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靈帝國 第526章

阿瓦隆就應該是遺世獨立的，呆毛王就應該是自帶索敵天線的，以上兩條應該被列為法則真理讓叮噹刻到世界之樹上去，這是我一貫的主張。

因此，不管外面熙熙攘攘熱鬧到了什麼地步，我始終沒有讓距離影子城市僅僅一「牆」之隔的阿瓦隆對穿越者們開放，在外面已經如同農貿市場般擠滿了偷渡客的時候，帝國最終極的淨土仍然祥和的跟阿賴耶那傻乎乎的睡臉一樣。

那丫頭的天然呆模樣都可以當成形容詞用了。

「唔，君主哥哥欺負人。」

看來身旁某個呆呆的天使妹妹現在還感覺委屈呢，是因為自己躺著中槍嗎？

「好吧好吧，我就是開玩笑的，阿賴耶的羽毛可是我的寶貝，絕對不給你拔下來行了吧？」

雖然這個呆貓天使委屈起來也能鬧點小別扭，但安慰起她來卻十分簡單，甚至可以直接照抄對付小泡泡的模板——總之你別把她的智商設想到兩位數以上就行。

「真的？」天使妹妹立刻露出了開心的表情，這傻蛋的心情簡直就好像有個開關，只要口才技能LEVEL1以上的傢伙都能在一秒鐘內把這個開關撥到「多雲轉晴」的位置。

這傻丫頭對自己的羽毛可一向是愛惜有加，這一點從她能將每天梳理羽毛當做僅次於睡覺的大事來對待就能看出，只可惜作為我們一大家子中智力峰值僅僅比希爾維亞和小泡泡略勝一籌的天然⑨，天使妹妹對自己的羽毛從來沒有成功保護過，就連小泡泡都能屢屢利用強制手段從前者翅膀上收集點戰利品，得虧阿賴耶是純能量生物，要不光有個小泡泡日久天長地給她強制換毛這丫頭現在就得變折翼的新奧爾良烤翅了。

領著阿賴耶漫步走在阿瓦隆妖精森林的小道上（嚴格來講是我在漫步，而阿賴耶則在我身旁兩米開外的半空漂浮式飛行，乍一看真是出來溜天使的），我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話題非常簡單，甚至可能僅僅是毫無意義地在討論潘多拉和維斯卡誰明年更有希望長高這類完全不成立的問題，但我卻非常樂在其中，不為別的，就光看著阿賴耶在回答問題時那副始終呆呆的樣子就是種享受，所謂萌點，那就是存在即能拯救世界的玩意，阿賴耶的天然呆一直以來都是我日常第二大的娛樂，說實話，啥時候這丫頭的智力要突然提高一兩個百分點我恐怕也得找個平底鍋給她打回去：太破壞劇情了。

這裡順帶一提，我的第一大娛樂是用根尼龍繩拴住棒棒糖然後從桌子上釣叮噹，不過最近後者學精了，她總是先把尼龍繩咬斷然後抱著棒棒糖一溜煙跑掉，當然鑑於那小東西現在還沒意識到配合我的「釣女神」遊戲是一件多麼蛋疼的事，我們可以發現，所謂學精了也僅僅是相對而已。

「嗯，按照阿爾忒彌斯的說法，這裡應該就是那幫傢伙平常聚會的地方了。」

在森林中的小空地上，我和阿賴耶停下了腳步，這裡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不遠處仙女湖粼粼的波光，而在最近的感知區域裡，一個能量反應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喂，美杜莎，你最近在cos蔡保健不成？」

臉上掛著微妙的表情，看著剛剛從遠方的樹木間跳躍過來而且中間還不止一次用自己的鎖鏈當交通工具接力的某清涼御姐，我感到由衷的蛋疼，然後遠遠地喊了一嗓子。

雖然知道你是個很靈活的女人啦，雖然知道你很擅長雜技啦，雖然知道你的身材很適合這種福利放送啦，但至少在平常的時候麻煩你用正常的方式趕路好嗎？

「噗通」一聲，剛從樹上躍起打算來個難度係數10.0的自由體前驅斜空翻九十九周半翱翔式落地的紫髮英靈華麗麗地來到了我面前，以五體投地的方式熱情親吻了我的腳面，顯然這個已經被泡泡成功腐化過的英靈女子是知道什麼是蔡保健的——以版邊三段跳的名義。

