呼，木山春生便正面迎上了那具備跨空間導航能力的閃電攻擊，儘管在最後一刻還是利用真空屏障有驚無險地打散了這道閃電，卻讓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個標記？！」

瞬間便聯想到了發生這樣異常情況的原因，木山春生立刻擡起頭來，然後揮著手試圖擺脫掉頭上那個可疑的鎖定圖標，但緊接著來到的攻擊讓她不得不終止了自己的動作。

戰鬥，仍然在持續著。

佐天淚子卻沒有繼續發動自己那些逆天的能力，因為她接收到了一個來自上層網絡的指令：檢測到幻想御手網絡發生不穩定波動，保存力量，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而失去淚子的能力輔助，「軍團之敵」的作用時間也宣告結束，御坂美琴立刻再度落入了下風。

藉助大腦網絡的超強計算力，木山春生可以說同時掌握了上萬名能力者的力量，儘管他們中大多都是無能力者或低能力者，但其中的強者也不在小數，再加上量變引起的質變，現在的木山春生其戰鬥力幾乎相當於一隻完全由能力者組成的小軍隊，各種能力同時發動的場景宛若YY小說般盪漾，而相對應的，頭一次遇上這種敵人的御坂美琴卻情況愈發不利。

空間轉移結合量子變速，木山春生將大片原本被埋藏在地面廢墟中的鋁製品全部傳送到了美琴身邊，然後將這鋪天蓋地的鋁罐瞬間轉化成了危險的炸彈。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瞬間淹沒了御坂美琴的身影，然後傷痕累累的女孩便被爆炸的衝擊波遠遠地甩了出去。

儘管用強電磁場排除了一部分爆炸的威力，衝擊波還是對她造成不小傷害。

「可惡……」

美琴低聲說著，然後突然張開右手。

電磁場迅速擴散開來，蔓延至地下，然後大片黑色的沙粒便紛紛破開地表聚集到了她的手中。

「利用電磁效應來控制地下的鐵砂形成武器嗎？」白袍的女研究員露出了微微意外的表情，「LEVEL5的超能力者，果然不是笨蛋呢，但這樣的東西能有什麼作用？」

絲毫沒有理會對方挑釁的話語，美琴握緊了手中的鐵砂長劍，然後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猛然前衝。

「說過了，沒用的。」

木山春生不屑地說著，然後伸出右手，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道高壓風組成的屏障，即使是被強磁場凝結在一起的鐵砂，面對這其中無數超高速旋轉的空氣漩渦，恐怕也將瞬間潰散吧？

但當御坂美琴衝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卻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絲計謀得逞之後的微笑。

筆直的鐵砂長劍竟然在半空中瞬間解體，然後一下子變形成了數條黑色的長鞭，從四面八方繞過了高壓風組成的屏障，將木山春生一下子包圍在裏面。

「所謂的能力，就是因為可以靈活應用才具備價值啊！」

控電的少女高聲說著，然後猛然抖動手腕，鐵砂形成的長鞭隨之迅速收緊，亮白色的電光也緊接著順著這些優良導體交織成了大片的電磁網。

但就在美琴認為自己的攻擊即將奏效的同時，木山春生卻再一次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了。

空間傳送！

「看樣子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呢，」木山春生突然出現在美琴的身後，將手指點向對方的後頸，「抱歉了，小姑娘，你就在這裡睡一會吧……」

「風暴攔截！」

一聲突然響起的清喝打斷了木山的動作，眼角的餘光中，一抹銀白色的亮光正在疾速靠近，她還沒看清那是什麼，便下意識地發動了空間傳送，逃離了這致命的一擊。

此刻，御坂美琴才終於從攻擊落空的僵直中緩過神來，她飛快地轉身，然後不由驚呼出聲：「淚子？你……」

眼前的女孩，正是本應該擔任援助而在戰場之外的佐天，但此刻的淚子卻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樣，那身作為校服的水手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件看上去就好像電影裡才出現或者cosplay愛好者才會收藏的銀白色戰袍，她依然保持著揮刀下劈的姿勢，而其手中，則握著一柄和戰袍同樣銀白色的長刀。

楞了兩秒，美琴才終於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換衣服怎麼這麼快？！」

淚子：「……」

現在應該考慮這個問題嗎？！

「御坂學姐，你沒事吧？」

甩開了心中洶湧而出的吐槽慾望，淚子握緊了手中的指揮刀，一邊警惕著遠處玩味地看著這邊的木山春生，一邊抽空問道。

「額……嗯，沒什麼大礙。」

美琴感覺還是有些茫然，不過現在明顯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她將注意力轉移到木山春生的身上，而對方此刻看向這邊的眼光則充滿了好奇。

「沒有見過的能力呢，」白袍的研究員臉上帶著極大的探索興趣，「不，似乎並非能力，剛才你是通過空間傳送來到我身邊然後揮刀的吧？但事實上，根據樹形圖設計者的演算，除了像我這樣利用幻想御手網絡產生的能力之外，多重能力者是不可能出現的，你的力量十分可疑呢。」