我頭一次發現，原來面前這個總是悶葫蘆一樣獨自打打遊戲，或者跟偶爾來阿瓦隆調試「水晶聖母」組件的櫻膩歪在一起的女子也有可以被稱之為可愛的時候。

驚豔著陸的Rider在地上趴了兩三秒鐘，也不知是不是在考慮就這麼裝死算了，不過最後她還是僵硬地爬了起來，滿臉尷尬地站在我面前。

「呦，美杜莎。」

「嗨……老闆。」

「剛才姿勢不錯。」

我想了想，最終憋出來這麼句話。

美杜莎都快哭出來了：「老闆，您饒了我吧……」

「好了好了，剛才我啥都沒看見，包括那個平沙落雁式——那幫混日子的傢伙都在不？」

「呃，」紫髮的英靈困擾地眨眨眼，苦惱於是不是應該無視我剛才那句「平沙落雁式」的評價，然後回手指了指仙女湖的方向，「他們在那邊，不過只有一部分，要召集大家？」

「不用了，我正好過去看看英靈們的日常生活是啥樣的。」

我擺擺手，領著阿賴耶向前走去，美杜莎也無奈地眨眨眼，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不過剛走了兩步就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啊呀！我的遊戲機！」

誰讓你把那玩意掛在胸前的，剛才整個人平沙落雁地摔過來，面對88B和57kg的雙重衝擊，啥樣的遊戲機還有活路。

不過它也算死得其所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偷眼看了看一臉沮喪跟在後面的Rider，心裡不無惡意地猜想這位身材不錯的御姐啥時候才能意識到剛才摔慘的不止是自己的遊戲機，還有自己的88B，這一下不會摔平了吧？

呃……咳咳，我自重。

沒辦法，回家之後跟淺淺、姐姐她們在一起住著，自然不能跟珊多拉太深入交流，否則就太對不起以絕大的寬容（或許僅僅是因為缺心眼？）包容了我和珊多拉的淺淺了，可是跟珊多拉蜜月還沒渡完呢……不當人渣誠的結果就是最近有點上火。

本身就極擅偵查的Rider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我的關注，立刻抬起頭來：「有什麼問題嗎？老闆？」

「呃，沒事，」我一臉嚴肅道貌岸然，「就是問問你在這裡住的習慣不？新生活怎麼樣？」

「啊，說起這個的話，真的應該感謝您呢，」Rider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自從成為英靈，已經過去了數不清的歲月，本來以為一切就這麼下去算了，但我從來沒想到原來英靈還可以用這種方式生活，這裡讓我想起了關於永恆樂園的傳說，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勸櫻也來到這裡居住呢，反正她也擁有進入這裡的資格……啊，抱歉，這樣的說法，很沒鬥志吧？」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對她自認為沒志氣的話倒是沒什麼感覺，在我印象中，英靈這種生物都是一幫挺悲催的傢伙，雖然名號上響噹噹，但說白了也就是一群簽下不平等勞動協議一輩子不許解除而且還得無條件服從的苦逼分子，世界抑制力聽起來有那麼點光輝萬丈的感覺，但從道德線上來講跟叮噹那樣的正廳級（說實話我完全無法想像蛋疼的眾神應該怎麼幹部分級）根本就沒法比，在抑制力手下打工的人都是苦工，地球不完蛋就永遠無休，出個任務不是拯救世界就是毀滅人類，個人生活就剩下在英靈殿裡等著長毛或者YY點過去的輝煌經歷自娛自樂，連互相串門都不準，這種工作環境哪個願意？哪能跟我的阿瓦隆相比？

從上班頭一天到現在淨放假了，你看看這幫跟郊遊一樣樂翻天的傢伙就知道叮噹側的英靈都糜爛到了什麼地步。

最醒目的就是正端坐在湖畔草坪上某個身高等於兩標準潘多拉（友情提示：帝國通用長度單位）的巨人，恢復了神志的Berserker是個有點沉默但生性豪爽的傢伙，他仍然是那副光著膀子的肌肉壯漢造型，此刻正在盯著眼前烤架上的巨大肉塊神遊天外，而烤肉架的對面，則端坐著一個身穿天藍色衣裙，頭上呆毛迎風飄動的嚴肅少女，我們的騎士王大人此刻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整個世界在她眼中被簡單地一分為二：可以吃的和不可以吃的。

這方面她就比不過珊多拉了，後者用一種讓哲學家望塵莫及的大一統世界觀將天地化為渾然一體：可以吃的。

撇開這兩個身高差異懸殊但飯量卻據說呈現反比（……）而且已經被即將開飯的事情完全吸引了注意力的傢伙，其他幾個被拐騙過來的英靈也是一副生活墮落不可自拔的樣子。

庫丘林遺世獨立地端坐在仙女湖邊一塊突出的大石頭上，剪影如同獨釣寒江雪的老大爺，他也確實在釣魚：用自己的魔槍拴了根魚線在怡然自樂地等魚上鉤，佐佐木跟紅A坐在不遠處，都說日本人對古樂、茶道、棋藝三樣情有獨鍾，這倆現在很明顯就深陷在內，跟一對世外高人似的，兩大老爺們以巨石為案，刀刻棋盤，旁邊用MP5放著免費下載來的和歌，手邊兩瓶康師傅冰紅茶，你一個軍長我一個地雷玩的不亦樂乎。

這倆玩軍棋呢。

與這兩活寶相距十米開外，則是這裡最讓人羨慕的一對：葛木宗一郎老師跟美狄亞老師，小兩口現在是徹底過上了神仙眷侶一般，標準的王子&公主，勇者&公主，騎士&公主，冒險家&公主，魔王&公主的生活（由此可見公主這種生物早就在中世紀統一過世界，建立了一個巨大的逆後宮，不過你也可以認為她們是數量多到了不論社會各階層的男人都能人手一個的地步），在被美譽為神之庭園的阿瓦隆擁有一套二層小樓，一票半神鄰居，以及一個收入穩定的工作，此刻「背叛的魔女」跟鐵面男正互相倚靠著坐在一顆紗羅樹下，聽小溪潺潺，感微風拂面，面前攤開著……兩大摞初中考卷。

別以為神仙眷侶就不吃人飯了，我就不信楊過養活小龍女能連個蜂蜜錢都不掙，我說這兩是老師可不是白講，姐姐大人給他倆安排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都在帝國軍事學院，給那裡的御坂妹妹和各世界選拔來的超級天才少年少女們上課，葛木宗一郎主講歷史語文和暗殺，美狄亞主講化學魔法鍊金和投毒，兩人合璧誓要讓潘多拉的軍國主義和淺淺的添亂主義遍地開花。

不過比上次那個在學校裡公然教御坂們造仙人掌炸彈的混蛋要好多了。

除開以上幾個熟人之外，其他被一批拐過來的英靈都在距離比較遠的地方，其中一大半我到現在還叫不出名字，但他們手裡的東西我大都認識，比如麻將，撲克，網球，還有PS3……好好的仙女湖現在已經變成英靈休閒會館了。

當我和阿賴耶出現在林間空地上的時候，呈現在眼前的就是這樣一幕。

「咳咳，」感覺這種時候自己應該表現一點身為國家元首的威嚴，我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大聲說道，「我說……」

「啊！老闆來了！」

庫丘林放下釣魚竿，咋咋呼呼地站起來，然後故作惋惜地一拍大腿：「誒啊，魚又跑了！」

正拿著冰紅茶的蓋子對著太陽看有沒有「再來一瓶」的佐佐木嘴裡叼著永恆的牙籤在旁邊說著風涼話：「切，釣不到就明說——我們今天的午飯到底還有沒有著落？Saber那邊的烤肉都快熟了！」