「是嗎，」淚子不置可否地說著，然後緩緩站直身子，將指揮刀交到左手，右手則平伸向空中，「御坂學姐，之後的事情可以請你保密嗎？」

儘管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美琴還是立刻點了點頭，然後她便驚訝地看到，佐天淚子的右手中，某些金屬結構正在憑空出現。

一把超大號的黑色華麗手槍。

「送葬！」

淚子右腳猛然前踏一步，以彷彿擊劍時的直刺姿勢將手中黑槍向前猛刺，然後扣動扳機。

「死木」前端迸發出了黑紅色的光焰，木山春生身後突然爆發出了一個混沌的灰色能量球，當這能量球消散之後，地面上留下的只是一個半徑達數米的半球形深坑，裏面原本的鋼筋水泥就如同奶油上被挖走了一塊般只剩下整齊的切口。

送葬，這是風暴指揮官為數不多的單兵戰鬥技能，利用自己的力量將「死木」中的一顆子彈轉換為微型空間內爆彈，這枚子彈的發射將忽略和目標之間的空間距離以及任何實體障礙物，假如不是手下留情的話，現在木山春生早已經化為虛空中的一團待分解物質了。

希靈科技造出來的超級武器，可不是普通的能力者可以對抗的。

「這……這究竟是……」

面對這樣超出認知的攻擊方式，木山春生終於不復一開始的淡然，而佐天淚子則將微微頓了一下手中的「死木」，咔噠一聲，一枚黯淡的紅色水晶體便從槍膛中退了出來。

「木山老師，假如可以的話，希望你現在可以就此放棄抵抗，我不想傷害你。」

淚子如此說著，將左手中的指揮刀微微揮動，在相位移刀鋒的作用下，空氣中瞬間出現了數條空間被切開的黑色痕跡。

「開什麼玩笑！」

出乎佐天的預料，木山春生竟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已經到了這一步，怎麼可能放棄？為了救回他們……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讓我放棄，不要說你們，哪怕是和整座城市為敵，我也……啊！」

憤怒的喊叫戛然而止，木山春生突然用力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喂，你……沒事吧？」

看到眼前的「敵人」突然抱著腦袋跪在地上，御坂美琴猶豫著開口了，但緊接著，從對方身後浮現出來的某樣「東西」卻讓她震驚到無法言語。

半透明彷彿果凍一樣的物質，從木山春生身後的空氣中浮現出來，如同一條條的觸鬚般扭動著在空中交纏在一起，然後匯聚成一個膨脹的球體，這球體劇烈地扭曲著，不斷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漸漸顯現出了它的形狀。

一個畸形的嬰兒，一個由半透明的莫名物質形成，擁有猙獰表情的畸形胎兒！！

這怪物漂浮在空中，那令人不安的紅色巨眼無意識地動盪著，就宛若被數條臍帶纏繞起來的人類胎兒一般，看到這樣驚悚的一幕，即使是學園都市的超電磁砲，也不禁驚呼出聲。

「這是……什麼東西？！」

「幻想網絡……」木山春生捂著因能力暴走而受到衝擊的左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暴走了……那個網絡，已經失去了我的控制……」

「不會吧！？」美琴驚呼出聲，「這樣的發展，還有這樣的怪物，這是在拍什麼低成本而且老掉牙的科幻電影嗎？」

「軍團打擊！」

佐天淚子突然上前一步，手中黑色的奇形手槍爆發出了明亮的火花，伴隨著經過能力強化的彈頭飛出槍膛，半空中那已經開始活動的「胎兒」身上立刻爆發出了十幾處爆炸，撕裂出了一連串的大空洞。

但下一秒，那些剛剛出現的空洞便被憑空出現的透明物質給修復一新，甚至，那怪物本身都隨之增大了將近一倍。

「沒用的，那是數萬名學生的意識所形成的整體，這樣的攻擊根本不可能消滅它的，」木山春生踉蹌地走到了一旁，然後無力地靠在佈滿裂痕的水泥橋墩上，「數萬名因能力歧視而受到痛苦的學生，他們的負面情緒凝結起來形成了這幻想猛獸，即使你那古怪的力量再強大，能一瞬間抹銷掉數萬民學生的怨念嗎？」

看著正不斷膨脹起來的「幻想猛獸」，連佐天淚子都陷入了茫然之中，她的能力大多擅長輔助，而本身的攻擊能力——剛才已經被證明了並沒有太好的效果。

而且看那怪物已經膨脹起來的身軀，恐怕即使是御坂美琴的超電磁砲也很難將其一擊必殺吧？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的！」

此刻美琴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想法，她立刻跑到了木山身旁，用力搖晃著後者的肩膀。

「這是你創造出來的，那麼你一定有對付它的辦法吧？」

「這是幻想網絡……不，是那些昏迷中的學生所創造出來的東西，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中呢。」