獅子王聞言立刻呆毛一豎，進入了護食狀態。

「咳咳，大家都嚴肅點！」還是紅A給面子，立刻把手裡的軍棋往棋盤上一扔，起身招呼正懶懶散散的英靈們嚴肅起來，對面佐佐木當場拍案而起：「喂！你把棋盤弄亂了！」

關於紅A的印象，我錯了，丫玩一軍棋你也好意思賴皮？

「老闆！等等啊，我和宗一郎還有幾張卷子就判完了……宗一郎，這個御坂10086你認識嗎？她又在卷子上貼了一百塊錢。」

葛木一搖頭：「不認識，找她50……哦，45。」

巨人海格力斯仍然在神遊天外，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某個已經遠離自己而去的蘿莉。

最後還是阿爾托莉亞好，人家騎士王的軍事修養不是這幫已經快被同化成兵痞子的傢伙可以比擬的，呆毛一豎，小獅子帶著悲切的表情毅然決然離開了烤肉架，一步三回頭地警惕著Berserker的動靜，然後站到了我面前。

得，你還是回去吧，我都替你餓得慌。

「都集合！集合！」某元首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在英靈休閒會館上空，「別鬧了！有任務！今天出任務！叮噹那個笨蛋把世界之樹跟英靈殿的信息堆棧區吃掉了，所以你們沒接到調令——阿賴耶，扔穿雲箭！」

天使妹妹：「？」

「笨，發短信叫人！」

一陣忙忙活活的騷動之後，在阿瓦隆各處逍遙自在的英靈們利用這個空間到處都是的能量節點直接傳送到了仙女湖畔，本來面積挺大的地方立刻被這烏泱泱一大票人堵了個水洩不通，Rider甚至不得不將自己掛在樹上才能找到落腳的地方（R姐你就不能玩點跟版邊跳無關的遊戲嗎？），而與此同時，更多的英靈還在從各個方向傳送過來，眼看著一片人間仙境就變成了菜市口。

「唔……我的仙女湖……」

Saber在旁邊殘念地喃喃自語，嘴角沾著亮晶晶的油光。

作為對「阿瓦隆」三字有著非凡感情的騎士王，阿爾托莉亞已經將這裡當成了自己失落已久的理想鄉的——代替品，而仙女湖則是這隻呆毛王感覺最親近的地方，可惜在這個「最終伊甸園」，誰都沒有佔地盤的膽子，哪怕再遺憾，她也只能這麼悲嘆一聲了。

「咳咳，大家安靜一下，」面對著眼前這些來自人類各個時代各個國度各個民族的英雄人物，我心潮澎湃，「黨國……咳咳，帝國需要你們……」

「想必大家也知道了，現在外面發生了一些很麻煩的事，穿越浪潮洶湧襲來，這個世界正遭受著巨大的挑戰……佐佐木你把牙籤吐了……嗯，作為這個世界最新招募的維序者，你們不認為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已經到了嗎？」

無數英靈群情振奮，激動無比地轟然稱諾——才怪！

一幫英雄人物沒有一個動地方的，習慣了從阿賴耶或者蓋亞那裡直接接受命令的他們還不習慣我的自由式聚會。

「咳咳，」老臉一紅，我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好吧，我就直接說了，你們和世界之樹是直接從屬關係，鑑於諸位已經度過了本企業的考察期，因此我決定派你們出去，記住，不是打架！是登記外來人口！找出每一個在你們眼前呈現屎黃色的傢伙，然後帶到影子城來，可以敲悶棍，但不準影響企業形象，現在有誰比較擅長類似的工作可以去找阿爾忒彌斯報名……阿爾托莉亞，別吃了！然後就是最近發現的問題，世界之樹的免疫功能可能已經部分停擺，在太陽系外圍發生了部分地區的空間失衡，我知道你們之前只是地球級意志的維序者，執行這樣的任務壓力肯定是有滴，但這也是組織考驗你們的時候，作為世界之樹的能量延伸，你們比任何雷達都要敏感，現在我要往柯伊伯帶派一批觀察員，你們誰願意去？」