看著那正不斷膨脹起來，而且已經開始向著某個方向移動的巨大「胎兒」，木山春生的表情迷茫起來。

「哭泣的胎兒嗎？這就是你們內心的真實寫照，或者是這學園都市陰暗面的具現呢。」

「喂，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說完這句話，美琴也不再理會似乎已經放棄的木山春生，「希望的話，只有不放棄的時候才有意義啊！」

取出一枚遊戲代幣，御坂美琴對不遠處的黑髮少女喊道：「淚子，可以加強我的攻擊嗎？」

「包在我身上！」

淚子自信滿滿地點點頭，然後利用戰袍本身裝備的躍遷發生器瞬移到了美琴身邊，「榮耀突擊！」

驚奇地看著身上突然浮現出的幾道能量光環，美琴詫異道：「這是什麼？」

「可以將定向類傷害提升一倍的輔助能量陣列，而且可以讓你在不受任何傷害的情況下將自身力量提升到極限。」

「看樣子這次結束之後你真的需要跟我好好解釋一下呢。」

美琴半開玩笑地說著，然後將手中的代幣輕輕拋起。

「轟！」

巨大的光柱刺破了空氣，毫無意外地正面擊中了那猙獰的怪物。

消滅了嗎？

假如美琴&淚子組合在那怪物一出現就用了這招的話，或許一切真的會如此順利地結束，但很遺憾，現在看來，加料版超電磁砲的出現似乎晚了一些。

空中的幻想猛獸此刻已經成長到將近百米的直徑，如同一座漂浮的山嶽般大小，超電磁砲的威力雖然驚人，但它畢竟屬於單體定向類攻擊，從半徑上來講，它頂多能給那團棉花糖上打個洞。

洞再大，也沒用。

在劇烈的嘶吼中，受到重創的幻想猛獸劇烈地翻滾了一番，然後再次滿血滿狀態原地復活並且順便起了一身的buff。

它更強大了。

「御坂學姐！佐天同學！必須趕快阻止它！」

「初春？！」淚子驚訝地回過頭去，「你怎麼過來了？這裡很危險！」

「佐天同學？」看到面前這個穿著古怪戰袍的少女，初春飾利先是呆了一下，然後用力甩甩腦袋，「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必須趕快阻止這個東西，它前進的方向，是學園都市的原子力實驗爐啊！」

「不會吧？！」

御坂美琴驚訝地大叫了出來，但此刻她卻已經想不出消滅那東西的辦法。

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而且體力在剛才和木山春生的戰鬥中也消耗甚大，現在要消滅它的話……但是卻不能放棄。

「是的指揮中心，我明白了。」

正在這時，佐天淚子的聲音卻突然打斷了美琴的下一步動作，後者愕然回首，卻看到黑髮的少女正緩緩抽出銀白色的長刀，遙遙地指向已經漸行漸遠的幻想猛獸。

刀鋒上，藍白色的能量火花劈啪作響。

「連線指揮中心，請求發射代碼AZ-689……」

「風暴指揮官HZ-309，呼叫火力支援！」

白光，從天而降。

轟鳴的爆炸聲震撼了整個大地，這一擊的威力驚動了無數蟄伏在學園都市中的勢力，但那已經不是這裡的三名少女所要關心的事情了。

幾乎是能正面將人的眼睛刺瞎的耀目閃光，就如同傳說中的核爆炸一般，緊接著到來的是猛烈的衝擊波和整個大地的震顫，當然，還有席捲而來的高溫。

佐天淚子明顯是個菜鳥，她壓根就沒看過說明書裡關於超時空衛星火力支援的傷害範圍介紹——當然，這也跟那說明書規定的「安全範圍」是以希靈使徒的身體素質來計算有一定關係，但幸好，在最後關頭，指揮官的特質戰袍還是起到了作用，一個巨大的能量牆壁瞬間出現，阻擋了全部的衝擊和高溫，而且還順便讓同樣在現場的木山春生倖免於難。

「好……好厲害……」

連發動這次攻擊的佐天淚子看到面前的大片熔漿都發出了如此的低呼，心中總算明白，為什麼直到最後指揮鏈路才允許自己使用這種規模的攻擊，而且發動的時候還要連續認證三次發射密碼，這樣的威力……

換算成學園都市計算方法的話，至少也是LEVEL5以上吧？

幻想猛獸當然也在這一擊中灰飛煙滅，不管它的弱點在哪一部分，反正現在它哪部分都沒剩下，而且它也不會再有重新從網絡中生成的機會了：兩分鐘後，從木山春生手中得到的治療程序便迴響在學園都市的每一個角落，龐大的大腦計算網絡，這一刻土崩瓦解。

不過貌似另一段麻煩才剛剛開始，短短六秒鐘的幽能炮擊，恐怕會讓某些人在未來的幾天裡有得忙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